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無法自拔
「不要動!」他低低的嗓音說著,「你身上的狐火,便是我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憑證!普天之下,這是你獨一無二的印記!」
南宮魅扭頭看著她肩膀上的狐火紋身。這不是她和上官穆少一起去紋的嘛!那時,他們原本是要紋一對骷髏頭的,可是南宮魅覺得狐火能夠燃燒骷髏頭,就代表能夠降服上官穆少,便紋了這個淡藍色的狐火紋身。沒想到,卻被人誤認成了別人。
這個時代,紋身應用應該很稀奇。所以才會有獨一無二之說吧!
抬眸,她看向了他狹長的雙眸,淡淡的說道:「就憑這個小小的印記,就能證明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嗎?」
「含格,為何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要對本王如此抗拒?」他看著她,雙眸中竟有這些悲傷的無奈。
「對不起。」她不再看他,將目光移向了別處,「以前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或許,上天將她帶到這裡,就是要讓她替代含格的身份活下去。她看的出洛銘對含格深深的情意,她可以巧妙的利用這層關係來擺脫現在的困境,也就有更多的機會救出上官穆少。
只是她不懂,洛銘既然早就認定了她是含格,為何還要讓她去廚房打雜,忍受折磨?難道這就是他對含格曾傷害他的報復?現在卻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想要重新得到含格的心?
「記不清?」洛銘微眯雙眸,「你失憶了?」
「嗯。我醒來時,便什麼都不記得了!救我的人給我起名南宮魅,但在前不久去世了。」她並不知道含格是在什麼情況下,什麼時候失蹤的,只能含糊帶過了。
「呵呵……」洛銘似乎忽視掉了南宮魅的存在,徑自笑著,「上天還真是捉弄人啊!」
南宮魅稍稍退後了一步,警惕的看著洛銘。
洛銘的笑聲突然消失了,他神色冰冷的看著南宮魅:「你忘記本王沒關係!可是你卻連同洛肆那傢伙一起忘了!哈哈……本王真期待看到他知道一切后的神色!」他慢步走進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含格?南宮魅?不管你記不記得,本王都不會讓過去的一切那麼輕易的便過去了!」
他扔下了一把鑰匙在桌上,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他清冷的聲音卻迴旋在帳篷之內:「不要想要逃跑!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
南宮魅不明所以的看著洛銘離去的背影,她搞不懂這個陰晴不定的王爺到底在想什麼!或許是因為她根本不清楚洛銘和含格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吧!才會讓洛銘對她的態度變得這麼好壞不定。
知道的那麼多也沒用,只要能夠平安的帶著上官穆少離開這裡,海闊天空便任鳥飛!於是,她立刻拾起桌子上的鑰匙,打開了她腳上的鎖鏈。
洛銘還算有點良心,不再用這種變態的方式困住她了。但他也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太小看了南宮魅的能力,沒有了鎖鏈的牽制,逃出這裡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深夜裡,南宮魅再次發揮她的特長,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溜到了關押奴隸的地方。
她躲過巡查的士兵,分外小心的潛進了關著上官穆少的帳篷中。
帳篷里被鎖著的奴隸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南宮魅,南宮魅趕緊做了一個禁聲動作,小聲的說道:「我並無惡意,偷偷溜進來,只是想找一人而已!還請眾位大哥不要聲張。」
十幾個俘虜微微點了點頭,躺回了草鋪上,閉目休息。
南宮魅好不容故意摸索到上官穆少的身邊,只見他疲憊的靠在一根鐵棍子上,長長的睫毛覆蓋著雙眸,妖嬈的臉蛋上有著幾根血痕,雪白的囚衣上,更是有著數不清的傷痕和猩紅的鮮血。
南宮魅微微顫抖著伸出修差的玉手,輕輕的撫摸著上官穆少的俊容,迷人的雙眸中涌著水霧,紅唇輕啟溫柔的呢喃道:「上官……」
上官穆少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他滿是血痕的手有力的抓住南宮魅放在他臉上的手的手腕,雙眸猛然睜開,冷冷的說道:「你是誰?」
南宮魅本就隱忍著的淚水頓時傾瀉而下,深情的看著他邪魅的雙眸:「上官,我是魅兒啊!」他怎麼可以不認識她了呢!
「魅兒?」上官穆少仔細的看了看南宮魅的臉蛋,「我不認識你!」
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南宮魅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雙眸中的淚光不停閃爍著光澤:「我是你的魅兒啊!上官穆少,你怎麼可以不認識我了!」
看著眼前絕美的人兒哭的如此傷心,他多少有些不忍。他鬆開了抓住南宮魅的手,看著她,認真的說道:「姑娘,想必你是認錯認了!我不叫上官穆少,我是上官子炎!」
「怎麼可能!你明明就是上官穆少!」南宮魅瞪大了雙眸,看著上官子炎的雙眸,她卻愣住了。上官穆少從來都不會這麼認真的和她說話,從來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你……不是他……」
她真是好傻!在這個世界!她怎麼可能會找到她的上官穆少呢?是她太想念他了,才會將一個長相相似的人錯認為她的愛人!
可是,眼前這個男子,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的臉,都和上官穆少是如此相似!就像是同一個人!
心,好痛!痛的快無法呼吸了!
上官穆少是她唯一的牽挂,她以為她找到了活在這個世界的理由,可是現在卻破滅的那麼快,那麼徹底!
她依舊孤身一人!
「姑娘,你……」上官子炎擔憂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南宮魅,話還未說完,兩片柔軟的唇瓣便湊了過來,吻著他的唇。他第一反應便想要推開她,可是,受傷的他的力氣根本不能和南宮魅做比較,只能承受著這個和著眼淚的吻。
他被迫承受著這個吻,但他卻慢慢深陷在她的柔軟之中,緊握成拳的雙手不自覺的環上了她的細腰。
她已然絕望,只是任性的放縱自己一回,再次親吻這張熟悉的俊顏,親吻他薄薄的唇。一直以來,她都深深的迷戀著上官穆少的吻。每一次,她都不可自拔。
這一次,她卻是留著淚,吻著一張相同的臉,卻不是相同的人。
安靜的帳篷內突然變得嘈雜起來,壓抑感遍布帳篷的每一個角落。
纏綿的吻猛然停止,南宮魅含淚的雙眸冷冷的看向了一群士兵簇擁著的洛銘。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凄美的笑容,嫵媚眾生的說道:「王爺,你又抓到我了!」
洛銘抿緊雙唇,狹長的雙眸布滿了千年不化的寒冰,他一步步走向南宮魅,修長的手不容抗拒的將跪坐在地上的南宮魅拉了起來,冷冷的命令道:「殺了他!」她的女人,絕對不允許任何男人碰觸!
