第303章一盒子晃眼
顧九聽到腳步聲漸近,心裡卻忐忑起來,引蕭南宸來此,不就是為了說開一切嘛,可是她現在緊張的很。
兩年未見,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如何面對。
腳步聲漸漸緩慢,漸漸停頓,夜風微涼,顧九不禁打了個寒戰,出來的太匆忙,忘記增添衣裳。
夜明珠被顧九放進妙葫蘆,這山上頓時漆黑一片。
然而蕭南宸未出聲,顧九也未轉身。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二人都沒有率先說話。
漸漸,顧九失了耐心,身子往右側轉轉,打算要從右邊的小路下去。
蕭南宸忍無可忍:「顧九,你還要去哪裡?嗯?你還要逃到什麼時候?嗯?」
顧九還未回頭,蕭南宸已經幾大步過來,捉住了顧九的胳膊,看也沒看,就將顧九擁入懷中,緊緊!
「你還回來做什麼?既然不肯相認,還回來做什麼?」顧九聲音嘶啞,句句都是埋怨。
「阿九,別鬧了,別鬧,好不容易找到你,我是再也不會鬆手的。再也不會,就算你逃到海角天涯,我也一定要將你尋到!」蕭南宸說的小心翼翼,溫柔無限。
顧九靠在這許久未靠的肩頭,安全感十足:「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那所有的怨恨還是抱怨,還是不諒解,在這一刻就全部化為烏有了。
「跌落寒潭,我深中劇毒,醒來時候躺在一個小木屋裡,不知是何毒,我面容盡毀,身體腐爛,是錦瑟救了我!她和師父師娘居住在那裡。沒想到我卻被救!」
顧九頭埋在蕭南宸的胸膛,漸漸濕了眼眶,全身開始腐爛,那是多麼的無助。
「而後呢?你怎麼想到要把西域打退,轉而拿下東京呢?你怎麼就知道蕭南征會攻打陸離?別告訴我,這些你都知道,應該最多是因緣際會!」
「阿九,簡單的說,我就是想從哪裡跌倒,再從哪裡爬起來敗在夏州,我便從夏州站起,我坐到了,我便就心滿意足了!阿九,是錦瑟救了我,她又與我換血,給了我重生的機會,你說我該怎麼給你交代?」
顧九垮了臉,「別說這些話,你不該讓她來救你,救你的人應該是我,大師兄回來交代實情,所以和他都翻了臉。」
蕭南宸瞧著顧九,吻向她的額頭,轉而是鼻子,轉而是嘴,他細細密密溫柔而又熾熱的吻,讓顧九不禁弱弱顫抖起來,這樣的吻幾年都不曾有,顧九甚至有些心悸。
蕭南宸也感覺有些顫抖,「阿九,阿九,一切都過去了,跟我回去,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再也不會了?」
鎖骨、脖頸都被眼前抱著她的男人親到的時候,顧九自己覺得很渺小,倒是都小鳥依人起來。她大腦都是空白,思想就這麼停滯不前,她閉著眼睛,任憑蕭南宸施為。
漸漸顧九的衣襟解開,一陣涼風襲來,顧九突然清醒,「蕭南宸,不要在這兒,冷!」
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下來:「我忍不住,阿九,我太想你了,我們回去,回去好不好?」
「好,回去。」
蕭南宸借著星辰為顧九系好衣服,一個貓腰,便輕而易舉地抱起顧九,還嘶啞著聲音開起玩笑來:「師父的雲中墜此時用著正好!」
顧九抱住蕭南宸的脖子,一句話也沒說,靜靜享受這一刻的一切。但願這不是夢。
後半夜,也不見蕭南宸和顧九下山來。
芳芳瞌睡,打算上山來找,卻被顧巧玉攔住:「芳芳姑娘不用擔心,此時也許聖上和娘娘皆已經回宮了呢!」
芳芳想著那二人武功高絕,很有可能早就下山去了!
