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些蹊蹺

一炷香之後，攏月雙腿打顫的從凈室出來，她慘白著臉罵道：「她還沒被王爺皇上選中呢，這後娘就迫不及待的幫女兒剪除勁敵，真是處心積慮啊！」

常嬤嬤的事兒，讓她意識到，這回京的路怕是不會太平，只好收拾了包袱連夜帶著玲瓏和紀綏喬裝改扮偷偷回京。

五天後，花府當家主母李氏收到謝嬤嬤的來信，只看了一眼，便掀了桌子，大發雷霆。

入夜，禮部尚書花世顯處理完公務回到府中，李氏便連連深吸了幾口氣，憋了一整天的話堵在喉嚨實在不吐不快，她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迎接花世顯，「老爺，餓了吧，凈手吃飯吧。」

「嗯。」花世顯凈了手后，落座道：「可有攏月的消息傳來，算算時日，派去接她的人也該啟程了。」

李氏等得就是這個機會，忙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嗯？你這是什麼表情？」花世顯捋著鬍子喝湯，皺了皺眉頭。

李氏讓安嬤嬤替她給花世顯布菜，自己放下筷子，用手絹擦了擦唇邊才緩緩說道：「今日謝嬤嬤倒是傳了一封書信回來，老爺一看便知。」

花世顯狐疑的看她一眼，隨後接過安嬤嬤手中的書信，他眯著眼，等看完時，眉毛挑得老高，鬍子都差點歪掉，卻又不得不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得暗暗用力捏著桌角，說出來的話像是從嘴裡一個字一個字逼出來的一樣：「這……這真是攏月說的話？」

李氏扯著手上的帕子，嘆了一口氣，滿臉無奈：「是啊，攏月在莊子養病這麼多年，我這個當母親的雖沒有差人親自去看她，逢年過節卻也沒落下東西，都是按照府里姑娘們的份額一併給她捎過去的，眼下又派了府里最得力的四個嬤嬤去接她，她……她倒好，半路跑了，還留下一張字條說要自行回府，你說這傳出去……還以為我這個繼母苛待她呢。」

李氏的唉聲嘆氣，把花世顯氣了個半死！

最讓人氣憤的是攏月給幾個嬤嬤留下的字條，上面大搖大擺，十分囂張的寫著：「爹，我夜觀星象，覺得來接我那幾個老太婆，印堂發黑，不是長壽之相，跟她們在一起，恐遭遇不測，所以改走了旱路，恐怕要晚幾日到達京城，還望爹不要太想我。對了，嬤嬤們隨身攜帶的銀子我收走了，以備不時之需，爹爹可以理解的吧？攏月親筆！」

花世顯扶額，氣得飯都不想吃了，「這丫頭，放在莊子上野了十來年，回府了，你定要好生管教一番。」

李氏倒是不痛不癢，拿起筷子，勾唇道：「老爺放心，妾身知道該怎麼做。」說著李氏突然嘴臉一變，皺眉道：「有件事，有些蹊蹺。」

「何事？」花世顯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常嬤嬤在接攏月回程的路上，突然瘋了。」

「瘋了？」花世顯放下筷子，一臉驚疑。

「是啊，就是攏月和她們分開的那個晚上，常嬤嬤被發現躺在客棧的走廊上，醒過來便神志不清，開始胡言亂語了，謝嬤嬤帶她看了大夫，大夫直言很蹊蹺，可又找不出病的由頭，老爺你看，會不會是攏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