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父親、母親和家

當人們離家很久之後，再次回到自己的家門口時，有的人會產生這樣一種錯覺。會感覺這樣的情景有些不真實，看著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關於過去所有和家有關係的美好回憶，會在那一瞬間從腦海的深處湧來，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思想心切。

就像現在站在村口的魯德爾和艾瑞莉婭一樣，雖然天色已經要黑了下來，雖然他們趕了一天的路。

但是當他們站在贊普拉村口看到這些熟悉的景色的一瞬間，什麼時間、什麼勞累都統統的不翼而飛。

千頭萬緒的感情在這冰天雪地之間縈繞著兩人的內心，魯德爾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掌一緊，就看到艾瑞莉婭正在緊張的握著自己的手，她雙眼直直看著自己的家說道：「小路，我們回來了！是么？」

「是啊！我們到家了。」感受著艾瑞莉婭掌中的汗漬，他也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說道：「仔細想想我們這幾個月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而我們只是玩了一天之後又回來了。」

聽到小路這麼說，艾瑞莉婭突然放鬆的一笑：「聽你這麼說，我感覺輕鬆了很多。小路，天快黑了，我們趕緊回家吧。」

兩個人就這樣一步一步進了村子，路上偶爾能看到一些村民。當他們看到出去了快一年之久的兩個孩子回來時，村民們也熱情的打著招呼，有些熟悉的人還會問些他們這段時間來的生活。

艾瑞莉婭和魯德爾也很有禮貌的跟著他們攀談，終於又來到了那個熟悉的岔路口，他們將各自走向一邊，去往自己的家。

約定好了明天再見的他們懷著同樣的心情分道而行，隨著距離自己的家越來越近。他們二人雖然看不見對方，但是他倆不約而同的越走越快，到了最後一段距離時，他們努力的奔跑著，都想快速的見到自己最親近的人。

還是那熟悉的木屋，還是那熟悉的聲音。魯德爾站在自己家的門口，他能隱隱約約的聽見爸爸和媽媽的聲音，雖然他聽得不太清楚。

接近一年時間的離別，終於在這一刻魯德爾用盡全身的力氣掀開木屋的門，高興的笑容洋溢在他稚嫩的臉上大聲的說道：「父親、母親。我回來了！」

樹屋裡的一切景色都跟自己離開時保持的一模一樣，克里姆斯和艾爾莎還是在那張餐桌上吃著晚飯。

當魯德爾掀開樹屋的門帘，夫妻二人錯愕的看著他，他們的兒子在他們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時候回到了家中。

身為感情比較豐富的女人，艾爾莎在經過了片刻的空白后，來不及細細的打量自己兒子的變化，直接快速的站起來飛奔到魯德爾的面前緊緊的抱住他，眼淚在此刻也已經無法阻止的從她的雙眼中噴涌而出。

「魯德，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母親真的很想你。」

雖然母親的擁抱讓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但是魯德爾並沒有在這一刻感覺到任何的不適。兒子對於母親的依戀，就像母親對於兒子的寵溺一樣。

這是任何智慧生物的天性，因為後代對於母親來說，那是自己生命的延續，那代表的是生命的傳承。如果一個母親失去了她的子女，那這個母親就相當於失去了她一切生存的希望。

輕輕地拍了拍母親的後背，魯德爾輕輕的說：「對不起，母親。讓您挂念了，您還好么？我在普雷希典的時候，也非常想念您和父親。」

聽到孩子的話，艾爾莎哭的更凶了：「哦！我的孩子，我過的很好。」抬起頭，抹掉了眼淚，艾爾莎扶著魯德爾的肩膀：「快，魯德。讓我看看你，看你變了沒有？」

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和自己半年前的記憶對比。她發現魯德長得高了些、瘦了些、比之前顯得也沉穩了些。

「孩子，你瘦了，膚色也顯得白了。不過，你更帥了。」

孩子的任何變化在母親眼裡看來都是好的，這是全天下所有母親的想法。艾爾莎也不例外，她就這樣一遍又一遍的打量著魯德爾，在不知不覺的時候眼裡的眼淚變成了自豪。因為眼前這個帥帥的少年，他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的驕傲。

「好啦，艾爾莎。魯德回來了，我們應該高興點。」父親克里姆斯在一旁出聲說道，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低沉的說道：「孩子，走了一天的路還沒吃飯吧？快來一起吃點吧。」

雖然再回來的路上，他和艾瑞莉婭已經吃了點乾糧和林間的野果，但他現在還是有點餓了，順從父親的要求，自己跑去廚房拿好碗筷坐在自己熟悉的位置。

艾爾莎這時也收拾好了情緒，幫他盛好了飯。一家三人在時隔半年多的時間之後，再次其樂融融的吃著晚飯，亦如從前一樣。

一頓簡單的晚餐之後，在克里姆斯和艾爾莎驚奇的目光中，魯德爾為自己的父母展示了自己在外的學習成果。

餐桌上三人的碗筷和餐盤在魯德爾的精神力牽引下，無依無靠的漂浮在空氣之中。緩緩的向盥洗池飛去，並輕柔落進池子中完好無損。

看著兒子神奇的表現艾爾莎的眼裡除了驕傲還有自豪，而父親克里姆斯比母親的表現要沉穩的很多，但是那在心底的興奮之情卻在眼角眉間中不經意的透露出來。

收拾好了一切家務之後，艾爾莎和克里姆斯倆人拉著兒子在詢問著他在外的學習生活，無論是吃喝拉撒還是學習中的迷茫和糾結，隨著魯德爾的講述，父母的心也在跟著他忽起忽落。

魯德爾的講述中除了他自己的生活以外，還為父母描繪著普雷希典的繁華和壯麗。他拿出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送給父親的是來自艾歐尼亞南方的帕拉斯的煙斗和產自那裡的煙葉，而送給母親的則是一個裝飾精美的梳妝盒。

點燃魯德爾送給自己的煙斗，克里姆斯深深的吸了一口。這種產子帕拉斯的煙葉是一種特殊植物在秋天掉下來的落葉，點燃之後抽上一口會讓人神清氣爽，但對身體不會有任何危害。

這是在普雷希典最受歡迎的商品之一，聽著魯德爾的介紹，克里姆斯感嘆著：「我的兒子長大了，是個真正的艾歐尼亞男子漢了。」

艾爾莎也在一旁笑意盈盈的打量著兒子送給自己的梳妝盒，一會看看這裡，一會看看那裡，滿意的神色溢於言表。

看著父親欣慰的笑容和母親滿足的神色，此刻的魯德爾的心中就彷彿是一塊沉穩的時候落在了安靜的湖水中一般。

他輕輕的站起來，來到父母的身邊，張開雙臂努力的擁抱住他們：「父親、母親，我愛你們。」

克里姆斯和艾爾莎也伸出一隻手拍著孩子的後背，艾爾莎激動又輕柔的說：「傻孩子，我們也愛你。」

時間越來越晚，空氣中的寒意也越來越濃。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艾爾莎輕輕的攪動了下壁爐的火，待樹屋裡的溫度上來了之後，她體諒著魯德爾趕了一天的路，小聲催促他趕緊去休息。

就這樣在這久違又熟悉的那張屬於自己的木床上，魯德爾慢慢的進入了自己甜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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