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天降橫禍
這三天,她半刻也沒閑著,除了照顧沈獻,閑時便會和鄰里的婆子嬸子們拉拉家常,藉此打聽打聽這洛河鎮的風土人情,街市新聞。
姜辭並不是八卦之人,她打聽這些不過是想知道洛河鎮的人喜不喜歡香,香料鋪在洛河鎮有沒有市場,還想打聽有沒有地段好,價錢適宜的鋪子出租。
果然,不能小覷女人的力量,姜辭打聽到洛河鎮的人幾乎家家戶戶都喜歡香,用香就像吃飯一樣稀鬆平常,富有富的用法,窮有窮的用法。
姜辭一聽,信心倍增,好像看到滿天的銀子從天而降,砸到她的腰包里。
她又聽說城東有一家鮮花鋪好像要出租,那裡地段好,店掌柜又是個厚道人,想來不會獅子大開口。
只是這麼好的鋪子,想租的人肯定不止不一個,姜辭恨不得馬上飛過去,只是眼看時辰不早,只得暫且作罷,想著明兒一大早再趕過去。
就在她做著美夢,憧憬著大展拳腳幫夫君重振家業時,倒霉催的夜裡闖進來一夥流寇,將她們的家底半偷半搶,幾乎弄了個凈光。
所幸,這伙流寇只是沖著錢財來的,不過,沈獻為了保護要想搶回銀兩的姜辭,在爭鬥中還是受了傷。
姜辭望著又傷又病的夫君,滿屋的狼藉,空蕩蕩的箱子,欲哭無淚。
「好了,阿萌,銀子丟了是小,只要人沒事就好,下次切不可再為了銀子不顧性命了。」
相比於姜辭,沈獻明顯樂觀許多。
「嗯,都怨我,害你受了傷。」
姜辭自責不已,一邊說話,一邊忙著拿藥箱過來為他包紮。
沈獻還在勸慰她:「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不防事的。」
「你素日身子就弱,這幾日更是病得風吹吹就要倒了,哪裡經得起這樣的傷。」
姜辭見他在傷病之中還不忘寬慰自己,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
他素日身子弱,風吹吹就要倒了?
沈獻嘴角抽了抽。
他只是火氣大,井水澆多了而已,否則,依他的本事,赤手空拳打死一隻老虎都沒問題。
不過,真正的沈獻本就是個文弱書生。
看來他演戲很有天份,演著演著就連自己都快分不清戲里戲外了。
「瞧你,流了這麼血,所幸未傷及骨頭。」
姜辭已經拿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他的衣服,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
她趕緊為他止血上藥,正要包紮時,注意到這傷口旁邊還有一道舊傷疤,度其形狀,當時應該傷的挺重。
她奇怪的「咦」了一聲,「夫君,你這裡怎麼還有一道傷疤?」
他臉色微微一變,「哎喲」了一聲:「好痛。」
這一道傷疤是他在與江州王對戰時,被他一戟刺破的,終有一天,他要活捉了他。
「你忍著點,馬上就包紮好了。」
姜辭不敢再有絲毫的耽擱,利落的為他包紮好,正想再問他這舊傷疤的來歷時,卻看見他神秘兮兮的沖著她笑了笑。
姜辭莫名其妙道:「夫君,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笑。」
「阿萌你瞧,這是什麼?」
他手往胸口一摸,從裡面摸出一張帶著他體溫的銀票遞到了姜辭面前。
姜辭定睛一看,轉悲為喜,「竟然還有五十兩銀子。」
「幸虧為夫我留了一手,否則,我們就要喝西北風嘍。」
「夫君,你真……」一個「壞」字未說出口,她轉口道,「聰明。」
他脫口道:「那你怎麼獎賞我呀?」
姜辭凝視著他的眼睛,只猶豫了一下,俯過身飛快的在他額頭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
「……」
沈獻一下子呆住了,臉頓時燒的滾燙。
阿萌她這是……
這是在輕薄他么?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剛剛什麼也沒看到。」
向嬤嬤來的巧,正好瞧見這歷史性的一刻,她端著一盆熱水又悄悄折了回去。
她是過來人,怎瞧不出兩人都是有情的,只是一旦真相被揭開,怕是……
唉——
自打陪著世子爺演戲以來,她最多的台詞便是這一個「唉」字。
……
第二天,姜辭起了個大早,帶著向嬤嬤去了城東鮮花鋪。
二人離開后不久,便有身材高大,體態雄健又不失勻稱的男子走了進來,他不過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劍眉星眼,五官深刻,俊美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