郭元正一聽此便也回府去了。
芳芳沒有睡意,就被主子丟在靜心庵,顧巧玉遞給芳芳茶:「睡不著,不若就聊會天吧!」
「好,是叫你顧小姐呢,還是靜心主持?」
顧巧玉笑笑,「隨意!」
「看來顧小姐是真的放下了,但只是可惜了你這大好年華!」芳芳喝下一口茶,一臉的惋惜。
「芳芳姑娘也是放下大好年華,一直要陪著我那姐姐,又是為何故?」
芳芳笑了,「這般說來,倒也是理解了,信仰不同,目的不同,但若是走的這條路是自己開心的路,那便成了!」
顧巧玉點頭,「嗯,芳芳姑娘領悟的對,的確如此、。若是能平淡地活下去,這一生無憾!」
「顧小姐這番話,芳芳一定轉告娘娘,娘娘若是聽了,定是很開心!」芳芳起身,她該告辭回去了!
翌日,慈明殿。寢殿。
顧九醒來,就發現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瞧,顧九便翻身轉過去,便是脊背對著蕭南宸。
「一夜就沒說幾句話,這番還是不肯和我說話?」蕭南宸的話語里都含著滿足的笑。
是一夜沒說話,但大多都是顧九求饒的話,這廝太壞,想盡法子折騰她,折騰地她一夜沒睡。快天亮才睡著,這會肚子餓了,才醒來,這廝還這番盯著她看什麼。
顧九想著還是說句話吧:「你怎麼在我這?」
蕭南宸鬱悶:「阿九,你還是不肯諒解我?回來八天好不容易見到你的面,今天是你的生辰,也是要歡迎我回來的日子,你可不能掃興!」話語里還帶著些委屈。
顧九表情淡淡:「不丟你的面子就是,你快起來,我還要睡會!」
蕭南宸沒有起,「你若睡著,我便陪著你就是,我也不想起來!」
「你還有完沒完,我天亮才睡著。」顧九想到這也覺得自己委屈,猛然轉身,拉住蕭南宸的小臂就咬了下去。
起初蕭南宸還叫了一聲疼,而後便也沒聲了,皆是隱忍。
顧九後悔,松嘴,抬眸,「我?你??怎麼也不?」瞧著手臂上壓印,蕭南宸倒是笑了,「只要你解氣就好!」
「解氣?我本來這輩子都不理你,想著去清心庵剃度,和巧玉正好也有個伴!」顧九依舊沒有好氣。
「你若是剃度,我也剃度,就在清心庵的不遠處,有處寺廟,我們門對門的相望相守一輩子,你覺得可好!」
蕭南宸臉上掛著久違的笑,那心臟也是噗通噗通亂跳,但是卻也知道顧九已然釋懷。
「你好意思?你花了多少心血,花了多少錢,多少百姓,將士因此喪命,好不容易統一這江山,還不起來去勤勉治國,躺在我的床上撒嬌算什麼?」顧九想要嚴肅,卻惹得蕭南宸可笑。
「你確定要光著身子,和朕談論江山?」蕭南宸撥弄著顧九那垂落的一縷亂髮,戲謔。
顧九臉紅,踢了蕭南宸一腳,「還不快下去,白白惹人笑話。你聽聽外面這些聽牆根的都笑成什麼樣子了?」
蕭南宸仔細一聽外面果然有耳語聲,還有嬉笑聲。
蕭南宸無奈:「好,看來宮裡是好久沒有喜事了,她們不好好給你準備生辰宴會,倒是聽起牆根來了,都是被你慣壞的!」
顧九捂著胸口坐起,「宮裡一直清冷,就那麼幾個人,何必要較真?不若把錦瑟姑娘接來,宮裡也好熱鬧!」
「倒是變得大度了不成?許久未見?她還不肯跟著朕來呢!阿九,這個錦瑟和那個錦瑟不同,她們不一樣?」
「我才提了姓名而已,你便護著不讓說?是不是錦瑟姑娘救駕有功,我這後宮之主的位置該是讓出來了?」顧九酸溜溜的,滿滿都是沒好氣。
