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止水

第11章 心止水

第十一章

「看來。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了許多。」明輝動了動自己的肩膀,興緻變得高昂了起來,「不過,這樣才是讓我滿意的程度。」

沒想到這個林著雨的身上,竟藏著這麼多的秘密,而且有這麼一把佩劍。這麼說的話,這林著雨的默默無聞,很有可能是裝出來的了。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辯若訥,這個人想來就是如此了。

明輝看著那把沐華,心裏面想要贏的慾望更加深切了。既然是傳說中的神劍,那麼他明輝就更加要像眾人證明自己的實力。

明輝將翎羽直立著放在自己的面前,伸出右手兩根手指慢慢的拂過劍身。將體內真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劍身上,很快翎羽那周身的火焰燃燒的更加旺盛了。

「就算是擁有沐華又如何?是傳說中的名劍又如何?今日,我就讓這柄所謂的名劍,敗在我的翎羽之下!」

說完,明輝揮著劍再次向林著雨刺去。

繁枝紛落林著雨並沒有被那駭人的劍氣所懼,面容上依舊帶著淺淺的笑容,那種狀態就像此刻與人對決的並不是他一般。

在翎羽即將靠近自己的時候,林著雨才手腕一轉揮起沐華,運氣素書心法。

很快,沐華上就散發出了一圈又一圈的光芒,晶瑩剔透不可逼視。著雨又將劍往前一指,那如月光皎潔的光圈向明輝襲來,一下子就把翎羽的火焰滅了下去、

明輝被沐華的劍氣所沖,控制不住的往後退了幾步,而繁枝紛落也再次收回了劍氣。此舉,讓眾人驚嘆於他竟然不發動反擊一擊制勝,果真是謙謙君子不擅長偷襲之行。

怎麼會……

明輝瞪大了看著面前這個如入虛無之境的人,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內心的怒火簡直就是燃燒到了極點。

沒想到啊他堂堂的聖族公子,今日竟會被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墨族賢者牽著走。

他幾乎拼上了自己全部的內力,可都被眼前的這個人輕易化解,根本就傷不了他半分。

但是!他是皇子要輸也不能輸在,這麼一個無名小輩的手裡!否則,他還有何顏面!

想到這裡,明輝本到盡頭的體力一下子就回來了,眼眸裡面也燃燒著熊熊烈火。一隻火紅色的鳳凰從他的身後飛出,鳴叫著盤旋在劍道館的上空,氣勢逼人。

林著雨看著明輝的這個模樣,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們只不過是以劍論道點到即止,可沒想到明輝竟然將自己的真身也召喚出來了。可見,這明輝的好勝心如此之大想要生死相搏了。

林著雨在這一瞬之中看清了所有的事情,心中也很快的作出了決定,沐華與他心有靈犀微微顫抖了一下發出劍鳴。

「明輝此刻已經動了殺心,若不及時的阻止只怕會造成可怕的後果。」寒露放在雙膝上的手,微微蜷縮了起來心裡也為林著雨著急,「不知道這林著雨,會用什麼樣的方式阻止這一切。」

可葉凝華與君凌霜卻不見擔憂之色,而是放下心來得虧與明輝比試的是林著雨。因為他們三人在庄內一同修習時,曾有過不少的切磋,他們很了解林著雨的心性是什麼樣的人。

「誒,由我而起那便由我來了斷吧。」

繁枝紛落率先發動了進攻一改先前的儒雅,這一回他的招式上處處帶著凌厲。而這也正合了明輝的意,他要的就是這樣激烈的對決如烹油熱烈,而非是死水乏味。

最後,明輝削落了林著雨耳邊的一縷髮絲,比試結束了。

「明輝公子劍術高超,繁枝紛落林著雨認輸了。」林著雨甩劍負背,謙和有禮。

「哼。」明輝怎會不知自己是怎麼贏的,真真是要被這個人給氣死,然而當他無意間看向自己腳下的時候,「你……」

「誒,你們看是一個『卍』字。」

「沒錯,真的是『卍』字。」

兩旁站著的弟子也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看著林著雨的眼神也充滿了佩服。

沒想到啊,這個人一面在逼著自己出招時,一面又想好了怎麼利用自己的劍在地上刻出這麼一個字。

他這個人,當真只是墨族的二掌家那麼簡單嗎?

