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摘星落塵
這條九爪青龍乃是東山數十億里的大地氣脈所化,搖頭擺尾之際,就有虛空崩塌之象,比一般的山海教主都要厲害幾分。
東皇太一看著東山龍脈顯象,面色越發肅穆,披散長發,踏罡走步,圍繞著雙耳巨鼎繞了三百六十五圈,這才猛然抬頭,向著高空噴出了一口清氣。
東皇太一噴出的清氣恍若流水一般,清亮透徹,緩緩地滲入了洪荒星空。
當下,就恍若有一隻看不見的巨手沾了清水,在九天之上徐徐抹過一般,把整個洪荒星空都變得透亮清晰,各方星光閃爍明滅。
「九天星罡,墜落凡塵!」東皇太一向著東皇宮外的三百六十五座妖山喝道。
東山御下的三百六十五座妖山之巔,三百六十五個妖王得了東皇太一的指令,都同時運轉妖法,將腳下妖山的氣機同九天之上的妖星氣機契合在一起,等那妖山與妖星的氣機完全契合在一處的時候,九天之上的洪荒妖星就射出一股粗大的星光,刺破虛空,直接落在了妖山之巔的祭壇之上。
三百六十五道通天星光之內,每一股星辰罡煞都有畝許粗細,跨越九天,連通了三百六十五座妖山與三百六十五顆洪荒妖星,恍若是三百六十五根通天巨柱撐起了這片洪荒星空。
只見三百六十五方洪荒星辰在九天之上閃爍不定,明暗幻滅,星光如柱,威勢之大,直震動了東山數十億里的大地。
這時,東皇太一清秀肅穆的臉面上顯出了一絲狂熱。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殷紅鮮血,鮮血跨越虛空,鑽入到九爪青龍的頭顱之內,在九爪青龍的頭顱上生出了一個血紅色的印記。
繼而,東皇太一朝向那頭九爪青龍,喝道:「騰飛九天,摘星落辰,去!」
說話間,九爪青龍額頭上的血紅印記一閃。就見那頭九爪青龍飛騰到東皇宮最外圍地一座妖山之巔,纏繞著通天星光柱。向著九天之上而去,速度極快。
瞬息間,那九爪青龍的身影就消失在九天之外。
東皇太一在九爪青龍的頭顱上施加了血印,與九爪青龍息息相通,心神隨著九爪青龍一直攀爬飛升到九天之外的洪荒星空。
九爪青龍沿著通天星辰柱,終究爬上了星辰柱另一端的洪荒星辰。
這九爪青龍乃是東山區域數十億里土地下的地氣龍脈所化。神威驚人,爬上了那洪荒星辰之後,巨大的身子一扭,身軀就擴張了無窮倍,把那顆洪荒星辰完全纏住,運轉了龍脈神力,把那顆億萬鈞的洪荒星辰從九天虛空之中硬生生得扯拽了下來,而後又纏繞著那巨碩的洪荒星辰,沿著來時的星辰光柱,向著洪荒大地上回返。
片刻之後。就見那億萬里長短地九爪青龍環抱洪荒星辰,飄落到那座妖山之巔,凌空懸浮在數萬丈之外,饒是相隔了數萬丈的距離,巨大地洪荒星辰依舊遮天蔽日。恍若把整片大地都蓋住了一般。
那妖王早得了東皇太一的指點,雖然被洪荒星辰的巨大震懾得心神不穩,不過卻依舊適時地施展法門玄功,顯出千多丈許的妖身,盤踞在山顛祭壇之上,通過祭壇牽引了東山地脈之力。
