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這種感覺,是以前所不曾有過的,或許有,但是卻沒有這一次這麼強烈。
或許,只是因為,我在看到那具死者屍體的時候,把我自己也代入了進去,我很慶幸,是真的很慶幸,我的養父收養了我,讓我壓抑住了心理的扭曲,回歸到了正軌之上。
來到徐昊這邊,我就看到徐昊正在組織著人手,在死者居住進行走訪排查。
看到我的時候,徐昊走了過來,發現我滿臉蒼白,他就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我搖著頭說沒事,就是看到上一個死者,有些不舒服。
聽到我這麼一說,徐昊頓時就來了興趣,不由得出聲問道,那名死者到底怎麼樣了,我沒回答,只是讓他去問張曉。
「死者死亡的原因,是因為被利器貫穿了脖頸,同樣的,也是一擊斃命。死亡時間,兩個小時左右,也就是說,你們剛到現場的時候,死者應該剛死沒多久。」做完屍檢,我不緊不慢的摘下手套,看向徐昊,問道,「你們來的時候,在現場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嗎?」
「沒有,我們來到現場的時候,只有幾名目擊證人,而那幾名目擊證人的身份我們也查過了,就是附近的居民,很清白。」
「嗯,再查一查吧,我覺得,或許會有人,混在現場。」看到徐昊有些疑惑的看向我,想了想,我就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影子小組的人,你也知道是個什麼樣子的,我覺得,要想讓他們明確的做到自己交代的事情,很大的可能,是會有一個人守著的,告訴他們目標,然後帶著他們逃離。」
「而往往,在犯完案之後,因為影子小組那些人的特殊性,那個接應人,是應該會過來確認一下,任務目標是否已經死亡。」
「當然,這些也都只是我的猜測,這也是我剛剛才想到的,怎麼選擇,全看你自己。畢竟我說的不一定就是對的。」
說完,我就低頭收著自己的工具,徐昊站在原地,想了好一陣,這才看向我,出聲說道:「我會跟周默說一下,讓其他人,也注意一下這個問題。」
「嗯。」我點頭,收拾完了東西,我轉身就準備離開。
我想回去早點休息了,感覺看到第二個死者之後,我心中怎麼都不是個滋味,或許要不是那一段突然湧出來的記憶,我還會好好的。
但是,有了自身的經歷之後,再代入進去,那種感同身受的感覺,就怎麼都揮散不去。
深吸了一口氣,坐在車裡,又給周默打了個電話,我就直接回到了隊里,然後換掉身上的工作服,打算出去。
就在我,開著車剛準備回去的時候,我就接到了任原的電話,他問我,有時間沒,要不要考慮一起喝個酒。
想了想,我就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到達約定好的地方,任原和往常一樣早已經點好了酒菜。
這一次他特地選了一個靠著角落人少的地方,我微微皺眉,但是卻也沒說什麼。
「我說,季大忙人,我不主動聯繫你,你就不會主動聯繫我啊。每次吃飯,都還得我牽個頭,像個小女生一樣。」
「那這頓飯我請。」我一笑,舉著酒杯跟任原碰了一下。
任原白了我一眼,他說,我就缺你這個錢?
一口氣喝完杯中的啤酒,他又問我,到底怎麼了,要不是心裡有事,肯定不會這麼痛快的就答應過來吃飯,要說之前,他叫我的時候,哪一次我不是扭扭捏捏跟個小媳婦一樣。
想了想,我就委婉的把自己腦海中的那段記憶,以及影子小組的事情說了出來,我說的很隱晦。而這也算不上是泄密,所以,說起來,我倒也沒有太大的負擔。
聽完我說的,任原有些沉默,想了一會兒,他才舉起酒杯說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嗎?我們這些人啊,生活就已經夠累了,所以能夠放下的,就都放下,起碼現在生活很舒心。
後面我們又聊了很多,這一次換成任原聽我說了,等到我把心中的不快全都吐完,我就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到後面,還是任原打了李雯的電話,直接把我送到了李雯家裡。
這還是第二天的時候,李雯跟我說的,我都不知道晚上我到底說了啥,根本就記不清了,喝的斷片了都。
喝醉了,第二天肯定是頭痛欲裂,吃飯都吃不下的,第二天回到隊里,周默幾個看到我的模樣,都是一陣擔心。
好說歹說,勸走了他們,我才有些艱難的回到辦公室,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沒一會兒就再次睡著了。
「你不能這麼做。他是我哥!」
「你哪來的哥哥?」
「來到孤兒院,他是對我最好的那個人,比誰都要好,我挨欺負了,他會幫我,做錯事了,他也會幫我,求求你了,爸,放過他吧。被父母拋棄,就已經很可憐了。」
「這是那個人的主意,不是我的,我沒的選擇。而且,我也不可能讓你去的……」
「……」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四周熟悉的環境,我才發現,原來我是做夢了。
不對,這不是夢。很可能,就是藏在我記憶深處的事實。
因為影子小組的出現,觸發了我的記憶,而我的記憶也在慢慢的再次浮現。
庄景松?那個穿著黑衣的男人,肯定就是的了,那張臉,我怎麼都不可能忘記的。
可是,越是去想,我越是覺得,夢中的那個小男孩,很熟悉,是真的很熟悉,但是我敢肯定,那個把我當做哥哥的小男孩不是劉睿淵。
是的,不是劉睿淵。
當初,劉睿淵騙我了。
那麼就只能是庄任了,除了庄任,我想不到誰還會叫庄景松爸爸。
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那個小男孩會跟任原重合在一起?
只是,任原又怎麼可能是庄任呢?
想想,卻又不是沒有一點可能。
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莊,一處低矮的平房。
「國王身邊的影子全出來了,我們的人,還要繼續放在外面嗎?」
看著正在跟自己彙報情況的人,男人沒有做聲,而是指關節輕輕叩擊著桌面。
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
好一會兒,男人才淡淡的開口說道:「讓他們各自隱藏吧,還有,現在的一切事情都暫停,國王大概率是快瘋了,任誰這麼多年的心血被毀掉,都會瘋的。」
「而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國王現在手中的力量不多了,能動的也只有影子了,讓刑偵隊的人去吧。對了,適時的把消息放給他們。」
「還有,首尾收拾乾淨點,別讓人查到我們這邊。」
看著底下人慢慢得到命令之後退出去的身影,男人臉色有些難看,都沒劉睿淵好用。
可是,劉睿淵啊劉睿淵,你為什麼,偏偏要碰不該碰的東西呢?
倒是季岩,想起來很多東西了。
搖椅上,男人輕輕晃動身子,微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
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