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兩人同行了大半年,陌鈺盺的厚顏無恥不離棄,司徒靜的無可奈何躲不掉,到後來竟莫名自然相處在了一起。
「你在做什麼?」一身紅妝的男子模樣,一瞧就是女子做男裝扮的。可她卻毫不在意自己劣拙的裝束。
「瞧著那麼喜歡悄無聲息的嚇人,給你做個鈴鐺掛著,好給那些不禁嚇的人提個醒。」陌鈺昕一根細針快速挑著,另一隻手不停的轉著,金絲線在兩隻手的操作中像青絲飛揚卻有條不紊。
漸漸在快封口之時陌鈺昕快速的放進一個小珠子。在空中不停的滾動翻轉,小鈴鐺已經做好了。運功一熱,金絲鈴鐺成型硬化,裡面的珠子與金絲裹成的鈴鐺發出獨特僅屬於它的聲音。
女子期待的眸子閃閃發光,開心的躲過陌鈺昕手中的鈴鐺開心細詳著。
「裡面紅色的玉石滾珠是什麼?」司徒靜開心的瞧著。
「以我心血養白玉為紅,表深愛之情。」陌鈺盺從後面抱住了司徒靜,心中很是知足。
「我說你這一天到晚的真夠不要臉的。」司徒靜嘴上埋怨著,臉上卻是一片微紅。
「正不是你喜歡的?」
「不要臉。」
「只對你。」
兩人皆是一笑。
兩人來到了初時的那個地方,司徒靜紅衣著身,赤腳而漾,手搖鈴鐺。
陌鈺盺安靜的為她著畫。
待畫完司徒靜赤腳跑來拿著便是仔細端詳。
「嗯,比我畫的好那麼一點。」
陌鈺盺無奈搖頭。
永聖傳來朝變,東關莫雲喬家主家參與了朝聖聖子間的爭鬥,聖主恐命難保,聖后突逢變故久昏不醒。
陌鈺初重傷難行,暗衛久尋找到了陌鈺初。
陌鈺昕回來瞧著深睡的司徒靜滿臉糾結終究還是喚醒了她。
「我雖常遊歷江湖,可家中突逢變故,我不知多久能回來,你能等我嗎?等我安頓好一切我便娶你,光明正大的娶你。」
陌鈺盺說的格外的認真,司徒靜微愣,隨即一笑。
「你願意娶,我還不願意嫁呢,去吧,整日無羞的纏著本姑娘,本姑娘也是有大事乾的人,趁早走了還我個清凈。」
陌鈺盺有點無奈卻格外的寬心,輕拍了下司徒靜的腦袋。
「等我。」
「本姑娘向來行蹤不定怎麼可能原地等你。」司徒靜傲慢的抬頭一楊。
「在哪我都會尋你,畢竟我們那麼有緣。」
陌鈺盺很是無奈卻是寵愛的在司徒靜髮絲上輕吻了下便急急離去。
這一回去就是半年之久,陌鈺初容顏俱毀滿眼枯死。
相府千金勾結喬家少主私通暗算聖太子,趁機給聖主下毒。
四聖子更是與相府千金有染,被聖后發現,聖后被刺,等到陌鈺盺來時最後一面含淚而終,瞧著陌鈺盺口中念著的只有「對不起」
「我別無他求,好好待清染,失她怨我。」
陌鈺初在床上氣竭的說著。陌鈺盺神色疲憊眼中血色,不知說何。
「其實祭語他……」陌鈺盺哽咽的說著。
「他是個好孩子,你跟清染有祭語這麼聰明的孩子我也欣慰了。」
「祭語不是我的孩子。」
陌鈺盺抉擇許久還是說出來了。
「可……為何……」
陌祭語張的像及了陌鈺盺,可是陌鈺盺與陌鈺初又是何等的相像。
「她為何不說!」眼中淚水滑過,語中滿是懊悔。
「不,她怨我,她是多麼要強的一個人。」沉痛的閉上眼睛。
「我想見他們。」帶著懇求。
「我這就將他們帶來。」
剛到城門口,就瞧著柳清染抱著兩歲的陌祭語赤腳一路跑著,柳清染腳下滲血,臉上卻是依舊不為所動,只一雙眸子不停的閃動著,陌祭語在母親的懷裡安然的睡著。