「呵呵……」南宮魅嘴角的笑意更深,雙眸迷離的看著洛銘,「多謝王爺成全。」
洛銘拉住南宮魅手腕的力道加重,冰冷的眼神看著她絕美的容顏:「謝本王什麼?」
南宮魅的雙眸深情的看向了已被士兵抓起來的上官子炎,悲戚的話語自櫻唇中飄出:「不能同生,但願同死。上官,我願追隨你,直到陰曹地府。」
上官子炎目光閃爍的看著南宮魅,她悲傷的神情從此印在了他的心上。
「慢著!」洛銘抬手,阻止了士兵將上官子炎托出去,雙眸異常冰冷的看著南宮魅,「你愛他?」
「我只想和他一起消失在這人世間!」她的嘴角微微的向上勾起,雙眸中只有絕望,就如同一隻瀕死的蝴蝶,欲隨風飄然落地。
她的心只為上官穆少而跳動,既然他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眼前,她的心便不會再繼續跳動,生或死根本就不再重要。
「既然你想和他同死,本王便絕不會讓他這麼簡單的死去。」洛銘的雙眸中布滿了深深的陰霾,冷冷的給了身邊士兵一個眼色。
抓住上官子炎的士兵狠狠地一拳砸在上官子炎的身上,更是有鞭子不斷的招呼著他。上官子炎的鮮血不斷的流淌而下,白皙的皮膚血肉飛棱。他緊緊的抓住一旁的鐵柱,支持著他虛弱不堪的身體不倒下。
身體的劇痛讓他的身體開始了輕微的顫抖,但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吭過一聲,邪魅的雙眸始終帶著笑意看著南宮魅。
呆在洛銘身邊的南宮魅終於忍耐不住,冷冷的說道:「王爺這是何必呢?何不一劍殺了我們來的痛快。」無論再怎麼折磨她她都能忍受,可是折磨她的上官,她卻絕不能忍受!雖然他並非他,但他們畢竟有著相同的容貌,有著同樣令她沉淪的唇。
「這便是敢碰本王的女人的下場!」洛銘佔有性的看著南宮魅,冰冷的雙眸中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南宮魅妖媚的笑著,氣若吐蘭的在洛銘的耳朵邊說道:「王爺怕是忘了,我並不只是你一個人的女人吧!」她從洛銘見到她未見紅時的神情便看的出,這個男人,有著極強的處女情結!
「你……」洛銘修長的手一把窟住南宮魅粉嫩的下巴,狹長的雙眸微眯,像是一隻欲捕獵的猛獸,「若是想他稍微好點的活著,就不要再意圖激怒本王!」洛銘拉著南宮魅的手,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
南宮魅被拉出帳篷,卻聞的上官子炎奮力的大吼聲:「姑娘,什麼都不要答應他!男子漢大丈夫生死由天!」
南宮魅的心裡猛然咯噔了一下,思緒回到了許久之前。黑幫的人抓住了上官穆少,用上官穆少來威脅她,上官穆少卻只對她說:魅兒老婆,什麼都不要答應他!男子漢大丈夫生死由天!
記憶與現實重疊,她猛然回頭看向了身後的帳篷。他因為她正在受苦,她又怎麼能對他棄之不理!
洛銘的雙眸更冷,加重力道拉住南宮魅兒,大步流星的快速離去。
南宮魅被洛銘粗暴的扔在了床榻上,隨即俯身壓在了她的身上。
南宮魅的心猛然繃緊,但依舊強裝鎮定的說道:「王爺不嫌棄我這不白之身了?」
洛銘不語,霸道的吻上了南宮魅的紅唇,粗魯的啃咬著。
「唔……」南宮魅秀美緊皺,放在洛銘胸膛推著他的手卻停止了用力,不再做反抗的任他擺弄。
為了上官,她不能反抗!只有忍下一切,她才有機會救走他!包括忍受他的凌辱。
洛銘似是懲罰她的順從,唇齒加重力道的啃咬她的唇,她的臉,她的脖頸,她雪白的肌膚……
他就像是一頭野獸,瘋狂的佔有著她!不帶任何柔情,沒有一絲憐惜,似她只是他發泄心中憤怒的工具。
哀莫大於心死,可是更大的悲哀卻是心還未死,卻要在一個不愛的男人身下夜夜承歡。
他看著她身上不停動作的他,從未有過的羞辱和恨充滿她的心。
總有一天,她也會讓他嘗到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這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帳篷內的燭火有一下沒一下的一直跳動到了天色漸明。而身受重傷的上官子炎,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帳篷的頂,就這樣看了整整一夜。
南宮魅走後,那些士兵便沒再打他了,可是他的心卻莫名的疼痛不止,他不知道她答應了他什麼,但不好的感覺卻不斷的衝擊著他的心。
疲憊不堪的南宮魅沉沉的睡了過去,洛銘側躺著身子,用手枕著腦袋,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絕美的嬌顏。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她粉嫩的臉頰,薄薄的雙唇勾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含格,既然本王無法得到你的心,那本王就只能毀了你!毀了你,毀了洛肆!」
待南宮魅轉醒,已是正午,洛銘早已不在帳內。
南宮魅撐起身子坐了起來,立刻便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和疼痛,心中咒罵著那野獸般的男人。
一個婢女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以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說道:「姑娘,王爺讓奴婢教你伺候人寬衣洗漱,和告訴你做人貼身奴婢的規矩。自今夜開始,你便是王爺的貼身奴婢了。」
「什麼?」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貼身婢女?洛銘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女人」的?
婢女不理會南宮魅驚訝的神情,清洗著毛巾,一本正經的說道:「現在我會伺候你更易洗漱,你要記住我所做的!日後好生伺候王爺。還有,王爺讓我轉達你,不要違抗他的命令,否則後果自負!」
南宮魅的雙眸冷然下去,她自然知道洛銘所說的後果便是上官子炎的命。
為了他,她不得不再一次的妥協。為了他,日後的妥協應該還有許多!可是,她已經承受了他的凌辱,還有什麼不能忍受的嗎?
「啊……」婢女捂著自己被打的紅腫的臉,憤恨的看著南宮魅。
「告訴洛銘,他要我做的我會做!」南宮魅冷冷的看著她,似乎要用眼神將她凍結成冰,「快滾!」
在這個千軍萬馬的軍營里,敢直呼戰王名諱的人恐怕僅此她一人了吧!她的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婢女雖然很不甘心就這樣被打了一巴掌,但她對她冰冷的雙眸卻產生了心底的恐懼,不再多做停留,快速的跑了出去。
婢女將剛起床的南宮魅伺候好,只是要她重做一次她剛才所做的,卻不料,便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這個女人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壞!
