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直播
她此刻站在一堆貴太太的中間，被眾人恭維著。
「顧太太真是好福氣啊，女兒生的那麼漂亮，丈夫又這麼體貼，真是人生贏家。」
「可不是，瞧瞧顧太太脖子上這條藍寶石項鏈，聽說是顧總花了大價錢拍下的，都老夫老妻了還能這樣討你歡心，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杜若佳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後根了，嘴上卻還是謙虛的說道，「張太太你就別開玩笑了，你家張總對你不也很好，聽說前兩日才幫你買了顆罕見的粉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拿出來讓大傢伙瞧瞧？」
「你想看，隨時去看就是了。」
「若佳，到時間了，壽宴快開始了。」時間快要到了，顧涵易過來叫杜若佳一起上台，杜若佳臉上的笑容明晃晃的，刺得顧南夕眼睛都痛了。
有一瞬間她有一種衝動，想衝上台去狠狠的把這笑容撕碎。
她死死的攥住拳頭，最終還是忍住了。
挽著顧涵易手臂的杜若佳明顯感覺到了一道充滿敵意的目光，她轉頭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發現。
顧涵易察覺到杜若佳的不對勁，隨口問了一句，「怎麼了？在看什麼？」
「沒什麼。」杜若佳微微搖頭，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
「南夕那丫頭呢？」顧涵易問道，「老爺子平日里最疼這丫頭，這麼重要的場合，也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還等著她一起吹蠟燭切蛋糕呢。」
「許是跟朋友一起聊天喝酒去了吧？」杜若佳臉上的笑容更甚，他很快就會知道顧南夕究竟在什麼地方了。
杜若佳笑盈盈的看著顧涵易，繼續說道，「年輕人難得湊到一起，你就別管了，今兒來了這麼多老朋友，老爺子喝得正高興呢，不會怪罪的。」
顧涵易微微蹙眉，但到底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爸，今兒是您八十大壽的好日子，我跟涵易特意選了這個生日禮物，您看看可喜歡？」
老爺子喜歡字畫，杜若佳找了很久，才在鹿城一個收藏家手裡找到了這幅《春花秋月》，出自明代，又花了極大的價錢才從那人手裡買了來，也算是投其所好，想討老爺子的歡心。
見到那幅畫的時候，顧晨儒明顯是喜歡的，連眼睛都亮了，但應著這幅畫是杜若佳送的，所以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杜若佳站到一旁，攝影師拍了照片，眼看著蛋糕都切完了，顧以桐還沒出現。
接下來才是這場壽宴的重頭戲，原本這一切應該由顧以桐來揭開，但她不在，杜若佳只能自己來了。
眼看著顧涵易就要扶顧晨儒下台，她急忙搶過了主持人手裡的話筒，笑盈盈的說道，「爸您留步，以桐那丫頭還給您準備了禮物，是她親手做的，請看大屏幕。」
她沖著舞台邊上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按下按鍵，大屏幕上的畫面頓時出現在眾人面前。
張總油光滿面的身材和顧以桐曼妙的身軀糾纏在一起，大廳里充斥著顧以桐的呻吟，攪動一池春水。
大廳里的賓客都震驚了。
年輕一些的紛紛盯著屏幕看，討論這姿勢體位；也有人嘆息著，這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也有害羞的，扭過頭去不敢多看。
大廳裡面頓時沸騰了起來。
「這顧小姐長得那麼溫柔，沒想到在床上竟然真是騷啊。」
「可不是，想不到顧小姐的身材這麼好。」
「你說這顧小姐也真夠開放的，竟然在爺爺的壽宴上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顧家的臉面都讓她丟盡了。」
「不過這顧小姐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些，這……」
……
周圍的議論紛紛落入顧南夕的耳中，上一輩子，他們也是這樣議論自己的吧？
顧南夕緊緊的攥著拳頭，直到嘴裡充斥著血腥味，她才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竟然把嘴唇都給咬破了。
恨，滔天的恨意快要將她吞噬。
這圈子裡，誰又見得誰好？
杜若佳今天算是出盡了風頭，惹得眾人很是眼紅，之前那些圍著杜若佳阿諛奉承的太太們，這會也都湊在一起譏笑諷刺，一個個舉著手機拍下一幕幕污穢的畫面，全然沒有所謂的矜持穩重。
杜若佳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她當然知道後面在放什麼，為了讓大家看清楚一些，她足足讓畫面播放了整整一分鐘，才轉頭去看，恰好張百盛的背影擋著顧以桐的臉。
她驚呼了一聲，「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快，快關掉。」
嘴上這樣說著，但心裡簡直美極了。
當然啦，工作人員也是事先買通的，這畫面壓根就關不掉。
「天吶，那不是顧以桐嗎？」剛剛圍在杜若佳身邊的那位張太幸災樂禍的喊道，生怕別人沒認出那是顧以桐，「顧太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什麼？
聽到張太太這樣說的時候，杜若佳愣了一下，再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顧以桐呻吟的畫面。
「嗡」的一聲，腦子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
杜若佳連滾帶爬的爬到舞台邊上，卻怎麼也關不掉大屏幕上的畫面，情急之下，她只能拔掉了大屏幕開關。
可拔掉了開關，音響里還是能傳來顧以桐的呻吟，她聲嘶力竭的沖著舞台邊的工作人員吼道，「快，快把插頭拔掉！」
杜若佳來不及想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此刻腦子裡亂鬨哄的。
「啪！」大廳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可關掉了大屏幕上的畫面，卻關不上眾人的議論紛紛。
「這就是你那個好女兒給我準備的生日禮物？真是好大一個驚喜啊。」顧晨儒冷笑了一聲，沖著面前的杜若佳說道。
原本開開心心的一個壽宴，全毀了。
「爺爺，您別生氣，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當。」顧南夕這會才走到了舞台上，安慰著顧晨儒。
杜若佳的目光在觸到顧南夕時，她的眼神一點一點的冷了下去。
顧南夕！
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現在不是應該在樓上嗎？
目光觸及顧南夕臉上的笑容，杜若佳猛然驚醒過來，原來這小賤蹄子早就已經識破了自己的陰謀。
「杜若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上流圈子裡，臉面比命還重要。
今天顧以桐這一出，讓顧涵易顏面盡失，他自然要來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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