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著急上火倒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著急上火倒下了

說到最後一句,陸遙就低下了頭,那副不自信、但又患得患失的樣子讓殷璃看了無比心疼。

「你現在同我說這些話,可是後悔了跟我這樣一個命運複雜的女人攪和在一起?」

「不!我從來都不後悔!」陸遙睜大了眼睛看向殷璃,那雙明亮的眸子里,寫滿了他的堅定。

殷璃看著這樣的他,笑著捧起他的臉,「看!連你都不後悔,我又怎麼可能會後悔呢?」

「沒錯,不管是墨池還是阿敬,他們都很好,此生我能讓這樣兩個男子深愛著,真是我最大的福氣了;可是,他們好並不代表他們是適合我的。就像是一口鍋,要被廚娘選鍋蓋,當然是挑那個最合適那口鍋的鍋蓋來蓋是不是?」

殷璃當打完比喻,就察覺到陸遙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你、你幹什麼這樣看著我?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陸遙語調平靜道:「你說誰是鍋?誰是鍋蓋?」

哎呀我去!剛才著急給他解釋自己的選擇,就隨口打了個比喻,只為淺顯易懂,能讓他理解透徹;卻沒想到這個比喻有些過於糙了,立刻就讓他起了不適的感覺。

殷璃看著陸遙始終如一的表情,訕訕的笑著摟住他的脖頸,拿出自己三十六計中最擅長的計謀,在他的懷裡撒嬌道:「夫君,人家只是隨口說了個比方,你怎麼就又相信了呢?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是一個鍋蓋,那也是最華麗、最漂亮、最結實的鍋蓋,普天之下,無人能及。」

「你還說殷璃,我看你是最近過得太舒坦了,越來越會擠兌人了是不是?……」

說話間,陸遙就伸出魔爪,朝著殷璃最害怕的痒痒肉攻擊過去。

面對著如此『兇悍無情』的攻擊,殷璃節節敗退,只有鳴金收兵,大喊夫君威武,以後再也不敢放肆造次了……

接下來的時間,殷璃盡職盡責的讓自己做一個最合格的儲君,上奉天子詔令處理朝中上下各大政務,下體恤天下萬民,聽從了朝中幾位有能力朝臣的建議,進行了幾次小規模的改革,雖然半途上會有人跳出來添堵阻止,但都被殷璃想法子壓下,並且依次解決;最後,這些改革也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初見成效,這讓她在朝堂的威望更高,百姓心中的份量也愈重。

殷璃也正好借著這幾個機會,極力拉攏朝中朝臣,讓那些以前扶持其他皇子但在她回來後日夜戰戰兢兢的朝臣們再次看到了希望;如過江之鯽一般紛紛投效到了她的門下,忠心耿耿的為儲君賣命。

面對如此情況,崇德殿中已經半隱退的平康帝卻是沒有做任何動作與聲音,好像對於殷璃的行為已經完全默認了;只要她聽話的待在宮中,只要她不再鬧騰著不當儲君,好像無論她做什麼,平康帝都會允許。

而陪伴在殷璃身邊的陸遙卻是心知肚明,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將來將殷瀲推到儲君之位上做準備。

這日,在幾名朝臣從東宮的書房彙報完要事離開之後,殷璃接過幺雞送上來的茶水,一邊大口飲了幾口,一邊長長的出了口氣,顯然是累得不輕。

看著這樣的殷璃,幺雞還是心疼的,「殿下還是要愛惜著身體比較好,你看你這幾天,每天睡的時間滿打滿算連三個時辰都不到,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熬不住的。殿下,如今大周百姓安居樂業,家家富足,就連前段時間妄圖在邊境挑釁的北戎也在尉遲將軍回去之後乖乖消停了;如此大好形勢,殿下就算是偷個懶也沒人敢說你什麼。要奴才講,咱們還是得空給自己放個假,你這樣天天熬著,那怎麼能行。」

殷璃瞥了眼勸說自己的幺雞,似笑非笑道:「你這是要將孤往昏君方面引導吶,幺雞,你這膽子真是越來越不小了。」

「殿下千萬不要誤會了奴才,奴才這麼說,可都是一片拳拳之心,為了殿下的身體著想才講這些話的。」

殷璃笑道,「知道你是個真心體貼孤的,放心吧,孤的身體可不是這麼容易就累垮的;如今正值最重要的時候,孤不能有絲毫的懈怠,不然前段時間的努力,可就要前功盡棄了。」

說話間,守在宮門口的宮人就快步進來通報,說是康樂郡王福漢卿來了。

殷璃知道,這個時候福漢卿找自己,一定是金老的那個案子已經有眉目了;想到心中可能存在的這個假設,殷璃擱在書桌上的手就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跟著,似做好了一切的準備與決心,道:「讓他進來!」

