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露端倪

第十九章露端倪

聖族，翻墨住處

翻墨此刻正站在水榭上，給水中的錦鯉餵食，順帶也聽一下探子得到的消息。

「這林著雨每一年的這個時候總會離開墨族幾日，誰都不知道去了哪裡。」翻墨往水中丟了一勺魚食，輕飄飄的說道，「我也曾問過歲寒秋此事，可他也未曾透露半句。但這些年以我所得到的些許消息來看，林著雨所去的地方絕對與仙族的先主有關。」

「那大人，此事我們可要通知仙族的潺兒仙者？」侍衛站在一旁提議著。

「不必我們通知，她也定會知曉的。沐華劍的每一代執掌者都需以鮮血相祭，所以這劍是認主人的，一旦主人出事它定會有所感應。」

翻墨轉過身，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上，侍衛立馬上前倒了一樽酒給他。

「派幾個人，在林著雨回去的時候攔截。記住，都不要手下留情，但是也給他留一口氣在別弄死了。」

「是，屬下明白。」

「呵，林著雨，你以為你的身世還瞞得住嗎？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翻墨又走到了欄杆旁，將手中的酒樽丟進了水中，「我看到時候，誰能保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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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六族之外，有一處被重重迷霧遮掩的地方，與世隔絕也從未有外人踏入。這裡，便是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林著雨都定不缺席的地方「不染芳華」。

「我來了。」

看著眼前這一層一層的白霧，這三個字也不知是在說給何人聽。

林著雨從腰間拿下了那枚玉佩往前一拋，奇迹的是玉佩立馬被安在了白霧之中，白霧上連綿不斷的出現了青銅門的紋樣。

伴隨著門鎖被轉開的聲音，白霧層層向兩旁移去露出了後邊的桃源仙境。

當著雨取下玉佩往裡邊走去時，外邊的白霧又恢復了原狀。

突然之間一個龐然大物從湖水之中騰空而起，掀起了巨大的水花落下，惹得繁枝紛落不得不用寬大的衣袖遮擋一下。

「白蛟，又開始沒個正形了。」

在它往身邊走來時，著雨淺笑著向前幾步伸出手撫摸著它的頭。

這個龐然大物正是一條通體雪白的蛟龍，每當來此最先看到的也是它了。

白蛟蹭著他叫了幾聲，似是在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多虧你幫我顧著此地，多謝你了，走吧我們該去拜祭師傅了。」

林著雨往前看了一眼，帶著白蛟走去了。

墨族，藏書閣

從小他們師兄弟三人之中，最為『頑劣』的可算就是他了。因此，葉凝華可沒少被歲寒秋罰來藏書閣抄書，在墨族之中對藏書閣最為熟悉的可謂就是他了。可在他身為賢者之職，能被罰來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不過，這幾日他苦想溪客客主留給他的難題，也沒有什麼進展。那倒不如先換個地方做些別的事情，說不準會找到什麼眉目。

而此刻正是弟子們上課的時辰，沒有人打擾倒也是讓葉凝華落了個清凈。

不過這個清凈也只是暫時的，因為沒過一會門又被打開，進來了一個人。

「咳咳。」

君解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先乾咳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起碼不管怎麼說這葉凝華也知道是她來了能先開口，這樣她自己就省事多了。