明輝就這樣盯著繁枝紛落一句話都不說,繁枝紛落也不能先行離開,站在原地讓明輝怒視著。

在這樣僵持的狀態下,潺兒站起身來飄到了中央,目光掃到了君凌霜的身上幫墨族解圍了一次。

「最後一場,墨族也就只剩下你來跟我比試了吧。」

「是,不知前輩想如何比試?」君凌霜不卑不亢的站起來,對潺兒頗為尊敬。

這潺兒雖年紀輕輕可已經是仙族第二代的掌門人,與君凌霜比輩分也要高上許多。所以,君凌霜即便是比她年長也得按著規矩,喊她一聲前輩。

「仙族隱於這六界已久,也甚少與外人接觸。你這聲前輩倒是喊錯了,我與你不屬於同族。」潺兒對君凌霜的這份恭敬十分厭惡,也不想再聽或是與他爭論什麼,「罷了,既然你我同為一族掌門,那麼比試自然也要符合身份。」

「是。」

潺兒足尖輕點飛出了劍道館外,君凌霜也跟了出去,眾人也接連走了出去。

「走。」

歲寒秋一把抓著蘇倚樓的手,帶著她飛上了屋頂,隨後落在了一處假山之後。

在這假山旁邊的是庄內的芙蕖池,而今是初秋池內的荷花也枯敗了許多,棕黃與墨綠交織起來倒也別有風味。

「我們,便在這裡比一場吧。」

潺兒先跳在了一柄荷葉上,幻化出了自己的佩劍——無形。

十分古怪的佩劍似乎沒有特定形狀變化莫測,而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出點點波光,如同水面一般,

「流水無形。」明輝道。

翻墨附和道,「公子所言極是。」

反觀君凌霜的碎瓊,也自然不會遜色到哪裡去。

「凌霜賢者不愧是冬季的執掌者,佩劍亦是名副其實。」潺兒微微笑著,看著他手中的劍,「冰與水的較量嗎?呵呵,那就看誰更甚一籌了。」

「請前輩賜教。」

「走吧,我們回去了。」歲寒秋看那比試的結局已定,就抓著蘇倚樓從假山後離開了。

「可……」

風敲秋韻時不時的回頭看上一眼,感覺十分可惜。畢竟,她從來沒看過君凌霜與人的比試,不怎麼想錯過。

「他們兩個要比也是比內力,你一個不會術法的人,在旁邊瞎湊合什麼?」夢枕西園歲寒秋看的有些累了,忍不住的舒展了一下筋骨,「而且,再待下去,估計就你就要被人盯上了。」

「師叔,不知這三位賢者的佩劍,都是從何而來?」

蘇倚樓今日看到旈影,沐華,碎瓊這三柄劍,不由得感嘆這做工之精妙,更何況這沐華還是傳聞的神劍。

「這人與佩劍之間也是要講究一個『緣』字,有人幾千年幾萬年都得不到稱心的佩劍,而有的人無須尋找這佩劍便會輕而易舉落入手中。其實,他們三個人的佩劍從何而來我也不大清楚,倚樓自可去向他們詢問。」

「這墨族,還會有師叔不知道的事情嗎?」倚樓聽他這麼說,不知為何有些不信,「我還想,會不會是師叔贈與他們的。」

「呵你這丫頭,也未免太高看我了。我雖為墨族的師叔,可也不是樣樣精通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的奇人多的是。好了,匆匆趕回來又看了那麼久的比試未免乏了,我且去小憩一會你慢慢轉悠吧。」

歲寒秋雙手負背腳尖一點飛上了屋頂,又輕飄飄的跳遠了。

不過,也是頭一回看到他們三個有這樣威嚴的氣勢,果真是被他們平日里的那副儒雅給騙了。風敲秋韻蘇倚樓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準備回自己的水榭卻差點撞到了一個人。

「寒露?」蘇倚樓被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心口往後退了一步,看清楚是誰后才平復了心情。

「你這名字喊得那麼親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兩個,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寒露嫣然一笑,對倚樓也無半點敵意,「不過,也許以後我們兩個人還真有分不清的關係。對了,你一個毫無內力之人對著我這個來自天族的人,不會覺得害怕嗎?」