將那洪荒星辰托在了數萬丈的高空之上。
從九天之上攝下了第一顆洪荒星辰之後。東皇太一心神一轉,運轉了教主法眼。法眼神光落在九天之上的另外一顆洪荒星辰之上。
受到太一地心神感應,那九爪青龍騰挪飛閃,迅速得爬上了另外一根通天星辰光柱,向著洪荒星空躥升上去。
如此這般施為,東山地氣龍脈所化的九爪青龍接連從九天虛空之上抓下了三百顆洪荒星辰,遍布整片東山上空的每一層虛空,有些甚至被東皇太一以大法力直接塞到了大千世界之外,遊離於大千世界的附近,彷彿隨時會受到東皇太一的牽引,破空而出。
就在這時,騰飛半空的九爪青龍忽然身子一震,從星辰光柱上脫離開來,周身透出黑白兩色,繼而在黑白兩色之間又多出了五色光華,正是陰陽五行所對應的七種光色。
那采自東山的陰陽五行似乎受到了一股巨大外力的干擾,扭曲錯亂,對應的七種光色幻變片刻,猛然就炸裂開來,九爪青龍失去了形體,化作一蓬脈氣青光,恍若流星一般,從高空砸落下來,鑽入了東山地大地之下,消失地無影無蹤。
東皇太一披頭散髮,口角帶血,狀若瘋狂,一雙教主法眼掃視億萬里虛空,厲聲喝道:「玄冥,漁婦,我與你等不共戴天!」
一陣咯咯笑聲從無間虛空中飄蕩了出來,恍若一絲微波,輕緩地蕩漾在東山大地之上,即便懸挂在數萬丈高空之上的數百顆洪荒星辰,也絲毫不能阻擋這絲輕微的波浪,隨著笑聲輕輕一晃。
東皇太一知道漁婦瞬息將至,哪敢大意?
他面色冷厲猙獰,探手抓回了懸挂在雙耳巨鼎上的洪荒璽,向著周邊三百六十五座妖山厲聲喝道:「啟陣!」
在東皇太一的一聲令下,東皇宮之外地三百六十五座妖山之巔,妖光大放,牽引著上空的三百顆洪荒星辰轉動,開啟了大周天三百六十五星罡大陣,即便是沒有抓攝下九天星辰的妖山之上,也隨著大陣運轉,借星罡大陣之力凝起了一顆顆星辰幻象,混淆在那三百顆真正的洪荒星辰之中,把東山這數十億里的大地都變成了一片空曠寂寥的星空,星光熠熠。
一片廣闊無垠地星空之外,自扭曲幻滅地大千虛空之中,忽然現出了一個明艷非常的女子,那女子地肌膚透著股金屬光澤,熠熠生輝,赤著雙足。懸停虛空,脖頸上套了一個直徑三寸三分三地紫銅環,正是顓頊漁婦。
漁婦瞅了一眼前方那浩渺星空,伸手擄了擄額頭的劉海散發,輕聲自語道:「大周天三百六十五星罡大陣,哼!」
淡淡的冷哼聲中,漁婦腳下一動,跨入了前方那片浩渺無極的星空,星光閃爍,波光一抖,就把漁婦的身子從星空之中抹去了。
陷入大周天三百六十五星辰大陣中的漁婦淡淡地看著四方八極的廣闊星空,看著那些近在咫尺的洪荒星辰。在這廣闊無垠的星空之中共有三百六十五顆巨碩的洪荒星辰,其中有三百顆是東山龍脈從九天之上摘落下來地星辰本體,而另外六十五顆星辰卻是以九天灑落的星罡凝聚而成地星辰幻象,不是星辰本體。只不過,這些星辰本體和幻象交織如梭,穿梭在無邊星空之中。讓人看不出半點破綻,絲毫分辨不出何者為真,何者為幻!