天空被璀璨的夕陽染成了橘紅色,漫步半邊天際的彩雲迷了人的眼。
又一個生面孔的婢女走了進來,恭謹的說道:「南宮姑娘,王爺有請。」
「何事?」南宮魅坐在桌邊的凳子上品著茶,並不打算動身。
「奴婢不知。」婢女稍稍的低下了頭,「王爺在格鬥場等你。」
南宮魅站起了身,向外走去,冷冷的說道:「帶路。」
格鬥場,便是在一片空曠的草地上,用木欄圍起了一個偌大的圓。
木欄外,圍著一層一層的士兵,他們興奮的看著木欄裡面的屠殺,高聲叫囂著。
數十個被拷打過的戰俘,手無寸鐵的和一個持劍的將軍屠殺,只見將軍的身上粘滿了鮮血,木欄中的戰俘,卻一個個的倒下。
這,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
洛銘斜倚著坐在一旁的高位上,玩弄著手指上帶的玉戒指,看戲一般的看著裡面的屠殺。
南宮魅看了木欄中的一眼,便不再多看。她並不屑於達官貴人的這種屠殺遊戲。她走到洛銘身邊,冷冷的問道:「叫我來何事?」
「別說話。」洛銘將食指豎在唇間,「看裡面。」
南宮魅也不再說話,只能將目光移向了格鬥場內。
身著戎裝的將軍,持著手中的利劍,快速的收割著那些戰俘的生命。慘叫聲,歡呼聲,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
鮮血,染紅了青翠的綠草。滲入地面,匯聚成小血泊。
若是普通的女子,應該早已嘔吐不止。可是,她南宮魅卻並不是普通的女子,只是冷冷的看著這場屠殺,沒有任何一絲情緒波動。而帶她來這裡的那名婢女,早已離開了這裡。
昏黃的夕陽緩緩下落,就像是人到了老年,不得不接受死去的命運一般。而格鬥場上那些年輕的生命,卻也隨著夕陽而去,泯滅在人世間。
圍觀的士兵,一個個士氣高漲,竭斯底里的歡呼著『輝赫國萬歲!戰王千歲!』。他們看紅了雙眸,猩紅的鮮血和殘忍的殺戮勾起了他們體內嗜血的慾望,每一個人都想要再次衝上戰場,盡情的殺戮一番!
這就是戰王的軍隊,一隻殘忍嗜血的軍隊!
幾十具屍體被士兵拖出了格鬥場,在草地上留下一條條血痕。
緊接著,又有十個俘虜被帶進了格鬥場。
這次卻不一樣,格鬥場內的草地上擺放著十把劍。
十個俘虜一人撿了一把劍,快速的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全方位防護的陣勢。
內行人一眼便能看出,這十個人都是習武之人。
格鬥場終於勾起了南宮魅的一點興趣,她很想知道是哪個高手來戰鬥這十個人。
洛銘清冷的聲音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南宮魅,進去。」
南宮魅猛然轉頭看向洛銘,只見他狹長的雙眸玩味的看著她,也不帶開玩笑的模樣。
南宮魅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過她!即使她是他曾經的「愛人」。
她看了看格鬥場上嚴陣以待的十人,淡淡的問道:「我總可以帶兵器吧?」若是徒手,縱然她身手敏捷,不死也帶重傷的!
「隨你樂意。」洛銘看著南宮魅的雙眸中不帶任何柔情,只道是看著無所謂的人的無所謂的冷漠。
南宮魅隨手從一個士兵的腰間抽走了一把劍,神情冷漠的走進了格鬥場。
格鬥場,又名生死格鬥場,只要走進去,就必須要殺光對手才能出來,否則就被對手殺!
千萬雙眼眸看著,沒有一絲作弊的機會。
南宮魅,她只有和那十個俘虜爭奪生存的權利,才有機會繼續活下去。
殺手,以殺人為專。但同時對付十個有功夫的人,臨死反撲也是令人畏懼的。
眾士兵驚訝的看著南宮魅孤身一人走進格鬥場,但隨及便歡呼了起來!
叫囂聲震撼九宵。
十個俘虜看到只有南宮魅走了進來,緊張的神情稍微有些緩和。
離南宮魅最近的士兵好言說道:「姑娘,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出去吧!」
利劍在夕陽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澤,只是眨眼之間,南宮魅手中的劍便化破了那個俘虜的脖子,她冷冷的看著瞪大雙眸還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快死了的男人:「小看自己的敵人,就是在捨棄自己的生命。」
男人直直的倒在了草地上,鮮血染紅了綠草其他的俘虜才反應過來。他們趕緊拉開了和南宮魅的距離,高聲叫道:「小心這個女人!她的身手很厲害!」
緊張感重新迷漫在這個草地上,剩下的九個俘虜都小心翼翼的看著南宮魅。
坐在高位上的洛銘冷冷的看著格鬥場中發生的一切,嘴角上掛著冷笑:「有意思。」殺戮一觸即發,南宮魅在俘虜們瘋狂的進攻下,每一劍都準確的帶走一條生命。
她的劍尖上,不斷有鮮血滴落下來。而身上沾著血記的她,就像是從地獄而來修羅,冷冷的收割著別人的生命。
搶,才是她最順手的利器。而劍,也是應用自如!
一番殺戮下來,整個格鬥場上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南宮魅和一個已經無膽再戰的俘虜。
這個俘虜的雙腿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抖動,拚命的大叫了一聲后,舉起劍向南宮魅沖了過來。
「Seeyou.」南宮魅冷冷的說道,讓手中的劍飛出,準確無誤的刺進了俘虜的胸膛。
所有的士兵現在腦海中只有一句話:這是一場華麗的屠殺。殺戮一觸即發,南宮魅在俘虜們瘋狂的進攻下,每一劍都準確的帶走一條生命。
熱氣騰騰的水面上,一片片鮮紅的玫瑰花瓣隨著一圈圈的水波蕩漾。
本應伺候南宮魅洗浴的婢女們卻被她哄了出去,她獨自一人呆在這裡清洗著身上的血污。
熱氣騰騰的水面上突然綻放開來一朵晶瑩剔透的水花,從水中鑽出一張絕美嫵魅的臉蛋。
她漆黑的秀髮緊緊地貼在背上,美麗的雙眸異樣的寒冷。
殺人如麻的她,早該看慣生死,可是當她看到那一個個俘虜接連倒在她的腳下,她的心卻在莫名的顫動著。
是因為他們都穿著和上官子炎相同的衣服還是怕有一天洛銘會用同樣的方式對付他們?
若真是如此,她該怎麼辦?是她死還是殺死他?
