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命尺
那老者動作極快,我被嚇了一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個時候袁木孚忽然擋在我的面前,那老者看到袁木孚,掐脖子的動作瞬間停下,眼神中也是流露出了一絲的忌憚來。
他很怕袁木孚。
他的眼角邪了一下,好像是在看袁氶剛,他怕的不是袁木孚,而是袁氶剛。
再看袁氶剛那邊一臉堆笑,然用很謙和,甚至有些諂媚的語氣說:「蘇老,您的脾氣應該收一收了,宗禹還年輕,您別嚇著他了。」
被稱為蘇老的老者,眉頭皺了皺,額頭留下幾滴冷汗,然後說了一句:「等宗延平回來,我找他去理論。」
說罷,蘇老直接往電梯那邊走去。
袁木孚很禮貌地去送了一下。
看來這個蘇老和我爺爺有仇啊……
我正在疑惑的時候,袁氶剛就對我說了一句:「宗禹啊,你也別怪蘇老莽撞,畢竟你爺爺輸掉的東西裡面,有蘇老的傳家寶,他一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是正常的。」新筆趣閣
我「啊」了一聲說:「爺爺還把別人的東西給輸了?」
看著蘇老走上電梯的身影,我忽然覺得有點歉意。
這個時候,那一老一少也是走到了櫃檯前面,少女禮貌地對著我笑了笑,那笑容讓我如沐春風。
很快袁氶剛就繼續說:「是的,你爺爺雖然從榮吉退休了,但是很多人要典當東西,還是會去找你爺爺,他府上很多東西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的,這次事故的確有些大,不過我們相信老爺子遲早會東山再起。」
少女旁邊的老者這個時候一臉溫和地看著我說:「你爺爺輸掉的東西裡面,也有我們蔣家的傳家寶,不過我們不會像老蘇那樣遷怒於你。」
我點頭說:「抱歉,爺爺輸掉的東西,我會想辦法贏回來的。」
姓蔣的老者「哈哈」一笑說:「贏回來?嗯,或許吧,年輕人有這志氣是應該的。」
很顯然,他不相信我有這能力。
這個時候袁氶剛就給我介紹說:「這位是蔣文庭,蔣老,帝都文庭集團的創始人,身價在整個帝都都是排得上號的。」
文庭集團我聽過,他們是靠在國外的礦業起家,然後才回國發展的房地產、服務行業、電子行業都有涉獵。
我對著蔣老禮貌的點頭,試探性地伸手去握一下。
蔣文庭沒有駁我的面子,也是和我握了手。
很快袁氶剛繼續介紹說:「旁邊這位是蔣老的孫女,名叫蔣蘇亞。」
「對面那位是我的師侄,宗延平老先生的孫子,相信你們一早就知道了,名字叫宗禹。」
這次不等我伸手,蔣蘇亞主動伸手過來和我握了握。
同時她很溫柔地說了一句:「幸會。」
我也跟著說:「幸會。」
看著蔣蘇亞笑的好看,我握著她的手就有點忘記鬆開了,蔣蘇亞嘴角上揚然後輕聲問我:「你這麼盯著我,是要給我看相嗎?」
我這才反應過來,鬆開了蔣蘇亞的手同時說了一句:「抱歉,是我冒失了。」
蔣文庭則是對著我笑道:「無妨,你既然繼承了你爺爺的衣缽,自然知道榮吉的規矩吧,我正好選了一件絕當的物品,你送我孫女一卦吧。」
我看了看袁氶剛。
他對著我笑道:「現在這個位置讓你做了,你可以自主決定。」
我便對蔣文庭說了一句:「好。」
蔣文庭的左手之前一直攥著拳頭,聽到我說那個好字,他才將左手放到面前,然後緩緩張開。
他的掌心放著一枚綠松石的扳指。
張開之後他把綠松石遞給我說:「估個價吧。」
我說,我要查一下之前典當記錄。
袁氶剛說:「這些都是絕當的玩意兒,榮吉夜當的規矩,不準查典當記錄,或憑記憶,或重新估價。」
我笑了笑說:「這夜當的規矩還真是特別啊。」
說罷,我把綠松石拿在手上看了看說:「是上等的綠松石,天藍色,無鐵線,瓷度、密度很高,裡面並無裂紋,按照單純綠松石的價格估計,每克估價以上,遇到喜歡的人,每克能到一萬多。」
「綠松石又被稱為碧甸子、青琅軒,在清代的時候被譽為天國寶石,很多權貴的手上都會佩戴綠松石的扳指,皇帝祭祀的時候,所佩戴的朝珠,即為綠松石所制。」
「這枚扳指外面的無雕飾,可卻有內刻的文字——綠野亭主人,這可是乾坤時期權臣和珅的別號,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敢刻在扳指內壁的,所以這是和珅隨身佩戴之物,估價三百萬左右。」
當然,我這是往高處說,其實這綠松石扳指的市值只有二六萬的樣子,遇到對眼的人,能賣到三百萬已經是萬幸了。
聽到我這麼說,蔣文庭「呵呵」一笑說:「你倒是給老夫報了一個最高價,也罷,三百萬,就三百萬,扳指我收下了,我這就安排人給你們打款,你給我孫女看看面相吧。」