饒是漁婦早就對這大周天三百六十五星辰大陣瞭若指掌,此刻依舊不由心神微動,面上現出了幾分不易察覺得感傷,繼而卻是沉甸甸的傷感和悲憤。
「俊,我要你命化齏粉!」
驀然間,一道凄厲尖銳的聲音跨越星空,向四方八極涌盪而去,內裡帶著傳自上古洪荒的仇恨。如三江四海一般,沸騰翻滾,無法消停。
隨著那尖銳凄厲的詛咒,一道紫銅環向著無邊星空打去,正是漁婦的昊天環。
昊天環是以先天混元一氣為本。通過大周天星辰大陣調運周天星罡煉製而成,對於諸方星辰有著玄妙異常地感應,輕而易舉地就可以區分出星辰本體和幻象之分,躲避開直徑從數百萬里到億萬里不等的星辰本體,砸在那些星辰幻象之上。
那些以九天星罡凝聚的星辰幻象哪裡能禁得住昊天環的神威?只見昊天環輕而易舉地將一路星辰撞碎,散開成了一片星罡幻象。
昊天環恍若一道紫電。瞬息間就把十多顆星辰幻象徹底粉碎了去。
因為漁婦對這大周天三百六十五星罡大陣瞭若指掌。每一道妖星之後的掌令位置自然也瞞不過她。所以昊天環所化的紫電穿梭過後,就連那十多個隱藏在星辰幻象之外的妖王也藏無可藏。被昊天環直接從虛空中拉扯出來,撕成了粉碎,絲毫沒有反抗之力。
「昊天環!」瞬息之間,隱藏在無邊星空之內的其餘三百餘個妖王都被那道紫電神威徹底擊潰了信心,他們大都是傳承自上古洪荒的妖王,也都在顓頊座前效力,怎麼會不認得上一代東皇顓頊的成名寶物昊天環?
漁婦卻是面無表情,遠方星際間,紫光電閃,又撕裂了數十個幻象星辰和其中的妖王。
如此一來,即便是那三百個藏在洪荒星辰本體上的妖王也都不敢遲疑,各大妖王都知道完全無法依靠大周天星罡大陣與顓頊漁婦抗衡,連忙從洪荒星辰上躥落下來,跨入星空,匍匐在無邊無際的虛空之間,大聲呼號:「天帝饒命,天帝饒命啊!」
隨著三百一十三個妖王匍匐虛空,那三百個摘落九天的洪荒星辰都懸停星空,不再轉動,而另外十三顆星辰幻象也都隨著駐守妖王的離開而散成星輝,散入了星空之中。
漁婦腳下一動,已經到了星空中央,那明媚艷麗地身影似乎充斥了整片星空,淡淡地掃了一眼匍匐在星空之中的三百一十三個妖王,也不言語,伸出了纖纖素手,輕輕一抓,把那紫光電閃的昊天環抓入手中,套在脖頸之上。
大周天三百六十五星辰大陣之內,除了被撕裂的那數十妖王之外,餘下的那三百一十三個妖王都是周身顫抖,不敢有半分動彈,生怕天帝顓頊順手切割了他等的頭顱。
沒有了這些妖王地支撐,大周天三百六十五星辰大陣就已形同虛設,不能對漁婦造成半點阻滯。
漁婦素手一揮,撕開星空,向著星空之外地東皇宮緩步行去。
西荒鳥鼠同穴之山,成都載天殿內,相柳握著剛剛煉製好的混元法器縱聲大笑。
夸父忽而眉頭一蹙,凝視東方,默然不語。
旋即,相柳與九首道人也察覺到夸父地神色有異。都向著東方天際望去。
相柳剛晉教主法位,雖然修行還不甚深,卻也有了無礙法眼的神通。他法眼一轉,透出兩道小蛇般的綠芒,看破三千大小千世界,向那東山地界照去,只見東山方圓十多億里的土地上一片寂寥,月明星稀,三百六十五座妖山犬牙交錯,眾妖山之中圍繞地東皇宮朦朧虛幻。一切如故,沒有半點異樣。
看到這裡。相柳眉頭微微一皺,不清楚夸父神情變幻的因由何在。
