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沮喪

繁星升起，躺在卧室里的她聽見外面的嘶嘶聲，緊閉雙眼，讓腦海中只出現可愛的綿羊。樓上的人睡得很沉，鼻尖冒出絲絲聲響。

當佘先生到達三樓房外時，諸葛屠符也顯現出來：「佘先生的辦法會有用嗎？」

佘先生在門前盤旋了幾圈后從門縫下進入房去，諸葛校長緩緩下樓，在走廊上停留了一會兒，敏銳的聽覺讓他注意到隔壁房，「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

「有羊嗎？」他有些好奇，但長期接受的教養告訴他，要避免觸碰人類的隱私，便走回了自己房間。

「一百零……一百零……」當人不專註於一件事是，腦子會變得混亂起來，樓上發出一些碰撞的聲音，「一百零……」她已經完全沒了睡意，起身打開了房門，樓梯上被白色的晶體鋪得很滿。

順著樓梯往上看，階梯上倒影著人影。林慕凡扶著把手，似乎要跌倒在地。而往樓下看去，一條巨型蟒蛇遊走出去，它所到之處變為冰天雪地。

林慕凡艱難的往樓下走去，順著蟒蛇離開的方向追了出去。而她有些擔心，踩著有十多公分厚的雪走了出去，不想踩中了白狐的尾巴，使她抖了抖身子，往她身後跑去。

外面也彷彿到了冬天，皎潔的月光映照在地上，已經分不清道路的方向。他好像在尋找什麼人，嘴裡叫著他們的名字。靠近些，看見他沮喪的臉，汗水和眼淚混合在了一起。

遠處的佘先生說道：「他進入了虛景，重新回顧生命中的悲傷事件。」

「這會持續多久？」龍木茵有些擔心。

「得他自己振作才行，」佘先生說著，「看來，他來這裡的目的是逃離悲傷。」

「不是說好嚇嚇他就行了嗎？」

佘先生不說話，從一旁離開，周圍的雪漸漸消失，她能清晰的看見白狐的輪廓。

「林慕凡！」叫著他的名字，「醒醒，這只是夢境而已。」

他跪坐在地上，用絕望而空洞的眼神望著她：「對不起，對不起！」

把他攙扶起來，順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他像喝醉酒似的沒有力氣，整個身子依靠在她的肩膀上，不管她如何勸說，他也不願上樓休息。倒了一杯牛奶給蜷縮在沙發上的他，播放舒緩類音樂：「那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好了。」給他拿了毛毯和拖鞋，再次提醒他喝下牛奶后就會房間去。

等她關燈睡覺時，白狐跳到她的腳下，被子緩緩滑落。

「嘿，」開燈做起身來，「壞狐狸，你想幹什麼？」

白狐前腳向前趴著，耳朵尖尖豎起。從地上撿起被子，重新蓋上，突然想起什麼：「也許因該下去看看他。」

往樓下走去，音樂還在響起，毛毯被隨意的扔在沙發背上，而人已經不見了。往樓上去，三樓房門敞開著，白狐先走了進去。

「人呢？」

從窗戶往外看去，一束光亮在鎮子道路上不停的移動。看了一會兒，直到光亮消失在遠處的深林里。

「看來他是離開了，」抱起地上的白狐，順著她的皮毛撫摸著，「也不打個招呼。」

白狐覺得舒服，在她懷裡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