「跟我來。」陌鈺盺抱起柳清染一個輕功便來到了陌鈺初寢殿前。
夜很深也很長陌鈺盺在房門外瞧著夜空眼中腦海只有一個人的模樣。
此次半年之久的圍剿策劃他已經精疲力盡此時覺得格外的累。
「不好。」
腦中警覺卻是無果,一把利劍刺進腹部。
原本安靜的宮殿瞬間騷亂了起來。
朦朧中瞧著八聖子一臉得意的瞧著陌鈺盺。
「你死了,陌鈺初也快了,接下來我就是光明正大的聖主了。」八聖子得意的叫囂狂笑著。
卻被與陌鈺盺三分相像的男子抓住。
男子急急走了過來,接住受傷的陌鈺盺。
「三哥。」
「六弟,照顧好鈺初和他們,我現在還不能死。去叫顧海來。」意識漸漸的被吞沒。
陌起熙急急換來顧海。
顧海是陌鈺盺從小到大在身邊的暗衛。也是陌鈺盺的親信。
「帶我去找她。」
顧海點頭背起陌鈺盺就內力全開狂奔而去。
幾經輾轉顧海一邊給陌鈺盺療傷一邊扛著陌鈺盺到處尋找司徒靜。
在南鏡邊界處終於找到了司徒靜,顧海將血已乾麵色蒼白的陌鈺盺放在了正在和泥的司徒靜眼前,自己雙眼一閉昏了過去。
昏迷朦朧中,只聽到司徒靜手足無措的抬起陌鈺盺。
耳邊斷斷續續的說著。
「說好去去就回……那麼久……怎麼這番模樣……到底怎麼了?……還說娶我……我都還不知道你姓甚名誰,家中何人……」
「這麼說你願意嫁我了?」昏沉中陌鈺盺抬頭一笑,眼中滿是開心。
「死不了再說。」
「娶不到你我怎麼可能會死。」
話落陌鈺盺昏迷了過去。
一覺醒來,只覺身心愉悅,特別輕鬆。
剛奇怪起身,只見腰間微微一沉,掛著一塊黑色的玉。
陌鈺盺嘴角含笑,走出了房門。
外面黃沙四起,司徒靜滿臉泥垢的指揮著人搭棚蓋房。
「我想你定是沒想過我。」
「那當然了,我忙的哪有空想你。」
「為何將這玉給我?不是有人說它認主人嗎。於旁人只是一塊頑石。」
陌鈺盺也是不解。
卻見司徒靜黯然的垂下頭。
「他最後都在護我,而我欠他的怕是還不了了。」這樣一說,陌鈺盺這才明了。
若不這般說怕是她沒有什麼好安寧的日子。
「你覺得南鏡司徒家的女兒怎麼樣?我覺得她與你挺配。」
司徒靜問著。
「沒見過也不知道,我不大喜歡官家女子。據說此女子蠻橫霸道。」
「我是江湖女子更是蠻橫無理。。」
司徒靜猛的將手中的簸箕丟下顯然有點不開心。
「不一樣,你是你她是她。」
「如果我就是她呢?」
「嗯……那就要真的考慮考慮了。聽說司徒靜許了人家,搶親這事有點麻煩。」
陌鈺盺拉過司徒靜抱在懷裡。
「人家是將門愛女,多的是人愛,我便愛你就夠了,何必與她人相比。」
這話說的司徒靜心中一暖。
「你娶我吧。」
司徒靜一雙眸子清澈的瞧著陌鈺盺。
「好,我叫陌鈺盺。明日與我一同去我家看看有何人吧。」
「嗯。」
一路司徒靜滿臉帶笑,拿著墨玉一番裝飾,在金邊上刻著「墨如玉」
「這是我給它起的名字。」
「以我為名嗎?」
「想的美,這是覺得它就適合這個名罷了。」
剛到門口陌鈺盺便被急急招回聖殿。司徒靜心中突升不安,由顧海領著去閒遊府。
待深夜歸來之時已經不見司徒靜任何人影,陌鈺盺慌了。
「爹爹抱。」陌祭語歡快地跑過來。
「祭兒乖,我現在忙。」輕輕的摸了一把下孩子的臉,卻見屋檐上方人影閃過。
陌鈺盺急急追上。
「陌鈺盺,你這大騙子。」
司徒靜隱忍的吼著。
「你從未問過我!」陌鈺昕有點難過!