夸父自也察覺到相柳的心思,他收回了釘在東山的目光,默默地掃過極北,道:「北方黑水玄冥帝尊大法有成,以地魂靈光大法遮蔽了東山陰陽五行。你適才以教主法眼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幻,想來此時此刻,顓頊漁婦已經到了東山地界,或許已經進了東皇宮也不一定!」
說到此處,夸父舉起若神木仗,道:「護法妖神何在?」
隨著他的召喚,自若神木仗上鑽出四道烏光,顯化出夔牛,精衛、燭九陰和敖四海的身影。
夔牛、精衛和燭九陰這三大妖神威煞凜凜,落在夸父身前丈許。浦一落地,精衛就略微挪開少許,靜靜地站在一側,她雖然與夸父座下的護法妖神夔牛相好,不過終究是天南炎帝祝融的女兒。不屬成都載天一脈,身份非比尋常,舉止不得不小心謹慎,不能損傷炎帝的尊威。
而那敖四海自然不敢與這三大洪荒妖神爭先,恭恭敬敬地隨在三大妖神身後,低眉順目。
夔牛、精衛和燭九陰行禮見過夸父大尊之後。都紛紛向那相柳笑道:「恭賀道友成就教主大道!」
相柳笑而回禮:「此番大劫。就是諸位證道之期,在下不過早走一步罷了!」
相柳略作謙恭之後。不敢耽擱時間,轉身向後退開一步,與夔牛和燭九陰平齊,向著夸父拜道:「大尊有何吩咐?」
夸父道:「東山大變已至,我等不可遲疑——」
說到此處,他從飄飄袍袖中取出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血紅寶珠,寶珠的表層並不光滑,卻是遍布細密鱗甲,還有微小之極的龍頭龍角模樣。若是細細數上一番,可看到這血紅寶珠的表面上共雕有九百九十九頭惡龍。這血紅寶珠正是邢天氏血龍盾上那九百九十九頭惡龍的身軀血肉和精魂所化。
「敖四海,你上前來!」夸父手持血紅寶珠,目光越過相柳、夔牛和燭九銀這幾大妖神,落在恭恭敬敬的敖四海身上。
敖四海哪敢違抗?自然聽命上前,拜倒在夸父身前,不敢稍動。
夸父伸手持珠,緩緩將那血紅寶珠拍入敖四海寬廣的額頭。
血紅寶珠乃是九百九十九頭上古惡龍的血肉精魂所化,其中每一條惡龍地修行都勝過敖四海十倍不止,充斥著凶威煞氣。血珠入了敖四海的天靈,馬上就消融開來,化作九百九十九條血光,向著敖四海軀體血肉深處鑽去,更有甚者,還向敖四海的天靈命竅鑽去,在敖四海的識海中鋪天蓋地,好不囂張。
敖四海疼痛難忍,不禁嘶吼出聲,頭頂鑽出兩截龍角,身上的很多部位也浮現出猙獰龍鱗,似乎隨時要恢復敖龍真身一般。
夸父按在敖四海天靈之上的手掌猛然鑽出一道藍黑火光,鑽入敖四海天靈之內,摧枯拉朽,幾乎是瞬息之間就把四散的九百九十九條血龍完全化作了血紅色的碎片,散入敖四海的肉身之內。
敖四海猛然抬頭一聲長嚎,身上浮現出一身血紅色的鱗甲,繼而,那些血紅色地鱗甲又消失了去,不過周身上下卻裹著一層血廣,都是暫時未能消化的血肉精華,他雙目通紅,抑制著身軀的顫抖,向著夸父連連叩頭:「多些大尊成全!」
夸父面色淡然,道:「你且略作修養,稍候隨我出山!」
敖四海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端坐在地,運起了夸父傳下的八荒四海唯我獨尊功,把周身上下纏繞的血光錄離下來,運轉妖功,以之凝練雙翅,將這些血肉精華都儲存起來。
繼而。夸父朝向大殿入口,道:「白虎何在?」
