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可愛與大冰臉
第二天早上顧瀚澤很早就醒過來了，頭還有點痛，察覺到被子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昨天晚上的記憶席捲而來，想到自己都做了什麼，驟然間頭更加痛了。
不過頭痛也是那一會兒的事情，看著趴在自己被子上依舊在熟睡宴春來，顧瀚澤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雖然有些出醜，但是還是值了。
看到趴著的人有些動靜，顧瀚澤連忙把眼睛移開，沒有多久宴春來就悠悠轉醒，看到顧瀚澤醒過來了但是卻面帶不自然眼珠子一轉神情便便成了打趣：「怎麼想起來了嗎？」
顧瀚澤默默地把目光轉到一邊。
宴春來也無意和他糾紛，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之後起身抱怨說道：「昨天晚上因為你我一晚上都沒有說好，我先房間收拾一下，你差不多也起來了吧。」
顧瀚澤默默地點了點頭，在宴春來出門之後不自覺地就裂開了嘴巴，起床穿衣的時候還哼著小調，感覺一下子就離著宴春來近了好多了呢。
邊城的景色景象和內地里是完全不一樣的，即便這裡條件艱苦依舊可以深深地吸引住宴春來和顧瀚澤這兩個沒見過世面的人。
街道上馬不多，更多的還是牽著駱駝的吐蕃人，高挺的鼻子深邃的藍色眼睛一看就和中原人不一樣，駱駝上還馱著貨物，一到集市突然人便會卸下貨物用蹩腳的漢語和交易的人討價還價。
集市上商品種種，寶石玉石的攤子佔了整整一條街，各種動物的皮毛也是應有盡有，當然，其中從外夷運過來的東西是最引人注目的。
好多東西在內地是看不到，宴春來覺得眼睛都要看不過來了，每一家攤子都能讓她流連很久。
「既然喜歡的話，就買吧。」見宴春來只看一直都不下手顧瀚澤也有些坐不住了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宴春來看了顧瀚澤一眼，默默地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
顧瀚澤最不樂意見的就是宴春來善解人意總是先為他人著想一點都不為自己考慮的樣子，暗自生起了悶氣，說話的語氣也有些不太好了：「要是看上了什麼直接說就是了，我可還不至於連買這點東西的錢都沒有。」
宴春來覺得自己有些無辜：「但是我覺得並沒有什麼東西是需要的啊。」
「那你還看這麼久！」顧瀚澤有些急了。
宴春來赫然：「這不是沒有見過所以覺得稀奇嗎？」突然想起了什麼湊近了顧瀚澤說道，「你說你都覺得我站在攤子面前有些久了，那小老闆會不會也這樣覺得啊。」
這樣的宴春來讓人根本生不出來氣，顧瀚澤頗為無奈說道：「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可以買點東西，這樣小老闆就不會有弁言了。」
說到這個宴春來又有些遲疑了：「可是這些東西，就算買了也無可用之處啊。」
顧瀚澤低笑：「這個我就要教導一下春來了，你看這裡擺著的物品好像都不值錢一樣，但是要是運到了皇城，搖身一變就都價值連城了，春來不考慮一下嗎？」
仔細一想是這個道理，宴春來佩服地看著顧瀚澤，要是他去經商的話一定會成為一方巨賈的。
察覺到宴春來的眼神，顧瀚澤少不得有些得意，揚了揚眉說道：「怎麼樣，給你個機會暴富，你要嗎？」
宴春來忍俊不禁，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顧瀚澤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宴春來一眼：「難怪你只能站在這裡，不成器的傢伙！」
說完顧瀚澤就離開了，宴春來訕訕一笑，連忙跟了上去。
