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萬事俱備，只欠新郎

玲瓏見小姐敗下陣來，垂死掙扎道：「小姐已經成親的事兒整個莊子都知道，所有人都見過新郎，小姐嫁了人已是事實，不如幾位嬤嬤自行打道回府，隨便找個由頭幫小姐推辭了，小姐這樣回去，也不能參加選秀了，回到京都豈不是更加讓夫人難做？屆時小姐私定終身的事兒傳出去，府里的幾位小姐日後還如何做人？」

玲瓏話剛落，謝嬤嬤那雙蒼老的眸子，便直射過來，「小姐成親去府衙登記入冊了么？若老奴沒猜錯，小姐還是完璧之身吧？可敢讓老奴一驗？」

此言一出，攏月端茶的手一抖，略為驚悚。說道驗身，她腦子便自行腦補了八百個叉開腿的畫面，雖然她讓很多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出於自願還是被動的叉開過腿，但自己還沒朝誰那啥過，一時不禁打了個冷顫。

玲瓏更是捂住嘴巴，嗚囔了兩聲，留下一雙眼睛惡狠狠瞪著謝嬤嬤，彷彿要驗的是她的身一樣。

另一個常嬤嬤見狀，眼裡閃過一抹犀利的寒光，「小姐休要找借口了，老奴幾個奉命辦事，就是綁也會把小姐綁回去的，至於回去了，該如何向大人交代，還請小姐仔細斟酌。」

謝嬤嬤覺得自己方才的震懾很成功，到底是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孤女，她直接威脅道：「小姐不想回去也罷，既然小姐做出了讓花府損失顏面有違婦德的事兒，小姐唯有以死謝罪了，等小姐上路后，老奴自會請罪陪著小姐一道上路，不知這路，小姐是想選哪一條呢？」

玲瓏聽了嚇得不輕，臉呈青灰色。

攏月一臉嘲諷的笑，「嬤嬤們何必動氣，方才不過是玩笑話，哪能說成親便成親了，這些喜字不過是莊上的人想著我快回去嫁人了，先貼上喜慶一番，眼下萬事俱備，只欠新郎。」

攏月見風使舵的本事，看得玲瓏兩眼發直，直嘆：小姐果然是遇鬼說鬼話，遇人說人話啊。

謝嬤嬤一聽，臉色立刻軟化了許多，語氣里也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客氣，「那便請小姐更衣上路吧。」

攏月起身道：「你們去莊子外面候著吧，我同莊子上的人告個別。」

幾個嬤嬤相視一眼，福了福身出去了。

「終於走了，我都快喘不過氣了。」玲瓏撫了撫胸口。

「你就這麼害怕她們？」攏月有些好笑，頗有些波瀾不驚的樣子。

玲瓏撇了撇嘴，「她們就像是渾身都長滿了嘴，跟這群老婆子理論，呈口舌之爭，簡直討不了半分便宜，還把自己氣個半死。」

攏月笑了笑，坐下道：「去把紀先生和葛大福找來。」

玲攏點頭，轉身出去。

葛大福和紀綏來了之後，攏月和兩人開了一個暫別會，主題詞略長——

風蕭蕭兮易水寒，當家的一去兮，農莊你好生看管！

葛大福當下樂得和朵月季花一樣。

直到攏月漫不經心的說，豬要養肥，紀綏她要帶走，賬本她也帶走，六個和尚鎮守莊子算是苦力活，別虧待了他們……云云。

葛大福算是知道了，這把柄捏在她手裡，又有和尚監視著，他翻不出她的五指山，只能乖乖等她傳喚！

後事一直事無巨細的交代到大黃那裡，攏月才算了無遺憾。

臨走前，攏月問：「我蒸的饅頭還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