一直守在成都載天殿口處地白虎趕忙進了巨殿,快步行到夸父所在的高台之下,拜叩三番,道:「大尊有何吩咐?」
夸父向著白虎身前的地面一指,就見那裡現出了一具巨大的無頭屍身,肌膚漆黑如鐵,上面紋著血紅色地圖騰刺青,猙獰可怖,正是刑天氏的殘留屍身。
夸父道:「你自洪荒罹難。遭封禁數千年,俗世淵源大多了結。只剩下同蒼山倉頡與仙土陸敬修二人地命魂因果未曾了斷,本尊自當再助你一臂之力,替你擒回仙土陸敬修,讓你滅殺那兩人,采了他二人地重瞳命元,突破重瞳神光第三重天地。屆時,重瞳神光照耀三界,大道可期!」說到此處,夸父略微一停,繼而道:「而今那倉頡命魂雖已在本尊這裡,然而本尊還未參透其中干係淵源,暫不能與你,今日先賜你這刑天血肉,助你提升修行!」
白虎大喜,連忙點頭應是。將那刑天氏的屍首收入小千世界,等著日後以白虎吞天大法吞噬煉化。
封賞了一番之後,夸父道:「白虎看守山門,爾等隨我往東山一行,此番滅絕東山。收取東山殘餘地日月精華,當能助燭龍成就大道!」
眾人稱諾,相柳、燭九陰、夔牛、敖四海這幾尊妖神化了烏光,鑽入若神木仗之內,精衛自然也隨著夔牛進了若神木仗內的成都載天山,而白虎則拜叩一番。出了巨殿。煉化刑天,看守山門。自是不提。
而後,夸父轉身看著九首道人,從袖中取出一卷淡黃色的古舊竹簡,遞給九首道人,道:「當年在西極外的碎星人世,我曾奪了仙土陸敬修那小輩的這卷《黃石兵法》,你可采其氣機,去崑崙墟外擒拿那小輩!」說到這裡,他略微頓了一頓,眉頭略蹙,道:「那陸敬修小輩與崑崙墟至聖門下地雷精教主還有些干係,且此時此刻置身崑崙墟內,我也推算不清,你見機行事就是!」
九首道人點頭稱是,將那捲《黃石兵法》裝入袖中,轉身遁入虛空,向崑崙墟而去。
夸父也隨之抬步破空,遁入虛空之中,從巨殿之內消失了去。
等夸父再出現在大千世界,已經到了東山之外。
雖然大周天三百六十五星罡大陣內的妖王都已停止了陣勢運轉,幻化出地浩淼星空消失不見,不過那三百顆從九天摘落的洪荒妖星依舊高懸在東山地界的高空之上,散發出一股子沉重之極的壓力,似乎要將東山地域內的一切生靈都壓碎一般。
夸父落在東山地域的西北方向,縱目一掃,就拋起了若神木仗,若神木仗一化為五,五道烏光衝到高空,分列東、南、西、北、中五方虛空,化作五道通天而起地巨大旗門,東南西北四道旗門中各有一大護法妖神掌令,在漆黑的旗門之中張牙舞爪,撕裂虛空。
夸父向著額頭一拍,額頭上就現出一團火焰圖騰,圖騰火焰一閃,就化作三頭六臂的藍黑靈魄法相,張牙舞爪。
「去!」夸父把身子一抖,就見那三頭六臂的靈魄法相一跳,穿飛而起,鑽入到頭頂上空那成都載天山所化的旗門之內,迅速長大,化作了一具三頭六臂的巨大法相,口中發出一聲聲低沉長嘯,與周遭的妖神嘶嚎合在一處,越發猙獰恐怖。
當下,就見烏雲大做,五道旗門一轉,汩汩烏雲雷電從旗門之中鑽透出來,把這大千世界震得一片狼藉。
片刻間,東山地域西北方向的廣闊虛空就被大五行幻滅生出的煞雲籠罩起來,漆黑色的煞雲遮天蔽日,接天席地,讓人看不清裡面地半點狀況。
煞雲烏風之中,夸父緩步行出,向著東山掃了一眼,繼而遁入虛空,向西北方向的碎星群而去,那裡正是以前兩界虛空大藏封印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