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有餘辜
三年了，她的屍體一直都沒有找到……
難道？
不可能……
「不認識。」慕少川聲音低沉，似乎隱忍著某種情緒，讓歐陽雪心一緊，在他身邊這麼多年，除了葉婉死的那天，她還是第一次見他一塵不變的臉上有了變化。
「哦。」糯米嘟囔了一句，有點失望，還以為找到了欺負媽咪的混蛋，可以好好教訓一下，原來認錯人了。
不遠處，盧子健一邊走，一邊正在翻閱助理給的病例，但被圍觀的人阻攔了前進的道路，他向前看去，蹙眉問道：「前面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多人？」
助理有些興奮，「是慕總裁跟歐陽小姐來了，大家都想一睹這對俊男靚女的風姿呢，院長，你不是也認識歐陽小姐嗎？」
歐陽雪！
那張好看的臉在腦海劃過，隨之而來的，是那一夜的纏綿……
盧子健握著本子的手緊了緊，冰冷的鏡片下，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三年了，他一直嘗試撫慰慕少川帶給葉婉的傷害，為她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東西，但醫科大學畢業的葉婉面對那麼多精通的科目，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不熟悉的不孕不育科，她的目的，顯而易見，但他一直在心底期望，葉婉可以放下，但此刻他知道，復仇……
已經開始了……
盧子健深吸了一口氣，調整狀態，重新換上笑臉。
「糯米，又淘氣了吧！」
就在歐陽雪陷入不安中時，沉穩的聲音，透過人群傳來，三人看到來者，糯米甜甜一笑，小短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奶聲奶氣道：「爸爸。」
爸爸？
慕少川眼睛微眯。
歐陽雪心頭微震，三年了，她沒想到會再見到盧子健，而且，這孩子……
歐陽雪目光在二人之間穿梭，心底的疑惑越來越深。
盧子健一身白大褂，胸口掛著聽診器，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薄唇配上淺淺酒窩，彷彿是從漫畫櫻花中走出來的翩翩美少年，他滿臉慈愛的抱起朝他張開雙臂的糯米，寵溺的颳了刮他小鼻樑，溫柔道：「不是答應過爸爸，不亂跑的嗎？」
「我沒有，我可乖了！」糯米嘻嘻的笑了起來，「是吧，叔叔？」
糯米朝慕少川擠眉弄眼，要慕少川幫他圓謊，可愛的小表情，讓慕少川眼神止不住柔和了很多。
「這孩子是你的？」
慕少川看著盧子健淡淡開口，已經恢復冷靜，但內心深處卻泛起陣陣波瀾，盧子健他認識，國內知名醫生，少年有為，已經是好幾家醫院的院長了，但孩子的長相……
「嗯，你們是來找葉醫生的患者嗎？就在左手邊第一個走廊進去。」在慕少川強大的審視的眼神中，盧子健鎮定自若跟孩子的小互動，更顯親昵，「走，爸爸帶你去吃飯。」
「我要吃漢堡，雞排，炸雞……」
「好，好。」
「要保密哦。」糯米神秘的笑了笑。
「謝謝。」歐陽雪跟盧子健相視一笑。
「應該的。」目光卻很快錯開，盧子健抱著孩子離開。
歐陽雪對慕少川道：「親愛的，我們先去看吧。」
慕少川站在原地，看著父子兩嬉笑打鬧的樣子，久久才收回視線。
那孩子……
真的會這麼巧嗎？
不遠處，背過身子的盧子健，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慕少川來了，葉無心的復仇計劃也開始了，他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守護，她們母子兩多久。
但看著懷裡可愛的糯米，他嘴角忍不住上揚。
不管將來會遇到什麼，他都不會放手的。
……
時隔多年，她被火燒毀了半張臉，整容后的她，慕少川還認得嗎？
「葉姐，你這次可要好好給歐陽小姐看病，說不準，慕少一高興，會給你很多錢的。」助理在一旁給她加油打氣，將她的思緒喚了回來。
「我肯定會好好給她看的。」
葉無心冷冷一笑，修長白皙的手指不緊不慢的翻開歐陽雪的病例，上面詳細的記載著她這三年來，為了懷孕做的各種治療，中西手段都用盡了，國內外的專家也全部會診過，但一個人如果太惡毒了，上天也會懲罰她的。
腳步聲在走廊外響起。
「聽說這個葉醫生，可是不孕不育界的新起之秀，治癒了全世界很多病人，少川，這次我一定會懷上你的孩子的。」歐陽雪嬌羞的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慕少川，「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順其自然。」
慕少川依舊是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歐陽雪臉色微變，她站在葉無心的辦公室外，敲響了門，慕家的耐性已經不多了，這次，她一定要懷上慕少川的孩子！
「葉醫生在嗎？」
助理按耐住激動，「葉姐，你的財主來了。」
葉無心抬頭看去。
辦公室的門被一雙白皙的素手推開，歐陽雪穿著一身低調的黑色連衣裙，帶著口罩走進來，跟在她身後的男人，依舊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挺拔的身材，相比三年前，歐陽雪胖了一點，襯得皮膚吹彈可破，但他並未改變很多，時光反而將他雕琢的更加深邃凌厲，視線對接的那一刻，葉無心心頭一陣慌亂，但很快便鎮定下來。
遲早會碰面，這場遊戲，她再也不會是輸家。
「歐陽小姐，慕先生，是吧？」葉無心的眼底的冷意更盛，「請坐。」
「你就是葉專家？」歐陽雪坐在葉無心對面，輕蔑的眼神淡淡的審視著她，早就聽說她在不孕不育界的醫學口碑極高，所以才特意趕過來的，原本以為是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沒想到這麼年輕，還長得這麼漂亮。
葉……
因為這個姓氏，慕少川多看她幾眼，很漂亮，氣質冷艷，但眉宇之間總有些說不上來的熟悉，但仔細一看，比那個女人要美的多，一舉一動也幹練無比……
心裡沉了下去，他在失望嗎？
不，葉婉，死有餘辜！
「是。」
「歐陽小姐跟慕先生結婚多久了？」
葉無心停筆看向慕少川，當年歐陽雪手段使盡，就是為了上位，得到慕夫人的位子，可她『死』了這麼多年，歐陽雪還只是慕少川的情人罷了，她為了這樣一個冷血的男人，讓自己失去做女人的資格。
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