「阿九,醋了?她是救過我的命,可是你也救過,你說她從龍有功,那你還打了天下,我心中有你,愛你,不是因為你有這些功勞,而是因為你,我喜歡的就是你,無論你生氣也好,任性也罷,或者你不理也罷,至始至終都只愛一個你罷了!」蕭南宸穿好衣服坐下,眼裡都是真摯,緊緊捉著顧九潔白的肩膀,認真地道。
顧九眼裡霧氣騰騰,「可是你怎麼安置她?她做這些就是為了在你的心裡有一個位置罷了,你若是負了她,天下人又會怎麼想你?」
「阿九,謝謝,你總是為我著想,這坐擁江山就得有坐擁江山的自覺,可是我不想再要別的女人,朕是皇帝,朕說了算!在任何事,他們可以提意見,但是唯獨朕的家事,他們管不著,也不能管!阿九。從今往後,朕護著你,再也不會有任何的委屈。」
顧九撲在蕭南宸懷裡,哭的像個孩子,「這可是你說的,一輩子都不能變!」
「嗯,不變,再也不會變,若朕食言,那就讓朕亡國,不得好死!」
這樣誓言嚇到顧九,她慌忙捂住蕭南宸的嘴:「不該說的話,不要說,千萬不要,我信你便是!」
「阿九,我們之間的確是該多信任彼此?」
「嗯,聽你的!」顧九聽話,乖巧地像個孩子!
蕭南宸從枕頭邊拿來一個盒子,遞給顧九:「瞧瞧,朕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物!」
顧九接過,半晌都不打開:「不會是夜明珠吧?若是夜明珠,我可不要,你都送了我多少夜明珠了?」
蕭南宸還沒說話,顧九直接從大床的另外一頭拿出一個大匣子,打開,一盒子珠子。明晃晃的晃眼。
「瞧瞧,多少了?」
蕭南宸卻紅了眼眶,「阿九,沒想到你都還保存著!」
「我說,別著急感動,我只是想證明你送禮物是多麼的敷衍。」
蕭南宸接過盒子,扔到一邊,推到顧九,不管不顧地便又親吻起來。
臨安喜氣洋洋,慈明殿內外紅紅火火,那大殿前後都是笑聲。
這帝后一直膩在屋裡不出來,吃飯都是在榻上。
許多人總算是釋懷,這帝后總算是和好了。
至於皇帝送了皇后什麼禮物,惹的眾人好奇,畢竟顧九說過若是蕭南宸再送夜明珠的話,她就不參加生日宴會。
紅鴛等著顧九出來,已經等了又一個時辰,還是沒動靜。
芳芳詢問:「聽見了沒?到底送了什麼?」
紅鴛有些臉紅,「沒聽到,本來都快聽到結果了,可是卻又那樣了?」
芳芳一想就明白,這二人不知羞,大白天的干那事。
紅鴛還幫著解釋:「許久未見,聖上還真是勇猛!」
芳芳乾咳兩聲:「我先去忙了,再過一盞茶,無論如何都得起了,準時敲門,誤了時辰可是不好了!」
紅鴛一臉難為,「別生我的氣才好!」
「不會,娘娘會很感謝你的!」芳芳笑的調皮,轉身過去還偷笑。
花無影正在教容珍練劍,芳芳喜氣洋洋拿著東西走來走去,花無影停了下來:「什麼事情這麼高興?」
「沒什麼,容世子現在劍法大有長進啊!不錯,娘娘瞧見肯定很高興!」
「姑姑,我們過兩招如何,太傅說不比試地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長進。」容珍倒是自信滿滿。
芳芳想容珍還是小孩子,比試的話是不是有些以大欺小。
花無影看穿,「不用內力,只比劍法,芳芳,試試,你未必能贏容世子!」
芳芳拔劍:「來吧,世子,我們就比劍法!」
劍法這東西委實精妙,練了十來年的未必就能贏了練了才兩年的。
芳芳沒想到容珍這麼有天賦,一套劍法學的還是有模有樣,打了一盞茶,腦袋上細汗都出了。最終二人打個平手。
容珍覺得十分過癮,「姑姑劍法和太傅的劍法倒是一個套路,你們師出同門?」
