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心狠手辣不眨眼

在出地鐵站的時候，楚虞拿著手裡的紙，在轉頭的時候看到了地鐵站的ABC口。

「ABC......」

楚虞念叨著。

「喂，楚虞你念出來什麼了？」

海噠在電話那邊說。

「啊，沒事，我現在就上來。」楚虞邊寫邊上了台階。

順利上了海噠停在路邊的車。海噠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有些驚嚇。

「什麼？你想說什麼？」楚虞拉下車裡的鏡子，看著濃妝艷抹的自己，「你想說什麼？」她有些不好意思，不想讓海噠這麼笑話她。

海噠笑了笑，「你這個樣子我還挺喜歡的。」

「那以前的樣子就不喜歡啦？」楚虞合上了鏡子。「以前就不好看了嗎？」

「我沒這個意思。」海噠說：「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只是這樣跟以前不一樣。有些驚訝罷了。」他談了這個多戀愛，這種送命題根本送不了命。

楚虞把嘴上的口紅擦掉，「我這是找了一個美女借的化妝品。」

「很好看。」海噠斜眼看著她。楚虞撇嘴，「少來啦。」

她在紙上指著破譯的密碼對海噠說，「你有看到嗎？我解除來了幾個字母，AD和1324，還有一些沒有解出來的。你說這是什麼？」

海噠拿過紙看了看。

「我先把車子開到城郊，咱們慢慢研究。」

「好。」

楚虞把紙放好，轉頭看著海噠。她其實很喜歡這麼看著他，她很喜歡這麼看著他，現在終於可以光明長大地看著他了。

「你再看信不信我把車停在路邊把你就地正法了。」海噠說。

「說什麼呢。」楚虞臉一紅。看著車子進入到了城郊，一片荒野。

海噠把車子停下。仔細看著手上的紙。

楚虞在一旁托著腮看他。「海噠，比起其他兩個人你更喜歡哪個人格？」

海噠的眼鏡一抬，「我都很喜歡。」

「那總有最喜歡的啊。」楚虞伸手戳了戳他的側臉。「其實啊，我們是不可能一直陪著你的。我們總有一天會全部消失。到時候可就剩下楚虞了。是楚虞。」她提醒。

「我知道。」捉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親吻了一下。「但是......我當時愛的就是楚虞啊。如果沒有楚虞，我不可能這麼愛你們。你們不會消失的，你們就是楚虞，楚虞也是你們。」

靠在他肩頭，楚虞說，「不是的，我們只是跟楚虞用一個身體。我們每一個都有不同的思想和不同的性格，但我知道，我們每一個都喜歡你。」

「李瀧呢？也喜歡我嗎？」海噠一笑。

輕輕打了他一下，「你幹嘛，李瀧是......最喜歡你的吧。」海噠輕嘆了口氣，「如果就這樣下去，也挺好。跟你在一起，流浪。」

「還是不要了。」楚虞握住他的手，「你還是要過正常的生活啊。」

「跟你在一起才是正常的生活。」海噠柔聲說，他看著楚虞的眼睛，光落在她的臉上，把她映照得格外溫柔。「說實話，我現在真的好像親你，但是我不能讓你消失。」

兩人靜靜對視。

楚虞主動上前，海噠伸出了手貼在了她的嘴唇上，而後他吻了一下自己的手。

「噗——————」

楚虞一笑。「幹嘛這樣，搞什麼純情了啦。」她吻了一下海噠的眼鏡和額頭。「這樣不可以嗎？」

忽然海噠拉了一把座椅靠背，楚虞不穩躺下，回神時他已經在自己上方了。

「我就是怕這個，看來要速戰速決了——————」

「你這個人——————」

李行洲被帶到探視室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他看著梁輝澤的目光有些無語。「你真是，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啊，讓給你開特權......」

「這不是重點——————李行洲，你可以的，竟然這麼騙我————」他恨得咬牙切齒。他明明就可以說讓他去給姨媽上墳或者說去看他的姨父這種話來支開他，但李行洲偏偏選擇了騙他。就是要讓他知道，他中計了，被耍了，踐踏一下他的自尊心。

「哈哈哈哈哈，你現在生氣的樣子我真的好久都沒見過了。你知道你戴了多久的假面具嗎？」李行洲說。

梁輝澤瞪著他，「別說這些沒用的。你騙了我就要付出代價。」利用我和你的情誼，我們的過去，這副牌你打的真穩啊。就知道我不會拒絕你......

