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蓮霜沉急症發作
蓮霜沉搬出樊帝來,姬白媚即使不願意,也是要裝裝樣子的。
她道:「既然是樊國帝后的意思,那蓮妃娘娘請跟我來。」
蓮霜沉還以為姬白媚要進去稟報再來讓她進去呢,這就讓她進去了,倒是讓她有點意外。
黎兵放蓮霜沉進去,卻是將花想容攔了下來。
姬白媚道:「拂檻王妃,你就不用進去了,宮主早就吩咐,非拂檻王親自前來,宮主不好單獨見拂檻王妃。」
蓮霜沉暗暗嘆息,她本身所處的身份就很微妙,此時更是不宜替花想容出頭。
花想容道:「我與蓮妃娘娘一起見宮主,何有單獨之說?」
花想容這般想見墨重胤,可墨重胤偏生不見,蓮霜沉也不知道這兩人在搞什麼。
她道:「拂檻王妃稍安勿躁,容本宮見到宮主,向宮主遊說一二可好?」
墨重胤的主她可不敢做。
花想容不依不饒,她只好先安撫了花想容。
在說黎兵和姬白媚不讓花想容進,她若在不向著花想容一點,花想容硬闖可怎麼是好!
而花想容聽蓮霜沉這般說了,她又沒了借口在咬著不放。
花想容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此等蓮妃。」
花想容願意退一步,蓮霜沉便隨著姬白媚進去,走過長廊,到了墨重胤的庭院,姬白媚停下。
蓮霜沉疑惑著也停下,便聽姬白媚道:「蓮妃、娘、娘,你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是誰了?你若是不想留在墨宮,我可以幫你啊。」
姬白媚是介意她和花想容同進同出,蓮霜沉道:「白媚姐姐誤會了,拂檻王妃來找到我,我又在樊國後宮,推拒不得,這才隨她前來的。」
蓮霜沉不想與姬白媚繼續這個話題,便道:「主公真的病了?」
姬白媚帶著她去墨重胤的房間,步舒守在房門口。
姬白媚道:「她要見主公。」
步舒盯著蓮霜沉多看了一眼,姬白媚當即就冷了眉。
步舒打開門引蓮霜沉進去,姬白媚守在門外。
蓮霜沉在屋裡看了看,墨重胤根本沒有房裡。
步舒道:「主公病了,你當知道如何應對了。」
蓮霜沉點點頭,她就知道墨重胤不會是真的病了。
兩人一同出來,姬白媚並不知道墨重胤沒在房裡,只道:「那拂檻王妃還在外面等著,蓮妃娘娘當知道如何與她說了吧。」
蓮霜沉道:「宮主睡下了,天不早了,我還要回宮。」
等蓮霜沉從院子里出來,花想容見著她便是期盼許久。
花想容道:「蓮妃娘娘,宮主怎麼說?」
蓮霜沉嘆道:「王妃,我就說今日天色已晚,應該改日在來的,宮主不肯見我,就算是陛下和皇后的意思,宮主也沒給情面。」
蓮霜沉羞惱的自顧回宮去,獨留下花想容站在門外,盯著內院望眼欲穿。
蓮霜沉坐著輦駕回宮,墨重胤沒在驛站,蓮霜沉無意探究墨重胤的去向,只是心底里有那麼一絲的想法,或許墨重胤在宮裡……
墨重胤也確實是在宮裡,宮中晚宴時入宮的,他進蓮沉宮時,蓮霜沉正答應了去用晚膳,接著花想容就來了。
知道蓮霜沉被花想容攛掇著去驛站,墨重胤也可以回驛站的,可他不想見到花想容,便留在蓮沉宮等蓮霜沉了。
蓮霜沉回宮來,宮裡的晚宴剛散,待她回到寢宮,慧蘇和小辭準備了熱水。
梳洗之後,蓮霜沉方回寢殿。
殿中只點著兩盞油燈,當殿門關上,門外宮婢退下,蓮霜沉坐到妝台前準備翻看木簪,殿中的燈火就偏了偏,來人一身黑色斗篷,兜帽擋住了他的臉。
蓮霜沉起身過去,墨重胤摘下兜帽。
蓮霜沉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墨重胤轉身從到榻上,他一臉的不高興:「花想容來的時候我就來了。」
提起花想容,蓮霜沉有太多疑問。
她道:「這拂檻王妃今日聽說你病了,可是想方設法的要去探望你,你為何閉門不見呢?」
墨重胤卻是不答她的,反問道:「我真病了,你會想方設法的來看我嗎?」
這說花想容呢,怎麼就又扯到她身上了。
蓮霜沉只當沒聽見,她道:「花想容是不是有事要求你?我看她很心急的樣子!」
墨重胤閉了閉眼,他起身向蓮霜沉一步一步逼近。
直近到都要撞在懷裡了,墨重胤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蓮霜沉不得已被逼著後退,然後退無可退,坐到了妝台前的矮凳上。
