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大打出手
這一日的宮宴還是按部就班的在朝前準備著,因為昨日看了樊軍的大軍操練,今日沒有別的安排,就準備三方邊喝邊聊,像互商什麼的這種事,今日就一次說個清楚。
這種論嘴皮子的功夫,文官是強向。
早膳之後,殿上就三方呈角對立。
互商諸事黎國一把手抓得緊,由其是墨宮,與其說是黎國,不如說是墨宮。
然而今日這樣的事,墨宮的宮主卻未到場,只有沐北金帶著一眾使臣坐在黎國隊列中。
好在今日只是議事,墨宮什麼都佔盡了,墨重胤自然不用出面。
沐北金也只需要將樊國和桑國的需求一一記下,至於應不應,何時應,就要看墨重胤了。
如今最需要走商的是樊國,凌家要想更好的奪下司亭陸的皇權,走商這一條路必需打通。
楚湛青是桑國的代表,桑國如今雖是形勢大好,但物資出走不易,收入的金銀相對較少。而樊國恰巧就是金銀出得多,物資差缺大,尤其是軍營糧草。
樊國的大軍都在凌家手上,而國庫早已空虛,大軍糧草堪憂,向墨宮每年購入的糧草也只能勉強維持大軍生活,若是打起仗來,墨宮不在運送糧草,樊國的大軍便會餓死在戰場上。
在說樊國每年向墨宮購入糧草,金銀方面損失也及其嚴重。
桑國與樊國境遇相同,金銀方面收入微薄,商品糧食全是給了御用等級。
所以桑國和樊國對互商之事耿耿於懷,因為黎國在中間扼制了他們的經濟命脈。
是以,議事一起,便是桑國和樊國一致對黎,沐北金縱使身後有墨重胤掌控局面,亦是聽得滿頭大汗。
一翻議事後,桑國和樊國的態度就是黎國若不放走商通行,便要派兵攻打黎城。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沐北金哪裡還聽得下去,大有幾分夾著尾巴逃的姿勢,然而他在怎麼示弱,黎國真正能說上話的人都沒出聲,凌海齊和楚湛青也只有嚇嚇沐北金的份兒。
在說桑國,要打也是拂檻王風君遙打,而前不久的比試上,風君遙敗於墨宮之手,都未有能力與墨宮宮主一比高下就輸了,說打,也只能在沐北金面前趾高氣昂的吆喝吆喝了。
況且比試輸給黎國的彩頭,墨重胤都還未開口,桑國和樊國有什麼臉到墨重胤面前叫囂?
墨重胤對這種事並不放在眼裡,他自回到驛站,發現榻上的盒子和紙條,便獨自關在房間里未出。
那盒子和紙條上都有一個圖案,而這個圖案早已深刻在墨重胤腦海之中。
那盒子里是一顆藥丸,紙條寫的便是盒子里藥丸的用處。
這藥丸只是一半,盒子的主人那裡還有一半。
紙條上還提到了一個人,是需要這個藥丸的人,就是蓮霜沉。
而墨重胤要想得到另一半的藥丸,就要同盒子的主人回練葯族人的隱世之地。
盒子的主人得到了燃焦果,如今她要做的就是帶著墨重胤回族裡專研長生不老葯。
墨重胤只道蓮霜沉是中毒,現在看來,蓮霜沉是被盒子的主人下了蠱。
這麼多年師姐弟倆都沒見,她突然冒出來,還對他最在意的人下蠱。蓮霜沉昨夜初次蠱毒發作,此蠱毒性極強,墨重胤決定帶蓮霜沉回墨宮。
墨重胤坐著馬車入宮,直接面見司亭陸。
此時的司亭陸食用了司亭寒給的丹藥,身體在慢慢回復,但不宜顯露,於是司亭陸和司亭寒換了身份。
墨重胤過來,見到榻上躺著的是司亭寒。
司亭寒看墨重胤,雖已是極力控制,但他眸中仍泛著殺氣。
墨重胤知道蓮霜沉已經將毒藥給了司亭陸,榻上的是司亭陸,應當可以床行走。
墨重胤道:「樊皇感覺如何?」
司亭寒是恨不能跳起來拿刀殺了墨重胤,如此蓮霜沉便再不被墨宮所控,今後也能好好的呆在他的身邊。
是以墨重胤問他感覺如何,他能如何,還真能跳起來拿刀殺了他不成。
司亭寒道:「宮主此來所謂何事?」
司亭陸讓蓮霜沉向墨重胤求葯,墨重胤現在親自來見司亭陸,司亭陸怎麼也該跟他客氣一番,而他先出口問,司亭陸更該就此回他,偏偏榻上的這個司亭陸沒有接他的話。
還有,司亭陸都稱他黎大人,這榻上的這位卻稱他宮主。
墨重胤唇角微彎,他現在見到的這個不是司亭陸!
