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兩國舌戰
又吃了許多甜果乾,這才恢復些味覺來。
趁著殿里沒人,蓮霜沉走到妝台前,將衣襟拉開些,看了眼胸口的紋印。
仍是有些黑,看來等它全黑了,她也就沒命了吧。
慧蘇去而復返,蓮霜沉趕緊整理好衣衫,等慧蘇進來。
慧蘇見著那個空了的碗,還有已經空了的果乾盒,慧蘇手裡拿著果乾盒,見到蓮霜沉,她道:「郡主,白大夫說那葯很苦,怕郡主苦口,給了奴婢這個。」
蓮霜沉驚訝道:「是什麼?」
慧蘇將盒子打開,裡面整齊放著五種果乾,蓮霜沉順手拿了一個喂嘴裡,「嗯,好甜。」
比她吃空的果乾還要甜。
她道:「白大夫在哪兒得來的?」
慧蘇道:「奴婢見這樣式不像我樊國出的。」
蓮霜沉抱過盒子,又換了個果乾嘗,不同的甜,而且不膩。
她道:「不是樊國的,難道是黎國的?」
墨重胤是黎國人,與他交好的非亦白許也是黎國人吧。
這個慧蘇就不得而知了。
蓮霜沉看看時辰,非亦白兩個時辰后要來給她診脈,去後宮是沒時間了,蓮霜沉道:「慧蘇,你去前殿打聽著,看陛下什麼時候招宮主入宮?」
慧蘇猶豫道:「郡主打聽這個做什麼?」
蓮霜沉道:「宮主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入了宮,我自然要拜會他。」
慧蘇哦道:「那奴婢去問問。」
慧蘇離開后,蓮霜沉將手裡的果乾收起來,然後從髮髻上取下那枝花簪。
是墨重胤為她打造的花枝,她一直沒發現這花枝的妙處,昨日去見墨重胤,被他突然輕一薄,她也忘了問。
這會得空,她便又來研究這花簪,她總覺得,這花簪不是普通的簪。
若她是蓮妃,墨重胤給她這枝花簪,她如此特別的收著,除了是墨重胤給她的之外,還因為這花簪不普通。
一定是哪裡有機關,她沒有發現。
蓮霜沉翻看著,將枝上的花朵搬了搬,沒動,機關在哪兒呢?
腦中忽然有一個模糊的畫面,花枝化成武器,鋒利尖銳。
在哪兒?機關在哪兒?
指尖移到花蕊上,袖下微涼,花枝已經化成了鋒利的武器。
細長尖銳,泛著寒光。
這麼說來,蓮妃是黎國的細作有很大的可能啊?
司亭寒是真覺得冤枉了蓮妃,還是沒有與她說實話?
蓮霜沉將又點了點花蕊,將花枝恢復花簪模樣。
走到院中,蓮霜沉看著滿院花樹,當下就試了試身手,她記得那晚她是這樣對墨重胤出手的,可惜她身穿華服,笨重又施展不開,幾次出手,都覺得沒力使。
驛站,周公公帶著人前來傳旨。
意思就是要帶墨重胤進宮。
旨上說了,陛下和丞相同審,而凌海齊散朝後就在宮裡沒有出來,周公公也就順利見到了墨重胤。
只是在押墨重胤出驛站的時候,突然有人來行刺。
來行刺的不是別人,正是拂檻王風君遙。
風君遙早就想殺墨重胤了,墨重胤在驛站的時候,他無從確認是真人還是替身,便一直沒有動手。
這會周公公要押墨重胤進宮,風君遙確認墨重胤是真身,恐其入了宮,他就沒有機會了,便就在這驛站門外動起了手。
墨重胤因為接了旨要進宮見司亭陸,身上的枷鎖也就都解除了。
風君遙襲來,一群人當下就散了開去,他的目標很明解,是墨重胤。
墨重胤反手擋開他的攻擊,但風君遙死咬著不放,當下兩人就在門前見招拆招的打了起來。
這裡有人打起來,驛站前前後後里裡外外的守衛自是全都趕了過來,將兩人圍著,卻是留了一個極的圈給兩人交手。
隨周公公同來宣旨的禁軍統領季牧紳見這兩人打得難捨難分,他雖然是風君遙的手下敗將,但現在是奉旨接墨重胤入宮,總不能讓墨重胤在驛站被風君遙傷到或是殺死。
別人見著是風君搖和墨重胤在打,也沒人敢出手阻止。
畢竟這兩人都是外國使臣,他們打他們的,沒傷著樊國人便沒事。
季牧紳待要拔刀阻止,周公公道:「季統領等等。」
季牧紳不明所以:「為何?」
周公公道:「墨宮的實力如何,普天之下,誰都沒有一個答案,而這墨宮的宮主在之前的比試上更是沒有出手。現在難得見到宮主出手,在看看吧。」
季牧紳自然知道周公公的意思,只是這兩人看樣子一時半分打不完,宮裡陛下不是還等著嗎?
