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妖僧戰亡
靜慈和妖僧的對戰自然已經不是林衍雋和時初能夠插手的。
他們兩人能夠對上的,便是葯人大軍以及秦月心。
天空中驟然出現了一朵炸開的信號彈。
靜慈瞪了妖僧一眼:「你以為,招來他們,你會有勝算?明月族所屬!現!」
隨著靜慈一聲令下,突然從各處角落湧出了無數人。
「丫頭!先將無辜百姓轉移!不然將會死傷無數!」九陽大喊了一聲。
時初明白他的意思,外掛在手天下我有。
「師父,快給我一個轉移的法術!」時初內心大喊,對著林衍雋示意自己離開一下。
林衍雋點了點頭,劍陣不斷削減著葯人的數量,南宮無極和溫淵壓力驟減。
「月心!」溫淵出聲吸引秦月心的注意。
「阿淵。」秦月心對於溫淵還是有一份殘留的悸動,一時收了手,沒有發難。
「月心!你聽我說,我與時姑娘真的不過是兄妹之情!」溫淵趁機拉著秦月心往外走。
「兄妹之情?你們又無血脈關係!」秦月心紅著眼瞪著溫淵。
南宮無極知曉如今不過是拖延之計,暗自提醒林衍雋:「快去協助你那丫頭。咸泉中有不少百姓,她一個人來不及。明月族那些小嘍嘍,我來解決。悟能大師已經發出信號,所有天階以上強者會以最快速度趕來。」
「好。」林衍雋迅速前往幫助時初。
明月族心狠手辣,葯人又無心智,一時之間咸泉中成為了人間煉獄,血流漂杵。
林衍雋提著瑤光劍,不斷斬殺著企圖阻攔的敵人,面對葯人更是一劍封喉,毫不拖泥帶水。
「快!趕緊過來!」時初一邊轉移著老弱婦孺,一邊又不得不招架那些攻擊,即使有外掛輔助,也有些焦頭爛額。
為了節約時間,時初將藤蔓招了出來,就如同一隻八爪魚,瘋狂將人往大陣裡面卷。
「哭什麼哭!老娘累死了都還沒哭!閉嘴!」時初聽小孩子哭叫聽得上火,大喊了一聲之後,頭也不回地繼續抓人。
「我來幫你。」林衍雋御使瑤光劍,精準抓取,快速將人轉移到時初面前的大陣里。
時初得了空,這才得以完善眼前的大陣。
九陽和凌空子不斷教授著時初,調整著大陣以適應眼下的情況。
方易聞、紅鳶和黑鷂也不斷努力殺敵。
好不容易轉移了第一波,外掛也暫時進入了待機狀態。
「主人,這種陣法不僅消耗大量星光值,而且有CD冷卻。」嗷嗚急忙提醒時初。
「那怎麼辦?」時初皺起了眉頭,如今只能先打人咯?
「先把外圍那圈兒給收拾了。」嗷嗚很認真地給出了建設性意見。
時初點了點頭,騰身沖向戰圈。
幾下騰挪,藉助外掛的威力,倒的確體會到了大佬懟菜雞的感覺。
不多時,司馬冶以及路先生也趕了過來,二話不說加入戰局。
秦月心和溫淵也在此時徹底談崩。
「阿淵,你的眼神,早已不再是當初了。」秦月心冷了臉色,狠下心將他一掌打飛。
「月心。」溫淵嘔出一口黑血,緩緩伸出了右手:「你也早已不是當初了。」
已經徹底腐爛的心臟瀰漫著一股惡臭,黏液緩緩從指縫落下,就像如今兩人回不去的曾經。
「阿淵!」秦月心發出了尖銳的叫聲,雙目徹底變得赤紅,一把揪過身邊明月族的小嘍嘍,一把撕裂,往嘴裡塞著。
聽到動靜趕緊來的時初嘴角忍不住一抽:「特么,冷宮裡,是你動的手?」
秦月心斜睨了一眼,露出了森冷的笑意:「不。你猜錯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膨脹了起來,變得如同秦皚一般。
「喲吼?」時初低呼了一聲,又凝出了那日的雙刃迎戰。
金戈之聲驟然響起,將整個春芳閣掀翻,也讓人得以窺見半空中的戰鬥。
「悟能,你真以為你打得過我嗎?你早已中了我下的蠱,活不了的!活不了的!」靜慈歇斯底里地大喊著。
「我又何嘗不知?」妖僧深吸了一口氣,禪杖暴漲,對準靜慈當頭一棒。
靜慈以拂塵相迎,半空之中氣浪翻湧,波及到了身下城鎮,屋倒樹斜。
兩人一擊後撤,悟能生怕傷到其餘人,帶著她拉遠了距離。
靜慈追著前方那道疾掠的身影,冷笑了一下:「怎麼,還是要護著這些芸芸眾生?你護得了一時,護得了一世?」
妖僧不置一詞,靈力暴涌,速度陡然再次加快,他感受著後方越來越接近的陰寒氣息,深吸了一口氣。
他與靜慈這一戰,避無可避。
「靜慈,我還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妖僧突然停了動作,轉頭看向靜慈。