芳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花無影應了,「的確是同門!」只不過芳芳的專長不是劍,而是暗器,這些花無影是不會說的。
顧九出門帶著的,那袖子里的暗器就是芳芳給做的。
五音谷可是不會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
「原來如此,那姑姑閑暇時候,和本世子要多多切磋才行!」
芳芳卻勉強點了點頭,很快離開了,不知怎的,才切磋了一把,怎麼就渾身都是疼痛,她覺得有些難熬,便回到自己屋子躺下,到顧九和蕭南宸出來,去參加宴會都不見人影。
顧九沒見芳芳,甚是奇怪,「紅鴛,芳芳呢?」
「不曉得,娘娘,下午一直沒見,之前還在擺放物品嗎,是不是有事出宮去了?」紅鴛胡亂猜測著。
顧九覺得不是,就算是要出去,芳芳也不會一聲不吭的。再說這幾日暗探都漸漸收攏,外面也是沒什麼事情,芳芳根本就沒有理由出去。
顧九心中一陣不詳的預感,蕭南宸見她緊張:「阿九,我們先去,芳芳一項穩重,不會無端缺席,朕派人去看!」
顧九點頭,「也好,那我們先去!」
二人相互攜著,都是紫服,蕭南宸的皇冠,顧九的鳳冠,此時此刻看著是那麼至高無上,那麼匹配!
「阿九,再過幾年,榮兒長大了,我們便歸隱山林可好?我們四處遊歷,每年回來一次,看看孩子們。」
顧九還沒想那麼遙遠:「這幾年我們就好好陪著幾個孩子才是,我們終究虧欠他們太多!」
「嗯,阿如真漂亮,朕還想再要一個公主!」蕭南宸溫柔看向顧九。
「不要,再生一個兒子吧,將來輔佐榮兒!」顧九覺得還是她的長子太辛苦!
蕭南宸不挑,生什麼都好,只要是健康的孩子就好。
顧九握緊蕭南宸的手,溫聲道:「在東嶺的時候,我夜夜噩夢,夜夜都會重複同一個夢,有次半夜我爬到會寧府最高的城門,想要一躍而下,但是卻聽到阿如哭的厲害,我便沒了勇氣,不知怎的,就睡著了,那時已經九月,天氣冷,但是做夢,夢見你對我說,阿九,你要活下去,永遠的活下去,等著朕回來,後來我就打算,先殺了蕭南征,可是看著蕭南征從斷腸崖跳下,我才知道,我早就原諒他了,他說,阿九,我也想嘗嘗這葬身斷腸崖的滋味。」
蕭南宸反握住顧九的手,低聲勸慰:「阿九,那都是夢,幸好你沒有跳下,幸好你還活著,朕以前也想著要跳下過,所以這次汁扯平了!」
顧九也看向蕭南宸,「都說我愛你,沒有你愛我多,那是因為我把你早已經當成了親人,因為親人常會受委屈,就是因為太把你當成自己人了,所以才那麼隨意!」
蕭南宸點頭,「後來,朕悟出了這個道理!其實你最偏向朕,朕已經知曉了,阿九,朕最難受的,就是這些年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所以,以後朕都要彌補回來。」
顧九又要掉淚,蕭南宸趕緊轉換話題:「朕送的禮物可否喜歡?」
顧九點頭。
蕭南宸這次沒送夜明珠,也沒送發簪,送了一枚鳳印,上面寫著:大蕭皇后。
顧九欣然接受,這是蕭南宸對她這些年的肯定,也是對她這些年的付出給與的一個結果,也是一個男人站在最高位之後對以往承諾的一個兌現。
「阿九,蕭國不是朕一個人,是朕與你的,朕與你們的!」
顧九對蕭南宸這一說話,十分滿意,沒有無數人的流血犧牲,就沒有如今的大蕭。
蕭國元宗十年,中榮國統一,蕭國的疆域無限擴大。
