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婚約取消

沒等景湛回答，她便又給自己倒上一杯，道：「景兄我告訴你，林懷瑾真真是個渣男。」

「渣男？」景湛顯然聽不懂她在講什麼，一邊配合著她說話，一邊想去拿酒壺，同時懊悔不該讓她開場就喝那麼多。

溫妍似乎特別喜歡這個酒，將酒杯都丟了，直接對著酒壺的嘴，仰著脖子倒下，喝完一口，回答：「渣男，景兄你不知道嗎？渣男就是……」

溫妍仔細思索一番，似乎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剛剛喝下的酒後勁又湧上來，比之前更加濃烈，她開口道：「渣男就是……林懷瑾。」

然後她嘀咕：「秋月白怎麼會看上他？」

景湛見她似乎暈頭轉向，小心地問了一句：「那……你還會嫁給他嗎？」

溫妍想聽了什麼笑話，聲音猛然提高，「鬼才嫁給他！他愛娶誰娶誰，跟我沒有關係，對了，我是要回去告訴秋大人取消婚約來著。」說完，她便跌跌撞撞往門口走，結果剛邁出三步就前腳絆住後腳，往前面栽過去。

景湛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她，溫妍瞬間就忘了自己剛剛是想做什麼，見景湛過來扶自己，盯著他的臉認真地看了一會，像是想起了什麼。道：「景兄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好像一個人……我剛來這邊的時候，還以為你就是他，後來發現不是。」

說完她又失落地提起酒壺，往自己嘴巴里灌了一口酒，突然哭道：「童雅！我好想你！這邊連一個能聽我講話的人都沒有。」

景王突然扶緊了她，認真道：「本王說過，本王會聽。」

溫妍飄乎乎道：「說了你也不信。」

「本王相信。」

溫妍努力睜開自己的醉眼，眼前的景王沒有微笑，那股天生的危險魅惑被他的堅定表情覆蓋住了，他異常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溫妍簡直要說出來了，她微微動著嘴唇，突然，頭一歪，倒在景湛的懷裡呼呼大睡起來。

「跪下！」林夫人喝道。

林懷瑾很乾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林夫人面前。

「你可認錯？」林夫人厲聲道。

「兒臣不知錯在哪裡，何來認錯一說。」林懷瑾口氣錚錚。

「住口！」林夫人喝道。

「婚約一事，本就未徵詢過兒臣意見，兒臣本來就無選擇，母親又怎可以不許兒臣愛上他人？」

林夫人冷冷道：「好一個理直氣壯啊，你談什麼愛？倘若是真心，那我也不便說什麼，別以為我看不出你想要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接近花慢目的是什麼，你和你爹一個德性！為著一個權勢，任何人都可以拿來做棋子！」

林懷瑾似被戳中了要害，惶恐道：「不是那樣的！」

「不是那樣，」林夫人說這話時也在戳自己的痛楚，但是聲音依舊冷漠，她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娘我還沒有傻。」

林懷瑾喉結滾動一輪，張了張唇，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見到兒子這樣，她憤然出門，留下林懷瑾一人跪在原地。

溫妍醒來的時候都找不著東南西北了，在床上呆坐了好一會，胃中隱隱翻起的噁心告訴她，她宿醉了。梅染也不在身邊，她也記不得自己喝醉后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一早起來怎麼又躺在自己床上。

「完了完了，喝斷片了，不知道我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她暗自擔心道。同時拚命回想，但是只記得自己還保留一部分理智時說的那幾句醉話，隱約記得自己似乎說了林王是個渣男。

正努力回想之時，梅染端著熱水進來了，看見她的臉色也不像平日那般興高采烈，而是一種莫名的古怪。

這一下就讓溫妍心提了起來，她故作輕鬆地問道：「梅染，我昨天喝多了……有沒有做什麼……酒後失禮的事？」

梅染露出了那副熟悉的為難的表情，咬了咬嘴唇，道：「小姐……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溫妍本來還抱著點僥倖，聽她這麼一說就慌張了起來，一下滑下床，揪著她的袖子，失措地問：「怎麼了？我做了什麼？我罵了林懷瑾渣男？」

梅染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溫妍想：「還好，他們都聽不懂渣男是什麼意思。」

又問：「我有沒有罵葉夫人？」梅染搖搖頭，溫妍放了心，但是梅染還是一副古里古怪的表情，她終於忍不了了，道：「哎呀！你快告訴我，我昨天到底做了什麼啊？」

梅染一副下定決心的表情，道：「老爺和葉夫人正考慮將小姐你許配給景王爺！」

「什麼？！」溫妍差點一屁股跌倒在地，然後反應過來，「不是，這跟我做了什麼有什麼關係嗎？你講清楚點！」

梅染抬起頭，頗為難地解釋：「昨天小姐你去了林府後，一直沒有回來，傍晚的時候才被景王送回來，當時，當時……」

看著梅染又要開啟悶聲不響模式，溫妍急道：「快說啊！到底怎麼了？」

「當時，小姐你和景王都衣衫不整的……小姐你一身酒氣，景王的衣服都被你弄髒了，你一直抓著景王的衣領，說你這段時間老夢見他……」

溫妍大驚大恐：「什麼！？」

「然後小姐你還一直說要取消和林王的婚約……說他是什麼『渣男』。」

「然……然後呢？」溫妍吞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喉嚨乾澀，簡直要沒有繼續追問的勇氣了。

「然後大家看到你和景王那個樣子，又一身酒氣，就猜測……猜測，反正就是不好的那方面……然後葉夫人和老爺一起商量了很久，最後問了景王的意見……」

溫妍焦急地問：「然後呢？景湛怎麼說？」

梅染頭低得更低了，答道：「景王……沒有拒絕。」

溫妍一聽，內心吶喊一句：「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