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是人嗎
「師父，那大黑牛私下凡間，甚至可能給九幽山帶來滅門之禍，難道還不算十惡不赦嗎？」
「正是因為如此，為師才要你把抓回來，為師要親自處置它，而不是把它弄進虛空幻境逍遙法外。」
「嗯，師父說的有道理，那副神卷我不帶就是了。」
張靈說完，頓了一下又道：「師父，那麼另外兩樣東西是何物？莫非是……」
玄陽子沒等張靈說完便截斷了他的話：「不錯，是殘月和破日，這兩把斷劍內的巫靈已經沉睡多年，一旦讓它們見了血，巫靈將會再次覺醒，至少要達到返虛境的修鍊者才能操控它們。至於你，雖然這九年也一直在蓬萊刻苦修鍊，但修為最多在化神境，為師沒猜錯的話，你現在頂多是個金丹，所以你不可能掌控它們。」
對此，張靈沒有做任何反駁，而是淡然一笑道：「師傅說的對，我確實才剛到金丹期，勉勉強強可以御劍飛行，所以殘月和破日不帶也罷。」
「嗯，你不妨把為師當年所用的陰陽乾坤鏡和紫金斬妖劍帶上吧，待降服那黑牛精歸來，再還我便是。」
張靈不禁有些想笑，這老頭兒真夠小氣的，自己不用的東西，徒弟用完還要再還給他。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太清淬龍丹即將到手，一千兩金子也基本保險了。
人一旦有了錢，路子也就廣了，以後的路一定會越來越好走的。
嘿嘿，想想就覺得興奮。
「師父呀，時候也不早了，您元神離開肉身這麼久應該也累了吧？趕緊回洞里歇著吧，剩下的事交給弟子辦就行了，等到七日之後您出關，弟子定會趕著那大黑牛來見您。」
那老道確實也累了，元神已經有些渙散，當即對張靈道：「事關緊急，你且去準備，之後即可下山，至於黑牛精所在方位，為師會通過鴻雁傳信與你！」
玄陽子轉而又對眾道童發話道：「爾等聽令，為師命你們共同協助大師兄做下山準備，並替為師送大師兄下山。」
眾道童一起答話：「遵命。」
最後，玄陽子的目光落在了一直垂頭不語的李紅鳶身上，不由得又嘆了口氣道：「鳶兒，你暫且留下，為師有話和你說。」
李紅鳶只是了一下頭，沒有答話。
看來她仍在糾結太清淬龍丹的事情。
張靈已經成功要回丹藥，怕有變故，急忙辭別玄陽子，隨眾道童離開了凌雲洞。
……
「小師妹，大師兄問你個問題，你們的大師姐是人嗎？」
小洛洛被問得一臉懵逼：「師兄，你幹嘛要罵大師姐？」
張靈吐了吐舌頭，急忙糾正道：「不是，我沒罵她，我的意思是她是人類嗎？」
「人類？」洛洛皺起眉頭想了想，然後很確定的點著頭道：「她當然是人類呀。」
「那就奇怪了，她一個人類，這麼緊張太清淬龍丹幹嘛？」
張靈心中懷疑丹藥是否還在？趕忙加快速度向祖聖殿奔去。
小洛洛望著張靈急匆匆的身影，再次皺起了眉頭：「好奇怪，大師兄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轉眼間，大師兄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祖聖殿。
洛洛下意識的回過頭，那些跟在不遠處的小師兄、弟、姐、妹，他們始終刻意跟她和大師兄保持著一段距離。
這讓洛洛有種小小的被孤立的感覺，同時她覺得這些人似乎都很懼怕大師兄，畢竟大師兄連師傅都敢罵。
所以大師兄在他們的心目中，幾乎是和師父同等威嚴的存在。
而現在，這個『不得了』的大師兄竟然跟洛洛很要好，這便讓他們在無形之中對洛洛產生了一種羨慕嫉妒恨的心理。
我們都是第一天見到大師兄，憑什麼他會和你走的那麼近？
憑什麼他會跟你那麼熟？
憑什麼他會跟你說話？
憑什麼？
……
洛洛哪能料到他們會有這麼多的奇怪想法。對她來說，與大師兄的初次見面，雖然第一印象有些狼狽，但是經過短暫的接觸和了解，她覺得大師兄一定是一個吃過很多苦的人。而他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情可原的。
洛洛才不打算理會其他人的想法，她現在只想知道大師兄會從哪裡找到那顆太清淬龍丹？
還有，大師兄說他索要這顆丹藥，完全是為了一個龍族的朋友。
想必這個龍族的朋友對他一定很重要。
而這個龍族的朋友是個女的也說不定。
嗯，一定是！
洛洛的好奇心突然加重，趕忙加快了速度。
「大師兄，等等我啦！」
……
祖聖殿藏寶閣內。
張靈仔細的把看著那把紫銅做成的陰陽乾坤鏡。
乾坤鏡的兩面分別是一陰一陽，上面刻著五行術術、天干地支、風雨雷電火的圖案字樣和使用咒語。
玄陽子說太清淬龍丹就藏在陰陽乾坤鏡里。
張靈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最終把目光投向了乾坤鏡的手柄上。在手柄的最下方，一面刻著『天』字，一面刻著『地』字。
而此時，『天』字所對應的鏡面是『陰面』，『地』字對應的鏡面是『陽面』。
這說明了什麼呢？
按常理來說，應該是天對陽，地對陰才是。
其中一定有玄機，
張靈心中尋思著，下意識的順時轉動手柄。
待到手柄旋轉到一百八十度之時，手柄的底部緩緩彈出一個暗匣，打開暗匣，裡面果真有一顆金燦燦的丹丸。
一股奇特的香味瞬間撲鼻而來，令人不禁垂涎三尺。
果真是太清淬龍丹沒錯。
張靈急忙合上暗匣，再把那手柄逆時針轉了一百八十度，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太清淬龍丹拿到手之後，張靈心中總算踏實了。
不過轉眼之間，他的內心卻又起了波瀾。
「高，這老頭實在是高，他為逼我下山降服黑牛精，竟然用這顆丹藥設下如此一個局，而我竟然輕而易舉的上了他的當。」
「這顆丹藥本來就是屬於大師兄的呀。」
「如此一來，豈不成了拿自己的東西白白替人家辦事？」
張靈越想越覺得生氣，「好你個老倌兒，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今天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