婢女們,只留了一件若隱若現露骨的薄衫給她,不用多想也知是洛銘的受意。
她將薄衫扔在地上,扯下浴室里的帘布,簡單的裹在了身上。
洛銘見狀,也沒發怒。勾起食指讓南宮魅走到他的面前來,他用指腹輕輕化過她光滑的脖脛,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你越反抗本王,本王卻想要征服你!」他的手伸到她的頸后,一把將她勾到她的面前,在她妖魅的臉蛋上吹著熱氣。
南宮魅沒有後退,卻主動走進了一步,她的唇瓣靠近他的唇,兩人之間只有毫米距離,她紅唇輕啟,氣若絲蘭:「洛銘!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她不會忘記,他帶給她的屈辱!
她滑嫩的玉手環上他的脖頸,輕輕的將她的櫻唇送上。
既然已經無法改變,她便順了他的意。身體早已不再乾淨,又何必再在意這一次兩次。
卻是她第一個男人是上官穆少,便已滿足了!
她要同他共赴巫山,亦要在他志得意滿之時,從他身上討回所有的屈辱!
洛銘卻並未回應南宮魅的吻,任由她冰涼的唇,滑潤的舌翻城掠地。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接近他,而且還保持著清醒的意識,可是他卻猛然推開了她。
被推開的南宮魅卻笑魘如花的看著他,美麗的雙眸微微眯起,有著動人心魄的嫵媚:「怎麼?你不喜歡?」
洛銘冷冷的看著南宮魅,他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可是方才他卻差點沉淪在她的吻里,他討厭這種感覺!非常厭惡!他問:「前些日,你是被何人下的葯?」
「這個重要嗎?」南宮魅又走進洛銘,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小圈圈,「我只知道,這讓我成了王爺的女人。」
洛銘看著南宮魅那張媚惑眾生的俏臉,便再也移不開眼。這個女人,是第一次承認是他的女人吧!
莫名的,他的心中竟有著該死的欣喜。
「南宮魅,你不可能從本王身上得到任何好處。」他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冷冷的警告著。
「我只是想給你想要的。」她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個吻,另一隻未被抓住的手不安分的滑進他的衣衫,肆意遊走著。
「夠了!」他悶哼一聲,一把環住她纖細的腰枝,將她壓在身下。
他討厭這種感覺!這種因為這個女人而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慾望!讓他失去所有的理智,化身野獸。
可是,他卻控制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因她而沉淪。
他已無暇理會她的意圖,他只想將身下的她征服!征服她千姿百態的身體,征服她冰冷無情的心!
夜風將一片片葉子卷落,一曲華麗的舞畢又重歸大地母親溫暖的懷抱。
上官子炎聽著俘虜們說著黃昏時格鬥場上驚心動魄的撕殺,邪媚的雙眸神色越發的複雜。
他看著帳篷內不斷跳動的火苗,輕聲的呢喃:「南宮魅,你到底是何許人?」是敵還是友?
羿日,南宮魅早早的便起來,為洛銘準備了洗溯用物。
天剛吐白,她便輕聲卻足以入耳的聲音喚道:「王爺,該起床了。」
洛銘微微蹙眉,卻不睜眸,兩扇濃密的睫毛依舊搭在眼上。
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卻溫柔的說道:「既然已經醒了,又何必不起呢?」
纏綿之後,他們各自睡在自己的一邊。雖都閉著眼,她卻知他一夜未睡,而她想等他睡熟,卻等到天亮都未等到。
同床共枕的兩人,卻整夜堤防著對方,這是何等的悲哀!
但她不會放棄,既然他要她成為他的身下人,她就要在他身上加倍的討回來!
洛銘緩緩睜開狹長的雙眸,坐起身來冷冷的說道:「你為何也整夜未睡?」他是堤防著身旁的這隻嗜血狐狸,因為她突然的主動太不讓他安心了!而更多的,卻是她帶給他如入天堂的快感,在閉上眼之後他的血液依舊在沸騰。但他絕對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南宮魅嘲諷的笑道:「王爺心知肚明吧!又何需多問?」她想要殺這個男人,只怕是她所有的任務中最困難的事情!
洛銘不再看南宮魅,揮了揮手:「出去候著,沒本王的命令不得再進來。」他需要補覺!
南宮魅將清水放在一旁的凳子上,甩頭便瀟洒的走了出去。
洛銘直到正午才傳喚南宮魅去給他更衣,而這個貼身婢女不緊要伺候他的起,還要伺候他的吃!
南宮魅站在一旁,看著洛銘慢條絲理的吃著豐盛的飯菜,心中的氣憤更是翻江倒海的湧來。
洛銘將手中已空的銀酒杯放在桌上,冷漠的說道:「倒酒。」
南宮魅修長的玉手拿起銀制的小酒壺,將之中的玉液傾泄而下。
酒杯剛滿到杯口便停止上漲,只再多一滴便會漫出。
倒完酒,南宮魅退至一旁,面無表情的融入眾下人之中。
洛銘微微蹙眉,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不知何故,他討厭桀傲的南宮魅那一副順從的模樣。
他知她的冷敖,她冰冷嗜血卻又柔軟的心。
但絕不會是現在這種任人差遣的女人!
她的忍耐,讓他覺得她完全不再是她!
或許,她心中隱忍的憤怒,是發泄在格鬥場上的。
橘黃色的光華再次漫布天空,若大的夕陽迷了人的眼。
被鮮血澆灌的清翠草地上,再次迎來了又一次爭奪生死的屠殺。
十個戰俘,精神緊繃的看著對面面無表情的南宮魅,雖然他們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武藝,但昨日南宮魅的表現讓他們卻已讓他們產生了恐懼心理。
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詭異的身手,冰冷的雙眸,是地獄來的修羅嗎?不然怎會有女子像她這麼…恐怖?
南宮魅手中的劍剛剛動了動,十個戰俘中的一人便警惕的說道:「兄弟們!只守不攻!等她露出破綻再出手!」再厲害的人,對於十個人的死守也會露出破綻,而他們就要等這樣的破綻!
南宮魅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妖艷的雙眸冷冷的看著對面背對背圍城圈的十人。若她真在人前露出破綻,那她就絕對不會是一個合格的殺手了!
她的父親南宮澳曾對她說過,既然你選擇了殺手這條路,就要一路狠到底!
對!她要狠到底!因為她拋棄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千金大小姐生活來做亡命殺手,就是為了要殺光殺了她母親的人!是親手殺光!