可這葉凝華就像是和她對著干，只是笑著看著她壓根不說話。

「喂……葉凝華……你幹嘛都不說話？」

不過，君解風也不是個好惹的，看他不配合自己立馬就叉腰沒好氣的問。

「是解風姑娘突然來的這裡，按常理說該是姑娘先開口說明來意才是，怎能我先開口？」

此刻月隱松間手裡還拿著一卷竹簡，在配上他那層俊美的皮，若不知他心裡的那些狡詐心思，還真要被他儒雅的外表給騙了。

「真是個狐狸，成精了。」竹露清響·君解風忍不住的罵咧，「我呢，是看你一個人在這裡搞這些竹簡，怪可憐的樣子就來幫幫你。」

凝華又戳穿道，「這話不像是實話，解風該是看我前幾日受你連累，被大師兄罰來了這裡，心裡過意不去才來了這吧。」

「葉凝華你能別那麼聰明嗎？少動點腦子又不會要了你的命。對啊，我就是這麼的有良心不行嗎？趕緊的，要做些啥事快說別磨嘰浪費時間了。」

要是再這樣嘮下去，解風敢保證自己不但腦子不夠用，而且很有可能會被他給逼成一個潑婦忍不住就動手了。

「只要看一下每卷竹簡上的竹片有沒有蟲蛀，若是有就挑出來重新抄寫。」

「知道了。」

解風直接從架子上抱了一團，往旁邊用來抄寫的桌子上一扔，坐了下來。

月隱松間·葉凝華笑著忍不住的搖了搖頭心想著，大師兄這麼嚴肅正經的一個賢者，為什麼有一個反差如此巨大的小妹。

不過，這也都是緣分了。

而這君解風在來藏書閣之前，心裡想著的是反正就是整理一堆破書，根本就根本就難不住她。再怎麼說，她這次也絕對不能在葉凝華面前丟臉了。

但是，才過了半個時辰她裝樣子就裝不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解風癱倒在案桌上，不停的用手拍著桌面發泄著，「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字啊，這簡直就是要把人逼瘋啊！！！」

「解風若是撐不住，小憩一會也無妨。」月隱松間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關切的說了一句又低下頭繼續抄寫了。

「嗚～我現在算是，真的佩服你們這些墨族的弟子了。你們這樣一天天的，怎麼受得了被這麼多的字折磨的？」

竹露清響趴著哀嚎了片刻后，就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了。

「誒，可惜我的術法不夠高強，不然的話隨便撿一片葉子灌輸些靈力，它就能代替我完成這些了，豈不是美哉？」

「你方才說什麼？」

當君解風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時，葉凝華抬起頭看著她突然出聲，差點沒把解風給嚇死。

「你知不知道這樣子很嚇人的啊，還好我膽子大。」解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轉過身瞪了他一眼，「我說什麼了？我可沒說你不好的話。」

「非也，解風你可否再重複一遍你先前說的那句？就是與靈力有關。」葉凝華站起身來，面色凝重並不像是在與她說笑。

解風鬆了口氣，複述了一遍，「原來是這個啊，我方才說要是我的術法夠強隨便撿一些葉子注入些靈力，它們就能幫我做這些活了。」

「葉子注入靈力……我明白了！」月隱松間·葉凝華感覺自己困擾了許久的問題，終於有曙光透了進來，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多謝你解風。」

有了靈感，凝華就立馬到書架前去尋找相關的典籍資料了。

「喂，你這個人真的是，說話奇奇怪怪的。喂，你到底明白什麼了？」

君解風喊了他幾聲都沒有回應，看他又一番忙碌的樣子乾脆就先走了。

怎麼說，也不能打擾了人家的思路不是。這點規矩，她還是有的。

仙族

仙族祭祀壇前，潺兒將沐華高舉過發頂，朝著先主們的英魂鄭重肅穆的拜了又拜，方站起身來。

「仙主，你與那墨族的著雨賢者的七日之約尚未到，這沐華自然不必那麼早的就歸還。」

仙子們在潺兒面前站成了一排，都不贊成她將劍提早還回去的舉動。

「就算今天留住了它，可是七日之後呢？所以，即便你們再怎麼的不舍，它也終究是要物歸原主的。」

潺兒如何不知這些仙子們心中所想，她亦是同樣的不舍。可是，既然許下了承諾就勢必要去做到不能言而無信？

「可是……仙主……」一個仙子站了出來，咬著嘴唇猶豫了許久才出聲，「將沐華還回，我們就連找到老仙主的最後一條線索都斷了。那，我們又該怎麼辦？」

「劍者不可一日無劍，劍對於他們而言就是生命的存在。著雨賢者肯將沐華借出，已經是寬容理解之致。線索斷了我們可以再找，終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潺兒心意已決，看著手中的沐華目光堅定，一個旋身出了仙族。

