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得知

第15章 不得知

第十五章不得知

但是,這並不是符合她身形的衣裳,這料子的顏色看起來也略顯陳舊。

再加上這些首飾也是舊物,倚樓實在是心生疑惑。

她本想問這些侍女這些東西從哪來,可這些人只顧完成任務便可,根本就對蘇倚樓不理不睬。

等這些侍女退了出去,夢魂再次走了進來直接從衣袖裡甩了一根銀線,系在了風敲秋韻·蘇倚樓的手腕上,拽著她出去了。

夢魂走的速度又快這銀線纏在手上又緊,很快倚樓的手腕上就被勒出了血痕。

倚樓實在是忍受不了了,停下腳步就要去解開銀線,說道,「我會跟著你走,不必用這線纏著我了。」

最後幾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她就被夢魂一把掐著脖子雙腳離地拎了起來。

「對我而言,你就像是螞蟻能被我一個指頭給捏死。」夢魂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直接捏碎了她的喉珠,「在天族,還沒有你開口說話的權利和資格。我看,倒不如你就幫你省了這說話的力氣。」

隨後夢魂鬆開了自己的手,蘇倚樓就跌倒在地上摸著自己的喉嚨,嘴邊流出了鮮血。

「不想再自討苦吃,就給我走!」

風敲秋韻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看著夢魂的眼神無悲無怒,朝他走了過去。

在墨族的時候她就聽歲寒秋說過,天族之人根本就沒有心且殺人如麻。自己雖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做不了什麼,可她也絕不會屈服。

下意識的想去摸腰間的空鈴,才反應過來在她醒來被那些侍女換裝的時候,就沒有見到空鈴的影子了。

罷了,自此以後自己也回不了墨族了,何必留戀這一隻空鈴呢?

跟著夢魂一路走到了熒惑殿的大門前,兩個人剛到門就緩緩的打開了,讓人看到了裡面的全景。

空蕩蕩的大殿之內沒有任何的擺飾,甚至沒有任何的燭光,唯一提供光源的便是盤旋在上空的星圖。通向陽景所在的高位只有一條淡藍色的琉璃道路,道路的兩旁是兩汪池水與星圖互為輝映。

倚樓在看到大殿的名字,接著再轉到這內殿場景,不由得納悶。

這熒惑二字為太陽的別名,可為何這布置卻偏得這般昏暗壓抑?

當夢魂帶著蘇倚樓往殿內走了幾步后,就止住了腳步風敲秋韻不知何故,往旁邊看了一眼。

這時,陽景的聲音傳來。

「過來。」

蘇倚樓轉過視線看著遠處的陽景,遲疑了一會還是往那條道路走去了。

這並不是一條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的道路,當你踏上這一步時周圍就會被大片大片的星圖包圍著。

若不能從這一大片的星圖中看出規律,就只會迷失在其中走不出來。

陽景從風敲秋韻·蘇倚樓踏入這殿中的第一步時,目光就緊緊的盯著她不曾離開。

蘇倚樓本就是與素影長得神似,再加上這一身還是素影當初常穿的衣裳和裝扮。恍然間讓陽景辨不清楚虛實,以為真的是素影朝著自己走來。

陽景本以為倚樓會是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倚樓並沒有成功的,走完這條道路來到他的面前。而是眼神變得渙散起來,她迷失在這茫茫星海之中了。

夢魂到對此並不覺得詫異反倒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她就是一個命如草芥的女子如何懂占星之術?只不過是面容與那人神似,其他的還有什麼?

被一片片星海包圍著的倚樓獃獃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做什麼時,巨大的引力將她吸了起來脫離了這星海,朝著陽景所在的高位飛去了。

是陽景用了內力將她解救了出來,可是他的表情變得非常非常失望。但是,銅鈴響起的聲音又讓他忍不住的糾結起來。

銅鈴和星象指引找的都是她沒有錯,可她卻走不出那道路迷失在了星海中,莫非這是歲寒秋的安排嗎?

「夢魂。」

「是。」夢魂輕輕鬆鬆的邁步而來站在倚樓的身旁,「閣下。」

「帶她下去吧,至於怎麼安排你看著辦吧。」

「夢魂明白。」

夢魂帶著她離開以後,陽景的心中就像是堵著東西。

他,想知道真相!

