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細雨綿綿，清風徐徐，嫩綠的草尖灑上晶瑩的雨露，蒼翠欲滴……
隨風蕩漾的鞦韆上，一個白色的清影靜靜地倚坐著，琉璃紫眸沉寂悲涼，絕美容顏蒼白慘淡。烏黑的髮絲，雪白的紗衣隨風飄舞，朦朧的雨色中，那單薄的身影飄逸絕塵，宛若輕紗白霧，一瞬間便會隨風而去……
「出來吧。」淡淡的語氣清冷絕倫。
一襲紫衣緩緩落地……
「紫魂？是你！」一絲驚愕在眼中閃過，隨即，又是一片瞭然。
「我……你……」心，顫動不已，竟吱唔著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強定心神，「我該如何稱呼你呢？是水飄然，還是……新兒？」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淡淡的質問。
「那都一樣，不是嗎？」空芒的紫眸中閃過一絲悲涼。新兒？不是改了名便能重新開始的，既定的命運永遠也無法逃脫。唇邊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抬眸望向眼前踟躇不安的男子，淡淡地說道，「回去告訴教主，我答應了。還有，不要傷害苡晴。」
「你……你答應？」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激動地說道，「你怎麼能答應呢？」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慘淡一笑，怔怔地反問。
聞言，欣長的身軀頓時僵硬如石，哆嗦著雙唇，無言以對。良久，眼中閃過一絲希翼：「或許，還有希望啊！教主對苡晴姑娘真的很好，簡直到了寵愛有加的地步。依我看，他也不會捨得傷害她。不如……」
幸福？可她是否知道那幸福的背後到底隱藏什麼？輕輕搖頭，一絲苦澀湧上心頭。
見對方神情恍惚，搖頭不語。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狼狽，隨即，又試著繼續勸說道：「不如，你……」
「咳咳……」低沉沙啞的咳聲像是壓抑了許久般，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話，也刺痛了他的心。
「你……你怎麼了？」焦切不安地問道，急急的伸手想扶住那搖搖欲墜的柔弱身軀，可剛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滯片刻后又頹然落下了。
緊捂著生痛的胸口，不斷地咳嗽著，單薄柔弱的嬌軀無力地依靠著鞦韆，蒼白的容顏幾欲透明。又來了，最近發作地越來越頻繁了。懷中取出一塊雪白的絲帕，卻被一口鮮血瞬間染成了紅色。良久，咳聲漸平，緩緩抬眸，望向眼前驚魂未定的男子，擠出一絲苦笑，輕啟雙唇，艱澀地說道：「我沒事，都已經習慣了……」
沒事？這樣都算沒事，那怎樣才是有事？習慣了？究竟這樣的痛苦她已承受了多久？漆黑的眼中洋溢著難言的痛惜與落寞，喃喃地問道：「憶樓兄呢？他知道嗎？」
「他去醫館了。我也不清楚他究竟知道多少。無論如何，請你暫且不要告訴他好嗎？」懇切的語氣中帶著難言的無奈與哀愁，「不管是這件事，還是……那件事。」
「好！」深深望了一眼那蒼白絕美的容顏，隱忍著心中的悸痛，轉身離去……
「謝謝你，紫魂。」淡淡的語氣如薄紗般飄忽不定，但卻在那清風細雨中久久回蕩著……
身體一顫，些許凌亂的腳步猛然一滯，沒有回頭，疾步離去，卻早已心亂如麻……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因為我的靈魂是你給予的，只要你好，我便知足了。可是，你還是十年前我認識的那個堅強不屈的女孩嗎？為什麼，你要讓自己變得如此狼狽不堪？為什麼，你永遠只為別人而活，從來不會想到自己？為什麼，在你的眼中，除了悲涼與絕望，什麼都沒有了？
－－－－－－－－－－－－
幽冥教，聽雨摟。
「小少爺，已經三天了，苡晴怎麼還不醒？你不是說已經用金針和藥物為她續命了嗎？」焦急的聲音。
「當一個人的身體沒有事情卻昏迷不醒時，說明他潛意識裡排斥、逃避什麼事。」白衣公子開口，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
「你是說她自己不想醒來。」
點頭。
「可憐的孩子啊，這也難怪，任誰經歷了這樣的事都會不想面對的。」芷玲心疼地看著她，「那她永遠都不會醒了嗎？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
「這隻能靠她自己，而且……如果今晚不醒就沒有醒來的機會了。」白衣公子撇開頭。
「什麼？那怎麼辦？怎麼辦啊？」接著芷玲激動地搖著她喊著，「苡晴，苡晴，快醒醒啊，不要睡了，睜開眼睛看看玲姨啊！」