多年前,她還只是一個小不點,一個只懂得呆在母親懷裡撒嬌的小丫頭。她的父親也只是一個小混混,並非現在的黑道老大。她的父親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人追殺,而她的母親也就在這次追殺之中,為了救她,死在了她的面前。
小小的她,雙眸便被最親的人的鮮血染紅。她一聲不吭的,一一記下了殺死她母親人的臉。
她不管他們是有多麼大的勢力,是多麼厲害的人物,她一一親手去殺。
直到最後一個人,岩老大倒在了她的腳下,她心中隱藏了多年的仇恨烈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不再灼燒著她的心。
可是,十多年的殺手生活,讓她的心已經徹寒,唯一帶給她溫暖的人也就只有放蕩不羈卻又偷走了她心的人——上官穆少。
「即使你們和上官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你們畢竟不是他!其餘擋我路的人,只有……死!」南宮魅輕聲呢喃著,嫵媚的紅唇保持著死字的口型,看的人心驚膽寒!
冰冷如她,殘忍如她,但她卻暴露出了最致命的一個弱點,上官穆少!而在這個世界中,上官子炎便成了她最致命的弱點,也將她的命運徹底束縛住了。
刀光劍影,鮮血迸濺,無論他們再怎麼拚命死守,終究逃不過修羅劍下的一個死字。
每日夕陽沉落大地,南宮魅毫無列外的以鮮血澆灌格鬥場上的草地。夜幕籠罩大地,她承受他所有的歡愉,將靈魂放逐。
一如平日,南宮魅站在格鬥場上,冰冷的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可是,今日卻又有些不同。
一向身上只會有別人鮮血的她,雪白的衣衫上卻染上了她猩紅的血液。
她纖細的胳膊上,有著一道長長的血痕。血肉飛棱,深可見骨,刺眼的血更是將她的衣衫染紅了一大半。
她卻絲毫不在意胳膊上的傷口,站在十個戰俘的屍首旁,只是失神的看著一個方向。一個她偶然看到上官子炎的臉出現過的方向,也正是因為上官子炎這張臉的突然出現,才會讓她受如此之重的傷。
她心中所想的,卻只是他看到這樣的她,是否便再不願意見到她了?
坐上上座的洛銘,冷冷的看著南宮魅,緩步向她走來。他走到南宮魅面前,擋住了她的視線,修長的手輕挑的勾起她雪白的下巴,霸道的說道:「南宮魅!你只屬於本王!」他放開了她的下巴,向身後的侍衛揮了揮手,淡淡的命令道:「帶她去上藥。」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滿身鮮血的南宮魅跟著兩個侍衛去了軍醫的帳篷,因為包紮傷口需要割破她的衣服,帳篷內便只留在了她和老軍醫兩人。
老軍醫拿著鋒利的刀子站在南宮魅面前:「姑娘,傷者為大,老夫得罪了。」說著,他便用那把刀子劃破了南宮魅這個衣袖。
染血的衣袖如破布一般掉下,白嫩的胳膊曝露在了空氣中。
南宮魅的雙眸微微一暗,冰冷的殺意湧上眼眸。
老軍醫小心謹慎的為南宮魅清洗傷口,上藥,包紮。若是別人,他自是不用如此細心,可是南宮魅卻不一樣!誰不知道她是修羅場上的奪命修羅,也是戰王床榻上的紅人!
若非王爺對她有情,又怎會夜夜獨寵她一人?
「姑娘,可以……」老軍醫的話還未說完,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南宮魅站在他的身後,手腳麻利的將老軍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又翻箱倒櫃的尋找著療傷,止血的草藥。
她認為需要的草藥差不多的時候,偷偷的從帳篷後面鑽了出去。
此時,夜已來,天已黑,但卻無月。稍離火把遠一些,便是一片昏暗。
此夜,正好適合人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南宮魅借著漆黑的夜,躲過了巡查的士兵,很快便輕車熟路的找到了上官子炎被關的帳篷。
借著黑夜的掩護,她輕而易舉的便敲暈了守在帳篷外的兩個侍衛,偷偷溜了進去。
可是她並沒有看到上官子炎的身影,但曾經呆在這裡見過她的俘虜卻告訴了她上官子炎的去處。
離這裡頗遠的一個帳篷內,光著上半身的上官子炎被綁在十字架上。他低垂著腦袋,長長的頭髮幾乎遮住了他整張臉,但他身上皮開肉綻的痕迹,卻那麼的觸目驚心。
慘白的肌膚上沾染著乾涸的鮮血,在清冷的夜裡顯得那麼猙獰。他無力的垂在那裡,就像是一具死屍。
南宮魅站在帳簾處,不敢再向前走一步。嫵媚的雙眸再也不復往日的冰冷,閃爍的瞳孔充滿了苦楚,櫻紅的唇瓣緊緊地抿著,似是在隱忍著大哭的衝動。
這是她的上官嗎?
他還活著嗎?
她的心在顫抖,看著毫無生氣的他,她似乎已經無法呼吸了。
她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顫抖著,深深的害怕感不斷的衝擊著她的心靈。她好害怕失去,像失去她最親的母親一樣失去她的上官,她唯一的牽挂。
紅唇微啟,她輕聲的呢喃:「上官……」她生怕嚇到了他,或者說是嚇到了他遊離的魂魄。
十字架上綁著的死屍輕微的動了動,動作小的幾乎讓人無法察覺。可是就是這一點小小的動作,卻讓快陷入絕望的南宮魅重新燃起了希望。、
她緩緩的走到他的面前,激動卻又膽怯的伸出手,欲撫開他披散的發。
可是她的手剛剛觸碰到他的發時,便迎來了兩道冰冷的目光。是上官子炎邪魅的雙眸,此時卻以冰冷的眼神看著她。
她不禁後退了一步,她欣喜他還活著卻也心痛他疏遠敵意的目光。
「上官,你……不認得我了嗎?」南宮魅小心翼翼的問道,雙眸中有著不可見的溫柔。
「南宮魅,我怎麼可能不認得!」他抬起頭,露出血跡斑斑的臉,早已不復原本的俊美,「你是格鬥場上大名鼎鼎修羅女神,你是洛銘最得意的殺人武器!」
南宮魅雙眸中的溫柔陡然消失,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在他眼裡的她,就是這樣的嗎?雖然早已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她的心卻還是痛的無法繼續跳動。
她連著向後退了兩步,握緊修長的玉手,嫵媚的雙眸流動著痛楚的光澤。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無語。
「可是……」上官子炎看著她的眼神不再那麼寒冷,卻充滿了深深的無奈,「本該恨你的我,卻無法恨你。」他看著她那麼痛苦的表情,他的心竟然也跟著痛了起來。
「你是恨我殺了你們的人?」她緊緊的咬住下唇瓣。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的生死兄弟!」他邪魅、桀驁不馴的雙眸中有著男人最為重視的義氣,「可是淪為戰俘的我們,只能接受這樣的命運,被你們屠殺的命運。」戰爭便是這麼殘忍,勝者為王敗者寇!