「別這麼說，要說利用也是你用我啊。」李行洲的目光被眼鏡片的反光折射得讓梁輝澤看不清。「是你先背叛了信仰職業和你自己的人格。在你做出這些事的時候，我比你更難受。」

「那你說什麼？」梁輝澤皺眉。

「說什麼都已經是這樣了，我們今後不要再見面了。」李行洲一刻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李行洲死在了十幾年前的中槍，他在ICU沒有被搶救過來。現在你看到的這個人，從來不認識梁輝澤。」他冷冷地說完，示意他要回去。

梁輝澤掌心都是冰涼的汗。他眼神複雜地瞪著李行洲。

李行洲走了之後，他從兜里掏出手機。

「喂，現在你們需要干一件事......」

「研究出來了嗎？」楚虞穿著海噠的襯衫靠在他胸口問。

「好像......這是一個地標？對了，你聯繫郭宇了嗎？」海噠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盯了太久的紙，眼睛有些痛，他放下寫得慢慢一頁的紙，揉揉眼睛。

「還沒有呢。」楚虞有些擔心地說：「不想讓他再卷進來了啦。」

「好。」海噠伸手摸摸她的頭。

「要出去坐坐嗎？我有些覺得悶。」楚虞起身，把散下來的頭髮隨意扎了一個低馬尾。

海噠也起身，拿起丟到後座的T穿上。

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兩人還像那一晚一樣坐在引擎蓋上看著遠方。楚虞靠在他的肩上，「海噠，我從來不知道，你認識我這麼早。」

海噠扣住她的手，「比起這個，我還覺得你沒想起來我比較奇怪呢。」

「啊......」楚虞低頭一笑。「說得也是哦，我，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奇怪。」

「我還期待著你能記起來我，誰知道到最後你也沒有想起來。」海噠的語氣有些失落，楚虞說：「可能是因為我見過很多向你們這樣來做實踐課的學生吧。」她安撫地往海噠懷裡靠了靠。

海噠突然問：「那你能告訴我楚虞本來是什麼樣子嗎？」

「啊？」楚虞微微仰頭看著他，「你很好奇嗎？」

「還行吧......」海噠摟著她說。

楚虞的兩條長腿伸直，搭到他的大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嗯......你在我面前跟我提別的女人，我會吃醋的。」海噠連忙說：「我只是好奇......」

「好了啦，騙你的。」楚虞沒想到他竟然認真起來了，看來他真的很怕自己生氣啊。「楚虞就是一個沒什麼心思的小女孩啦。跟友友很像，但比友友更成熟一點，偶爾有點男孩子氣。」

「男孩子氣......」海噠想起來就背後一寒。「不是像李瀧那樣的吧？」雖然現在跟李瀧也說開了，但他還是有些犯怵。

楚虞輕輕打了他一下，「不是了啦。李瀧是李瀧，你不要對他有偏見哦。其實他是最愛你的啦。」

「他？？？最愛我？？？」海噠仰天尬笑兩聲，「他最愛我就出鬼了。他明明就是最巴不得我趕快滾的人吧。不過我不會因為他而對你們產生什麼想法的。」他看著楚虞的眼神閃躲。

「楚虞，」親吻了一下她的側臉，「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李瀧這個人格是什麼樣，對我怎麼樣我很清楚啊。他的確對我就一般啊，哦，除了這次來救我。其他時候的確是對我很嫌棄啊。而且，他和梁朵的事，我只是不計較罷了。」

楚虞臉一紅，小聲說：「原來你都知道啊......」

海噠點頭，「都是男人，能不明白他那點小心思嗎。我們的自控力也就......不強啊。而且梁朵有那麼漂亮，那麼性感......我理解。再說我們當時的關係也是不清不楚的，她不用對誰負責。」