周公公是主旨人,季牧紳只是做護送的,既然周公公開了口,季牧紳只得收了手裡拔了一半的刀,將刀歸回鞘中。
墨重胤與風君遙周旋半刻,在兩人交手時,墨重胤道:「拂檻王找這個機會已經找了許久了吧,不過拂檻王身上有傷,繼續下去,我恐會傷了拂檻王啊。」
風君遙被他一眼看穿有傷,當下臉色更為鬱結,他怒道:「傷本王?你有這個本事嗎?」
墨重胤嘆了一聲,他擋開風君搖一擊道:「拂檻沒有發現嗎?你的衣衫染血了。」
說罷,抬手往風君遙手臂上一劃,傾刻衣衫染血,黏稠腥甜。
風君遙竟沒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
他退開此許,手臂上隱隱泛痛,是暗器嗎?
不過如今的風君遙已經不是當初在比試場上那個見不得血光的拂檻王,只稍頓了一下,風君遙便又襲上墨重胤。
墨重胤以為他見了血光就便停手了,沒想到如今他瘋狂到已經視血光為無物了。
這才多久光景,是什麼讓一個人變了這麼多。
風君遙在君歸宴飲酒,加上這次和上次受外見血光的態度,還有風君遙好似在不顧一切與他拚命……
風君遙這個人,就算是桑國的皇帝的命令,風君遙也可以選擇不執行。
但現在風君遙這麼鐵了心的要殺墨重胤,墨重胤自認他沒有殺風君遙全家,與風君遙沒有血海深仇,所以風君遙這般拚命的想致他於死地,究竟為何?
就在墨重胤想不通的時候,人群里似乎有勛聲傳出。
勛聲控蠱蟲,是誰在吹勛?
只見風君遙前一刻還卯足了勁兒攻擊墨重胤,眼見著拳頭就襲上來,卻在墨重胤一寸外軟倒下去。
「為什麼……為什麼……」這是風君遙昏死前盯著墨重胤又似透過墨重胤對著那個吹勛之人說的。
風君遙一倒下,便有護衛上前來扶起他,將他送回驛站。
眾人消失時,墨重胤在人群里好似看到一個身影,她穿著斗篷帶著兜帽,身材弱小纖細,是個女子。
視線追著那身影,卻在有人檔住的一瞬間,那個身影便消失了。
是她?她跟風君遙又是什麼關係?
風君遙為何會中她的蠱毒?
這時周公公上前來:「黎大人,請上馬車隨我入宮。」
墨重胤對著周公公的笑臉,卻是冷笑一聲。這些個看熱鬧的人,都想看他身手。
墨重胤也沒說什麼,上了馬車,一行人緩慢往皇宮行去。
說是要審他,其實就是找個名目把人弄進宮去。
墨重胤入了宮,司亭陸設了座等他。
蓮霜沉得了消息,也是帶著面具躲在外面偷聽。
凌海齊與墨重胤周旋了這麼多天,墨重胤竟是半點也不鬆口。
就連他許諾為他擔保,給他開路放他回黎國,墨重胤也是笑笑,沒給他一個正臉。
他周旋這麼久也沒突破他,現在司亭陸要親自審他,凌海齊也只好答應了。
殿內,司亭陸見到墨重胤和顏悅色的道:「黎大人,請坐。」
墨重胤給過他藥方,給過他藥材,還給了他一顆丹藥,他是感激的。
但墨重胤是墨宮的宮主,是黎國的支柱,始終是敵人。
墨重胤也不客氣,當下落坐,然後抱手道:「謝樊帝陛下。」
司亭陸道:「宮主不必客氣。朕今日傳宮主入宮,實是因為蓮妃之事一直沒有公斷,想聽聽宮主的說法。」
墨重胤看凌海齊一眼,他道:「樊帝陛下,本使聽說蓮妃是細作一事,也是十分的吃驚。據說蓮妃是盜了貴國的兵力布防圖,但此事,本使和黎國無人知曉,更是無人指使她做這等事啊,還請樊帝陛下明察。」
凌海齊聽他這話就不樂的,他道:「宮主這話的意思是我們冤枉了蓮妃不成?我國兵力布防圖就從蓮妃的寢殿里找到的,不是你黎國指使她來盜圖,難道還是我樊國自導自演?」
墨重胤笑眯眯的道:「丞相自導自演這出蓮妃盜圖陷害黎國,不知意欲為何?」
雙方舌戰開始,凌海齊怒道:「宮主好生要臉!本相自導自演?你黎國區區彈丸之地,我樊國要攻便攻取下了,何需本相挖苦心思費這翻力?」
墨重胤卻是和顏悅色得緊,他道:「我黎國雖是區區彈丸之地,可縱使你樊國和桑國一同出兵,我黎國也一樣穩居如泰山北斗。」
「這麼多年了,你樊國取得我黎國一城一池了嗎?也是因為你們強攻討不得便宜,便使這等下作手段,比試場上本使就見識過了,要不是蓮妃替你們說情,三場比試,你樊國在我黎國手裡,一場也拿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