墨重胤道:「樊皇沒有忘記答應本座一個條件吧?」
司亭寒知道這次算是司亭陸和墨重胤的第一次單獨相見,那墨重胤口中的條件,必是比試輸的彩頭。
司亭寒道:「宮主是說彩頭的事,這件事宮主有什麼想法,儘管向凌丞相說。」
墨重胤輕笑道:「樊皇年紀輕輕,怎麼記性不太好,本座說的是樊皇欠本座的一個條件,與比試的彩頭毫不相關的。」
墨重胤沒有點破司亭寒的身份,是因為他顧及著蓮霜沉,不過他現在來找司亭陸,為的就是帶蓮霜沉走,司亭寒若一味的不提這件事,他拋開所有,也要讓司亭寒和司亭陸放蓮霜沉走。
司亭寒被墨重胤這般無禮的對待,這裡是樊宮,是他的地盤。
司亭寒當下也是極氣,他道:「宮主莫要得寸進尺,這裡是樊宮,不是你的墨宮。」
墨重胤緩了語氣,他一字一頓的道:「那又如何?」
這裡要是桑宮,他還會有點收斂,可這是樊宮,樊國大半的江山都落到了凌家手上,司亭寒和司亭陸也只是坐在這個虛位上。
被墨重胤如此不放在眼裡,司亭寒怎麼生咽得了這口氣。
反正司亭寒也早就想跳起來殺了墨重胤了,此時正好給了他這個機會。
榻上被子被司亭寒扔向墨重胤,司亭寒隨即拿著匕首襲向墨重胤。
墨重胤視線雖被被子擋住,然司亭寒襲來的氣息他卻瞭然,當下他移動開去,順手抓了被子的一角,然後利用被子反擊司亭寒。
司亭寒一見扔出去的被子被墨重胤當成了武器,他手裡的匕首自然沒放過墨重胤襲來的被子。
三刀兩刀,被子成了碎片,司亭寒不依不饒,墨重胤卻道:「樊皇這是用了本座的葯好了,還得了一身好功夫啊?」
司亭寒聽他這麼說,方意識到墨重胤曾獻藥方給司亭陸,可當日他並沒有提有條件的事,還將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蓮霜沉。
反正都動手了,司亭寒就權當不知道此事。
刀尖對準了墨重胤的喉嚨,當他一刀刺過去時,眼見著就能讓墨重胤血灑當場,可眼前的墨重胤卻頓時消失了身影。
墨重胤從他身後飄過,他道:「樊皇怎麼這麼急著要殺本座?」
司亭寒反身就一刀過去,然後墨重胤的身影就如幻象,頓時消散。
司亭寒這下感覺到不對了,又聽得墨重胤聲音從四面八方的傳來。
墨重胤道:「樊皇怎麼啦?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聲音里透著笑,司亭寒大驚,因為此時他所見之處是扭曲的。
早在司亭寒三兩刀破了被子的時候便已經中了幻術,此時墨重胤想殺他是易如反掌。
墨重胤也不與他多費口舌,他道:「本座此來,就是找樊皇接蓮霜沉回黎國,這就是本座給樊皇丹藥的條件,今日樊皇的舉動本座便不與你計較了,蓮霜沉,本座帶走了。」
話罷,幻境里的司亭寒低吼道:「你休想!蓮霜沉是我的,她是我樊國人。」
墨重胤聽不得那句『蓮霜沉是我的』,他揚手就扇倒了司亭寒,他蹲下身道:「本座不想在從你的嘴裡聽到她的名字,更別妄想沾上她一毫一厘,她只能是我墨宮的。」
司亭寒是形神皆傷,單打獨鬥他不是墨重胤的對手,但這還在樊宮,只要墨重胤沒走出皇都,他發誓要讓墨重胤為今日的作為付出代價。
墨重胤前腳走,司亭陸後腳便從暗門裡出來,他基本能行走了,只是動作還比較遲緩。
他扶起司亭寒道:「他是墨宮的宮主,我們如今最重要的是把樊國的皇權從凌家手裡奪回來,有了皇權,能號令三軍,方有能力與墨宮一斗。」
屆時在奪回蓮霜沉便是。
司亭寒卻是堅持道:「不能讓她回墨宮,她只有留在這裡,我們才有把握與墨宮一斗。」
司亭陸以為他已經很在意蓮霜沉了,在看到司亭寒面對墨重胤時拒不交出蓮霜沉,他知道司亭寒對蓮霜沉的心意並不亞於她。
可司亭寒此語一出,司亭陸詫異了。
司亭陸道:「你不放蓮霜沉,為的是拿蓮霜沉對付墨宮?」不是因為愛她嗎?
司亭寒道:「沒錯,當年讓蓮霜沉去黎國,為的就是讓她進墨宮打探,如今她好不容易回來了,墨宮的地形勢力還沒有問出來,不能放她回墨宮。」
司亭陸更加不解了,他道:「是你設計讓她流落到黎國,讓她進墨宮的?」
司亭寒頓了頓,他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