宮人快步跑出去,片刻之後,福漢卿就臉色冷沉的走了進來;一瞅見他這個表情,殷璃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還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不等福漢卿行禮,殷璃就先開了口:「你我之間不必做這些客套的功夫,孤只問你一個問題,金老的這樁案子,最終還是跟吳家牽扯上了關係,是不是?」

福漢卿詫異的朝著殷璃看了一眼,很快,就將眼中的詫異之色收了回去,雙手抱拳行禮道:「殿下果然是臣見過的最通透敏銳的人,還未看臣交付上來的證據,就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殿下,臣雖然不負所托,找到了這個兇手,可是這個兇手卻對殿下來說一點用都沒有,恐怕還會壞了殿下的大事;所以臣覺得,是不是可以隱瞞一下,等殿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後,咱們再將這個結果告知給被害人的家人,這樣一來也算是讓殿下達成所願,二來也沒讓殿下食言,咱們也算是對那被害人的家人有所交代了。」

聽著福漢卿的建議,殷璃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斷地閃現出自己在翻閱卷宗的時候,看到的上面有關於三十年前那樁懸案的記載。

無情的大火,在大火中掙扎想要存活的無辜百姓,還有在第二天,匆匆趕回來,卻只能看到一片廢墟的金老……

如此血淋淋刺心的一幕幕,就像是一根根鋼針狠狠地扎在殷璃的心口上,理智告訴她,應該聽從福漢卿的建議,這樣對誰都好;可是心裡卻有個聲音不斷地傳出來,殷璃,你怎麼可能如此誆騙一個深信你的人。難道你的承諾,就只能做到這一點點嗎?如果你這麼做了,你失去的絕對比你眼下看到的還要多,你確定要這樣幹嗎?

這兩種聲音就在她的左右兩邊不斷地沖著她嘶喊、叫喚,幾乎快要將她生生撕碎了一樣。

殷璃突然抱住了頭,用力的閉上了眼睛,大喊了一句:「都閉嘴!」

站在殷璃身邊的幺雞被她這一嗓子嚇的立刻跪在地上,不敢言語一句。

至於站在對面的福漢卿則是也一抖,但他的膽子還是要大一些,上前一步,看出殷璃神色有異,忙出聲問:「殿下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幺雞公公,快!宣太醫!」

幺雞聽見福漢卿這麼說,這才留意到殷璃的臉色隱隱發白,頭上也布滿了一層層的冷汗,看樣子真像是病了似的。

幺雞不敢怠慢,趕緊快步跑出了書房,親自直奔太醫院去尋太醫。

太醫很快就來了,而這時的殷璃已經被福漢卿扶著去了內殿躺在了床上,只是這個時候的她依然雙目緊閉,看上去十分柔弱的樣子。

太醫可不敢怠慢,上來就先從隨身藥箱中拿出一個瓷瓶,從瓶子里倒出兩枚紅色的藥丸放於白水之中,衝散了之後讓幺雞服侍著殷璃喝下,「殿下,這是舒心散,殿下喝了之後就會覺得好一些。」

殷璃在飲下之後,的確是覺得心口院門涼涼的地方慢慢開始變的溫暖,她睜開眸子,看向著急望向她的人,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道:「無礙的,孤已經覺得好多了,沒事!」

太醫也是個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在看見殷璃發了話之後,就也算是將一顆高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來,然後為她搭脈問診。

這一番診治下來,總歸得出來的結論就是,皇太女近日來過於操勞,導致血氣虧損,這才產生了眩暈耳鳴的徵兆;只要好好休息、精心調養,再配上以藥劑服用,不日就能痊癒。

總之嘮叨來嘮叨去,殷璃突然到來的不適竟是累出來的。

殷璃在聽了太醫的話之後,就斜斜的朝著站在床邊的幺雞遞過去一個眼神,那眼神里,分明寫著:烏鴉嘴。三個字。

幺雞又是心疼自家主子又是要扛住自家主子遞過來的白眼,當下心中也是十分委屈;他都活了,殿下不能這麼操累,可是她偏偏不聽,現在好了吧,突然之間病倒了,等會兒待駙馬回來,指不定要怎麼收拾他呢。

幺雞哭啼啼的將太醫帶下去抓藥,內殿中,只留下福漢卿與殷璃二人。

按理說,外臣是不該出現在當朝儲君的內殿中,何況,這個儲君還是個女的,但殷璃向來不重視這些,再加上眼下又有重要的事要辦,所以不僅是殷璃,就連福漢卿也拋下了那些規矩,半跪在殷璃床邊,先為自己請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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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駙馬一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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