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可就地處斬
「八皇子可知這城中發生了時疫?」徐詩映拿著筷子給他夾菜,一邊問他。
李塵澤眼底神色變了變,然後點頭沉聲:「知道,本皇子已是修書給父皇,等待帝都的救援了,這裡不會有事的。」
聞言,徐詩映不禁嗤笑了一聲,然後說:「你可知朝廷徵集的藥材被你的好哥哥六皇子和好弟弟九皇子派人一把火燒了嗎?」
「那城中如今怎樣了?!不行,本皇子要出去,叫洛王來見本皇子!」
八皇子臉色一變,當即就放下了筷子,聲音中透著急切與幾分惱火。
見八皇子露出這樣的神色來,徐詩映面上神色未變,仍舊帶著笑意,給他倒了一杯茶水說:「八皇子聽我把話說完。」
李塵澤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暗自深吸了一口氣,嗓音沉沉地說:「你說。」
「不知八皇子是否記得呂冰雁呂姑娘?」徐詩映笑著問他,也沒等對方回話,她又繼續說:「臣女回來得晚,但是她跟八皇子之間的事情倒是也聽了一耳朵的,但是最近這位呂姑娘做了點出格的事情,讓我們洛王非常不快。」
「記得,她又怎麼了?」八皇子的臉色變了變,像是有幾分不自在。
徐詩映將這些細節納入眼帘,復又說:「她帶著人逃走了……」
「如今這城中時疫爆發,怎麼能讓她離開?倘若她離開,萬一她早已染了時疫,豈非是要害死更多的性命?洛王可有派人去抓?」
一聽呂冰雁居然逃走時,李塵澤的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這幾日里他吃足了苦頭,這洛淵手底下的將士簡直就是瘋子,在軍營里除了長官的話,其餘的人想要當老大那是不可能的。
在洛淵的軍營里,根本就沒有人顧忌他是皇子而手下留情,反倒是下手更重,他身上至今都還有好幾處傷。
而自己被五花大綁地丟進軍營里,多少也是跟那呂姑娘有關的,想到之前洛淵丟給他看的卷宗里記錄的那些,他這心底就一陣憋悶。
他自以為學有所成,自信能助力父皇,卻是不成想竟是被一個女子戲耍與股掌之中,他這心底自然惱火的。但是又礙於情面,他如今這處境算是難堪得很。
「八皇子放心,這人自然是抓回來了,洛王怎麼可能會放她出去?這豈非是要禍害其他的西蕪百姓嗎?尤其是她還想要的去江南那邊,江南剛遭遇了水患,這又趕上時疫,只怕是要民不聊生了。」徐詩映笑吟吟的。
八皇子聞言,神色古怪地打量著她,然後聲音透著幾分寒冷地問她:「你究竟是想要說什麼?」
「慈惠公主因為藥材緊缺,帶人進山去採藥,結果碰到了迷路的呂姑娘,原本是好心要把呂姑娘帶回去,但是呂姑娘防火燒了山神廟導致山崩,差點埋了公主,遇到黑熊時,又把公主給推了出去,更過分的是,她把公主給推下陷阱,公主受了重傷……」
徐詩映輕嘆著說,一邊抬眸細細打量著八皇子的神色,只見對方的臉色很不好看,臉色微微有幾分鐵青。
「洛王自然是不想饒恕的,但是被司王爺給攔了下來,臣女從少卿那裡得到些話,司王爺說是考慮到之前八皇子與呂家姑娘的關係……」
「本皇子與她有什麼關係?如今是非常時期,所有一切都按照軍令執行,違抗者便是軍法處置……」
「可臣女聽說了,八皇子此前與呂家姑娘相處得甚是融洽,頗有點郎情妾意的意思,皇子莫要責怪臣女說話直接,畢竟這有不少人都是瞧見了的。」
徐詩映見他說得理所應當,便打斷了他的話,見對方在聽見自己這番話后臉色略有幾分崩裂,像是難堪與羞惱那般。
「司王爺這才勸阻洛王,此前讓八皇子進軍營就已然是得罪了,若是再傷了他屬意的女子,只怕沒辦法跟皇上交代。臣女與公主交好,她被人屢次這樣陷害,此前的事臣女不知,便也就作罷了,但是如今此事臣女卻是不得不管的,臣女只要皇子一句話,對於呂家姑娘的處置,八皇子以為該如何處罰?」
李塵澤聽著她的話,然後抬頭打量著她,似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破綻出來,半天後他才回應:「呂家姑娘與本皇子無任何干係,至於該如何處置那都是公主與洛王的意思,本皇子只負責協助洛王建城之事,其餘的事情不在管轄範圍內。」
徐詩映聞言,眼底流露出幾分笑意,復又問他:「那不如八皇子給個法子出來?」
李塵澤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他在軍營里訓練了幾日,身上謫仙飄逸的氣質被磨平了不少,此時他用這樣目光盯著徐詩映,她倒是不覺害怕,卻是覺得有幾分怪異。
「你們是想借我的手責罰呂家姑娘,或者是說得罪呂督撫吧?」
聞言,徐詩映笑了笑,隨後兀自倒了一杯茶水輕抿了一口方才說:「八皇子果然是爽快人,說話就是利落。」
李塵澤聞言,沉默了半晌後方才說:「按照呂家姑娘的做法,已經是可以論罪當斬了。我朝早就有律例下來了,時疫爆發時這種特殊情況,有擅逃者,重則可就地處斬。」
徐詩映眼眸含笑,隨後起身微微行了一禮,笑著說:「那八皇子的意思是要斬了呂家姑娘?」
聞言,李塵澤臉上沉默了一下後方才說:「此事洛王自行看著解決就好了,如今城中時疫如何了?」
「八皇子放心,亡城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發生的,有洛王和公主在,這種事情就不可能會發生。」
徐詩映得到自己答案后便起身離開了這裡,等她離開沒多久后,八皇子才想起來他要見洛淵,他要早點離開軍營才是。每日在軍營里與那些將士對練,他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徐詩映離開八皇子這裡后便下城樓去找知春,藝容卻是親自來了。
「你……你的傷可是好些了?」見到藝容過來時,徐詩映的眼眶一瞬便紅了。算起來兩人已是有許久未曾見過了的,如今見她遇險,死裡逃生回來站在自己的面前,徐詩映這心底仍舊心有餘悸。
「就是一些小傷,並不礙事的。」藝容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問她:「事情如何?」
徐詩映這才想起來自己下城樓來要做的事情,然後把自己在八皇子那裡得到的話一一細說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