「我只在乎你的生死!」她淡淡的說著,似乎在說一件太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驚訝的看著她,還來不及大腦審核便說出:「為什麼?」
南宮魅重新走到他的面前,修長的手伸到半空虛撫著他傷痕纍纍的臉,悲傷而堅定的說道:「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理由。」
「姑娘,我……」何德何能,能得到優秀如此的你如此的青睞?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南宮魅放在他唇瓣之間的食指止住。
南宮魅幽幽道:「不要再問我為什麼,就像是你也不知為何不恨我一樣。」
上官子炎被她如星光般璀璨的雙眸迷了眼,失了魂,他渾然忘記了他正被綁在十字架上,想要伸手撫摸眼前這樣絕世的嬌顏,可是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引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的琵琶股被鐵鉤穿透,根本就不能動彈。
南宮魅握住他緊握成拳的手,心疼的看著他:「別動,讓我給你上藥。」
上官鬆開了緊握的拳頭,讓南宮魅握著他的一隻手。似乎,感受到她薄涼的體溫,他身上的痛苦便消失了許多一般。
南宮魅也不敢逗留太久,不多時便返回軍醫的帳篷去了。
「老先生,老先生,醒醒……」南宮魅點了點老軍醫身上的穴位,之後不停的晃動著老軍醫的胳膊。
「啊?」老軍醫睜開模模糊糊的雙眸,疑惑的看著身旁站著的南宮魅,「姑娘,我怎麼了?」
「你是軍醫,怎麼問我?」南宮魅傲慢的偏開了腦袋,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您怕是老了吧!剛好包紮好我的傷口,就昏睡了過去。我已經叫了你老半天了。」
「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在治傷的時候昏睡過去?」老軍醫瞪大了雙眸,一臉的不相信。
南宮魅用未受傷的手把玩著鋒利的手術刀,淡淡的說道:「摸摸你的後頸,有何感覺?」
老軍醫摸了摸他的後頸,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很痛。」他是醫生,可是他卻一直不知道他的後頸還有這樣一處傷,若南宮魅不說,恐怕他還發現不了!那可就不知有什麼嚴重的後果了!他看向南宮魅的目光中多了份尊敬,謙遜的說著,「恕老夫愚頓,不知何故,姑娘可是知道?」一個醫者問人這樣的問題,還真是丟臉的。
南宮魅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說道:「頸穴受創者,疲憊異常,嗜睡易暈倒…」她看了看老軍醫,「即使發現,還可救。若時日過長,將會在睡夢中死去。所以此病也叫…夢鬼。」
「夢鬼?」夢中遇見鬼而被鬼勾走靈魂嗎?聽到這裡,老軍醫已經冷汗直流了。雖然憑南宮魅的三言兩語不足以相信他得了
這樣的怪病,可是後頸上的疼痛卻又是真真實實的,而他也確實不知道此病何治。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吧,我等你醒來也耽誤了這麼多的時間了,也該走了。」南宮魅站起身來便向外走去。
「姑娘且慢!」老軍醫趕緊留住南宮魅,「老夫感謝姑娘未將老夫治病時暈倒之事讓外人知道,還請姑娘救老夫一命!」說著,雙膝一彎,便欲跪下。
南宮魅在老軍醫雙膝即將觸地之時攔住了他,淡淡的說道:「你既為我治傷,我不想欠人人情,便還你一個人情,治好你此病。」
老軍醫感激萬分的看著南宮魅:「多謝姑娘!」
南宮魅所謂的治病,便是用銀針在老軍醫後頸東插插西插插,不一會兒便收起了銀針:「好了。兩三日內,你還是會感覺疲憊,但過後就會好很多。再過幾日,我會再來一次,你不必擔心。」
老軍醫所得之病並非病,而是南宮魅在現代學的一種針灸術,只要被準確的刺中穴位,便會感覺疲憊無力,嗜睡易暈而不自知。時日長久之後,便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身亡。
南宮魅對老軍醫所說之話全部屬實,只是沒說這是她下的針而已。
老軍醫熱情非常的將南宮魅送出去,並囑咐守在外面的侍位:「南宮姑娘的傷非常之重,你們好生照顧著!過些天,一定要帶她來換藥!」讓她來給他救命!
南宮魅面無表情的離去,心中卻早已冷笑連連。上官穆少曾為逗樂而教給她的,沒想到今天卻有了這樣好的作用。
南宮魅將身上的血跡清洗乾淨之後,依舊穿著一層薄紗,走到洛銘的床塌前。
今日卻和往日有所不同,床塌前不再只有她一個人先回來,洛銘早已端坐在床塌上等著她了。
南宮魅有些詫異洛銘提前的出現,往日這個時辰,他都會和眾將軍們談論戰情,或者做些別的事情,但是卻不會回到這裡來。但她隨即便快速的恢復了冷淡的神色,不卑不抗的問道:「王爺是否要就寢?」
洛銘冷冷的命令道:「過來。」
南宮魅嘴角冷冷的向上勾起,不緩不慢的走到洛銘面前。對眼前這個男子的殘暴她已熟知,對他無休無止的慾望她已習慣。即使現在她受傷了,她也做好了承歡的準備。
洛銘修長的手撫上她消弱的肩膀,輕輕一勾便將她身上裹著的薄紗從她身上滑落,露出誘人的銅體。
他的手摟住她水蛇般的腰支,將她抱到了床踏上。
這次他卻並沒有隨著壓在她的身上,而是躺在了她的身側,給她蓋上了被子,靜靜地閉上了雙眸。
南宮魅被洛銘的行為感到很不解,也很不習慣。
她睜大了雙眸躺在床,此時卻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之後,南宮魅終於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喘不過氣來,準備開口。不知為何,忍耐力一向最好的她,在他面前卻忍耐不住。
可是她剛要開口時,耳邊卻傳來洛銘慵懶的聲音:「什麼都不要說,就這樣靜靜的躺在本王身邊。」
她的心猛然漏跳了一拍,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在她腦海中久久回蕩著。
他,是照顧她的傷嗎?
南宮魅閉上了雙眸,不久竟沉沉的睡熟,失血過多確實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深夜,洛銘睜開了閉著的雙眸,單手撐起腦袋,狹長的雙眸卸去了平時的冰冷,靜靜的看著身旁南宮魅悄麗的臉蛋。
他深知她永遠也不可能真正的屬於他,可是,他卻依舊有那麼強烈的慾望想將她佔為己有,即使不准她多看別的男人一眼!
可是這女人讓他太失望了!不只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俘虜的身影,還因為那個男人受了這麼重的傷!
誰說她冷莫?誰說她無情?她對那個男人可是有情的很啊!
