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路上

自曆法誕生的開始，它就默默無聞的服務著人類。指引著智慧生物在什麼時候，做什麼樣的事。

什麼時候應該播種、什麼時候應該收穫，在什麼樣的季節穿什麼樣的衣服、在什麼樣的季節應該休息。一年又一年，周而復始無限的循環。每當一個輪迴結束之時，在那辭舊迎新之際人們就在一起慶祝過去的豐收，並祈禱來年的美好。

伴隨著清冷的空氣，魯德爾從溫暖的被窩爬了起來。仍舊向往常那樣，匆匆的洗漱一番之後，燒開熱水泡了一杯清茶，並且端著它掀開了陽台的隔簾。

純白色的雪花精靈們，在漫山飛舞。在這皚皚白雪的景色中，整個普雷希典都籠罩上了銀裝素裹。

「這一年快要結束了，馬上可以和艾莉一起回到贊普拉了。」想到這裡，站在陽台上欣賞雪景的魯德爾有些心潮澎湃。輕輕的喝一口杯中的清茶，一陣暖意涌遍了全身，讓自己快速跳動的心臟回復了正常。

看了看天色，感覺自己的老師應該也已經起床。他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后，快速的來到了老沐恩的房門外。

魯德爾輕輕的敲了下掛在門口的鐵片問道：「老師，您起床了嗎？魯德來向您辭行的。」

「哦！是小魯德來了么？」在門帘的後面，老沐恩那熟悉的聲音響起：「進來吧，進來吧！」

掀開了老師洞府的門帘，魯德爾走了進去。此時的沐恩正坐在他房間的壁爐前烤火，看著穿著厚厚衣服的老師，魯德爾趕忙上前又為壁爐填了幾塊燃料。

然後他站起來對沐恩說道：「老師，我要回家了。在這裡提前祝您新年快樂，自然之靈在新的一年會更加眷顧於你。」

「謝謝你的祝福，魯德。」老人家喜笑顏開的繼續說道：「給家人的禮物準備好了么？畢竟空著手回去不太好。還有啊，回去的路上就只有你和小艾莉么？會不會有點不安全，雖然我們艾歐尼亞人都很友善，但是不代表你們兩個孩子可以走這麼遠的路。」

魯德爾笑著蹲在了老師的身邊，給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老師您放心吧，我昨天就已經和艾莉給家人們買好了禮物。我們一會也約好了一個行腳商隊，他們有我們艾歐尼亞人和一些弗雷爾卓德人。想趁著新年之際去弗雷爾卓德，賺一筆錢。」

「他們會帶著我們倆走7天的路，然後剩下的一天半，我們倆個完全可以找到回家的路。請您放心！」

這半年多的相處，令這個年近古稀的老人對於自己這位快要11歲的學生非常滿意。雖然他還無法發掘自己那驚人的天賦，但是他勤懇努力，不恥下問的學習作風讓這位老人總有一種彷彿看到自己年輕時候的錯覺。

如今自己這位學生即將回家過年，他居然心中有些不舍，語重心長的囑託道：

「既然你們安排好了行程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還是要囑託你幾句。回去的路上山高水長，在商隊里要盡量和我們艾歐尼亞人在一起。相比弗雷爾卓德人，我更相信那些我們國家的人會照顧你們倆。」

「過完年之後你要早些回來，不要荒廢了你的學業和修行。知道么？還有珍惜和你父母在一起的時間，不要讓他們為你操心。你獨立在外生活了這麼久，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不是么？」

看著蹲在自己旁邊的魯德爾，老沐恩溫和的笑著：「哎呀！你看…為師就是老了，居然說了這麼多，趕快上路吧，不要錯過和商隊約定的時間。」

聽完了老師的囑託，魯德爾站起身對著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老師這半年多的教誨，我先走了，過完年我會儘快回來的。」

在沐恩的慈祥的目光中，魯德爾踏上了回家的路。半年的生活讓他早已融入了普雷希典這座城市，他已經熟悉了普雷希典的各個大街小巷，快速的走出大寺院。來到了和艾瑞莉婭約定的地方，而那個女孩也早已到了那裡在等著自己。