然而床上的絲毫沒有反應，彷彿睡著了一般……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芷玲淚流滿面，喃喃著，「我早該料到這樣的結局的，我應該讓她早點離開的，我不該在冥夜軒討論那個話題的，那樣孩子也不會沒了，苡晴也不會這樣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玲姨，你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我的錯。」
「你的錯？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苡晴，她以前是那麼單純，那麼無憂無慮，你為什麼要把她扯進來？把她留在身邊卻不知道珍惜，傷她傷得這麼重，現在連命都保不住了……」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玲姨……」
「不行，你要救她，你一定要救她。」芷玲乞求地看著夜月。
「玲姨，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
「那你把水飄然招來，苡晴最聽她姐姐的話了，說不定她一來苡晴就醒了。」
「不行，那會壞了我的計劃。」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著計劃，你不要忘了她可是你表妹，她還懷過你的孩子……」
「玲姨，不用再說了……」夜月打斷她的話，「我有辦法救她。」
「你有辦法？」欣喜地說道。
「嗯。」夜月點頭，走到床邊，神色複雜地看著不省人事的苡晴，然後低下頭去，付到她耳邊，「苡晴，我知道你聽得到，我命令你馬上醒來。」良久，見她毫無反應，又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敢不醒，我現在馬上殺了水飄然，我說到做到。你該知道殺了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看著依舊昏睡中的人，俊眉緊皺，語氣陰森：「你再不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來人，立即到水月山莊殺了水飄然。」
「小少爺。」
「教主。」
兩人齊聲喚到，不敢相信。
「你再不醒水飄然的命可馬上就沒了。」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夜月繼續狠狠地對苡晴說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厲聲呵叱。
「是，是，屬下遵命。」
「不要，不要……」微弱的聲音傳來。
「苡晴，你醒了，你醒了！」芷玲高興地撲到床邊握住她的手。
「等一下。」夜月叫住要走的人，「你下去吧，任務取消。」
「動了，動了。」柔弱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芷玲開心得流淚。
長長的睫毛顫動，緩緩睜開雙眼，如水秋眸染上悲傷，漂亮的眼睛顯得空洞無力，望向床邊俊美妖嬈的白衣公子。
「你，好殘忍！」連死的權利都不給我……
別過頭，晶瑩的淚珠從蒼白的臉上緩緩滑落……
細雨綿綿，清風徐徐，嫩綠的草尖灑上晶瑩的雨露，蒼翠欲滴……
隨風蕩漾的鞦韆上，一個白色的清影靜靜地倚坐著，琉璃紫眸沉寂悲涼，絕美容顏蒼白慘淡。烏黑的髮絲，雪白的紗衣隨風飄舞，朦朧的雨色中，那單薄的身影飄逸絕塵，宛若輕紗白霧，一瞬間便會隨風而去……
「出來吧。」淡淡的語氣清冷絕倫。
一襲紫衣緩緩落地……
「紫魂？是你！」一絲驚愕在眼中閃過，隨即，又是一片瞭然。
「我……你……」心，顫動不已，竟吱唔著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強定心神，「我該如何稱呼你呢？是水飄然，還是……新兒？」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淡淡的質問。
「那都一樣，不是嗎？」空芒的紫眸中閃過一絲悲涼。新兒？不是改了名便能重新開始的，既定的命運永遠也無法逃脫。唇邊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抬眸望向眼前踟躇不安的男子，淡淡地說道，「回去告訴教主，我答應了。還有，不要傷害苡晴。」
「你……你答應？」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激動地說道，「你怎麼能答應呢？」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慘淡一笑，怔怔地反問。