洛銘越想心中怒火更盛,修長的手緊握成拳,雙眸之中泛起了殺意。
雖然南宮魅受傷了,可是洛銘依舊讓她走進了格鬥場。
這次她選擇的武器,卻不再是那把修羅之劍。而是十一枚銀白色的針葉飛彪。
士兵們看到南宮魅走進格鬥場時,卻不似往日那般瘋狂的歡呼叫囂,反而疑惑的議論聲將整個格鬥場變的嘈雜起來。
她什麼兵器都沒帶,昨日又受了傷,這樣走進斗場,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南宮魅毫不理會圍外充天的議論聲,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十人對面。
她看著對面緊張西西的十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這十人,一看功夫就是不怎麼到家的草包,誇她還準備了她那麼引以為傲的索命葉來對付他們!不過看來,洛銘還不想她就這麼死掉!
是因為她還是因為她是含格?她的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她猛然愣住了。什麼時候開始,她在乎這個了呢?
南宮魅帶十一枚針葉剛好,一男子用兄弟的身軀擋住了南宮魅的針葉,可是第十一枚針葉卻從他身後出現,直接鑽進他的腦袋。
十多個俘虜一起倒下,也只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士兵的眼中所看到的情景便只是許多道白色的亮光斜斜的飛出去,精準的沒入俘虜的身體之中,那些俘虜便在同一時間倒在了地上。
洛銘冰冷的雙眸中也閃現過一抹詫異的神色,看來她對這個女人的了解還真的少的可憐啊!他對她的興趣更加的濃厚了!
格鬥場上片刻的安靜之後,立刻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吶喊聲,眾士兵竭斯底里的大喊:「南宮魅!修羅女神……」她已經成了他們心中奪命修羅的代名詞,士氣之高漲。
炫黑的夜,再次悄無聲息的來了。南宮魅的夢魘,繼續開始了。
洛銘不再給她休息的時間了,瘋狂的向她索要著。
赤裸的她,被迫承歡,她絕美的臉蛋上再沒有初時的潮紅,只是淡然的白。兩扇濃密的睫毛覆蓋著妖媚的眸,似乎一切已經與她毫無關聯。
洛銘停止了動作,似乎很不喜歡她這樣僵硬的躺在他的身下,沒有任何一絲回應。薄薄的唇瓣湊到她雪白的脖頸,輕輕吻了之後重重的咬了下去。
鮮血順著雪白的肌膚蜿蜒而下,洛銘卻享受的舔著她受傷的肌膚。而劇烈的疼痛,只是讓南宮魅微微皺眉而已。
野獸的掠食終於停止,南宮魅疲憊的躺在屬於她的角落裡。她閉上雙眸不願睜開,試圖將靈魂從身體里抽離,讓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她毫無關係。
可是,身體被一陣大力的拉動卻讓她遊離的靈魂快速歸體。
她猛然睜開雙眸,卻只見一堵古銅色的肉牆。而她纖細的腰肢,被一隻有力的胳膊緊緊窟住,圈進了一個偌大的懷抱之中。
她和他的身體緊密無縫的貼合在一起,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他想幹什麼?他從來沒有對她做過這樣的動作!
她剛想抬起頭來,卻被他的下巴抵住腦袋,耳邊傳來他嘶啞的嗓音:「別動!」
南宮魅聽話的沒有再繼續動,身體更是乖巧的保持著原狀。她不是不想動,她只是不想因為她無謂的掙扎而引來這頭野獸再一次的殘暴索要。
許久之後,她才知道他的用意。其實也說不上什麼用意,他只是單純的抱著她,什麼都沒有再做,靜靜的閉著雙眸。但他卻抱的很緊,似乎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中一般。
她漸漸平靜下來了躁動的心,耳邊聽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聲。他竟然將他的心跳暴露在她面前,這可是致命的!
可是南宮魅卻沒有起任何的殺意,心中竟從未有過的寧靜。似乎忘掉了一切的仇恨,變回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他的懷抱,好大好溫暖,也好……安心。甚至讓她迷茫了她對他的恨。
第一次,她不再反感他和她親密的接觸,甚至一點也不反感他這個擁抱。
她竟然很喜歡呆在這個溫暖寬大的懷抱之中,靜靜地聽著他一下一下的心跳聲。
通紅的蠟燭已經燃燒了許多,它乖巧的呆在燈罩里,有一下沒一下的跳動著。
洛銘的呼吸很平穩,他竟然睡著了,雖然睡眠很淺。
南宮魅也不想再讓自己的神經處於高度緊繃的狀態,拋開了一切雜念,準備休息大腦。
「含格……」輕輕的夢囈從洛銘口中傳出,他俊美的臉上有著不可言喻的悲痛。
南宮魅猛然睜大了雙眸,原本平靜的雙眸此時卻布上了一層陰霾。
她怎可忘記,他只是那個叫含格的女子的一個替身。他對她所做的一切,殘暴的,溫柔的,都不是對她的!
而她,竟差點在他的懷抱之中沉淪,竟差點忘記了她對他深深的恨和他對上官子炎的殘忍!
此夜之後,南宮魅依舊每日黃昏殺人,夜裡承歡。只是有些不同的是,每晚的雲雨過後,他都會抱著她入睡,而南宮魅對他的態度,卻更加的冷漠了。
老軍醫傳人來,讓南宮魅前去換藥。洛銘只是點了點頭,依舊是上次的那兩個侍衛和南宮魅同去了老軍醫的帳篷。
兩個侍衛首先便被老軍醫給碾了出來,帳篷之中只剩下南宮魅和老軍醫兩人。
老軍醫急切的說道:「姑娘,你快再給我扎兩針。老夫這兩天又很嗜睡了。」
「不急。」南宮魅慢條斯理的從懷中拿出一根長長的枯草葉出來,在一旁的蠟燭上點燃,放在火盆里燃燒,「這個是一位姐姐給我的,說有凝神靜心的作用。」
「老夫知道這草,卻有其效。」老軍醫點了點頭,一隻手卻撫上了腦袋,焦急的看著南宮魅,「我這頭又有些昏昏沉沉的了。」近幾日來,他老是犯暈,不知誤診了多少病,在這樣下去,恐怕不能再這裡呆下去了!
