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錢買消息
千秋區，一排歐式巴洛克風格的老房子歷經歲月，留下斑駁的印記。
劉楊跟著牟小瞳一起來到了這排房子最末的一戶人家。
屋子裡很乾凈，女主人陳麗穿著的衣服雖然很舊，但是卻熨燙得平整，頭髮梳得一絲不亂。
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會過日子的人，把貧窮的日子過得如此精緻，那需要心思，也需要本事。
茉莉花茶的香味很淡，卻也很清新。
牟小瞳捧著茶杯在鼻子前聞著，稱讚道：「我好像從來沒有聞過這麼好聞的花茶味道，別的花茶不是太濃就是太淡，你這花茶倒是味道剛剛好。」
「是嗎？」陳麗淡淡一笑，「這些茉莉花是我自己種的，在它半開未開的時候摘下來，晾一天陰一天，製作起來稍稍有點麻煩，你要是喜歡，一會走的時候帶點回去。」
「那怎麼好意思呢，估計一年也攢不下來多少。」
「沒事，反正我有時間。」
這兩個女人就彷彿在那裡拉家常一般，實際上牟小瞳他們卻是來調查貓老太事件的，而這個女人陳麗，正是貓老太的兒媳。
牟小瞳跟她客氣了兩句之後，便直奔主題：「我們這一次過來，是想問一問你關於你婆婆的事情。」
陳麗微微一愣：「你們不是來找我紋身的？」
「不是，確切說我們都不知道你能紋身。」牟小瞳說道。
「好吧，你們想問什麼？只要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們。」
「你婆婆當初變成貓老太的時候，做過一些什麼事情嗎？」
「沒有，她只是逃走了，到現在我們也沒有找到她在哪裡。」
「我聽說貓老太拐走孩子，這事情有沒有？」
「肯定不是她，我婆婆很喜歡孩子的，她不會拐任何一個孩子。」陳麗說到這裡，突然站了起來，「我不管你們從啥地方聽到的傳聞，但是咱們做人要講良心的，沒有真憑實據，你們就這麼誣陷我婆婆，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她說著就把牟小瞳與劉楊往外攆。
剛攆到門口，迎面進來一個人，一個身穿貂皮大衣的婦人。
安北女人不管有沒有錢，都要給自己添置一身貂皮大衣，所謂窮穿貂，富穿棉，大款穿休閑。
而很多在燒烤店裡扒蒜的小妹也穿一身貂皮。
但是這個女人這一身貂皮卻並不普通，貂皮也分很多種，女人身上的這一身紫貂，在這年頭價值市中心的一套房子。
牟小瞳跟劉楊給這女人讓路，女人掃了一眼兩人，又看一眼陳麗頗為不悅：「陳姐，不是說好了今天就接待我一個人的嗎？怎麼還給別人加塞了嗎？要這樣我可不來了啊。」
陳麗連忙解釋道：「沒有的事，他們這是找我打聽我老婆婆的事情，這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們還不肯放過我。」
「你早說是為這事啊，我這就給你打個電話，在千秋區還有敢惹這麼得瑟？」女人說著拿出一隻粉紅色的翻蓋手機來，這隻翻蓋手機是摩托騾拉的最新款，國內還沒有賣的，至於價格，也是高得離譜。
「算了，把他們趕走就算了，不麻煩馬爺了。」
「那可不行，你陳姐是我罩著的人，誰敢欺負你，就是不給我臉。不給我臉就是不給馬爺臉。你們都別走啊，我這就讓人過來。」女人執意把電話打出去。
電話沒有接通。
女人又撥打了兩遍，可是還是沒有接通。
劉楊在一邊似笑非笑地問道：「這位大姐，你是不是打電話找馬老三啊？」
「混賬，馬爺的名字也是你隨便叫的？」女人的臉一沉。
「如果你找馬老三，那我很遺憾地告訴你，馬老三死了。」
「胡說，他怎麼會死。」
「我看你的樣子，應該不像是馬老三的正室吧，應該是外麵包的小三？這身衣服還有這隻手機都是馬老三給你買的吧，真可惜，以後你再也拿不到錢了。你要是不信，可以打電話給馬老三身邊的人，一問就知道了。對了，可千萬別把正房給招來，要是正房知道你們的關係，你這身貂皮也穿不住了。」
女人的神色急變，打出一個電話去求證，很快她得到了確切的消息，愣愣在那裡不知所措了。
陳麗在一邊安慰道：「妹妹，接下來你就得靠自己了。」
這不安慰還好，一安慰，這女人哇一聲哭了起來：「陳姐，我現在該怎麼辦啊？我十八歲就被馬老三看上了，跟了他三年了，也沒有個孩子，他對我倒是挺好，吃喝不愁，想要什麼買什麼。可是我現在被慣得啥也不會啊。」
陳麗說道：「女人就不應該靠男人，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聽姐的，你把手頭的這些金銀首飾，貂皮大衣都賣了，該置辦產業置辦產業，再找一個老實人嫁了，只要你甘心平淡，這一輩子怎麼也過得去。」
女人沒有了主意，胡亂點頭。
而在一邊的劉楊卻是冷笑兩聲：「我說陳姐，你可別害人了。什麼叫找個老實人嫁了啊？老實人招誰惹誰了，非得接個二手貨？難道老實人就活該買個二手房，開個二手車，娶個二手的媳婦？還有，像這種人吃喝玩樂慣了的，真會甘心平淡嗎？別到時候來個大郎該吃藥了的戲碼，那真是害人不淺。」
陳麗看向劉楊，目光之中帶著一絲憤怒：「你怎麼還不走，難道上你非得在我這裡呆下去不成？你們再在這裡呆著，我就報警了。」
「別介，我看你今天這樁生意是做不成了，估計這個漂亮妹妹是你的大客戶吧，現在她不在你這裡消費了，那你接下來生計要怎麼辦才行啊？要不然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客戶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拽過牟小瞳來：「這個姑娘怎麼樣，你別看人家額頭大，可是人家還是很有錢的。更重要的是，人家的錢都是自己賺的，不靠男人，她的消費力比那些靠男人打賞過日子的女人可是大得多啊。」
牟小瞳瞪了劉楊一眼，這混賬又說自己額頭大。
劉楊對她眨了眨眼，示意讓她配合演戲。
陳麗猶豫了一下，最後輕輕一嘆：「看來你們是不問出一些什麼就不肯罷休了是吧？那好吧，我也不給你們紋身，你們想知道什麼事情，就用錢來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