聞言，欣長的身軀頓時僵硬如石，哆嗦著雙唇，無言以對。良久，眼中閃過一絲希翼：「或許，還有希望啊！教主對苡晴姑娘真的很好，簡直到了寵愛有加的地步。依我看，他也不會捨得傷害她。不如……」
幸福？可她是否知道那幸福的背後到底隱藏什麼？輕輕搖頭，一絲苦澀湧上心頭。
見對方神情恍惚，搖頭不語。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狼狽，隨即，又試著繼續勸說道：「不如，你……」
「咳咳……」低沉沙啞的咳聲像是壓抑了許久般，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話，也刺痛了他的心。
「你……你怎麼了？」焦切不安地問道，急急的伸手想扶住那搖搖欲墜的柔弱身軀，可剛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滯片刻后又頹然落下了。
緊捂著生痛的胸口，不斷地咳嗽著，單薄柔弱的嬌軀無力地依靠著鞦韆，蒼白的容顏幾欲透明。又來了，最近發作地越來越頻繁了。懷中取出一塊雪白的絲帕，卻被一口鮮血瞬間染成了紅色。良久，咳聲漸平，緩緩抬眸，望向眼前驚魂未定的男子，擠出一絲苦笑，輕啟雙唇，艱澀地說道：「我沒事，都已經習慣了……」
沒事？這樣都算沒事，那怎樣才是有事？習慣了？究竟這樣的痛苦她已承受了多久？漆黑的眼中洋溢著難言的痛惜與落寞，喃喃地問道：「憶樓兄呢？他知道嗎？」
「他去醫館了。我也不清楚他究竟知道多少。無論如何，請你暫且不要告訴他好嗎？」懇切的語氣中帶著難言的無奈與哀愁，「不管是這件事，還是……那件事。」
「好！」深深望了一眼那蒼白絕美的容顏，隱忍著心中的悸痛，轉身離去……
「謝謝你，紫魂。」淡淡的語氣如薄紗般飄忽不定，但卻在那清風細雨中久久回蕩著……
身體一顫，些許凌亂的腳步猛然一滯，沒有回頭，疾步離去，卻早已心亂如麻……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因為我的靈魂是你給予的，只要你好，我便知足了。可是，你還是十年前我認識的那個堅強不屈的女孩嗎？為什麼，你要讓自己變得如此狼狽不堪？為什麼，你永遠只為別人而活，從來不會想到自己？為什麼，在你的眼中，除了悲涼與絕望，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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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教，聽雨摟。
「小少爺，已經三天了，苡晴怎麼還不醒？你不是說已經用金針和藥物為她續命了嗎？」焦急的聲音。
「當一個人的身體沒有事情卻昏迷不醒時，說明他潛意識裡排斥、逃避什麼事。」白衣公子開口，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
「你是說她自己不想醒來。」
點頭。
「可憐的孩子啊，這也難怪，任誰經歷了這樣的事都會不想面對的。」芷玲心疼地看著她，「那她永遠都不會醒了嗎？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
「這隻能靠她自己，而且……如果今晚不醒就沒有醒來的機會了。」白衣公子撇開頭。
「什麼？那怎麼辦？怎麼辦啊？」接著芷玲激動地搖著她喊著，「苡晴，苡晴，快醒醒啊，不要睡了，睜開眼睛看看玲姨啊！」
然而床上的絲毫沒有反應，彷彿睡著了一般……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芷玲淚流滿面，喃喃著，「我早該料到這樣的結局的，我應該讓她早點離開的，我不該在冥夜軒討論那個話題的，那樣孩子也不會沒了，苡晴也不會這樣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玲姨，你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我的錯。」
「你的錯？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苡晴，她以前是那麼單純，那麼無憂無慮，你為什麼要把她扯進來？把她留在身邊卻不知道珍惜，傷她傷得這麼重，現在連命都保不住了……」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玲姨……」
「不行，你要救她，你一定要救她。」芷玲乞求地看著夜月。
「玲姨，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
「那你把水飄然招來，苡晴最聽她姐姐的話了，說不定她一來苡晴就醒了。」