說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蔣文庭已經不是那麼輕視我了,反而是饒有興緻地多看了幾眼。
我點了點頭又看了看蔣蘇亞,她二十一二歲左右精緻,湊到一起更是給人沉魚落雁般的美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命宮凹陷,而且沒有光澤,有些暗淡,這是短命之相,不過這並不是先天的命宮塌陷,而是後天命理中的突發變故。
也就是說,蔣蘇亞不久之後將會有災禍纏身,而那災禍會要了她的命。
至於是何等的災禍,暫時從她的面相還看不出來,需要進一步的卜卦。
蔣蘇亞被我盯了一會兒就問我:「看出什麼來了嗎?宗禹大朝奉?」
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袁氶剛就說:「看到什麼,就說什麼。」
我點了點頭就把面相中所看出的事情十地道給蔣文庭和蔣蘇亞聽。
我說到一半的時候,蔣文庭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好了。
就連蔣蘇亞的表情也是黯淡了下去。
我這邊趕緊說:「你們也不用太沮喪,後天命理一般都有破解之法,如果你們放心,可以讓我再給你們卜算一下,找到破解之法。」
蔣文庭問:「破解之法?」
我點頭說:「先天命理是天命,一般很難改,改天命是損功德遭天譴的事兒,後天命理是變故,存在皆屬變數,可改之。」
蔣文庭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著急道:「快給我孫女看看,好好看看,錢不是問題。」
不等我開口,袁氶剛就說了一句:「卜卦的事兒先不急,蔣老,您和蘇亞先回去,明天晚上再來。」
蔣文庭不樂意道:「為什麼是明天,人命關天啊!」
我這邊也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拖到明天晚上,也是一臉疑惑地看向袁氶剛。
這個時候袁木孚在送蘇老離開后,又乘坐電梯上樓來了。
袁氶剛繼續說:「這命理的事兒,知道的人越少,對當事人越好,今天咱們這裡這麼多人,說出來反而會影響將來命理的走向,很可能出現『算不準"的情況,所以啊,明天晚上,您帶著蘇亞,或者讓蘇亞一個人來。」
蔣文庭皺了皺眉頭只好道了一句:「也罷,我現在總不能讓你們離開榮吉,畢竟這是你們的地盤。」
他這麼說,已經是有些不高興了。
此時袁氶剛揮了揮手機說:「扳指的錢到賬了,您可以帶走了。」
蔣文庭點了點頭,然後在蔣蘇亞的攙扶下往電梯那邊走了,袁木孚也是趕緊再去送,我也要跟上去送上幾步的時候,袁氶剛就喊住我說:「你就不用去了,那姑娘明天晚上還來呢,跑不了。」
我一陣臉紅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單純送送蔣老,畢竟今晚開了這麼大一單。」
我說話的時候,蔣蘇亞回頭看了看,莞爾一笑,端莊儒雅,又讓人流連忘返。
等著他們上了電梯,關了門,袁氶剛才對我說:「好了,這裡大概就是這麼一個規矩,現在我們來說說周家的事兒。」
我打斷他說:「袁叔叔,我更想知道我爺爺的事兒,他怎麼輸掉的東西,這裡面的內情,您是知道的對吧?」
袁氶剛愣了一下說:「我現在只能告訴你,這件事兒和一個叫徐坤的人有關,太多的事兒,現在不能告訴你,要等你真的能夠獨擋一面的時候,我才能告知於你。」
袁氶剛的話說的十分堅定,讓我不好再問下去。
我不說話了,袁氶剛繼續說:「我們繼續來說周家的事兒,我不會給你太多的提示,我只問你,周家的單子,你要不要接?」
我猶豫了一會兒就點頭說:「接!」
袁氶剛點了點頭說:「喏,這個給你!」
說著,他從櫃檯的抽屜里取出一把青銅的尺子給我說:「這是命尺,測量天命用的,具體怎麼用,我無法教給你,因為我也不會。」
那尺子和普通的尺子長短一樣,都是一尺來長,不過上面的刻度卻是尺寸,而是乾、巽、坎、艮、坤、震、離、兌的先天八卦,這八個刻度偏大,在八個大刻度的中間還夾雜著天干地支……
這些東西本應該是羅盤上的東西,弄到尺子上這怎麼看?
不等我明白過來,袁氶剛繼續說:「這裡晚上沒人的時候,你可以睡覺休息,凌晨四點下班,你就可以離開這裡,第二天早起要去下面的榮吉繼續坐班。」
「周家的單子,你去做吧,你明天該有這一關。」
這一關?
這三個字明顯是在提醒我,我這單子接的不順利,甚至會有危險。
但是那小青銅棺已經影響到了我的命格,我不能就此罷休,必須找出原因將其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