天族,蕊珠宮

每年到了秋冬兩個季節的時候,湘夫人總會隔三差五的咳嗽,甚至還嚴重到不能動用內力否則就會有性命之憂。

寒露心疼不已可是用盡了所有辦法,也不能將其根治甚至不知這病的由頭,她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咳咳,咳咳。」湘夫人將手伸了過去,又忍不住的用衣袖掩著咳嗽了幾聲,「寒兒,母親這都是幾千年的老毛病了,你又何必要天天這樣折騰?」

「折騰什麼了?只不過是讓母親多跑幾趟蕊珠宮罷了。」寒露收回了手指,提起筆在宣紙上寫著,「況且,幾百年了寒兒都是這樣做的,母親怎麼就在這次變得這麼變扭了?」

「今時不同往日,你每回在這兩個季節都告假,只為調理母親的病不管外面的事。可現在天族內已經不似以往平靜了,只怕你偷不了閑了。」

「寒兒好歹也是央月,若是事事都要我插手,那還需要底下的這些小輩做什麼?只要到了秋冬季寒兒就只管母親,其他的一切都不需我操心,同樣的也不需要母親操心不利於養病。」

「你這丫頭總伶牙俐齒,罷了母親認輸便是說不過你。」

「不是寒兒伶牙俐齒,是母親跟寒兒比起來顯得笨拙了。」

寒露這話說的讓湘夫人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捏她的臉頰,又好笑又寵溺怎麼就得了這麼個鬼靈精的丫頭來。

可想到蘇倚樓,卻又忍不住的擔心起來。

「寒兒,前幾日你與夢魂帶回來的那個女子,你怎麼看?」

「怎麼看?」寒露寫字的手一頓,思索了一會,「寒兒與她總共就見過兩次,除了她毫無內力讓人詫異外,也沒有別的特別了。」

「那你可有聽說過,這女子與素影長得十分相似?」

「素影?是天族昔日的皓月嗎?可惜寒兒三百年時就閉關了,對她也沒有什麼印象。」

湘夫人握著寒露的手,神情凝重的對她說道,「寒兒,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要和這個女孩有太多的接觸,既然她是陽景閣下要找的人就不會那麼簡單。母親不希望你被捲入莫名的糾紛之中,況且這事也非他人可以介入。」

「母親。」寒露反握著湘夫人的手,側著頭笑著,「你呢就別操心了,不然不利於養病。寒兒做事有分寸,知道啦。」

「好,知道就好了。」

等寒露幫湘夫人煉好藥丸裝進瓷瓶里,湘君就來了特地來接湘夫人的。

「有勞寒兒了。」

「父親跟我還客氣什麼?」

「母親,你先在這裡等一等,寒兒有話要單獨與父親說。」

寒露收拾好東西后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問,於是抓著湘君的手腕走了出去。

「怎麼了?」湘君暖笑著,耐心的等著她要說的話。

「父親,母親在嫁與你之前,就有這樣的癥狀了嗎?」

「並不是,在懷你之前都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那就真令人費解了,明明其他人都沒有這樣的情況,為何母親總在秋冬兩季節就這般。」寒露單手托著下巴,眉頭深皺理不出來思緒,「誒,總找不到這病因也是讓人頭疼。」

「好啦,知道寒兒貼心。」湘君伸出手溫柔的摸著寒露的發頂,「好歹這麼多年你母親都無事不是嗎?」

「是,父親快去接母親吧,我出去一趟。」

寒露飛身而上屋頂,踩著瓦片飄遠了。

花族,接天蓮葉

「這些花長勢都很好,看來再過一百年花族又能多些精靈了。」

仙客·月木犀摸著這些飽滿厚實的花骨朵,興奮不已就差點沒跳起來了。

楊冷蕊也被她感染,忍不住的用手掩著嘴笑著,「這木犀還真是個孩子,這都能讓她高興那麼久。」

「不過這花確實是長得好,得虧了壽客悉心照顧了。」

「哈哈,長客主過獎過獎。」壽客·尹東籬一收手裡的摺扇,豪爽的笑了幾聲,「這花族裡就屬我最清閑,能侍弄這些打發些時日也是種自在。」

高疏影在他們身旁雖然一言不發,但是他看著花骨朵的眼神異常溫柔,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就在這些客主們都為花族能增添新精靈而高興時,一團團的火苗從空中拋下來,點燃了這一畝畝的花圃。