兩個人都不是逞口舌之欲的人，但是昨天李衛城說了能讓人感受到辣的香料之後他們都一直念念不忘，只是默契的一個對視之後，他們來到了昨天去的那家酒館。
他們來的正巧，酒館門口的烤羊肉正是將熟之際，油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把柴火激地撲了起來，肉香味油香味和香料味融合在一起，讓聞到的人不由自主的就咽了下口水。
一點猶豫都沒有顧瀚澤在酒館門口就先要了盤烤肉，完了之後才進和宴春來走進酒館，要了壺酒。
酒上來沒有多久之後烤肉也上來了，有了前車之鑒顧瀚澤也不敢再多喝了，淺嘗輒止之後吃一塊烤肉，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二人對視一眼之後察覺到對方的意圖之後不由一笑。
就在這時隔壁桌傳來了一聲嬌俏的抱怨：「都是你，讓你動作快點你偏要慢慢蹭蹭的，白等了那麼久的烤肉，看吧，沒有了吧。」
轉過頭一看，一個小姑娘正在氣呼呼地和對面的男子說話呢，小姑娘嬌俏可人，一身紅紅綠綠的在這荒漠中別是一番顏色，至於她面前的那個男人，和她完全是兩個極端，一身玄衣，面容冷淡，低著頭看似在聽她的教訓，但是具體心裡在想些什麼誰也不知道了。
等小姑娘把話說完了男子才抬起頭來，看向宴春來他們，起身走過來說道：「二位，我看你們烤肉有多，能否勻一點給我們，我可以出高價。」
這人連說話都冷冰冰的看不到一絲情緒，宴春來和顧瀚澤對視了一眼，要來一個盤子勻了一點過去。
小姑娘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在烤肉才放到桌子上的時候她就喜笑顏開了，深覺得宴春來他們是好人，端著烤肉盤就坐到了宴春來那人那桌。
「玉兒，不得無禮。」小姑娘才坐下就被呵斥了，然而她根本就不在怕的，對著男子做了下鬼臉之後對著看著比較好相處的宴春來嘻嘻笑了兩聲說道，「我叫玊玉，他叫穀梁宿，他不是姓谷哦，是複姓穀梁，你們別弄錯了，他會生氣的，我們是出來見世面的。」
看玊玉這樣子便知道她是沒經歷過人情險惡的，在她的表情語氣裡面看不到一絲對未來的迷茫，能看到的只有對將要出去的興奮，就像是第一次離家的孩子。
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的底往外面掏，玊玉沒覺得有什麼宴春來和顧瀚澤還覺得挺尷尬的，訕訕笑了笑算是回應了。
難得遇到能個說得上話的人，玊玉還想分享一下自己的心路歷程和一路經歷卻被穀梁宿給攔住了：「玉兒，快點吃別打擾人家了。」也是對玊玉足夠了解，在玊玉將要發作的時候他打蛇打七寸，「吃完了我們也好趕路。」
果然，聽了這話之後玊玉就如同順過毛的小貓一般聽話，速度極快地吃下幾塊烤肉在途中還不忘感嘆幾句，想給穀梁宿喂一塊肉，但是肉才放在他嘴巴面前他的頭就偏移了，不悅地努了努嘴巴，玊玉氣呼呼地把手上那塊肉送到自己嘴巴里，使勁得咬，一看就是在發氣。
吃完烤肉之後玊玉就起身抱拳了：「我和我是個還要出去見世面呢，就叨擾了，青山常在綠水長流，還望有緣再見。」
顧瀚澤和宴春來亦是起身，對著玊玉拱了拱手，倒是穀梁宿，站在玊玉旁邊一直沒有吭聲，只等玊玉交完朋友了才帶著她離開。
兩個人都走遠了宴春來還一直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惹來了顧瀚澤的不悅：「怎麼，人家都走遠了你還念念不忘的，要不要我幫你追上去攔住他們給你製造點機會。」
宴春來被逗得面頰通紅，沒好氣地說道：「你在說什麼呢，我只是覺得那個穀梁宿冷冰冰的，沒想到對玊玉還挺有耐心的。」
顧瀚澤也很認同宴春來的話，點了點頭之後說道：「看那穀梁宿的氣息便知道武功不低，能這樣護著那小姑娘肯定沒那麼簡單。」
宴春來若有所思，不過這事也沒有讓她在意太久，畢竟玊玉和穀梁宿也不過是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