墨族，銀綢湖

「誒，真無趣。」

從藏書閣出來后，君解風在庄內逛了大半圈也覺得無趣。乾脆就往湖邊一坐托著下巴，往湖水裡有一下沒一下的丟著石子。

「誒，要是這時能來個人陪我玩就好了。」

話音剛落，水面頓時起了波瀾還真竄出了一個人。

「我……我只是隨意一說，怎麼……還……真……出來了一個人……」

解風嚇得兩手撐在地上不敢動彈，這平時說話都不靈驗，怎麼偏偏今天就來捉弄她了。

「在下仙族潺兒，抱歉嚇到姑娘了。」潺兒深感歉意，從湖面上飛下，站在解風面前伸出了手，「姑娘無事吧。」

「沒什麼大礙。」竹露清響笑了一下，立馬站起拍了拍裙擺上的塵土，「不知仙主來此何事？」

「完璧歸趙罷了，不知姑娘可否代勞？」

潺兒想著與其去尋林著雨徒惹麻煩，倒不如讓人轉交更為穩妥。

解風雙手負背，淺笑道，「你我初次相逢，仙者便托我此事，就不怕信錯了人？」

「姑娘真會說笑，墨族非是等閑之輩可隨意來往。」潺兒一眼就看出來了解風的心思，化出了沐華，「勞煩姑娘了。」

「客套了。」

當君解風正想伸出手接過時，沐華劍劍身突然開始顫抖起來，發出了一聲聲的鳴響。

解風收回了手，苦笑了一下，「看來此事，我怕是不能代勞了。」

「不對。」潺兒眸色一變，化光消失了。

「誒，一個個的靈力都比我高，也不知我什麼時候，也才能一轉身就變不見了。」

「解風。」

在竹露清響·君解風出神之際，君凌霜的聲音突然響起。

「哥哥……啊啊啊！」解風本能的回過頭，腳下卻一滑要往湖中栽去了。

君凌霜眼疾手快的飛了過去，攔腰把她抱起在空中轉了幾圈，才安穩的落在了地上。

「嚇死我了，還好還好。」

「真不仔細。」雪古深溪鬆開了手搖了搖頭，看她一副沒救的表情。

「哥，話說你怎麼在這？這個時辰你不是該給那些弟子授課嗎？」

君凌霜才不會告訴她，是自己感應到了生人的進入，怕她出事才特地的撇下那些弟子跑過來。

「方才何人來過？」

「說是仙族的潺兒，本來是有事拜託我，但最後莫名其妙的就走了。」解風賊笑著，走到君凌霜的身邊，「哥，你是不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啊？要是因為擔心我，你才特意來了這裡而不是去授課就直說嘛。」

「不是。」這丫頭每到這個時候腦子就轉的這麼快做什麼？

君凌霜依舊嘴硬，心裏面早就把她罵了一頓。

「我說這樣吧，哥哥。」竹露清響·君解風提議道，「既然你不放心我，不如讓我跟那些弟子們一起去上課如何？反正我在這庄內閑著也是閑著。」

「不可能！」君凌霜直接拒絕，「你可以打消這個念頭了。」

「有何不可呢？」歲寒秋笑著緩緩踱步而來。

「師叔。」

「額……」解風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稱呼他為什麼了。

「傻丫頭，喊師公。凌霜都稱我師叔了，你還不跟著他順下去？」歲寒秋看向君凌霜，「凌霜啊，我看你這小妹古靈精怪的若是不好好提拔著，就怕是浪費了。我知道你顧及的是什麼，怕她在課上搗亂是不是？但墨族有墨族的規矩，也不會由著她亂來你有何不放心。」

「並不是這樣。」雪古深溪·君凌霜面露難色，嘆氣道，「師叔，小妹畢竟是女子多有不妥。」

夢枕西園板著臉教訓他道，「墨族何時說過，不讓女子入庄讀書了嗎？是你這個做掌門的思想古板了，還是老夫我記錯了？難不成，你這個做哥哥的巴不得你這妹妹天天在庄內亂跑，就是好事就合適了？」

「是，凌霜明白了。」

解風乖乖的在一旁站著不敢說話心裏面卻暗暗竊喜，沒想到啊她家老哥還有被人訓的這一天。果然一物降一物，也只有歲寒秋能治得了她這頑固的老哥了。

「丫頭，明日你就和他們一起讀書吧。若是願意的話，老夫的竹屋也隨你出入。」

蘇倚樓不在了歲寒秋一個人日子也過得無聊，又來了個有趣的君解風他怎麼會錯過呢？

「謝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