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訪客
雷子見到他,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見過三殿下。」
他淡淡「嗯」了一聲,看向在床上躺著的沈獻,笑道:「想不到你竟被一夥小蟊賊傷了。」
沈獻聽他滿是嘲諷的話,懶洋洋的掀開眼皮,白了他一眼:「三哥莫不是專程來嘲笑我的?」
「我可沒這麼閑。」他臉上笑容未減,徑直走到他床邊一屁股落坐,又朝著他臉上覷了兩眼,「我瞧你臉色不好,別不是真病了吧?」
「……」
沈獻不理他。
「難道天天美人在懷,憋出病來了?」
他一語中的,沈獻有些惱怒成羞,霍地坐了起來:「三哥慎言。」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來是想告訴你,太子傷重。」
「……」
「被江州王一箭穿胸,那箭上染了劇毒,太子命在旦夕。」
「如何確認那人就是江州王?」
「他自稱江州王,還說要救太子,用你的人頭去換解藥。」
「我的人頭?」
「嗯……可見他恨你至深。」
沈獻凝著眉頭頷首想了想,懷疑道:「也不能排除另有與我有過節之人,冒充江州王,趁火打劫。」
「可是能夜襲東宮,射傷太子,還能全身而退之人,除了他,我一時想不出還有誰。」
「……」
沈獻再度沉默,太子雖表面膿包了些,但其實是個頗有心計之人,而且東宮守衛森嚴,一般刺客的確不可能如履無人之境。
「不管刺客是不是真的江州王,當務之急,你得先自救,你當知道,我父皇對太子是有多麼的重視,為了幫他立威,不惜讓你立下軍令狀,不但要幫太子剿滅江州軍叛黨,還要保證太子毫髮無傷。」
「……」
「你父王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送死,父皇迫於五皇叔的壓力,至少在明面上不敢真的砍了你的腦袋,但暗自地會不會所有動作就不知道了,就算父皇沒有動作,皇后也耐不住。」
「……」
沈獻慢慢握起了拳頭。
「對了,昨兒夜裡那伙流寇會不會?」
「不會,那些流寇只是沖著錢財來的,不過也是奇怪,素聞戰西出悍匪,昨兒夜裡那一幫流寇倒沒有傷人之心,若不阿萌要搶回錢財,那伙人應該不會動手。」
「阿萌?」他愣了一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元祈,你要牢記她是江州王的義姐,不是你曾經認識的那個小阿萌,不管她有沒有參與江州軍叛亂,她都是叛黨。」
「……」
「而你是燕王世子趙元祈,你與她之間,根本沒有可能,玩玩可以,千萬不要假戲真做。」
「……」
趙元祈想辯駁什麼,張張嘴,最後歸於靜默。
他說的沒錯,他是趙元祈,不是沈獻。
「還有,你拿她當誘餌這麼久,可有叛黨上鉤?」
「這個需要時間。」
「時間?」他冷笑一聲,「不可否認,想擒住賊王的確需要時間,但我不希望你……」
對她動了情。
這一句,他沒有說出來。
就在這時,就聽到院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像是捏著嗓子,頗為扭捏:「姜姐姐在么?」
二人自然不擔心這女子能闖進來,不過趙元祈不想再就此談下去,乾脆道:「這裡地處偏僻,甚少有外人來,三哥你以後不可再貿然前來,容易惹人注目,萬一再打草驚蛇,我這幾個月的沈獻便是白裝了。」
「我恐你是想裝一輩子吧。」
趙元祈立刻反問:「若換作你,你願意裝別人一輩子?」
三殿下抽抽嘴角,無奈一笑,那院子女子已被雷子打發走了,二人又計較一番,他方才離去。
……
另一邊。
城東,朱雀街。
姜辭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那間要出租的鮮花鋪,店兩旁有酒廬茶肆,雖時辰尚早,卻也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果然是個好地段。
不過鮮花店斜對面已有一家香料鋪,掛出的招牌是「孫家上色沉檀揀香」。
姜辭並不懼怕競爭,對於她來說有競爭是好事,她和向嬤嬤一起走到了鮮花鋪,只見鮮花鋪內擺放著零零散散的鮮花,卻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