靜慈甩了下拂塵,妖僧在她眼中已是將死之人,自然也不會介意多等上這麼一息,還順勢搶答:「愛過。」
「不是這個問題。」妖僧擺了擺手,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你喜歡有頭髮的我,還是沒頭髮的我?」
靜慈師太嘴角一抽,摳了下耳朵:「啊?」
「就是如果你喜歡……」悟能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時初手作的那個不像話的假髮,努力往自己光頭上套。
靜慈師太頓時氣得七竅生煙,拂塵一下子就纏向妖僧的脖子。
妖僧低低一笑,將拂塵打飛,口中瞬間爆發出一道低吼,全身的靈力都被完全激活調用了起來,在經脈之中飛快流動。
而或許感受到了妖僧的決心,禪杖的光芒也變得越發耀眼,在禪杖之上隱隱出現了一座類似寶塔的虛影,梵文在其周圍流轉。
「來吧!」妖僧的雙目呈現出金色,連皮膚都開始轉變。
轟。
兩人再一次衝撞到了一起,短暫的沉寂之後,竟是爆發出了如同驚雷的聲響,連大地都為之顫抖,枯葉掀起,風捲殘雲。
「老禿驢,老娘跟你拼了!」靜慈不耐煩地爆喝一聲,來自明月族中最為精湛的隱匿之法被發揮到了極致,她就好似與空氣融為了一體,看不見摸不著,卻似乎又無處不在。
靜慈以一種極端驚人的速度,對著妖僧暴射而去。
「靜慈。出家人。戒驕戒躁啊。」妖僧搖了搖頭,禪杖之上的金塔瞬間擴大,猛地騰飛而起,將兩人籠罩於其中,沒入地面。
靜慈似乎察覺到了妖僧想要同歸於盡,在緊要關頭將一個瓶子捏爆。
一縷魂魄得以逃離。
「不過是一縷魂魄,它還能翻得起天來?」妖僧端坐於寶塔中央,幽幽地望著靜慈,體內的純陽元氣緩緩燃燒了起來,命盤懸於他的頭頂緩緩轉動,一道金光柔柔地鎖定了靜慈的位置,讓她無處可躲。
「我既是塔,塔既是我。」妖僧將雙手緩緩合十:「你既然許我不離不棄,此生便隨我一同去黃泉吧。」
「你敢!」靜慈爆喝了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行動,不由瞪大了眼睛:「悟能,你居然刻意藏起了自己的實力!」
「若是我飛升上仙。又如何阻得了你?一步錯,步步錯。我自以為我能感化你。但依舊是我一廂情願。不過我能阻你一次,便能阻你第二次。」
說完,妖僧不再繼續,一縷縷黑煙從體內被排出,沒入了命盤之中,轉化為了純凈的靈力。
冗長的咒語幾乎讓靜慈頭疼欲裂,而妖僧卻始終沒有睜眼。
只是等他睜開眼的剎那,命盤瞬間定格,時間也跟著靜止,一切靈力也都凝固。
「前世孽,今世怨,終成空。」
隨著妖僧最後九字,靜慈眼睜睜地看著妖僧緩緩推出了一掌,明明看不見任何靈力的波動,感受不到任何壓力,但是她卻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金塔凝成了實體驟然收縮。
靜慈身上冒出了無數的冤孽之氣,伴隨著厲鬼的尖叫聲,最終化為了一灘難以言喻的黑水。
妖僧緩緩走入了黑水之中,盤膝坐下。
須臾的時間,黑水蒸發,金塔消失,只留下一粒舍利子懸於空中。
林衍雋發現自己的實力開始瞬間暴漲,一舉突破了天階的壁壘,而且還在飛速增長。
「啊……」林衍雋突然發出了痛苦的吼聲。
「小木木!」時初一腳踢開秦月心,衝到了林衍雋身邊。
龍鱗快速覆蓋了身體每一個部位,龍吟炸響,直衝雲霄。
受到龍吟的影響,藥典空間的小鳳凰和玄武也受到了刺激,紛紛自藥典空間離開,協助眾人迎敵。
不知潛藏了多少年的計劃,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攔,這可是百密終有一疏?
就在戰局一邊倒的時候,一個飄忽的目光落在了時初和林衍雋的身上,眼中的恨意更加明顯。
如果沒有兩個小蹄子,計劃就絕對不會出錯!但自己若要蘇醒又還要他們的鮮血鑄就!
「現在不是你猶豫的時候。聖主。」接替靜慈的明月族族人悄無聲息地來到它的面前:「請利用我的身體,完成我們的大計。」
聖主冷笑了一下:「不,在此之前,你先去屠龍,取下他的逆鱗。而我,就去會會那個天道選中的人。我要讓天道看清楚,它是怎麼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