「你若是有殺我之心,此刻我又怎會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與你說這麼長的話。更何況,有將劍喻為道的心胸,更不會是一個心存殺伐之念的人。」蘇倚樓看著她的眼睛,說的十分肯定。

「那這樣呢?」寒露的手裡面不知何時多了一節枯枝,架在了倚樓的脖子上,略微側頭眼眸里滿是玩味,「你還是確定自己心中所想的嗎?我不會殺你?」

「雖然你被世人冠以過高的頭銜和名譽,實則上也不過是一個尚未長大的女孩罷了。」

這個時候,不遠處的芙蕖池上爆發出了巨大的響聲,濺起了一片水珠嘩嘩的落下。

「勝負已定,我也該走了。不過,你這個女孩也很有趣,我們一定能儘快見面。」

寒露話中帶話,也飛走了。而潺兒與君凌霜的這場比試可謂是讓人嘆為觀止,若是再用輸贏來定論也只會是玷污了這兩個人。

「墨族有你這樣的掌門,不錯。」

「多謝前輩賜教。」

潺兒收回了自己的劍,想知道的事也有了眉目,又化為一股水流離開了。

「好好好,今日的這番比試真是讓明輝大開眼界。三位賢者平日里還真是太過謙虛,若不是有此舉只怕明輝,要一直被你們給蒙在鼓裡了。」

在這墨族也逗留了過多的時辰,明輝不再跟他們虛禮什麼了,是時候回去聖族赴命了。

雪古深溪一行人也如明輝來時,一齊送至了庄外,隨後歲寒秋也來了。

「明輝公子今日來了寒舍,老夫卻無能遠迎,還請公子恕罪。」

「寒秋先生還能想著明輝,在臨走時出來相送,已經是讓明輝倍感榮幸了。」明輝似笑非笑的說道,「凌霜賢者,希望你答應明輝的事情能夠儘早做到。」

「是,凌霜謹遵公子之命。」

「下一次再與你比試,我可不會再留情了。」寒露將目光移向葉凝華,「狡猾之人。」

葉凝華抬手行禮,「寒露姑娘,承認了。」

看著天族的這一行人離開了之後,他們才算是放下心來,可內心又有著深深的不安。

夢枕西園單手負背,眉頭微皺,「看來這墨族已經處於多事之秋了,這次的比試對我們而言只有弊沒有利,可偏偏又是逃不掉。」

「我們三人在此番比試上未免出挑,怕是無措也要被污衊成錯了。」君凌霜也有此感。

林著雨忍不住的嘆氣道,「但公子之命不得不遵,若我們在比試上顯弱,只怕會讓聖族肆無忌憚,而墨族也只能任人宰割。」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該來的我們是逃不了的。」葉凝華抬眸看向天邊,「所有的一切,只在聖主的一念之間。」

聖族

當天車平穩的在聖族降落後,寒露才從車廂里鑽了出來。但不知腳下為何會冒出一顆石子樣的東西,頓時身子往前傾去。

「小心。」

在明輝伸出手想將她摟在懷中時,寒露一掌打開了他,踉蹌了幾步才穩住了。

「沒想到明輝公子,也喜歡玩這麼低等的把戲。不,應該說是這麼揮霍,連千年產一顆的雙映琉璃珠,也能拿來當石子玩。」

寒露一揮衣袖琉璃珠就被引過來落入了她的手中,隨後又一掌將他打向了明輝的方向。

「只要是能讓我達到目的的,一個珠子而已又有什麼可惜心疼的?」明輝的衣領上,有一處冒出了絲線,可見這珠子是從何而來。

「公子財大氣粗寒露此等境界之人理解不了,就先到大殿跟聖主赴命了。」

「我可沒說讓你走啊。」

明輝邪魅的勾起嘴角,這回簡單粗暴的一把把寒露拉進了懷裡面。

「放手。」寒露是真的惱了,掌心出現了一團淡藍色的火焰,就要衝向他。

「不要輕舉妄動,這裡是聖族。你若是傷了我,只怕這罪名天族擔當不起。」明輝附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不信的話,央月大人大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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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夢昔冷情亦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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