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自暴自棄
唉?唉?怎麼還沒落地?
時初等候了幾息,才猶猶豫豫地睜開了眼睛,看清來人頓時喜出望外:「是你啊?」
「我不來,你可是要摔個狗吃屎了。」妖僧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裝模作樣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暗自解掉了時初體內的封印,便擠到了林衍雋身邊。
下一瞬間,時初的腦海里就冒出一句熟悉的聲音。
「直播開啟。」
時初深吸了一口氣,顯而易見,這絕對不是嗷嗚乾的。
那也就是說,她又得倒大霉了。
「主人……我想死你了……」嗷嗚頂著那個令人心痒痒的聲音,如同小奶狗一般瘋狂哀嚎。
「你先別想了。快幫我先聯繫了三位師父。總覺得眼下不太對勁兒。」時初叮囑了嗷嗚一聲,便又裝模作樣地跳了一曲兒,臨近舞曲結束,時初忽的跳下了台。
妖僧方才落座的位置,她可是盯著呢。
眼下大好的機會可以逗逗林衍雋,她可不會錯過。
如此想著,她還真就這麼做了。
林衍雋眼睜睜地看著時初輕巧地躍入了人堆,旋轉著往自己這兒挪動。
「我怎麼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林衍雋嘀咕了一句,下一息,時初便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裡,眼巴巴地啄了一口。
「唉唉……你……」林衍雋捂著嘴,驚慌失措地往後退。
時初笑得越發燦爛,如同美女蛇一般繼續靠近。
溫淵嘆了口氣:「時姑娘。還有外人在呢。」
時初斜靠在林衍雋身上,望了幾人一眼:「哪有什麼外人?好了,不逗了。」
說完,她又回到了台上。
「我……我離開一下。」林衍雋鬧了個大紅臉,匆匆忙忙擠出了人群。
妖僧和南宮無極對視了一眼,均是樂不可支。
林衍雋剛出春芳閣,大口吸著氣,忽的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脂粉味,而其中還夾雜著些許的臭味。
他猛地回頭尋找,卻並未發現異常。
「這是狐臭吧?哪個小兔崽子?」
不少人都聞到了這股味道,紛紛質問,但無人承認。
眾人的展示也已經結束,便進入到了投票以及正常幹活環節。
不少人瞧著時初面生,便有意欺負,故意選擇時初。
晴娘剛要出面,溫淵已然出手。
他方才已經感知到了秦月心的氣息,但是她遲遲沒有現身,所以只得引蛇出洞,才能有機會跟她說清楚。
時初驚訝地看向溫淵。
溫淵微微頷首:「價高者得,姑娘總不會反悔吧?」
白花花的銀子當前,晴娘也一時沒了決斷。
時初對著晴娘點了點頭,跟著溫淵一同離開。
「五十萬兩。」又一個突兀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將溫淵的三十萬蓋了下去。
溫淵和時初同時轉過了頭,卻發現是蕭初之出的聲。
蕭初之快步走到了兩人身邊,一把拉過了時初,怒視溫淵,壓低了聲音道:「朋友妻不可欺。想來您還是知道的吧?」
「我會對時姑娘做出什麼不妥的事?」溫淵皺起了眉頭。
蕭初之什麼脾氣,他還是了解的。
平日里也斷斷不會如此冒失,究竟是另有打算,還是……
溫淵只能暫且按耐下來,不敢往下想。
兩人進了雅間,時初急忙看向蕭初之,低聲詢問:「二皇子殿下,您怎麼……」
蕭初之一進屋子便如同換了個人,猝不及防將時初壁咚,俯身吻了下去。
時初猛地扇了一個巴掌,閃身跳開:「蕭初之!你不是說朋友妻不可欺!怎得!」
【有些人表面上看上去斯斯文文,結果是個禽獸啊!】
【還是溫國師好!這一次我站溫國師!】
【林將軍呢?你家媳婦兒要被拱了了啊!】
在觀眾們一眾哀嚎中,九陽也出了聲:「他的心智被人控制了。你趕緊找個機會脫身。」
時初倒吸了一口冷氣,想也不想就要奪門而出。
就在她觸及木門的一瞬間,猛地被彈了回去,摔得眼冒金星。
「為什麼不是我?啊?」蕭初之一把抓住了時初的衣襟,強迫時初看著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他先遇見你?陪著我,好不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時初只能先努力穩住他的情緒,但很快就發現在皮膚下蠕動的蠱蟲。
又來,又來,又來!
時初暴躁地撓了撓頭,從藥典空間迅速取出了金鈴和木牌。
妖僧和林衍雋幾乎同時出現。
蕭初之的鼻樑差一點點便被徹底打斷。
【林將軍帥爆了!】
【鎖了!】
林衍雋抱住時初,怒視蕭初之。
妖僧將蕭初之徹底制服后突然低低地出了聲:「時丫頭。我也中招了。」
「唉?」時初瞪大了眼睛。
妖僧如此厲害,怎會中招?
