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就是不滿她
呂冰雁如今最得意的是她父親陞官,她也從呂家那樣的魔窟逃出生天,過上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千金小姐的生活,這些都是她的驕傲。
而一旦這層驕傲被撕碎,被踩到腳底下,那樣的打擊是她承受不起的。藝容不願意自己的手染上骯髒的血,她只需要掐死對方的驕傲就好。
「我……我沒有……」被藝容戳破心事,身邊又站著凶神惡煞的冬靈,呂冰雁饒是心頭的確有這樣念頭也不敢承認,她從未見過藝容動怒。
那日在驛館里,當著八皇子的面,她的事情被洛王揭穿,她雖然要是被送回江南道,但是藝容卻也沒有說什麼,更是滅有來教訓自己,她便認為藝容不過是個軟柿子罷了。
可今日這般情景,她哪裡是軟柿子?分明手段狠毒著,如今自己是落在了他們的手裡,捏圓搓扁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她怎敢反抗?
「有沒有你心裡自個兒清楚,本宮不殺你,你的罪行自然會有人收拾,本宮只能祝你好運。」
藝容起身看了她一眼,不清不楚地說了一句,這話讓呂冰雁的心頭更為驚慌,肩膀都止不住地發抖了起來。但是藝容只是帶著人離開了她的營帳,憑著呂冰雁在身後如何憤怒驚慌地拍著床榻也懶得理會。
「主子,就這樣放過她了?」回到營帳后,冬靈只覺得尚未解氣,一想到方才呂冰雁那副囂張、不知悔改的神色,她就恨不得拔劍直接斬了那女人,一了百了,殺了也好落個乾淨。
藝容看了她一眼,接過知春送過來的熱茶,笑著說:「怎麼?剛剛讓你打了人家十個耳光,還不解恨吶?」
「她如此惡毒,哪裡是十個耳光就能解恨的?屬下自然不解恨,她可比沁歡要更可惡。」
冬靈快言快語,說完便後悔了,她不該提起沁歡的。
「放心吧,她自然是不會好過的。」藝容笑著說,然後讓知春過來吩咐了她一些話,這個呂冰雁她之所以沒有狠狠責罰,自然是還有別的用意。
在呂冰雁離開這裡時,她要用呂冰雁來做一件事情,既然八皇子那般維護呂冰雁,她也很想看看那位謫仙般的八皇子會作何選擇?
知春聽罷後點了點頭,便出了營帳去城牆那邊辦事,而冬靈在一側聽著也琢磨出了一些門道出來:「主子是想試探八皇子?」
藝容垂著眼眸看著茶碗里舒展開的茶葉,勾唇笑著點了點頭說:「沒錯,我很想看看謫仙般的八皇子被丟進軍營里練了那麼幾日,是否有些長進。」
八皇子留在這裡他們雖是能夠掣肘住,但是長時間這樣下去,許多事情他們是沒辦法做的,況且八皇子在此也是一個危險。
誰知道皇帝是怎麼想的?等予之功成名就時,他會不會過河拆橋?這些都尚未可知。
而八皇子是皇帝派過來的眼線,看似不諳世事,甚至是不通曉人情世故,她倒是很想看看這一次八皇子會怎麼選。
……
這邊知春很快便將藝容的話原封不動地傳給了徐詩映,而今日發生的事情里,徐詩映多少也聽到下面的人談論了,只是她見不到藝容,也不知她情況如何,眼下聽她無礙,還出此計謀,懸挂的心也總算是放下了。
「這些是驛館廚房剛做好的糕點,你拿給公主嘗嘗,此事我會辦好的。」徐詩映點點頭,然後將一個食盒遞給了知春。
知春點點頭便退了下去,徐詩映看了一眼這城牆下的營帳,雨水小了許多,這空氣里瀰漫的葯香也就更濃了。
她隨後帶著染畫返回了城內,心頭記著藝容交代的事情,想到呂冰雁那廝做的事情,她的臉色就尤為不好看。
「臉色怎的這樣差?可是今日累著了?」
她正兀自想著事情時,沒發現司空少卿走了進來。
見是他進來時,徐詩映重重地嘆息一聲,方才說道:「方才我去見了公主身邊的大丫鬟,她交代了我一些事情,是公主讓我去辦的,你說為何這人總是會貪慾不足?那呂冰雁竟是這樣害公主,還利用她接近八皇子……」
司空少卿聞言后便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然後放下手中的食盒,將裡面的菜都擺放了出來,說:「你晚飯沒吃,這是廚房剛做好的,過來趁熱吃。」說著便將筷子遞給她。
徐詩映接過筷子坐到了桌子邊上,看著桌子上都是自己喜愛的菜色,心頭自然是暖洋洋的,但是一想到呂冰雁害藝容的事情,她這心頭就悶得慌,恨不得自己親自去教訓那姓呂的。
「你就莫要煩憂那麼多了,既然是公主讓你辦,你便照做便是了,旁人的心思我們如何能猜測算計得通透?」
見她還一臉愁容,司空少卿寬慰她,往她碗里夾菜。
「我就是不滿她,想當初是她自己求著藝容收她為徒的,鬧得那滿城人都知曉,若非藝容機智,當初還不知道會有多麻煩,她卻是恩將仇報!她父親那江南道督撫的位置旁人約莫是猜不到,但是我卻是清楚,若是沒有太子與洛王,憑他一個呂鳴,又有呂家掣肘,如何能脫離苦海?去做那高官?」
徐詩映氣哼哼的,越說越起勁,當真是要氣得頭頂冒煙了。
「那呂聿也是個蠢的,藝容還救過他的命呢!凈是只想著他自己的親妹,全然不在乎藝容的感受,當真是一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枉費太子和洛王那樣助他們,如今這是想要過河拆橋嗎?」
她氣鼓鼓地說著,想到這些事情她都為藝容感到憋屈,當初為了救呂聿,差點是沒被掐死了,如今卻是硬塞呂冰雁這麼一個禍害去藝容身邊禍害她,當真是叫人噁心得緊。
「說完了?那就好生吃飯,這些事情公主自會解決的,再不濟還有洛王給她分憂,你急什麼?你只管按照公主吩咐的去做便是了。」
司空少卿見她氣得不輕,無奈地笑了笑,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自然說不完!」徐詩映氣哼哼的,連臉色都發紅了,捏著筷子半晌后才說:「不過你說得也對,這些事情藝容自有她的思量,我照著做便是了,只是我就是不忿。」
「你放心,呂鳴夫婦都是明事理的人,定然不是你口中那種忘恩負義的人,至少如今不會是。」司空少卿安慰她,想到呂鳴那個人,他相信呂鳴自是了解他自己這個女兒的,若是知曉真相,他知道該要怎麼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