「那我和梁朵誰漂亮？」楚虞環抱著他的腰問。海噠忍俊不禁，「你可真行，抓到了這句重點......你們的漂亮是不一樣的。但對於我來說，誰都沒有你漂亮。」呵，女人。

「包括鄒亦涵？」

海噠一臉迷茫，「不認識。」

「哈哈哈哈哈哈哈——————」楚虞趴在他懷裡大笑。「渣男啊你......」

這是兩人放下了心裡的芥蒂，坦然相對之後第一次閑聊。

回到車裡之後，海噠對楚虞說：「我看你也困了，你要不先睡一會兒吧。」

「不要，我們先把你老師告訴你的話解開再說吧。」楚虞拿著紙看了看。「這是坐標地點嗎？」

「對啊，但是這些數字我不懂。」海噠拿著筆在紙上敲了敲。楚虞問：「你有查這個坐標是是哪裡嗎？」

「是X市。」海噠拿著手機說。「我查了這個坐標，是X市沒錯，但我不明白老師為什麼要給我這個地址。」

「臨海城市？」楚虞問：「你老師為什麼讓你去那裡？」海噠也不明白，「不知道。」

「等等——————」楚虞拿過手機，她看著紙上的數字。「我有在地理雜誌上學過……X市的區號，好像是數字組成的。大數字是區，小數字的精確的街道，剩下的各位小數字是門牌號吧？」她用手機查了查。

海噠猛地坐起身，「好像是吧？」查詢過之後，發現的確是楚虞說的那樣。李行洲給了他一個地址。「天啊......楚虞你真聰明。」他伸手抱了一下楚虞。

「還好啦。」楚虞一笑。被喜歡的誇獎最開心。

海噠收起了紙，「但是現在我們還不能走，不能讓我在這裡查無此人了。」

「你想做什麼？」

楚虞問。

海噠發動了車，「把衣服穿好，我現在要去找一間網吧。」

半夜三點鐘，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張旖旎發現了海噠的死因太不對了。

屍檢之後查驗DNA，文件上顯示是一致的，屍體就是海噠。但張旖旎覺得有很多地方怪怪的，出於敏感，她說要主動送海噠爸媽回家。

然後她在車子的後座上拿到了海噠爸媽的毛髮。

現在結果出來了，那具屍體根本就不是海噠。是有人在偽裝海噠，真正的海噠不知道在哪裡，但應該還沒死，不然兇手沒必要找一個屍體假裝。

「海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張旖旎想起李行洲對自己說的話，不要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東西，那都是別人想讓你看到的。

剝開現象看本質。

張旖旎手裡拿著資料，第一時間想去找梁輝澤彙報一下情況。她現在只信任梁輝澤。

「啊......」發現手裡的咖啡杯空了，她起身，發現天快亮了。

抱著資料走出了辦公室，給梁輝澤打了個電話，發現他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小張。」身後有人叫她。

張旖旎回頭，「藍局。」

「工作了一整晚嗎？」藍冠問。

張旖旎點頭，她對藍冠有些警戒。「我這就回去了。您也是工作了一整晚吧，我年輕，您注意休息。」

「小張你在調查什麼？」藍冠問。

張旖旎把資料放下，「是海噠的事。」

「有查出來什麼嗎？」

張旖旎搖頭，「沒有。」

藍冠撇了一眼她手裡的資料。「行了你先走吧。」

「是。」

張旖旎離開時，天已經微亮了。她的車子今天限號，所以她只能去坐地鐵，但是現在地鐵沒開門。她只好先去吃早飯。

「喂，二蚊嗎？我這裡有一份文件，你幫我記著交給梁局啊，因為這關係到海噠，很重要。」

「海噠？！」二蚊還在睡覺，這一下他徹底清醒了。「海噠怎麼了？他不是已經沒了嗎？」

「我已經發現了不對的地方了。對了，你記著一定要提防藍局……」

「藍局又怎麼了？」

「滴滴」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張旖旎看了一眼，是有簡訊發進來。

手機號是零開頭。

她十分疑惑。「二蚊你先等一下。」她一遍查詢簡訊，一邊過馬路去吃早點。

現在天已經亮了，早餐鋪子正在擺攤。

「小張……」身後很遠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喊她。張旖旎的注意力全在簡訊上。

簡訊上只發了一個海浪的emoji。

然後發了一個擔憂的表情。

「不是吧？海噠……」張旖旎心裡一驚。

「張隊，喂———你在說什麼呢……」

那邊二蚊問。

「二蚊你聽著，海噠沒死，是有人———」

「小張快走啊！！！！」

「嘭———」

急剎車一聲巨響帶著碎裂的聲音。

「喂？喂？張隊！？張隊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