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孩子的身世
結婚這個字眼，是歐陽雪心裡的一根刺，她臉色變了變，「還沒有。」
「那最近一次同房，是什麼時候？」葉無心面無表情的在本子上記錄。
「是……」
歐陽雪咬著下嘴唇，氣氛越來越窘迫，她一直懷不上孕，明面上說是流產虧損，但其實是她當時……
再加上自從葉婉死後，慕少川便很少碰她……她猶豫了片刻，直接問道：「這個，我記不住太清楚了，葉大夫，我還能生孩子嗎？」
「流產一次，後期保養得好，正常情況是不會導致不孕的。問題應該出在你當初流產的方式上……」
葉無心擺出公事公辦的態度，但那雙眼睛！
好冷的一雙眼睛……
歐陽雪心底一驚，意識到被醫生嚇到，很快恢復正常，蹙眉道：「就是因為有難度，我才來掛你這個專家門診的，希望葉醫生，可以讓我重新懷上孩子。」
面對歐陽雪充滿祈求，無助的眼神，葉無心暗暗冷笑，面上不動聲色，徐徐道：「歐陽小姐，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第一次流產的過程？」
慕少川臉色微變，歐陽雪有些吃驚，「葉醫生，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葉無心淡淡的一句話，讓歐陽雪噎住，只能將當年那套說詞，再次搬出來，宛若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但話里的漏洞，卻被葉無心指出：「普通的摔倒，導致的流產，一般不會留下不孕的後遺症，從你後來的診斷來看，應該是服用過某種藥物。」
藥物？
慕少川蹙眉，看著葉無心，聲音低沉，「三年前的事情，你是如何判斷的。」
「是啊。」被一語中的，歐陽雪心中有些慌亂，面色卻滴水不漏，「葉醫生，是說我在說謊了？」
葉無心看著手中的病例，翻了翻：「從歐陽小姐這些年的病例上來看，只有這一個推測。」
「說句題外話，事實如此，慕先生難道不好奇，當年慕夫人是不是被冤枉的嗎？」
抬頭，四目相對，葉無心眼神冷若冰霜。
三年了，他難道從未懷疑過，自己是否是清白的？
慕少川眼眸沉了下去，氣氛瞬間變得無比壓抑。
「那個女人的手段，我最了解。」
不屑的語氣，就像是一隻冷箭，將葉無心最後的奢望擊的粉碎，一絲嘲諷的笑容爬上嘴角，她笑了笑，關上病例，「歐陽小姐，導致你多年無法懷孕的原因，我會調查的清清楚楚的，對症下藥，一定會讓歐陽小姐，儘快懷上慕先生的孩子。」
女人一字一句，就像是針一樣，讓慕少川莫名有些煩躁。
葉無心在電腦上，為歐陽雪開藥。
但她剛剛的話，卻讓歐陽雪隱隱覺得有些不好，可望著葉無心專業的模樣，她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慕少川一直看著葉無心，目光深邃，讓人看不透他正在想什麼，葉無心很努力，才忽視他的注視，將手裡的卡遞了過去，「下去交錢拿葯，每個禮拜一要來複診一次。」
「好的。謝謝葉醫生。」歐陽雪起身接過來，依舊客客氣氣的。
「葉醫生。」被歐陽雪挽著的慕少川忽然止步，轉身開口，葉無心抬眸，「嗯？」
「剛剛從你辦公室跑出去的孩子，是盧院長的親生骨肉嗎？」
糯米？
提到孩子，葉無心心頭一陣緊張，但很快便恢復鎮定，微微一笑，「怎麼？慕先生也有八卦的時候？」
慕少川目光凝視著葉無心，目光幽沉，「那孩子是你的嗎？」
明明不是一個人，卻總能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是我跟盧院長的孩子，小孩子頑皮，讓你見笑了。」葉無心甜甜一笑，眼睛如月，就像是一個沉浸在三口之家的幸福女人。
聞言，慕少川沒有說話，轉身離開。
身後，葉無心摘下眼鏡，看著兩人的背影，擱在桌上的手鬆開以後，全是汗，桌上的鏡子倒映著她略微蒼白的臉，計劃了這麼久，她絕對不能現在放手……
「你去拿葯，我公司還有點事情，先走了。」
一出電梯，慕少川只留下一句話，一個背景，便從歐陽雪的視線中消失了，留她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歐陽雪很多挽留的話，全部積壓在胸口，再次咽了下去。
這些年，他總是對她不冷不熱，難道葉婉的死，他懷疑她了嗎？
不會，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一想到這點，歐陽雪緊緊握著手裡的醫院卡，孩子，她必須儘快懷上！
葉無心，千萬不要讓她失望！
「總裁。」
慕少川一出來，助理連忙打開車門，透過後視鏡，他敏感的發現總裁今天的臉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的開口，「總裁，我們現在去哪？」
「去……」
剛剛開口，慕少川深邃的目光透過後視鏡，看到了三個身影出現。
醫院門口，盧子健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西裝，任由糯米肉嘟嘟的小手，捏著他臉頰，葉無心無奈的上前制止，盧子健卻將孩子抱遠，護犢子道：「我沒事，糯米開心就好。」
「不能事事都慣著他，你會慣壞他的。」葉無心朝糯米張開手，「到媽媽這裡來。」
「我不，我就要爸爸抱。」
糯米吧唧一口親在盧子健臉上，逗得他哈哈大笑，俊朗的臉上留下濕漉漉的印子。
「要叫盧叔叔。」葉無心有些無奈。
「不，我要叫爸爸！媽媽你跟爸爸什麼時候結婚？」糯米滿眼期待的看著二人，別人的爸爸媽媽都住在一起，他也要一家人住在一起。
聞言，葉無心臉色微變，盧子健是個好人，這麼多年來一直把她們母子兩照顧的無微不至，但她愛得人不是他，這點她心裡清楚……
「爸爸正在努力，媽媽總有一天會答應的。」
盧子健及時開口，緩解了尷尬。
「爸爸，給力！」糯米高興的使勁點了點頭，盧子健看了一眼葉無心，眼神中充滿了熾熱，他知道她曾經被傷的很厲害，但他願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