南宮魅淡淡的說道:「你先睡下吧。等你睡下,我便會給你扎針的,醒來之後就好了。」
「真的?」老軍醫希夷的看著南宮魅,卻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便昏睡了過去。
南宮魅雙眸冰冷的看著倒下的老軍醫,唇瓣微微張開,從裡面吐出一片翠綠的草葉。剛剛燃燒的草葉並非凝神靜氣之效,而是被南宮魅和著另一種草藥,產生了使人昏迷的迷藥。而老軍醫,其實已經沒病了,今日的嗜睡只是受傷的穴位在恢復導致的。
趁著黑夜,南宮魅再次找到了上官子炎。
「南宮姑娘,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上官子炎見到南宮魅單薄的身影,嘴角向上揚起,十分欣喜。
「我怎可不來!我還要救你出去呢!」南宮魅笑著卻又認真的說道。
上官子炎有些擔憂的看著南宮魅,忐忐不安的說道:「其實不可以不必來看我!我現在根本動彈不得,又怎可能逃出去呢!反倒是你,若被人發現了,戰王可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你!」
南宮魅的食指輕輕的放在上官子炎的唇間,美麗的雙眸認真的看著他:「我留在這裡,只是為了救你出去!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不會在意。」即使是出賣自己的身體。
「南宮姑娘……」
「叫我魅兒,好嗎?」
上官子炎獃獃的看著她,雙眸中儘是柔情:「魅兒,若我們能逃出去,你嫁給我好嗎?」
南宮魅為上官子炎上藥的手突然僵在了原地,她抬眸愣愣的看著上官子炎邪魅的雙眸。這句話,她等了好多年了,可是一直沒有等到。如今,卻在這裡聽到。雖然他並非他,但他們身上驚人的相似和眼神,都讓她分不開他們誰是誰,所以她才會那麼不惜一切的救上官子炎。
她一直都好想嫁給上官穆少,可是她卻也知道,黑道的人,不能夠有家庭。亡命殺手,更不能!他們深愛著彼此,卻始終不敢走近神聖的禮堂,上官穆少也從來沒有提過此事,更未向她求過婚!
可是現在,此時此刻,她卻聽到了她最想聽到的話。
但悲傷的心情卻又遠遠超過了喜悅。
她不能確定她對上官子炎的感情,是愛還是一種心靈上的替代。而上官子炎,說要娶她,想必也有很多感激的因素吧。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絕美的笑容,眼神迷離而閃爍:「謝謝你讓我聽到了我一直最想聽到的話。」她移開了看著上官穆少的雙眸,又開始細心的為他的傷口上藥,「一切都等我們能夠離開這裡再說吧。」她不能答應他,她的心中有的,還只是上官穆少!
輝赫國和星則國的戰鬥一直都是屬於持平的狀況,分不出勝負也沒什麼大型的戰役發生。
終於一日,兩國展開大戰。
洛銘親自帶兵出征,千軍萬馬如潮水般卷過草原。
這一戰,打的特別的激烈。聽聞,雙方都死傷慘重。
直到夜幕降臨,洛銘才帶著軍隊回到軍營。
而南宮魅也終於偷得一日的清閑,沒有再在格鬥場上展開殺戮。
南宮魅為洛銘脫下厚重染血的鎧甲,伺候他洗浴。洛銘躺在浴桶中,竟從始至終都閉著雙眸,似乎十分的累了。
而今夜的他,也沒有再要南宮魅,只是抱著她,很快便睡熟了。是深深的沉睡,將他的心臟毫無保護的暴露在她的面前。
深夜,四周很靜,靜的呼吸可聞。
南宮魅的心,卻一點兒也不平靜。她消無聲息的從他懷中鑽了出來,半坐起身子冷冷的看著洛銘熟睡的俊容。
南宮魅紅唇輕啟,呢喃著:「是你要將心跳暴露在我的面前…」她修長的手中出現一葉鋒利的針葉,在跳動的燭火下閃爍著詭異的光澤。她拿著針葉的手輕輕的動了動,下一刻便出現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要她的手輕輕滑動,他便可在她面前死去!
針葉再次向前推進了些,只差一丁點兒,便挨著他的脖子了。
可是,她卻怎麼也下不去手了。
心裡千次百次的催促著自己殺了他,可是拿著針葉的手卻再也無法向前移動分毫。
她這是怎麼了?殺人如麻的她此刻怎麼會下不去手了?
不!她絕對不可以心軟!這男人害的她夠多的了!
她恨他啊!
拿著針葉的手高高舉起,冷然的雙眸中再次布上冰冷的殺氣,殺手的血液已經充斥滿她沒一根神經。
她再不是她!她只是一個殺人的工具!
當她手中的針葉即將刺進洛銘的胸膛時,卻猛然停住了。她看到了他臉上寧靜的笑容,沒有一絲冷莫。
這應該是他真正的笑容吧!
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他,好美!美的讓她迷了眼!
他一定是做了一個美夢,不知他是夢到了誰?誰能夠讓他真正展顏?
南宮魅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在她心中已經佔據了一定的位置!不是新上人的位置,而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她還不能殺他!至少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就死去!
他帶給她的屈辱,她要一點一滴加倍的討回來!
收起銀色的針葉,她穿好衣服,再確定洛銘還未醒來,偷偷的溜了出去。
不久后,洛銘睜開了雙眸。他冷冷的看著身旁空著的床,冷然的說道:「含格,你今日未取我之命,便再不會有此機會。」
「上官…」南宮魅不安的看著已經空了的十字架,害怕的感覺頓時橫生。
「魅兒,我在這。」一聲很小的聲音從漆黑的角落裡傳來。
「你怎麼樣了?他們有沒有又折磨你?」南宮魅快速的走過去,蹲在上官子炎的面前擔心的看著他。
上官子炎背靠著一根鐵柱子坐著,頭髮散亂,蒼白的臉上依舊扯出一抹笑容來:「他們只是撤去了穿琵琶股的勾子,沒事!」
南宮魅雪白的玉手輕輕搭上上官子炎瘦可見骨的肩膀,心疼的看著他:「今晚,我們離開這裡!」
上官子炎雙眸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但隨即便暗淡了下去:「我們逃不出去的。」
「我已經找好了逃跑的路線,只要躲過巡查的人,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南宮魅信心滿滿的說道。
「魅兒,對不起。」上官子炎邪魅的雙眸中充滿了愧疚,「我知道你多日來給我治傷,就是為了今日。可是,我的手腳都被鐵鏈鎖住,鑰匙又不在普通的士兵手上。除非用玄鐵寶劍,斷是斬不開這條鐵鏈的!」
南宮魅拿起困住上官子炎手腳的鐵鏈,一入手便知此鏈並非普通的鐵所打造,確實必須得用十分鋒利的劍才有機會能夠砍斷。可是軍營里劍雖多,寶劍卻難得!
「一定有辦法的。」南宮魅秀眉微皺,思緒在快速的轉動著。
「魅兒……」上官子炎白皙的手撫上南宮魅滑嫩的臉蛋,心疼的看著她。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一見面她就那麼死心塌地的對他,可是她近日的所作所為,沒有讓他不為之心動的。有伊人如此,其他的便都不再重要。
雖然,他們相遇的地點,是如此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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