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旁聽而已
柳莫如那張烏鴉嘴是真的黑,這下子真的集齊了所有的大佬了。
同時也解開了我一直以來的疑惑,原來當年就是祝九問殺了蘇建業,然後被蘇衛國用復活甲給救活了。
「蘇家主,來了啊。」蒼天在廚房裡熱情的招呼,朝蘇撳招手道:「正好有個烤全羊,我家沒有烤箱,我正想著怎麼辦呢,你來了,正好,來烤一下。」
我沉吸著氣,看著廚房門口,自來熟的蒼天。
就算他和天瞳長得一模一樣,也有天瞳的記憶,可這也不是他家好不?
能不能不用這麼自然的稱呼「我家」?
廚房裡,天瞳正切著菜,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別沖/動。
「好咧,烤全羊這個我拿手。」蘇撳立馬挽著袖子進廚房了。
蘇建業對廚房不感興趣,直接去了陽台,似乎在抽煙還是在看外面的景色。
青語縮在一邊,滿頭大汗,不時的瞥我一眼。
可祝九問輕咳一聲,青語就又垂下了頭。
「祝家主也來,雕個花,都是做外婆的人了,還跟年輕一輩坐著,也不怕給年輕人太大壓力,你讓他們小年紀聊天一塊玩嗎!」蒼天連祝九問也沒放過。
不過目光掃過青言,又搖頭道:「莫木青就算了,你懷著孩子,就安心坐著吧。」
「這頓飯你敢吃嗎?」柳莫如又湊過來,悄聲道:「要不要召喚白風然,我方怕得出動她阿爹阿娘才鎮得住場子了。你放心,白風然她阿哥很厲害,是……」
柳莫如朝天花板指了指,又瞥了瞥廚房裡的人:「是真的,不是蒼天這種自己冠名的。」
牆上的那朵色彩斑斕的花開了,昆照明顯氣血不是很好的睜開眼,看了我們一眼:「蒼天也是真的。」
廚房裡虛偽的聲音四起,蒼天跟他們幾個在打招呼,雖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可那種氣流涌動,時寒時冷,還是感覺得到的,我們幾個在客廳里如坐針氈。
我就生怕一個不好,別說整個廚房爆炸,怕是整棟樓都要炸了,所以不敢離柳莫如太遠,萬一逃命,還得靠柳莫如這條能飛的蛇。
青言年紀雖大,可奈何卻硬把自己變成了二八少女,所以乾脆挺個肚子坐過來,看著青語:「你是祝由家的,直接壯著膽子說說蛇團是怎麼回事吧?」
青語抬眼看著我,抿了抿嘴,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就是一枚玉卵嗎?就是復活甲的那個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柳莫如這會強撐著硬氣。
但話一出口,他自己都不信。
青語額頭汗水一直朝下冒,看著廚房,想說什麼。
蒼天就探頭出來:「柳莫如,把酒和飲料凍一下。」
青語就又低垂了下頭,蒼天拿著大盆,好像在拌冷盤,邊拌邊看著青語:「我以前聽昆照提過你。」
青語被點名,如同在課堂上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身子哆嗦了一下。
「你天生能感應天地,手腕上那條青蛇是你用自己的經脈所化,青絲為引,骨血為絡,造就了那條青蛇。」蒼天說著扭頭看了我一眼:「跟天瞳在你身體里養心一樣,她養了條蛇。」
「不一樣。」天瞳端著兩個炒好的菜出來,看著蒼天:「我養心,不會傷了蘇知意。」
「誰知道呢,一個不好,如果被點破了,蘇知意就沒命了。青語這條蛇也一樣,一個不好,蛇穿心而出,她也沒命了。」蒼天將拌好的冷盤盆遞給柳莫如。
「不過青語弄成了,那青蛇鱗里的細絲就像是她的神經,她能借那個感知一切。戰鬥力肯定是沒有的,但卻比九尾一族的尾巴多那麼多,肯定更厲害。」蒼天說著還看了一眼廚房的蘇撳,完全不在意他在挑戰。
說完居然還探出舌頭點了一下手指,嘗了下味道:「冷盤味道還不錯,柳莫如待會再冰鎮一下,就更爽口了。」
交待完這個冷盤,他才看著青語:「所以昆照說如果祝由家有誰能探知到真正的奧秘,不會是祝九問,她怕死。只會是你……」
「其實說白了,祝九問還不如祝繁山呢。祝繁山還會將自己獻祭給蛇團,她明知道蛇團在陰河下面,卻連去看一眼都不敢。」蒼天毫不在意的當面打擊。
我卻只感覺渾身冷汗,突然有點明白青語的感覺了。
這些大佬,一個個看上去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其實什麼都知道。
「你又能好到哪裡去?你明知道一切的根源在蘇知意,讓莫問琴生下她,卻又不敢跟她有糾葛,只會讓人家天瞳去。如果你有膽,走天瞳的路線,現在天瞳胸膛里那顆心就是你的了,你用得著老是去挖別的蛇的心嗎?」祝九問冷哼一聲出來。
手裡端著雕好的一盤黃瓜出來,往桌上一放:「你們喜歡糖醋,還是醬油的?」
一件件生死攸關的大事,在他們端菜上菜間這樣說出來,好像都比不過冷盤要加點鹽。
柳莫如伸手鎮了冷盤,我將雕好的黃瓜上撒了白糖,又倒了點醋。
蘇撳端著烤好的全羊出來,這會還在滋滋作響:「你們沒感覺到熱吧,剛才天瞳怕傷著你們,特意施了術法擋著的。現在年輕人越來越厲害了,我用本命真火烤全羊,我孫女婿都能擋住我的本命真火了。」
這種時候,他還要佔人家便宜,真的是老不修啊!
在陽台晃悠的蘇建業,呵呵的冷笑一聲:「您不是還能用弱水嗎,水火齊上,他們不一定擋得住。」
「做個飯而已,搞這麼大陣仗做什麼。」蘇撳將烤全羊放下來,朝蘇建業招呼道:「你也別光看著啊,要不人家說我們蘇家的家教不行,快來片羊肉。」
蘇建業又開始不情不願的來了,他一進來,柳莫如立馬鑽到了陽台上,估計是去看蘇建業剛才在陽台搞什麼。
整個房間里的氣氛詭異得很,廚房冰/火兩/重天,時不時有各種異光閃過。
外面大家本來都是莫名其妙的,現在來了一個可能知道的蘇建業,所以都朝他看過去。
他卻一邊和手指尖片著羊肉,一邊偷吃,一邊任由我們打量:「別看我,我就是個來片羊肉的。蘇知意吃嗎?」
他還捏著一片烤羊肉,朝我笑道:「你放心,都在今天定下來了,他們就是來開會的,你們是相關人員,有個旁聽的機會。」
「就好像……」蘇建業十指如風:「公司高層開會,決定你們的升職和去留,你們心裡忐忑不安,他們就早就知道誰去誰留,誰生誰死了,只是各方在努力為己方人員爭取更多利益,你們只是個聽著的,沒有說話的權利的。」
不愧是管理大公司的蘇總,這話說出來,居然這麼貼切。
青語額頭上的汗更多了,整個人都好像被水淋過,那條絲襪里都是水。
青言微微的看了我一眼,右手的五指以奇怪的方式朝我勾了勾。
我居然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朝她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