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戰前 動員

「大人，和您預料的一樣，廖縣令要讓咱們援助均州了，」

小炮山衛所，剛剛建成的屯堡中，哨探張開東向齊孟稟告均州城內的情報，他和楊九成在均州城內打探了三天，得知廖縣令有意調遣齊孟等人進城，立即趕回來稟報。

齊孟搓了搓手，他知道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個擴大衛所權力的機會，如果能夠擊退白蓮教，對他將來發展是很有好處的，而且也可趁機擴充兵馬，而且還能檢驗一下這些少年兵的實戰能力，畢竟已經練了這麼久。

「召集戰兵，一刻鐘后，到校場集合！」

齊孟說罷，轉身取下掛在牆壁上的鎖子甲，在土狗子的幫助下將鎖子甲穿好，土狗子在一邊說道：

「齊大哥，咱真的要去守均州城啊，」

齊孟見他吞吞吐吐，就知道這小子還是害怕白蓮教，準備抽他兩耳光，轉念一想，連自己的親隨都怕何況是別人呢，看來這士兵思想工作必須要好好做做的。

「咋了，你還怕那白蓮教不成？這些天都白練了？」

土狗子臉上露出疑慮之色，齊孟很好奇，這個天天跟在自己後面，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今天怎麼就突然焉了。

「齊大哥，你不知道，白蓮教可不是河盜毛賊，他們會法術哩！」

齊孟坐在馬紮上，開始綁綁帶，雖然今天不能行軍，但軍官在士兵面前，必須要保持軍容嚴整，如果連軍官都做不到這點，怎麼能要求手下做好呢？

「啥法術，都是忽悠人的，你也能信？！「

齊孟怒喝一聲，對土狗子道：」張開東他們抓了個白蓮教教徒，讓他們把人也帶到校場，再讓訓導官也過來，給你們好好看看，」

一刻鐘后，小炮山校場，齊孟身穿鎧甲，手執順刀站在校場前高台上，在他面前，筆直站立著八十三名戰兵，各人身披鎧甲，手上拿著長槍刀盾之類的兵刃，鎧甲都是竹片做的棉甲，兵刃也不能實現統一，齊孟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儘管雷大柱帶著幾個幫手日夜加工，鎧甲武器還是只有這麼多，連人手一副都很難做到，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廖縣令能多援助自己一點武器，否則就要光著膀子登上城頭和白蓮教死磕了。

齊孟轉身望向高台後面木架上綁著的白蓮教俘虜，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訓導官傅半仙身上，付半仙向齊孟行了個軍禮，轉身望向戰兵隊列道：

「都說要打白蓮教，打白蓮教給咱均州報仇，可是你們連白蓮教長啥樣都不知道，都說白蓮教是仙人下凡，彌勒佛轉世，教徒會法術，長生不死，什麼撒豆成兵，刀槍不入，官軍根本不是他們對手！狗屎！老子從不信什麼刀槍不入，今天，就讓你們看看，看看這白蓮教是個啥東西，看看咱們小炮山的火銃能打死他們不！」

付半仙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臉上被憋得通紅，舉起椰瓢咕咚咚喝了口水，回頭看齊孟一眼，百戶大人朝他讚許點點頭，付半仙咧嘴一笑，轉身一把揪住那個白蓮教衣領，左右開弓扇了兩個大嘴巴，那白蓮教教徒在被押送到校場前已經遍體鱗傷，現在忽然被付半仙這麼打，頓時慘叫起來。

「都看見了吧，狗屁的彌勒佛轉世，狗屁的刀槍不入！這個教徒是被咱們特勤隊的張隊長抓住的，張隊長今年才十六歲，這樣的白蓮教，他便殺了三個！你們和張開東一起訓練，他一個能殺三個，你們能殺幾個！」

「白蓮教這次來均州，就是要殺人放火，你不把他們殺光，他們回到山中，會裹挾更多的流民，再殺回來時，你們的性命，齊大人的性命，還有整個均州城的性命都保不了！你們若是不殺白蓮教，若是誰想當逃兵，依照軍律，就要被斬首，你們名下的土地都要被收回，你們的親人、朋友都要受到牽連！兩頭都是個死，你們是願意去均州城殺白蓮教，搏出個富貴，還是當個逃兵，當個無頭鬼！」

付半仙停頓了片刻，校場下面爆發出一陣洪亮的喊叫：

「殺白蓮教！殺白蓮教！」

齊孟望著付半仙背影微微點頭，沒想到這個哭喪的唱歌少年，短短一個月就完全適應了訓導員的工作，而且還做的這麼好，短短几句話就鼓舞了一群戰兵的士氣，看來這個訓導官制度設立還是很有必要的，以後要繼續加強。

齊孟下令，從即刻開始，戰兵進入作戰狀態，在趕到均州城之前，小炮山周圍戒備將會加強，所有請假、休息都被取消，在周邊村莊採辦糧食的孟益民馮一鶴也被召回，屯堡只准進不準出。

一切安排完畢，齊孟下令戰兵們好好休整，饒動山、鄭三虎、馬朝貴三名總旗令各自戰兵駐守在屯堡周邊，好在小炮山屯堡規模很小，南北長不過百米，所以也沒多少地方需要守。

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從均州派來的衙役，中午煮了豬肉白菜，白面饃給戰兵們吃，不知道到均州城內糧食供應如何，按照明軍慣例，拖欠餉銀糧食是常態，不過這次是給廖知縣守城，只要是這位知縣大人不腦子進水，應該不會對他們供給拖欠。

齊孟估計這次從鄖陽逃來的白蓮教不過區區百人，能活著來到均州的，應該不到一半，所以他對這些人並不怎麼擔心害怕，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股白蓮教餘孽會煽動均州本地的土匪流賊起來，那就難對付了。

所以這次平叛，必須要用兩手手段，做好最壞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