北至外蒙古,冬至至朝鮮半島,西至沙州(金敦煌),南至寮國。
十年春,遷國都至洛陽,稱東京。
蕭南宸和顧九花費數十年終於統一中榮國。
顧九的生日宴會上,芳芳一直沒來,再後來就是不好的消息,芳芳一個人在房間,一直吐血。
顧九丟下百官,命婦,匆匆趕去。芳芳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換血大法後遺症頗為厲害,病發的突然,還說走就走。
顧九叫來太醫,跪了一地,宮商羽、凌英皆進宮會診。
顧九站在芳芳床頭,大罵太醫:「要你們有何用?養著你們真是浪費俸祿!」
眾太醫大叫饒命,宮商羽行針,芳芳悠悠轉醒。
她渾身疼的厲害,臟器已經快開始衰竭,臉上毫無血色,人連眼睛都是睜不大,「主子,主子,別生氣,別生氣,早就曉得會有的這樣的結果,主子,千萬莫氣!」
顧九立即抱住芳芳,她顫抖著手指,摸著芳芳的臉,「芳芳,你聽我說,你必須活下去,花無影一直在等你,一直都在等你,他說過要娶你的,必須要活著,這是本宮的命令!」
宮商羽皺眉,悄悄命人去尋花無影。
蕭南宸在殿外,叫出宮商羽,宮商羽問詢:「聖上,找微臣有事?」
「能活到明早嗎?今天是阿九的生辰嗎,若是在今日發生,她這輩子都不能過好一個生辰!」
宮商羽恍然,差點忘記這一茬,「微臣盡量,微臣和袁王合力,應該能撐到明天晌午!」
蕭南宸如釋重負的點頭,「朕就不進去了,阿九要陪著,便讓陪著!」
然而容珍卻哭著過來,給蕭南宸行禮都在哽咽,「父皇,芳芳姑姑是怎麼了?下午他還和兒臣比試了劍法,這番怎麼就?」
「去看姑姑也要擦掉眼淚才行,你這樣進去,姑姑看著你會心疼的!」
「是,父皇,珍兒明白!」
宮商羽領著容珍進來,芳芳已經又疼的不行,暈倒過去。
還有許多血跡沒有處理乾淨,容珍害怕,藏到宮商羽身後,顧九沒有表情:「珍兒,怎麼來了?」
「母后,聽說姑姑病了,榮兒特地過來瞧瞧!」
容珍眼眶都是紅的,一看就哭過,顧九心疼,「來,過來,到母后這兒來!」
容珍過來,撲進顧九懷裡:「母后,容兒捨不得芳芳姑姑,她平日里待我極好,還教我許多道理,她怎麼就?」
「不,不會,她不會死,她只是太累了,睡著了而已!」
容珍點頭,「母后,父皇說不能哭,姑姑會難受的!」
「嗯,說的對,的確不要哭!青衣,帶世子回去休息!」
「是,娘娘!」
顧九一直握著芳芳的手,直到芳芳再次疼醒。
宮商羽讓所有人都出去,包括顧九。
可是,顧九不肯離開,宮商羽道:「阿九,出去,我保證芳芳今夜能活著,明天一大早你還能見到她!」
顧九看了一眼宮商羽篤定的眼神,這才出去。
蕭南宸還在外等著,見顧九出來,上前來握住顧九的手,「朕餓了,陪著朕去吃點東西可好?」
「顧九點頭!」
顧九總算送走。
凌英便和宮商羽開始施救起來。
凌英問宮商羽,「這種做法只會讓人走的更快!」
「沒法子,今日是阿九的生辰,若是真的走了,她的生辰便是忌日,你讓她怎麼辦?」
凌英嘆氣,「這才兩年多,怎麼就病發了,當時不是說至少五年嘛!」
「本來是要靜養的,可是當年阿九去了東嶺,芳芳非要跟著顛簸,還沒養好就出去,怕是傷及根本。」
「原來如此,你說怎麼做,我照做便是,只要能撐到明天早晨就好!」
「嗯,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