兩人彼此的檢查了一下行囊，就來到了米爾汗浮橋前等待著行腳商隊的到來。等待的過程中，艾瑞莉婭和魯德爾在歡快的玩著。他們一起打雪仗、堆雪人，引得過往的客商行人們，也都用歡快的眼神注視著他們。

他們玩鬧了一會之後，那個行腳商隊也終於姍姍來遲，商隊的領隊是一個中年艾歐尼亞人，他查點了所有人，並沒有發現還有沒到的人之後，大家一起踏上了這次旅程。

接下來的七天里，魯德爾和艾瑞莉婭跟著商隊再次橫穿了艾歐尼亞的西部地區。半年前所看過的美景，如今已都籠罩上了皚皚的白雪。顯得整個世界都是那麼的素凈，不染一絲絲的塵埃。

夜晚在臨時的營地里，兩個少年也會跟著艾歐尼亞人和那些弗雷爾卓德人圍坐在篝火旁邊，講述著彼此國家的故事。

遠古三獸神、冰霜監視者、上古三姐妹以及如今的艾希和瑟庄妮之間的衝突，這些弗雷爾卓德的故事都深深的吸引著魯德爾和艾瑞莉婭的注意力。

聊到盡興之處，這些豪放的弗雷爾卓德人會赤膊著上身，在雪地中圍著篝火歡快的起舞，而友好的艾歐尼亞人也非常願意為這些異國之人送上掌聲。

這些弗雷爾卓德人的豪放讓一直在旁邊觀看的艾瑞莉婭目瞪口呆，她小聲的問著商隊里的人「這些人赤膊上身在雪地里，不會冷么？」

而這天真少女得到的答案是：「在他們的家鄉弗雷爾卓德，比這裡更冷。如果說他們的國家的冬天是刺骨的冰冷，而我們艾歐尼亞的冬天對他們來說就跟溫暖的春天沒什麼區別。」

在弗雷爾卓德人展示了他們的舞蹈之後，身為專業舞者的艾瑞莉婭也為在場的人們跳了一段長綢舞。

就連豪放的弗雷爾卓德人都不得不承認，艾歐尼亞的舞蹈就像是他們傳說中的傳奇三姐妹之一的阿瓦洛薩一樣猶如冰雪中的仙子。

而兩邊人們的友誼，也隨著旅程的越走越遠而越來越深。就連魯德爾也沉浸在這歡樂的氣氛之中，甚至從沒喝過酒的他，也在艾歐尼亞人的揶揄和弗雷爾卓德人的起鬨聲中，喝了一大口來自弗雷爾卓德的烈酒。

就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這是魯德爾對於弗雷爾卓德烈酒的唯一感覺。而這也成為魯德爾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噩夢，那就是他對於酒這種東西，再也不敢再碰了。

一行人就這樣愉快的度過了短暫的時光，當到了和商隊分別的時間。艾瑞莉婭和魯德爾為他們送上了旅途順利的祝福，和對於新年的祈禱，之後兩個少年和這個商隊分道揚鑣，繼續踏上他們的回家之路。

再繼續行走了半天的時間，天色將昏之際他們倆來到了一個村莊，在村民熱情的招待下，他們在溫暖的火爐旁打著地鋪。

在和商隊一起趕路的這些天，睡覺時因為太冷，兩個少年只能和衣而卧擁抱在一起互相取暖。而今晚他們可以在溫暖的火爐旁美美的睡上一覺，在加上明天即將到家的喜悅，這對少男少女在一起激動的小聲聊了很久很久。

直到他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后，才各自睡去。當第二天天明之後，兩人在主人家的招待下吃了一頓飽飽的早飯，魯德爾和艾瑞莉婭留下了些魔能晶石后，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兩人在樹林間、小路上說說笑笑、嬉嬉鬧鬧，時而欣賞著美麗的森林雪景，時而討論著彼此的心情，兩個互相陪伴的少年，在這隻有她們的旅程中沒有產生任何單調的情緒。。

終於在趕了一天的路之後，那個她們熟悉有稍微有些陌生的村莊，在時隔半年之後再一次出現在了她們二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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