隨之而來的,是一個身著黑衣帶著面具的不速之客。

「你這個……讓人討厭的傢伙!」月木犀看著這些花一朵朵的被火苗吞噬,眼中滿是淚水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你,要付出代價!」

「不可!」

其餘的客主們都發覺這不是一般的火焰,況且他們的屬性為木,火克木根本就不是這個黑衣人的對手。

果不其然,那黑衣人根本就沒把月木犀放在眼裡,直接一團火焰就燒向了她。

「啊……」

「木犀!」憐濯漪飛身而上,接住了被燒黑的仙客。

「可惡!」寒客·高疏影實在是忍無可忍就要上前。

「疏影,不可。」尹東籬用摺扇擋住了他,皺眉說道,「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貿然進攻只會適得其反。」

「呵,就你們區區幾個客主還妄想做我的對手?花界太弱了,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黑衣人緩緩的摘下面具,沒想到面具下的面孔竟是葉凝華!

得逞之後,那人自然就離去了。

溪客怒火中燒也只能先按耐下,將靈力輸入到仙客的體內。

「冷蕊,顧好木犀。」

清客·楊冷蕊連忙走過來俯下身,將月木犀摟在了懷中。

隨後憐濯漪閉上眼睛,運起靈力將空氣中的水珠凝結起來匯聚,水珠越積越多最後承載不住重量,掉落下來蓋在了火焰上。

但是,火併沒有被熄滅,可見平常的水對它沒有絲毫的影響。

「葉凝華。」

憐濯漪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她要去墨族討一個公道。

尹東籬和高疏影二人也同樣的氣憤和著急,這一株株倒下的花骨朵是一個個的生靈和希望,就這樣要盡數化為灰燼了。

就在楊冷蕊他們深感絕望的時候,天空落下了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火勢開始漸漸的變小了。

大家都深感疑惑,抬頭看向了上方,女子的身影在雪花的簾后緩緩顯現。

墨族,銀綢湖

葉凝華坐在湖邊,手指不時的撫摸著一枚破碎了的空鈴。

那是蘇倚樓被帶走時,被寒露拽下損壞的那一隻。

這還是弟子在打掃庭院時發現,拿來交給他的。

沒想到啊,當初是為了保護蘇倚樓的安危,而今現在竟成了他的念想。這世間,真是有太多的意料之外。

「不知你在天族,可好?呵,該是我妄想了,落入了那些人的手中,你的日子又怎會好呢?」

葉凝華的眼眸里泛起了些許的淚花,但他很快就閉上眼睛緩和情緒,將淚花逼了回去。

「誒呦,疼死我了。」

突然之間,樹林那邊傳來了不小的聲響,月隱松間察覺不對將空鈴塞回來衣袖中,起身走了過來。

結果,是一個丫頭,甚至可以說是很狼狽的一個丫頭。

不錯,這個人就是讓君凌霜素來倍感頭疼的小妹——竹露清響·君解風了。

君解風趴在地上,感覺到自己被一大片陰影籠罩,抬起頭愣住了居然是這麼好看的一個男子。

而她這個樣子……真是……真是……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想這樣出場的,說到底都是意外意外。

————————

「誒,終於是讓我到了這墨族了,呼呼累死我了。」

解風看著眼前不遠處這恢弘大氣的莊子,用衣袖擦著額頭上的汗。

順帶不忘從懷裡拿出一個牛皮紙袋,裡面還裹著半隻烤雞。

「還好我一直揣在懷裡面,不然就冷了。」

君解風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了,裙子一甩就往地上一坐,把烤雞攤在地上用手掰了一隻雞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管他的大家閨秀那麼多鬼將就,她只知道她餓了。

她這副模樣任誰都不會和君凌霜聯繫起來,因為丟出六界之外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乞討之人。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誰讓這墨族這般遙遠,她千里迢迢的過來不小心把荷包給弄丟了。

這燒雞還是她辛辛苦苦,用自己的勞力換取來的。

打住……

真實情況是,這竹露清響本來呢是想趁老闆不注意順手牽羊偷一隻,但半路就被抓了個現行。

可這燒雞已經有一口進了她的肚子里,而她身上也沒銀兩把老闆氣的牙痒痒。為了不給他哥添黑,君解風咬咬牙豁出去用自己的勞力來抵。

這不,砍了半天的柴火,才被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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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夢昔冷情亦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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