墨重胤雙手環著蓮霜沉抵到妝台上,他看著近在眼前卻又似遠在天邊的女子,氣息噴洒在女子眉間。
他道:「花想容急不急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心裡有沒有我。」
女子沐浴不久,一身馨香,墨重胤十分克制著,可他仍是不由變了神色。
蓮霜沉面對墨重胤這般直白的問題,袖中的手亦是握成了拳頭。
他是堂堂墨宮的宮主,黎國由他鼎力相助方在樊國和桑國的夾縫中生存著。
而她……
若墨重胤沒有有心隱藏,試問這天下的女子,有幾人能不把他放在心裡。
兒女私情於她,只是累贅。更何況她大仇未報,哪怕心裡真的有他,她亦要將他摘出去。
蓮霜沉道:「主公又何必多此一問,這個問題,屬下一早就回答過主公。不如由屬下問主公一個問題吧?」
墨重胤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道:「你說。」
蓮霜沉道:「屬下想知道,主公的心裡,又是如何待屬下的?」
墨重胤喉間滾動,他移唇貼在她的耳上。
他道:「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他滾燙的唇落到她的臉頰,一路向下,停在鎖蠱,他低沉暗啞的道:「你是唯一一個能近我身的女人。」
蓮霜沉不得不承認,墨重胤這個回答對她誘惑極大,指甲都掐進了掌心,她都未能清醒。
動心的那一刻,蓮霜沉只覺得整個人都陷進了極高的火焰之中,額頭,背心,掌中,全是汗水。
喉頭是血腥味擁出,直叫她哇的吐出一口血來。
墨重胤亦是察覺到她不對勁,只是陷在深情之中,不能自拔,直到蓮霜沉吐血,他頓時清醒。
「怎麼啦?為什麼會吐血?」雖說這次兩人濃情蜜意,心意相通更甚,在怎麼歡喜,也不至於吐血吧。
高燒之後便是落入冰川般的極寒,蓮霜沉極力的抓住了墨重胤的衣襟,她口齒不靈:「冷……」
話方出,她的眉梢已經掛上了寒霜。
墨重胤當下將她抱起,放到榻上,為她蓋上所有的被子。
「怎麼會這樣?」墨重胤想不通,蓮霜沉更是想不通。
她的身子一向康健,這突然的癥狀,從何而來?
墨重胤拉開她的衣袖,為她診脈。
蓮霜沉已經冷得全身顫抖,面上更是一層霜雪。
墨重胤聽她脈象,像是中毒。
他將她扶起抱在懷裡,用內息為她取暖。
蓮霜沉神智不清,只知道哪裡暖和,便極力往哪裡縮。
直到她漸漸安穩下來,墨重胤才鬆了口氣。這又重新為她診脈。
驛站,夜深,花想容進到墨重胤房裡,房裡空無人影,她自袖中拿出一個盒放在墨重胤榻上,盒子下壓著一張紙條。
墨重胤是等到蓮霜沉醒來后才離開的。
為了不讓蓮霜沉擔心,他只說她是心中積壓,所以氣血翻湧,吐血了。
蓮霜沉因為報仇的事心中有積壓,墨重胤的話她相信了七八成。
等墨重胤離開后,她覺是心頭還是有些悶,當她拉開衣襟,心口上竟有一條濃黑的暗紋。
暗紋不長,只有小指一指節。
坐落在雪白的肌膚上,讓人看著極是礙眼。
這暗紋昨夜她沐浴之時都還未有,昨夜她又突發急症,是與這暗紋有關的吧。
穿好衣衫,蓮霜沉臉色有些泛白,身體也比之虛弱不少。
這場急症讓她看上去人都消瘦了一圈。
慧蘇和小辭來伺候,就見蓮霜沉病怏怏的,慧蘇去傳了御醫,可她卻是一個人回來的。
蓮霜沉聽得小辭問慧蘇:「慧蘇姐姐,你傳的御醫呢?」
慧蘇道:「御醫都去睿賢宮了,我在睿賢宮外打聽到,皇後娘娘病了。」
小辭焦急的道:「御醫都在睿賢宮,那咱們娘娘怎麼辦?」
蓮霜沉打斷她們,喚著:「慧蘇,你進來。」
慧蘇獨自進殿,蓮霜沉道:「你剛剛說皇后病了?」
慧蘇道:「回娘娘,奴婢聽睿賢宮的宮婢說的。」
蓮霜沉沉吟著:「這樣啊,那貴妃幾宮娘娘有何動向?」
睿賢宮這麼大動靜,後宮該鬧翻天了吧。
慧蘇回道:「睿賢宮裡吩咐了,不讓後宮妃子探望。」
「這樣啊,那你去太醫院等著,等御醫離開睿賢宮回太醫院了,你在傳御醫過來。」蓮霜沉挺好奇的,她這突發急症,她可以是借口因為仇恨心中淤積。
那凌氏病了,還傳了整個太醫院的御醫過去,這又怎麼說?
慧蘇離開后,蓮霜沉喚來小辭:「你去淑貴人韶華殿,請淑貴人來蓮沉宮陪本宮坐坐。」
小辭見蓮霜沉病成這樣,自是對她有求必應了,當下就應聲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