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萬人空巷

「渾說！」花世顯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大得讓鬍鬚都抖了抖，「那常嬤嬤平日里便喜歡嚼人舌根子，定是年歲大了，得了瘋症！」

「是是是。」李氏漫不經心的道，「妾身也沒說是攏月所為，只是覺得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瘋了，有些瘮人，莫不是撞了邪？」

花世顯起身揮袖，沉聲道：「不管是因為什麼，此事你看著處理，別聲張出去。」

「是。」

花世顯走後，李氏氣不打一處來，她丟了筷子，眼中閃過一抹犀利，「真是頭狡猾的小狐狸，早知如此麻煩，當初就該讓她死在莊子上。」

「來日方長，逃了的和尚，逃不了廟，夫人切莫氣到自己。」

聽到安嬤嬤的話，李氏心頭鬆快許多，「是這個道理，等她到了眼皮子底下，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麼風浪！」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三日後，一輛青灰色布簾的馬車混跡在各色馬車中駛入京城，攏月靠在車壁上翹著二郎腿，搖啊搖的，玲瓏對自家小姐極其不文雅的動作已經習慣到麻木了。

她挑開帘子看著人頭攢動的大街，這一路她看得不少，卻總看不夠，京都繁華，她更是挪不開眼，心頭喜悅，看什麼都稀奇，可對未來的生活又充滿了迷茫和不安。

「小姐，要不要我下車去問問花府的路？」

攏月從一陣紅燒肉的香味里回神，「不用，先找客棧安頓紀先生。」

五香樓以紅燒肉最為出名，遠近馳名，還未到達樓下，攏月便已經被一陣肉香熏得腦子空白了。

五香樓作為全京城唯一一家只賣豬肉的酒樓，平時生意好得小二們連客官的模樣都看不清楚，可是今日，這樓上下三層卻都冷冷清清的，半個人影都見不著。

「掌柜的，三份紅燒肉！」

紀綏：「……」

玲瓏「……」

攏月轉過身問目瞪口呆的兩人，「你們想吃什麼就點什麼，這一路上風餐露宿，今兒以肉補肉，大肉淋漓一番。」

然後玲瓏便在紀綏探究的目光中毅然決然的點了兩份紅燒肉！

紀綏：「……」

看著端上來的紅燒肉，攏月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濃油赤醬，肥而不膩，色澤金黃，嗯……入口即化。好肉，已經很久沒吃到這麼上乘的肉質了，嗯……」攏月吃了一口，唇齒生香，然後挑眉看著紀綏道：「先生你真的只吃素嗎？」

紀綏看著滿桌的紅燒肉，看都看飽了，一派淡然的拒絕道：「這麼多年，我習慣了吃素。」

「吃素啊，這肉裡面的土豆也是頂好吃的，夾帶肉香，口感濃郁，最宜下飯。你真的不嘗嘗嗎？」

幾句話間，玲瓏已經狼吞虎咽的吃完了一碗紅燒肉了。

見紀綏不為所動，攏月嘆氣，她用筷子夾了一塊肉準備送進嘴裡，卻聽到有人壓低了聲音八卦道：「看到了沒？」

「看到了，哎，世風日下，不過是南風館的頭牌遊街而已，竟然引得萬人空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