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街頭遇險
正準備撕開司徒風的衣物替他檢查傷處,只見幾個隱衛不知從什麼地方閃現出來。
「王妃,屬下來遲。」
這是第一次,景月見到這些日常冰塊臉的隱衛,心中如此的波濤起伏,幾乎像是看到親人一般。
「什麼都別說了,快幫我把王爺送到一個安靜安全的地方。」
景月不顧滿手的血,大聲地向那些隱衛吩咐道。
當她在一處簡陋卻乾淨的屋舍中,獨自面對依然流血不止已經昏迷的司徒風時,景月安慰自己,不就是拔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這麼做,景月不斷地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可是從前她拔刀的對象,都不是這麼令她牽挂的人吶。
「王妃,大夫來了,要不然還是讓大夫來拔刀吧。」
有人領進來一位大夫,景月只是抬眼看了看,便堅定地搖了搖頭。若不是看上去就有十足把握的人,她絕對不會允許他們碰司徒風。既然是命懸一線的事情,那不如就讓自己親手來做,若是他當真沒有挺過來,那麼自己大不了就陪著他去了。
「我親自來,若出了任何意外,也由我一力承擔責任。」
「可是。。。」
「好了,你們都出去吧,記得幫我把門關好。」
景月深吸一口氣,心雖然無法鎮定,但手卻已經穩穩地做著一切必須做的事情。
將衣服一層層地剪開,景月確認了匕首插入的部位,還好沒有傷及要害,她的心忽然間就放下了一些,司徒風的命應當還能保得住。
一口氣完成了拔刀和止血的一系列動作,景月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利落地將傷口縫合,她細細地用隨身的創傷藥粉敷了上去。
被打髮帶著潔爾出去散心的羅彬在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他看見司徒風時的表情,一時間讓景月無地自容。
「羅彬,要殺要打,隨你的便吧。」
「屬下不敢。」
「可你分明在生氣,這次都是我的錯,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王妃,您覺得您要如何做,才能承擔起責任呢?如果是以死謝罪,那我想絕對不是王爺想要看見的。」
羅彬只丟下這麼一句話,便一聲不吭地走了出去,守在門外再也寸步不離。
受了外傷的司徒風意料之中的發起燒來,景月一直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未曾放開,她替他更換冰涼的帕子,一遍遍地替他擦拭著身子。
在夢中,景月又回到了司徒風遇刺的那一天,她彷彿看見對他拔刀相向的人正是自己。這畫面著實驚到了景月,她大叫一聲睜開眼睛,正對上看向她的那雙眼眸。
「王爺,你醒了?」
景月驚喜地看向司徒風,他當真已經醒轉,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景月欣喜萬分,立刻就想站起來去跟外面守候著的人報信。
「不必去了。」
「他們都很擔心你,我還是出去說一下比較好吧。」
「方才你還睡著的時候,羅彬就進來過一次,已經看見我醒了。」
司徒風指了指景月的背,景月這才發現自己的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件披風。
「這是羅彬替我披的?」
「要不然你覺得呢。」
司徒風無力地抬了抬手,苦笑道。
「我還以為羅彬這次一定是生了我的氣,再也不要理睬我了呢。你都不知道,他這兩天都沒有同我說話。」
「他哪裡敢當真怪你,只不過是擔心我的病情罷了。」
「這一次別說是羅彬,就連潔爾都在怪我。他們雖然都沒有直說,但是我心裡卻很清楚。」
景月低頭歉疚地說道,司徒風只是淡淡地問道。
「那你自己呢,你怎麼想。」
「我自然是更加自責了,若不是我任性非要過一天什麼普通夫妻的生活,王爺又怎麼會遇到這樣的意外呢。真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我們都扮成那副模樣了,還能尾隨上我們。」
「想要刺探我行蹤的人,總有自己的辦法。你千萬不要自責,既然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對我出手,那麼或早或晚,總有這麼一天的,只不過是趕上了那個時機,所以不能把責任都算到你的頭上。」
「他?難道王爺心中已經鎖定了那個幕後之人。」
「還記不記得,我同你說過,在等太子出手。」
「等太子?難道王爺是故意的!」
猜到是太子並不難,可是反應過來司徒風可能是故意受傷,景月就有些坐不住了。
「要不然你覺得以我的身手,會被他們一擊即中么?」
司徒風伸手摸了摸受傷的地方,一副萬事盡在掌握的表情。
「怪不得,怪不得那把匕首並沒有碰到要害,我還說這個殺手怎麼如此不專業,往那個地方捅,是很難危及生命的。」
「怎麼聽你那意思,倒有些像是為刺客惋惜一般。」
「當然不是了,我只是客觀分析罷了,主要還是佩服王爺的謀划。」
「你就不必對我說這些話了,方才羅彬進來稟告,父皇召我回京的詔書已下。」
「終於能回京了么。」
景月也沒想到自己說這句話時,竟然說出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司徒風雖然身上還有傷,但卻也因為景月這句話,露出了一絲笑意。
「怎麼,難道是想念了。」
「是啊,原本以為京城之外的天地是無憂無慮的,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玩也玩夠了,不如早些回去罷了,這樣即便是死了,至少還能死在親友的身邊。」
「什麼時候月影竟然也會這樣悲觀了。」
「這不是悲觀,是被嚇怕了。」
景月聳了聳肩,她總算明白,只要自己和司徒風還頂著王爺和王妃的名頭,那麼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危險的。
「早些回去也好,想來有很多人也盼著見到你呢。」
「想要見我的人,恐怕的確不少。」
景月嘆了口氣,想到宮內宮外自己結交的盟友和親人,忽然間覺得肩上的擔子是越發的重了。
司徒風的傷勢雖然未痊癒,但也一路沒耽擱,不過七日的時間,便順利地返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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