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恥

「不必，村長的好心，我們娘兩還真承受不起。」

這時許氏又咳嗽起來，邊咳嗽還邊道：「村長若沒事，還請回吧！」

趙玥輕拍她娘的後背：「娘，您怎麼樣，定是被這些人給氣著了，大夫說您不能生氣，就算看到什麼髒東西，你也要忍住啊！」

邊上村長的臉色就跟個調色盤似的難看。

許氏不住的咳嗽，沒法說話，只得擺擺手，趙玥忙扶著她進屋去。

「村長，您看我娘病的這麼重，實在沒辦法招待您了，您請自便啊！」

村長嘴角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照顧你娘要緊。」

話落，回應他的是「嘭」的一聲關門聲，趙玥進了屋就撐不住的捂著肚子，疼的一陣齜牙咧嘴直吸氣。

許氏急道：「玥兒，你怎麼樣了？」

趙玥擺擺手咬牙道：「我沒事，就是被他們氣著了。」

許氏卻不信，知道定是傷疼了，可她除了干著急，也沒有別的辦法。

院里，村長的眼中卻閃過莫名之色，本只是貪圖許氏的美色，趙玥這小子既然搭上了周家，那他就更要把許氏娶回家了。

趙玥沒想到她借勢這招，嚇跑的牛大爹他們幾個，卻讓村長糾纏她娘的心更堅定了。

趙玥撒了謊，就不能再像他原來想的那樣只蓋三間小屋了，起碼要讓人家看著就像真的。

這事兒，還得找村長那老東西，想想她都煩的狠。

這幾天趙玥跟許氏商量著在哪起房子，買哪裡的地，好容易商量出頭緒來，想著先找村長說說。

這日，趙玥傷養的差不多了，就想拎著壇酒去村長家，可這天從早上開始就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她不放心她娘一人在家。

而且心裡總覺的不安，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娘，我今天先不去村長家了，等天晴了我再去。」

許氏笑笑：「娘都這麼大個人了，你還怕啥，一大早就這樣了，我估摸著，也下不來？」

她們娘兩住的屋子，每到陰天下雨的不是漏風就是漏雨，是以，每到天不好的時候，趙玥就不敢出門，就怕下雨，水流進屋裡來，清的不及時，把房子淹塌了。

還在貴賓樓做事的時候，雨天客人不多，掌柜的就准她不用去了，只是要把當天的工錢扣了。

見她還在猶豫，許氏勸道：「去吧，早點把事辦了，也省的這錢放家裡老是睡不安穩。」

趙玥點頭，「那我快去快回，你也別出來了，小心再受涼了！」

初春的風本來就有點涼，這一陰天，溫度又下降了幾度，陰冷的感覺像是要鑽進骨頭裡。

把趙玥送出門了，許氏就把門插上了，暗沉的天，她想綉點東西都看不到。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嘭嘭嘭」的拍門聲，許氏納悶，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許氏走到門口伸手拔下門插，口中還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吱呀」門來了，卻不是她以為的趙玥。

「村長，這時候你怎麼來了？」

村長那綠豆眼咕嚕嚕的轉著，今天天氣不好，大家都在家窩著，自然沒人注意到他。

他注意了趙家許多天，今天趙玥終於出門了，這不是老天爺都在幫他么。

村長殷殷道：「這天眼看著就要有場大雨了，你家房子又不結實，我來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許氏的心頓時就沉到了底：「多謝村長記掛，家裡還有玥兒呢。」

說著就要關門，可她病了這麼久，那點子力氣，輕鬆就被村長擋回去了。

「哎，急著關什麼門啊，你是女人，趙玥又是個孩子，懂什麼修房子，我來給你看看。」

說著，人就擠了進來，假意的看看屋頂道：「你看看，這都透亮了，萬一下雨了，不漏才怪。」

許氏急的捂著嘴直咳，「不牢村長費心，玥兒正去你家找你了，有事要請幫忙，村長還是快回去吧！咳咳……」。

村長忙作緊張的來給她拍背，許氏向邊上躲了過去，村長的手搭在半空，尷尬的攥成拳頭，然後背到身後。

「我人都在這了，眼看這天也要下雨了，不若你跟我說說吧！」

許久，許氏平靜下來，「村長，我一寡婦，實在不方便，您還是快回去吧！」

每句話落，許氏就是喘不過氣來般，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村長不走，反過去「啪」的關上門，也不裝了，一臉深情的看著許氏，等她住了聲才道：「嬌娘，我就不信，這麼久了，你不知道我的心意……」

許氏臉色大變，厲喝道：「村長，請自重。」

說完又是一陣急咳，許氏這幾天喝葯，本來都好了許多，卻被村長這不要臉的行經氣的重了起來。

捂著嘴直咳嗽，就要去開門，村長卻往門邊一站，把門堵了個嚴實。

「嬌娘，其實你剛來牛家村我就喜歡你了，只是那時候礙於家里的悍婦，不得不忍著，如今那婆娘終於病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嬌娘，你就從了我吧！」

說著，就要來摟她，許氏不住的向後退，她家住的最偏，她知道，就是她嗓子喊啞了，都不一定有人能聽到，想必村長也知道這點，所以才敢大白天的就上門來。

許氏冷汗連連，咳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嘶啞著嗓子道：「村長，您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這天我都等了十多年了，你不知道，這十多年我都是怎麼熬過來的，每天身邊躺著那肥豬，我心裡夢裡卻都是你啊！嬌娘。」

「村長，你再這樣，別怪我不客氣了。」

「嬌娘，你跟我從來都不用客氣。」

話落，便撲上來一把抱住許氏，要對她動粗。

許氏無力反抗，聲聲哀求道：「村長，我求您，看在我們孤兒寡母的份上，您就放過我吧！」

「嬌娘，這麼多年沒個男人，難道你就不孤獨嗎？你放心，明天我就讓人來提親，以後我定會好好疼你的，嬌娘，好嬌娘，你就從了我吧……」

許氏掙扎著撕打著，卻始終逃不開，她悲戚的想著，若今天實在逃不過，她就一頭撞死，也好過連累女兒遭這罵名。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門被踹開了。

村長還沒反應過來，趙玥舉起酒罈子，就向他砸去。

「嘭」村長被砸中後背，疼的他臉色扭曲，酒罈里的酒潑了他滿後背，地上還淌了許多，許氏趕緊逃出來。

「趙玥。」村長咬牙看著突然回來的趙玥，眼神陰沉，恨不得吃了她。

趙玥卻面色沉靜，看不出什麼想法，只一轉身跑出門外。

村長一陣獰笑，以為她是怕了，看看許氏，眼中閃過志在必得之色。

誰知趙玥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又回來了，手中拿著柴刀站在門口。

這時天空一陣轟鳴，打起了響雷，天黑的似是要壓下來。

門口的趙玥像是要勾魂的無常，村長看著這樣的趙玥，心中一陣哆嗦，可他不信，趙玥一個半大小子，還能敢殺了他。

他正了正神色：「趙玥，念你年紀不大，剛剛砸我的那一下，我就不追究了。」

說著，裝作無事的整了整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