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震驚（2）

()我驚慌失措，忙站起身：「媽……我……我……」

媽媽臉上的笑容很淡：「簫簫，如果，你不是我女兒，那，你是喜歡跟小杭在一起呢？還是跟小晗？又或者……」

我是真的害怕了，眼淚也止不住的流：「媽，媽，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媽，你別這麼說好嗎？是我一時糊塗，沒處理好跟弟弟的關係，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媽，你千萬別這麼說，好不好？」懶

媽媽反倒更坦然了：「媽知道你們幾個從小就很要好，你對他們更是真心真意，就算是互相之間有了感覺，也是人之常情，媽也想讓你們都能幸福。」

我哽咽了：「媽，你這麼說……這麼說……是……是不想要我了嗎？媽，都是我的錯，我不配做你跟爸的女兒，不配做小杭、小晗的姐姐！媽，你打我罵我吧！」

媽媽嘆口氣：「要是你真的沒有那個心思就算了，就當媽沒問。」媽媽拍拍我的肩，扶我坐在沙發上：「簫簫，媽去給你做飯。媽跟你說的話……你就當沒聽見，別……別跟你爸，還有小杭、小晗說……」

我無力的點點頭，淚眼朦朧。

廚房傳來炒菜的聲音，我的心早就不安靜了，媽媽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是因為太生氣了？還是因為她太失望了？親眼目睹自己的女兒跟兒子做出有違倫常的事，任哪個母親都不能淡然處之吧。蟲

跟媽媽對坐在餐桌前，我一個勁兒的往嘴裡扒飯，卻食之無味，媽媽倒真的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不停的給我碗里夾菜，還跟我講了許多她和爸爸在北京培訓時發生的趣事兒。我越來越覺得，這個媽媽變得不真實了。雖然，母女和諧，一直是我從小渴望的場景，但，當它真正發生了的時候，我還是有些措手不及，甚至，不敢接受。

一直到吃完飯，媽媽也沒再繼續早前的話題，而是陪我看電視劇《孝庄秘史》，不時的還跟我討論劇情，我幾次三番的想逃回卧室去，但媽媽始終握著我的手，我掙不開，還有就是，我真的很喜歡像這樣再平常不過、再普通不過的家庭溫暖，雖然這只是很短暫而已。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三個回來了，爸爸扛了一袋大米，小杭扛了一小袋麵粉，小晗的兩隻手上提著豆油，小晗還直嚷嚷：「媽，我哥欺負我！他那麵粉可比我的兩桶豆油輕多了！」

一下午都握著我的手看電視的媽媽，鬆開了我，過去迎接小晗：「呵呵，還是小晗最乖！想吃什麼，媽給你做，不讓你哥吃！」

我本來也想跟他們說點什麼，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我只是默默地看著除我之外的一家四口，在我面前有多麼的其樂融融。

小杭笑出聲：「媽，小晗就比我晚出生幾分鐘罷了，至於那麼誇張嘛，還最乖咧！」小杭放下麵粉轉向小晗：「哈哈，咱媽拿你當小白兔了！小兔才乖乖嘛！」說完，就一溜煙兒的鑽進卧室去了，小晗又氣又惱，追著他就跑。

爸爸的笑聲很爽朗：「方方，你看咱家三個孩子多熱鬧啊。人老了，有兒女在身邊，這才是最幸福的事了。過幾年，等咱們簫簫畢業、有了工作，再一結婚，咱倆啊，就徹底退休享清福嘍。」

媽媽.的手肘碰了碰爸爸，又朝他使了個眼色，爸爸看看我，立刻關切的問：「簫簫，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

我一怔，用手摸了摸額頭，好像確實很熱：「呵呵，爸，我沒事兒，可能是看電視的時候穿多了。」

爸爸打量了一下我：「恩，是穿得挺多的，毛衣外面又套睡衣，你這是什麼穿法啊？」他拍拍我的頭：「快回屋換了去！一會兒熱、一會兒又涼的，可別真的感冒了！」

「恩，知道了，爸。」

關上房門，我站在門口沒動彈，小杭倚靠抱枕翹著二郎腿：「簫簫，爸爸不是說讓你換衣服么？怎麼還不快點兒？」

小晗拽了拽小杭：「哥，咱爸咱媽都在外面呢，咱倆現在又在屋裡，你讓我姐就這麼換衣服啊？」

小杭「騰」地坐起，饒有興緻的盯著我看：「簫簫，你臉紅了。看來，我和小晗對你的調.教還不夠啊！」

我慍怒的推開他，踩著梯子爬到上鋪，使勁的拉上了簾，由於用力過猛，帘子的右上角竟被我撕壞了。掛了這麼多年的帘子，居然也有殘破的一天。

小杭還想說話：「簫簫，你……」

小晗應該是對小杭耳語了些什麼，小杭的語氣頓時溫和了：「簫簫，我和小晗先去洗澡，你歇一會兒吧，吃晚飯我們來叫你。」

我在床.上輾轉反側，仔細回味媽媽說過的每一字每一句，她說，假如小杭、小晗不是我弟弟，假如我不是她女兒，假如……

忽然，我被自己的猜測驚出一身冷汗，難道，我不是爸媽的女兒？！

這，這怎麼可能？！

我使勁搓著手掌，我真的不是爸媽的女兒嗎？我真的不是小杭、小晗的親姐姐嗎？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我心亂如麻，臆想出一個一個的可能性，又一個一個的推翻它。不！媽媽是在跟我開玩笑！一定是的！媽媽是很生氣才會那樣說的，媽媽是對我很失望才會那樣說的，我就是她和爸爸的親生女兒沒有錯！這麼多年，媽媽對我一直不冷不熱，一定是因為小時候我拋棄過小杭的緣故！一定是這樣的！

如果，我不是他們的女兒，爺爺奶奶怎會如此疼我？如果，我不是他們的女兒，爸爸又豈會拿我當掌上明珠？

可是，想了這麼多，到最後，我還是趴在枕頭上無聲的痛哭，如果我是他們的女兒，那麼，姥姥和姥爺，又怎能對我如此冷薄？

趙婉簫，趙婉簫，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