「不行，那會壞了我的計劃。」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著計劃，你不要忘了她可是你表妹，她還懷過你的孩子……」
「玲姨，不用再說了……」夜月打斷她的話，「我有辦法救她。」
「你有辦法？」欣喜地說道。
「嗯。」夜月點頭，走到床邊，神色複雜地看著不省人事的苡晴，然後低下頭去，付到她耳邊，「苡晴，我知道你聽得到，我命令你馬上醒來。」良久，見她毫無反應，又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敢不醒，我現在馬上殺了水飄然，我說到做到。你該知道殺了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看著依舊昏睡中的人，俊眉緊皺，語氣陰森：「你再不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來人，立即到水月山莊殺了水飄然。」
「小少爺。」
「教主。」
兩人齊聲喚到，不敢相信。
「你再不醒水飄然的命可馬上就沒了。」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夜月繼續狠狠地對苡晴說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厲聲呵叱。
「是，是，屬下遵命。」
「不要，不要……」微弱的聲音傳來。
「苡晴，你醒了，你醒了！」芷玲高興地撲到床邊握住她的手。
「等一下。」夜月叫住要走的人，「你下去吧，任務取消。」
「動了，動了。」柔弱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芷玲開心得流淚。
長長的睫毛顫動，緩緩睜開雙眼，如水秋眸染上悲傷，漂亮的眼睛顯得空洞無力，望向床邊俊美妖嬈的白衣公子。
「你，好殘忍！」連死的權利都不給我……
別過頭，晶瑩的淚珠從蒼白的臉上緩緩滑落……
細雨綿綿，清風徐徐，嫩綠的草尖灑上晶瑩的雨露，蒼翠欲滴……
隨風蕩漾的鞦韆上，一個白色的清影靜靜地倚坐著，琉璃紫眸沉寂悲涼，絕美容顏蒼白慘淡。烏黑的髮絲，雪白的紗衣隨風飄舞，朦朧的雨色中，那單薄的身影飄逸絕塵，宛若輕紗白霧，一瞬間便會隨風而去……
「出來吧。」淡淡的語氣清冷絕倫。
一襲紫衣緩緩落地……
「紫魂？是你！」一絲驚愕在眼中閃過，隨即，又是一片瞭然。
「我……你……」心，顫動不已，竟吱唔著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強定心神，「我該如何稱呼你呢？是水飄然，還是……新兒？」聲音很輕，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淡淡的質問。
「那都一樣，不是嗎？」空芒的紫眸中閃過一絲悲涼。新兒？不是改了名便能重新開始的，既定的命運永遠也無法逃脫。唇邊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抬眸望向眼前踟躇不安的男子，淡淡地說道，「回去告訴教主，我答應了。還有，不要傷害苡晴。」
「你……你答應？」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激動地說道，「你怎麼能答應呢？」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慘淡一笑，怔怔地反問。
聞言，欣長的身軀頓時僵硬如石，哆嗦著雙唇，無言以對。良久，眼中閃過一絲希翼：「或許，還有希望啊！教主對苡晴姑娘真的很好，簡直到了寵愛有加的地步。依我看，他也不會捨得傷害她。不如……」
幸福？可她是否知道那幸福的背後到底隱藏什麼？輕輕搖頭，一絲苦澀湧上心頭。
見對方神情恍惚，搖頭不語。漆黑的眼中閃過一絲狼狽，隨即，又試著繼續勸說道：「不如，你……」
「咳咳……」低沉沙啞的咳聲像是壓抑了許久般，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話，也刺痛了他的心。
「你……你怎麼了？」焦切不安地問道，急急的伸手想扶住那搖搖欲墜的柔弱身軀，可剛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滯片刻后又頹然落下了。
緊捂著生痛的胸口，不斷地咳嗽著，單薄柔弱的嬌軀無力地依靠著鞦韆，蒼白的容顏幾欲透明。又來了，最近發作地越來越頻繁了。懷中取出一塊雪白的絲帕，卻被一口鮮血瞬間染成了紅色。良久，咳聲漸平，緩緩抬眸，望向眼前驚魂未定的男子，擠出一絲苦笑，輕啟雙唇，艱澀地說道：「我沒事，都已經習慣了……」
沒事？這樣都算沒事，那怎樣才是有事？習慣了？究竟這樣的痛苦她已承受了多久？漆黑的眼中洋溢著難言的痛惜與落寞，喃喃地問道：「憶樓兄呢？他知道嗎？」
