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交易
「靜……靜茹。」宋昭結結巴巴地叫出了聲，希望林熙然不要聽得太清楚就好。
「好久沒聽過你說這兩個字了。還是你叫的最好聽。」沈靜茹看上去很滿意，沒有再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我已經按你說的照做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沈小……靜茹。」
事關他們的切身利益和林熙然的安全，宋昭不得不低這個頭。
反正過去他在沈靜茹面前低過的頭也不算少了。
沈靜茹看他不情不願地模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阿昭，你比以前更可愛了，這難道是你那位林小姐的功勞嗎？有機會的話，你可要把她介紹給我認識。」
宋昭往車裡瞟了一眼，連忙拒絕了：「算了吧，我怕你愛上她。」
林熙然忍著笑，雖然不應該這麼想，但宋昭被沈靜茹耍得團團轉的模樣，確實還挺可愛的。
「要是我真的愛上她，咱們公平競爭，我可不一定會輸給你。」
「你……你不是認真的吧？」沈靜茹總是真話假話摻著說，宋昭不敢完全相信，更不敢完全不信。
論哄女人開心的技術，他連一般的男同胞都趕不上，更別提沈靜茹這麼機靈的女人。
要是被過去喜歡過的女人搶走了女朋友，他這張俊臉還往哪裡擱？
「笨蛋……怎麼這都能信啊……」林蕭無聲地嘀咕著，眼裡卻是滿滿的笑意。
「好啦，我不逗你了，瞧把你嚇的這樣。」沈靜茹開心夠了，終於把話題拽回了正事上面，「阿昭，你有沒有懷疑過，段瓊芳為什麼會知道你們今天來和白歆的父親見面？」
「我……我不知道。」宋昭本想回答自己剛才一直在想，但在沈靜茹看來，他是下車后才從手機里聽到段瓊芳的聲音的，要是這麼回答，不就徹底露餡了嗎。
沈靜茹耐心地解釋道：「這樣的會面，除了你們四個人之外，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了吧？阿昭，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人，你自己肯定不會對人亂說的。」
的確，他聯繫林蕭的時候，都沒把到底要去什麼地方，見什麼人解釋清楚。
即使林蕭在他和林熙然在車上的對話中察覺到了這件事情的始末，想臨時聯繫段瓊芳，也根本來不及。
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沈靜茹繼續說了下去：「至於你的心上人，她跟這件事情的關係比你還要緊密，跟段瓊芳之間的恩怨更深，她更不可能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傳進段瓊芳的耳朵。那接下來，還剩下誰呢？。」
「你這是什麼意思？沈靜茹，你說話可要負責任。」宋昭大驚，沈靜茹這個意思，分明是想把他的目光往盛飛舟身上引。
沈靜茹嘆了口氣，抬手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別多心，我不是想讓你懷疑你最好的朋友。我即使想污衊什麼人，選你身邊那個小助理，都比選他效果好。他如果真的有問題，有的是機會對付你，哪用得著費這麼大周章？」
「如果跟我們三個沒關係，那還能有誰呢？難道你說的是……白歆的父親？」
沈靜茹沒有回話，她靜靜看著宋昭不敢相信的眼睛，篤定地點了點頭。
宋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怎麼可能！劉景明可是害死了他的女兒啊！他怎麼可能和段瓊芳結盟？」
因為白歆地枉死，他一開始就把白父從懷疑範圍中排除了。這種仇恨遠遠大於他和林熙然與段瓊芳或徐清月之間的恩怨，他怎麼可能跟劉家扯上關係？
「你們的對話我在隔壁的包間也都聽到了，那個老爺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不是沒看到。他真的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嗎？」沈靜茹一聲冷笑，只覺得宋昭還是太理想化，白父並沒有說錯他。
雖然她並不討厭宋昭這一點。
「可是……」宋昭還是有些遲疑，，卻也想不出能用來反駁的話。
從沈靜茹的話中，他找不到任何錯誤。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共同的利益。阿昭，你當過兵，這類道理你應該比我知道得更清楚。」見宋昭漸漸接受了自己的說法，沈靜茹繼續道，「劉景明當時的行為，你不覺得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你指的是？」宋昭心中有了猜測，但還無法完全確定。
「他應該跟你們提過他孩子的事情吧？」
「他說他的孩子在大火里被燒死了……不過他嘴裡沒有一句真話，八成是被段瓊芳保護起來了吧……」提到孩子，宋昭眼前一亮，「你的意思難道是，白歆父親和段瓊芳共同的利益，就是那個孩子？」
沒想到他能悟得這麼快，沈靜茹乾脆給他鼓了兩下掌：「阿昭，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聰明了？這也是那位林小姐地功勞嗎？」
「我過去很蠢嗎？」雖然像是在誇他，宋昭卻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
他都懷疑沈靜茹在國外當了這麼多年貴婦，閑來無聊是不是去哪個名牌大學修了個陰陽怪氣專業的雙學位證書回來。
沈靜茹粲然一笑，嬌嫩如春花的雙唇一開一合，晶瑩似春水的眼中透著幾分哀傷：「你那個時候要是夠聰明，就不會喜歡上我這種女人了。」
宋昭被她盯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話，只好扭過臉不看她：「咱們能不能不說這些了……」
「好，聽你的，不說了。」沈靜茹見好就收，她不想做得太過分，要是反而招他討厭了，可就本末倒置了，「那個孩子現在是段瓊芳和白歆的父親一起養著的。」
「他們竟然能和諧到一起養孩子……真可怕。」想到那個孩子的身世和成長環境，宋昭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掌心冒了一層冷汗。
「人心都是肉長的，白父就是再唯利是圖，不可能讓孩子認劉景明這個父親，而對段瓊芳來說，這個孩子遠比她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有價值多了。只要沒有劉景明這道坎在，他們完全可以一起把這個孩子撫養長大。」
沈靜茹異常冷靜的語氣，趁得這個駭人聽聞的故事更加殘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