「是我心甘情願的。」妖僧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垂下了眼眸,眼下他時日無多,便和盤托出:「如今明月族的族長,是靜慈師太。」
「等等,等等!我們還在折騰旁的,你已經查出來是誰了?」時初眨了眨眼,和林衍雋對視了一眼。
妖僧不置可否地低笑了一下:「但眼下,除了明月族,你們還有一個棘手的人。秦月心。她如今就在外面。」
「我……」時初沉默了一下,內心大喊:「嗷嗚,外掛準備好了嗎?」
「我感覺不太妙。」嗷嗚回答了一下,還未外掛生效。
屋頂突然破開了一個大洞,一身尼姑裝的靜慈從天而降。
「我們兩個,終究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步。」靜慈幽幽地望著妖僧。
「我湊?」九陽怪叫了一聲。
嘛玩意兒?嘛玩意兒?
光頭和他搶的,還是它喵是個惡人?
而這個惡人,如今還要削自己寶貝徒弟?
九陽感覺整個大腦開始當機。
「誰先死?」靜慈舔了一下嘴唇,環顧一圈兒。
「那個女的交給我。」秦月心踹開了大門,而門外的景象猶如煉獄。
溫淵和南宮無極苦苦支撐,根本無力回援。
「等等……為什麼你們這麼快就自爆了?」時初皺著眉頭看向兩人。
「自然是時機到了。」靜慈師太淺淺一笑:「龍子,神子齊聚。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喚醒聖主了。」
時初翻了個白眼。
明明就是沒人看了,所以強行解釋一波,趕緊收尾嘛……
在一片混亂中,金寶突然闖入,擋在了時初身前:「娘!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娘?娘?」時初瞪大了眼睛。
師太不僅有對象,還有孩子?
「你爹是誰?」時初忍不住重點跑偏。
「不知道……」金寶搖了搖頭。
「你爹啊……我也不知道是哪個。」靜慈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目光在妖僧臉上停頓了幾息:「你體內種下的蠱,不消半個時辰就會發作。然後你就會化成一灘血水。」
時初忍不住拉了拉金寶的袖子:「所以,你早就知道答案?」
金寶點了點頭:「那個項鏈,可以驅蠱蟲。讓它們不敢靠近。而娘親早已推算出,天道定然會出手制止,所以你一穿越而來,我便已經埋伏在你的身邊。」
「這都推算得到?那天道有點弱啊……」時初忍不住吐槽,屋外突然劈下一道閃電,將時初嚇了一條。
「不要隨意質疑天道。」九陽不得不補充了一句,旋即又道:「眼下,所有的事都已經能解釋得通,只是,你又該如何破局。」
「能怎麼破?除了打架,可還有別的招數?」時初內心咆哮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抓住了林衍雋的手:「要死一起死了。去當那個什麼狗屁聖主的營養液。」
「靜慈,跟我走吧。你所謂的聖主一旦出現,勢必生靈塗炭!你們的大計是大計,而眾生的命就不是命了嗎?」妖僧強行忍下了體內的疼痛,試圖以嘴炮曲線救國。
「娘。」金寶也努力勸著,但一下子就被靜慈抽飛。
「別以為娘不知道你做了什麼,護著外人,還愛上了人。」靜慈怒視金寶,看向了秦月心:「那個小侍衛呢?」
「自然是已經死了。」秦月心冷冷地開了口,聽聞此噩耗,金寶頓時沖了出去。
靜慈冷哼了一聲,終是沒有阻攔。
「時初,你錯就錯在,不該去招惹你不該招惹的人。明明已經有林將軍了,為什麼不潔身自好?還要去招惹阿淵,還要去招惹二皇子殿下?」秦月心往前走出一步,怒視時初。
「都怪我這該死的魅力行了吧?」時初翻了個白眼,強行忍下不悅,沉聲道:「溫國師如同我的兄長,我從未存其他的心思。至於二皇子殿下,這就更加無從說起。也不知道你所謂的不潔身自好是哪裡來的狗屁邏輯!」
「呵。」秦月心冷笑了一下,驟然出手。
樓下那些已經被同化的葯人前仆後繼地沖向了他們所在的雅間。
靜慈和妖僧也瞬間對線。
「橫也是死,豎也是死。豁出這條老命了!」時初怒吼一聲,外掛再次啟動,強行提升實力。
妖僧在方才就已經偷偷在林衍雋身上已然種下了菩提果。
如果,他不幸落敗,那麼,如今的一切修為便會被林衍雋所擁有,這是他眼下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