「他去醫館了。我也不清楚他究竟知道多少。無論如何，請你暫且不要告訴他好嗎？」懇切的語氣中帶著難言的無奈與哀愁，「不管是這件事，還是……那件事。」
「好！」深深望了一眼那蒼白絕美的容顏，隱忍著心中的悸痛，轉身離去……
「謝謝你，紫魂。」淡淡的語氣如薄紗般飄忽不定，但卻在那清風細雨中久久回蕩著……
身體一顫，些許凌亂的腳步猛然一滯，沒有回頭，疾步離去，卻早已心亂如麻……永遠不要對我說謝謝，因為我的靈魂是你給予的，只要你好，我便知足了。可是，你還是十年前我認識的那個堅強不屈的女孩嗎？為什麼，你要讓自己變得如此狼狽不堪？為什麼，你永遠只為別人而活，從來不會想到自己？為什麼，在你的眼中，除了悲涼與絕望，什麼都沒有了？
－－－－－－－－－－－－
幽冥教，聽雨摟。
「小少爺，已經三天了，苡晴怎麼還不醒？你不是說已經用金針和藥物為她續命了嗎？」焦急的聲音。
「當一個人的身體沒有事情卻昏迷不醒時，說明他潛意識裡排斥、逃避什麼事。」白衣公子開口，平靜的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
「你是說她自己不想醒來。」
點頭。
「可憐的孩子啊，這也難怪，任誰經歷了這樣的事都會不想面對的。」芷玲心疼地看著她，「那她永遠都不會醒了嗎？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
「這隻能靠她自己，而且……如果今晚不醒就沒有醒來的機會了。」白衣公子撇開頭。
「什麼？那怎麼辦？怎麼辦啊？」接著芷玲激動地搖著她喊著，「苡晴，苡晴，快醒醒啊，不要睡了，睜開眼睛看看玲姨啊！」
然而床上的絲毫沒有反應，彷彿睡著了一般……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芷玲淚流滿面，喃喃著，「我早該料到這樣的結局的，我應該讓她早點離開的，我不該在冥夜軒討論那個話題的，那樣孩子也不會沒了，苡晴也不會這樣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玲姨，你不要這樣，這不是你的錯，要錯……也是我的錯。」
「你的錯？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苡晴，她以前是那麼單純，那麼無憂無慮，你為什麼要把她扯進來？把她留在身邊卻不知道珍惜，傷她傷得這麼重，現在連命都保不住了……」說完已經泣不成聲。
「玲姨……」
「不行，你要救她，你一定要救她。」芷玲乞求地看著夜月。
「玲姨，不是我不救，而是我現在根本沒有辦法。」
「那你把水飄然招來，苡晴最聽她姐姐的話了，說不定她一來苡晴就醒了。」
「不行，那會壞了我的計劃。」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著計劃，你不要忘了她可是你表妹，她還懷過你的孩子……」
「玲姨，不用再說了……」夜月打斷她的話，「我有辦法救她。」
「你有辦法？」欣喜地說道。
「嗯。」夜月點頭，走到床邊，神色複雜地看著不省人事的苡晴，然後低下頭去，付到她耳邊，「苡晴，我知道你聽得到，我命令你馬上醒來。」良久，見她毫無反應，又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敢不醒，我現在馬上殺了水飄然，我說到做到。你該知道殺了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看著依舊昏睡中的人，俊眉緊皺，語氣陰森：「你再不醒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來人，立即到水月山莊殺了水飄然。」
「小少爺。」
「教主。」
兩人齊聲喚到，不敢相信。
「你再不醒水飄然的命可馬上就沒了。」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夜月繼續狠狠地對苡晴說道。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厲聲呵叱。
「是，是，屬下遵命。」
「不要，不要……」微弱的聲音傳來。
「苡晴，你醒了，你醒了！」芷玲高興地撲到床邊握住她的手。
「等一下。」夜月叫住要走的人，「你下去吧，任務取消。」
「動了，動了。」柔弱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芷玲開心得流淚。
長長的睫毛顫動，緩緩睜開雙眼，如水秋眸染上悲傷，漂亮的眼睛顯得空洞無力，望向床邊俊美妖嬈的白衣公子。
「你，好殘忍！」連死的權利都不給我……
別過頭，晶瑩的淚珠從蒼白的臉上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