「可你從未與我說過!」女子淡淡的說著!
「重要嗎?這些,清染不會介意的!」墨鈺昕瞧著這樣的女子有點著急。
「重要,我介意,我銀柳從小見著的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也從未想過與他人共享一夫!」女子冷的讓人害怕。
「你讓我娶你,我能做到!我雖與清染無情。可是休掉清染我做不到!」陌鈺盺語種痛苦,方才回來之時兄長去世,拖他照顧好柳清染,教導好陌祭語。
「陌鈺昕,你對誰都是有情有義,唯獨對我薄情寡義!」女子恨恨的說著。
「我何曾對你薄情寡義?我若能料到日後你,我怕是死我也不會娶了清染。」陌鈺昕也是惱恨命運的安排。
清染的事他無能為力,可是銀柳卻是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娶回去的。
「我銀柳做不得破壞他人姻緣的事,陌鈺昕,從此你我江湖是路人!」女子決然頭也不回的離去。
「你能不能聽我好好說。」陌鈺盺趕上去。
「不能不要不想,你給我滾。」
司徒靜猛然發功反手給了一掌將陌鈺盺狠狠打得遠遠的,是下了死手了。
陌鈺盺一個著急運功不穩,狠狠的吐了一口血。
這一追深山野林大海桑田三個月便再無她蹤跡。
他回到永聖順從民意當了聖主,手段剛烈脾性古怪,朝堂之下無人不服,只是臉上再無笑容。
就這樣過了兩年,除夕三朝永安晏上,宴后突逢變故造人暗算,中了毒。
顧海為幫他逃脫命留永安。
回到聖殿內陌鈺盺腰間的墨玉微微發著紅光,整個人如在焰火當中難熬,心肺俱痛。
陌鈺盺這才驚覺這是什麼毒藥。
關起門,命人不許任何人接近。
卻在覺得全身沸騰快要炸掉之際,有一雙手輕輕的撫上他的臉。
只一滴熱淚落在他的臉頰。
陌鈺盺艱難的張開眼眸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一張容顏。
忍不住的一個翻轉將人困在了身下。
衣服全濕透全身發紅全身無一處不在冒汗。
「是你嗎?」眼中有疑惑又欣喜。
「還是我在做夢。」
一雙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竟控制不住的往下滑。
司徒靜沒有反抗,而是凄美一笑。
「你說我是不是傻,放著那麼多人不喜歡,偏偏愛上你這個薄情的人。」
「你不傻,是我不夠好。」陌鈺盺竟哭了起來。
「我好想你。」雙手一放垂下身體將懷裡的人緊緊抱住。
「陌鈺盺,就讓你我做個了斷吧。」司徒靜一個翻身將陌鈺盺壓在身下。
門外的侍衛皆被放倒昏迷不醒。無人知曉這一夜發生了什麼,就連陌鈺盺自己都覺得是夢一場,只五歲的陌祭語半夜醒來找不到人,橫衝直撞遇到了一名衣衫髮絲凌亂的女子滿臉淚痕的告訴他,讓他娘過來照顧他的父親。
此時香盈袖與陌鈺盺你看我,我看你的。
氣氛格外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