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刺客用心良苦
一群人離開后，蓮霜沉方看到站在末首的季牧紳和墨重月。
墨重月蓮霜沉見過了，季牧紳唯一來過蓮沉宮的那次蓮霜沉還昏迷了，在看季牧紳著裝和氣度，便問凌兆堯。
「這位是？」
凌兆堯這打頭陣的送禮被蓮霜沉無情的拒了正失落，此時蓮霜沉向他問起季牧紳，凌兆堯頓時又來了精神。
「他是禁軍統領季牧紳，昨日我向蓮妃承諾的要抓住那個放火的刺客，今日季統領已經帶來了。」
季牧紳給蓮霜沉行禮，「下官見過蓮妃娘娘。」
蓮霜沉道：「快免禮，季統領公務繁忙，上次本宮還聽慧蘇提起，本宮這宮裡著火后，季統領親自帶禁衛過來，只是來得有些晚了，叫那刺客給跑了。」
蓮霜沉只是陳述了事實，可季牧紳當著蓮霜沉的面被蓮霜沉點破業務能力，自是不能當什麼都沒發生。
季牧紳對著蓮霜沉又行一禮，他道：「是下官失職，讓蓮妃娘娘受驚，下官已抓住那刺客，今日特帶來交給蓮妃娘娘。」
蓮霜沉擺擺手，一點也不生氣，她道：「本宮沒事，只是被燒著了一間宮殿，啊，就是旁邊那間，之前我就住在那間宮殿。要不是那日凌公子來找本宮，發現了那個刺客，為本宮擋下那刺客的攻擊，本宮說不得就葬身火海之中了。」
蓮霜沉說者無意，季牧紳聽著卻是有心。他抬眸看了看蓮霜沉，蓮霜沉面上自然平穩，就跟在閑話家常一般，可蓮霜沉話里句句是在逼他，季牧紳能一次當沒聽到，兩次三次卻不能不上心。
季牧紳單膝跪地，向蓮霜沉請罪。
他道：「蓮妃娘娘，下官掌管宮中禁軍，叫刺客從下官的眼皮子底下混進了後宮，還行刺娘娘，下官難辭其咎，請蓮妃娘娘責罰。」
蓮霜沉在季牧紳跪下時便被嚇懵，不由後退了兩步。這聽季牧紳說完，當下便是搖了搖頭，伸手要扶季牧紳。
「季統領快請起，本宮可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禁軍護衛整個皇宮，季統領一人難免會有分身乏術的時候，本宮不怪你。」
季牧紳哪能真讓蓮霜沉來扶，自是在蓮霜沉伸手過來的時候，便起身，蓮霜沉也就虛扶一把了。
季牧紳站起身來，看了看蓮霜沉身後的凌兆堯，便對蓮霜沉道：「蓮妃娘娘，刺客就在殿外，凌公子的意思，讓娘娘親眼辨認一下。」
蓮霜沉回眸，凌兆堯對著她直點頭，那就是他的意思。
蓮霜沉看了一眼殿外，有兩個犯人被禁軍押著，一個宮婢，一個內侍，蓮霜沉之前推斷那放火的兇手是凌氏派來的，現在不管真相如何，事情已經過去了，若真是凌氏，這一個宮婢一個內侍，怕也不敢指出幕後的凌氏，哪怕真指了，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蓮霜沉搖搖頭，她道：「抓刺客是季統領的職責，既然抓住了，便由季統領處置吧。只是……」蓮霜沉指指殿外，她疑惑道：「那日行刺本宮的只有一個人，怎麼季統領抓了兩個？」
蓮霜沉不想對案情過多過問，但這一眼便能看出來的不對，蓮霜沉也不能裝做沒看見。
季牧紳回頭看了眼殿外，他道：「行刺的的確只有一人，只是那宮婢今日一早想混出皇宮，禁軍將她拿下一查問，才知她與刺客有苟且，刺客行刺娘娘，也是受那宮婢唆使。」
季牧紳這麼一說，蓮霜沉就更加疑惑了。
她氣不過問：「本宮與那宮婢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唆使那內侍行刺本宮？」
季牧紳將那宮婢的供詞一字一句的轉述蓮霜沉。
事情是這樣的，蓮霜沉初入宮去後宮拜見皇后，然後自請閉門思過，之後德妃和貴妃不是去會蓮霜沉被拒之門外了嗎，然後德妃回去怒氣難消，不是訓死了一個貴人嗎，這宮婢就是那貴人的貼身奴才，因著自家主子是因為蓮霜沉被德妃弄死的，所以這宮婢便將所有的恨加諸到了蓮霜沉身上，這才有了她唆使與她相好的內侍行刺蓮霜沉這檔子事。
蓮霜沉聽罷一臉的不可思議，若劇情真是這樣，那她可真是冤枉死了。
蓮霜沉嘆息一聲，她道：「罷了，那宮婢想來也是自己的主子死後無人依靠，所以才嫉恨上了本宮，季統領，本宮可否向季統領討個人情？」
季牧紳也不知道蓮霜沉咋想的，只得道：「娘娘請說！」
蓮霜沉往殿外走了幾步，她回頭對季牧紳道：「季統領，行刺本宮的內侍交給季統領處置，那個宮婢，季統領交給本宮吧。」
季牧紳雖然說過把犯人交給蓮霜沉，可那不過一句場面話，犯人被他禁軍抓住，後宮的事最後是交由皇后決斷的。
季牧紳一向奉公守法，做事嚴謹，這次帶犯人來蓮沉宮可是凌兆堯再三保證過的。
皇后是凌兆堯姑母，凌兆堯再三保證了皇后問罪下來他承擔，季牧紳這才將犯人押來蓮沉宮。
可若要將犯人交給蓮霜沉，季牧紳道：「蓮妃娘娘，那宮婢對娘娘恨意頗深，若是將那宮婢留給娘娘，下官怕她再傷到娘娘。」
蓮霜沉既然開口要人了，凌兆堯便是竭盡全力迎合蓮霜沉，不等蓮霜沉開口，凌兆堯便道：「季統領，那宮婢一個弱質女流，都被綁了手腳，她能做什麼。蓮妃都開口了，季統領便做個順水人情吧。在說了，蓮妃被行刺都沒責怪季統領，季統領可不好拂了蓮妃的意啊。」
凌兆堯邊說邊用勁的給季牧紳使眼見，季牧紳是覺得這樣做違背了皇宮法度。
蓮霜沉以為季牧紳是怕那宮婢在行刺她，所以不肯交人。蓮霜沉喚來慧蘇，她附在慧蘇耳邊交待了幾句，慧蘇應下走到禁軍中被押的宮婢身邊，慧蘇俯身在那宮婢耳邊將蓮霜沉交待的話轉告那宮婢。
那宮婢聽罷，雙眼定了定，然後抬眼看向殿里站著的蓮霜沉。
蓮霜沉輕盈一笑，讓那宮婢看到了向她敞開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