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師徒交易
「師父，這可不能怪我呀，是您自己養虎為患，當初您憐惜那老妖精，不准我殺死它，相反還給它弄了身牛皮囊，並一連養了它十來年，現在它下山作惡，如果被天庭知道了，定會拿你問罪。」
張靈抓住了話柄，越說越來勁。
「現在嘛，您在坐關，不能親自去消滅它，而師弟師妹們又都年幼，我這做大師兄的嘛也不能坐視不管，不過，您也知道的，當年您已經廢了我的修為，憑我現在的法力肯定打不過那黑牛精啊，如果沒有法寶相助，我去了就等於白白送死。到時候，我不但背不了這個鍋，您也一樣要大禍臨頭。」
「光這一條監管不力的罪名。」
「您這輩子就甭想榮登仙界。」
這番話可以說是準確無誤的擊中了玄陽子的軟肋。
只見他老臉紅了好一陣，終於軟下話來道：「徒兒，為師不是早就對你說過嗎？等為師飛升成仙，這座山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又何必要跟為師分請你我呢。」
「嗯，就像你從前說過的，一切都是為我好對吧？」
「那當然，為師當年可是處處為你著想哩。」
「這麼說，當年您喝醉酒闖入百花宮偷看玉瓊仙姑洗澡也是為了我嘍？」
「住嘴，你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過去的事不準再提！紅鳶，你大師兄需要什麼儘管滿足他。」
「弟子遵命。」
張靈冷冷一笑：「師父，藏寶閣我都找過了，沒有我要的那樣東西。」
「什麼東西？」
「師父，您還記得當年我殺死惡蛟龍后繳獲的那顆太清淬龍丹嗎？」
此話一出，一旁的李紅鳶猛地驚了一下，並向張靈投來詫異的目光。
張靈此時並未在意她，因為他正目不轉睛的望著玄陽子等待他的答覆。
玄陽子也顯得有些吃驚：「你要太清淬龍丹作甚？那東西對人族修鍊沒有半點作用。」
「我知道對人族沒用，不過在蓬萊島的時候，一個龍族的朋友對我有恩，我答應過她如有一日重返山門，一定幫她取得太清淬龍丹。」
「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小子確實已經改頭換面，竟跟其它異族交起了朋友。」
「『天下萬物皆有靈性，又何必分得那麼清楚。』，這不是當年您教導過的嗎？」
玄陽子隱隱笑道：「嗯，為師是說過這句話。」
「師父，您還教導過我，『答應過朋友的事情萬萬不可食言。』是不是？」
玄陽子遲疑了一下，點頭道：「是。」
「嗯，這麼說您答應把太清淬龍丹還給我嘍？」
「這……」玄陽子瞥了一眼李紅鳶，像是有難言之隱。
「師父，您不答應？」張靈步步緊逼。
「答應你可以，不過你要先去降服黑牛精，等你回來為師就把太清淬龍丹交給你。」玄陽子竟然玩起了緩兵之計。
「不，師父，您現在就得給我，不然我不會下山！」
剛才玄陽子瞥李紅鳶那一眼，已經被張靈捕捉到，他感到其中一定有隱情，所以他的態度很堅決。
玄陽子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張靈會為了一顆丹藥在這裡大動干戈，不禁有些惱怒：「臭小子，你竟敢要挾為師！」
「怎麼了師父？事關山門存亡，您難道還在意一顆與人類修行無關緊要的太清淬龍丹嗎？莫非那顆丹藥被您送人了？」
張靈表面上波瀾不驚，穩如老狗，內心裡卻是忍不住破口大罵：「我的一千兩黃金啊，不會被這老小子借花獻佛了吧？」
不知為何，玄陽子的表情有些尷尬，大聲駁斥道：「胡說，為師與龍族之間沒有任何瓜葛，又能送給誰？」
「如此說來，丹藥還在您這兒，那您為何捨不得交還與我，莫非您想棄山門於不顧了嗎？」張靈依然步步緊逼，他已經拿出打破砂鍋問到底，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因為他感覺到還有其他人在窺視這顆丹藥，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站在一旁的李紅鳶。
張靈也是豁出去了，玄陽子如果把太清淬龍丹還給他最好不過，如果不肯還給他，那麼他至少應該知道真相，李紅鳶要這個顆丹藥幹什麼？
玄陽子的老臉顯得有些陰晴不定，說明他的內心正在掙扎。
張靈則耐著性子等待。
終於，玄陽子眉頭一抬，目帶寒光的道：「好，為師答應現在就把太清淬龍丹給你，但你也要答應為師，七日之內把那黑牛精給我抓回來，如果你做不到，為師會親自下山拿你問罪！」
張靈毫不猶豫的回答出已經在心中準備好的三個字：「沒問題！」
「師父，可是……」
「鳶兒，休要多言，你師兄說得對，事關山門存亡，為師已經打定主意。」玄陽子的聲音突然間威嚴起來，這才是一個掌門應有的氣勢。
李紅鳶狠狠瞪了張靈一眼，把剩下的話吞到了肚子里。
玄陽子望著李紅鳶所站的方向嘆了一口氣，轉而對張靈道：「徒弟，你過來，為師現在告訴你太清淬龍丹藏在何處！」
「果真是被這老頭兒藏起來了。」
張靈暗暗笑著，急忙移步向玄陽子跟前走去。
玄陽子倒也不避諱什麼，直接趴在張靈耳邊耳語起來。
張靈聽完之後，急忙彎腰行了一個大禮：「謝師父成全！」
「張靈，咱們可是說好了，七日之內你把黑牛精給我抓回來，如果辦不到我就殺了你向上天謝罪！」玄陽子說完，眯起的眼睛里已是布滿了殺意。
張靈故作害怕的聳聳肩，又道：「師父您能掐會算，只要您給我指明黑牛精的去處，那就好辦。」
玄陽子道：「我自會告知你它所在的方位，但你真有信心把它抓回來嗎？」
張靈將計就計，沉聲道：「有法寶就好辦，藏寶閣里那麼多好寶貝，隨便拿幾件就能將它收拾得服服帖帖。」
「寶貝可以有，不過有三樣東西你不能動。」
「哦？哪三樣？」
「首先：虛空幻境神卷。此卷乃太古時期鴻鈞老祖集取飄蕩在天地之間盤古大神的散亂神念煉化而成，天下萬物皆可被收進其中，而一旦被收進去，就會陷入無限虛空之中，永遠找不到出路，永世無法脫身。所以此卷只能用來對付那些十惡不赦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