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趁火打劫

「靈兒，你可回來啦，為師可是盼星星盼月亮，足足盼了你九年啊。」

張靈人還沒到，凌雲洞內那熟悉而又刺耳的聲音率先響起。

我信你個鬼。

張靈冷冷的笑了笑，抬頭向洞內望去，卻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咦，師父您這是？」

李紅鳶替玄陽子回答道：「大師兄，師父肉身正在凌雲洞內閉關，此乃師父元神。」

「哦，難怪看起來這麼虛，我還以為見鬼了呢？」

「徒弟，為師不等到你回來，又怎會捨得離去呢？」

「呵呵，那我現在回來了，你可以放心的去死了呀。」

此言一出，包括李紅鳶和洛洛在內的所有人皆驚大了嘴巴。

大師兄怎敢這樣跟師父講話？！

而師父竟然沒有發火？！

「徒兒，罵完為師，是不是覺得舒服多了？」

「是舒服多了。」張靈暗暗吐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如果面對的不是玄陽子的元神，他還真不敢那樣罵。

不過，罵他算是輕的，如果擱在大師兄當年那個脾氣，恐怕早就一把火燒了他的凌雲洞。

「師父，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小孩子了，咱們以後有話直說，不用玩虛的。」

「徒兒，蓬萊修行九年，你難道還沒有覺悟嗎？」

「修行九年？哈哈，師父你說的好輕鬆啊，身為你的弟子，你不但廢了我的修為，還把我扔在別人的地盤做牛做馬，整整九年你不聞不問，跟坐牢又有什麼分別！」

「徒兒此言差矣。當年你年輕氣盛，你的先天真火太過霸道，一言不合便出手傷人。為師為了度化你，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眾仙家其實也是為你好而已。」

「師父，我記得好像不是這樣吧，當初是因為你被人羞辱，我氣不過才會出手替你教訓他們。」

「呵呵，大人之間的事哪輪到小孩子插手，再說師父與眾仙辯道，存在爭吵乃是人之常情呀。倒是你，竟敢以下犯上，大鬧蓬萊仙會。若不是師父率先出手廢你修為，只怕你早已灰飛煙滅。」

「呵，怎麼說都是你有理。」

其實，張靈內心很清楚，當年那場鬧劇是玄陽子和蓬萊那幫老傢伙合夥設下的圈套。至於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做，也許真的跟曾經那個他年少無知容易衝動有關。

剛才呢，張靈只是想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讓在場的所有人知道，同時試探一下玄陽子的態度。現在目的已經達到，是時候拿出自己真正的態度了。

「師父，當年我的確年輕氣盛，不過您已經廢了我的修為，又罰我在蓬萊島給人家做了九年苦力。而這九年我也一直老老實實的任勞任怨，也沒算給您老人家丟臉。再說了，經過這九年義務教育，我已經長大成人，再也不是從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年，所以有些事情咱們得說道說道。」

張靈的意思很明顯，既然你的態度很好，那我也端正了態度，接下來就該談談關於大師兄的身份問題了。說白了這座山也是當年那個大師兄一己之力打下來的，雖然後期的建設他沒參與，不過按功勞必定有他一份子。

如果你答應我留下來，就必須為我證明身份，讓我做九幽山首席大弟子，這樣我才有資格參加彭萊仙會。

如果你容不下我，那也好說，我把當年屬於大師兄的一切全拿走，包括那顆太清淬龍龍丹。

「什麼義務教育？為師問你一句：你還想回歸山門，繼續跟隨為師修行對嗎？」

張靈吐了吐舌頭，以後說話須務必小心，被這老道識破就遭了，於是趕忙跳過前面那個問題，直接答道：「想啊，當然想啊。」

「很好，為師答應讓你回歸山門，但你必須把你先前未了的因果解決掉。只有這樣，你才能讓你的師妹、師弟們信服。」

薑是老的辣，張靈還是太低估了玄陽子。

也難怪，玄陽子是誰？若是沒點能耐，豈能在這大神州獨佔九幽山。

剛才這番話，直接把張靈搞得有些懵。

「未了的因果？我可曾對不起誰嗎？」

「咳咳，徒兒，你還記得槐樹精所化的黑牛精嗎？它知道你要回來，已於昨夜拐帶了隔壁百花山玉瓊仙姑的玉兔精逃亡人間去了。」

「大黑牛拐了小白兔私奔，跟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當年你燒它靈根，毀它真身，難道忘了嗎？是為師念它修行不易，取黑牛皮囊點化它重生。本以為它會一心向道，誰曾想它仍然沒有放下怨念。此番下山，它定會糾集昔日妖眾，日後羽翼豐滿，必會前來找你尋仇。」玄陽子語氣之中帶著恐嚇。

「黑牛精在我到來之前私自下山，也能賴到我的頭上？」

張靈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不過當他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但是，讓他白白背這個黑鍋，他當然不肯干：「師父，說起當年，若不是我打敗黑槐精，燒了它的靈根和滿山妖精，奪下這座山，您怎麼可能撿個現成的便宜，在這九幽山開山立宗呢？」

「哼，當年此地被你搞的烏煙瘴氣，是為師歷盡千辛方才變成今天的修仙聖地。」

「呵呵，說來說去好像都是我的不是。」

罷了。

張靈不禁把心一橫，冷冷的道：「師父，既然您不念舊情，那我還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其實在蓬萊島種桃樹也蠻好，不但可以偷吃仙桃，還可以跟隔壁東海龍宮的小龍女做朋友。」

「正所謂：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

「等等，你給我回來。」

「臭小子，幾年不見，文采見長啊，竟然學會作詩咧。」

「師父，我都說了，我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少年，鞍前馬後任您差遣，從今以後咱們公事公辦。要我去降服青牛精可以，咱們先談個價錢。還有，您那所有的法器必須任我挑選，比如咱們九幽派的鎮山之寶呀，還有那顆太清淬龍丹呀，只要我需要，您都得讓我拿著。」

「你！分明是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