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怪異的屍體
牟小瞳盯著劉楊看。
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來他說的是真是假，一個明明帶花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金菊花？
可是劉楊卻是無比認真，無比真誠地看著牟小瞳。
牟小瞳微微嘆氣，解釋道：「你知道五花八門嗎？」
「我知道五光十色，哎，我給你猜個謎語吧，十個光棍看五個美女洗澡……」
牟小瞳對於劉楊這不著調的話癆實在難以忍受，當即怒喝一聲：「閉嘴，聽我說。」
劉楊撇了撇嘴：「好吧，你說，一點都不懂幽默。」
「五花八門，又叫御龍十三家，五花就是金菊花，火棘花，木棉花，水仙花，土牛花。八門是金皮彩掛，評團調柳。這些都是跟龍有關的職業，從夏朝就有了，到現在還存在於江湖。金菊花叫做點石成金金菊花，一般來說掩飾身份都是鑒定師，古玩字畫，玉石瓷器之類，有些也會沾點龍氣。金菊花就是提取這上面的龍氣來修行的，當然了，他們也收集一些龍身上的東西。
在晚金的時候，有兩個金菊花就在藥店里賣的龍骨之上找到了一些奇怪的文字，後來將它們整理出來，就成了甲骨文，其實他們發表出來的甲骨文只是一部分，全都是刻在獸骨與龜甲上的，那些真正龍骨上面的文字與符號，其實是一直被隱藏起來了。現在尋龍局也保存了部分，其中上面就有你剛才畫的那個符號。」
劉楊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事情，那這麼說來，自己老師肖教授，難道真是金菊花？
對了，之前郭師父拿著那塊四四方方黑不溜秋的東西塞給自己的時候，也說讓自己交給肖先生，剛才劉楊腦子沒轉過彎來就直接收下了，現在才想明白那句話，郭師父竟然認識自己老師？
劉楊有點迷茫了，他感覺自己對於自己身邊的這個世界突然無比陌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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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水皇宮。
千秋區最華麗的澡堂子，它拓寬了安北人對於澡堂子的想象，原來澡堂子里還可以干那麼多事。
提起東方水皇宮，安北人的情感複雜，明明去了的，又怕被別人知道，明明沒去過的，卻總吹牛皮說在那裡如何如何消費。
但是提起千秋區馬老三，大家都是恨不得他去死。
他的朋友恨不得他死，他的對手恨不得他死，跟他無關的人，也恨不得他死。
但是馬老三的命卻硬得很，還越活越滋潤，而且據說他老當益壯，雖然說四十好幾的人了，可是身體比小夥子都棒。東方水皇宮裡的技師都是帶葷的，哪一個都被馬老三手把手教導過。
可是現在他卻死了，屍體趴在床上，只披著一條潔白的浴巾。
他背上的那兩排因為拔罐紫色的圓圈看上去尤其醒目。
劉楊戰戰兢兢地跟在牟小瞳後面，恨不得抓住她的衣角，她走哪劉楊就跟哪，就跟玩老鷹捉小雞時候那跟著「母雞」的「小雞」。
「你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現在這麼慫了？是不是心虛了？是不是你乾的？」牟小瞳終於扳回一城，得意地逼問劉楊。
估計這種逼問更多的是惡作劇。
「別瞎說啊，我真沒有。」
正說著，迎面走過來兩個穿警服的一男一女。
牟小瞳迎上去和他們打聲招呼，然後問道：「具體什麼情況？法醫屍檢了嗎？」
那個叫任妍的女警看了一眼牟小瞳身後的劉楊，有點意外，不過也沒有質疑劉楊為什麼會在這裡，而是回答道：「現場你也看到了，沒有打鬥痕迹，屍體也沒有明顯外傷，據他身邊的人反映，他回來之後叫了一個技師到他的房間，結果後來那個技師過來，卻發現他已經死了，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姿勢，我們推測應該是自然死亡……」
「這也不關我們的事啊，不管是自然死亡還是兇殺，只要不涉及到那方面，我們都不管。」牟小瞳說道。
「事實上我們覺得這事情還是跟你們有關的，因為死者身上的那些龍紋身，在死後突然全都消失了。」任妍說道。
「那也說不定這些是他往自己身上畫的呢。」
「並不是，在我們法醫過來做屍檢的時候，他身上的龍都還在的，可是屍檢完畢之後，身上所有的龍都消失了。」
經過任妍這一說，大家都注意到了馬老三屍體上的龍紋身不見了。
這實在有點太過駭人了。
本來不尋思倒也沒有多害怕，但是越尋思越覺得這事情透著一股子邪性。
牟小瞳沒說話，而在一邊的劉楊卻是摸著下巴說道：「還真是有點奇怪，我之前看這馬老三的紋身也不像是假的，你想啊，一個有名的刀槍炮，真要是連紋身都是畫的，那還有什麼面子在江湖混啊？特別是人家還是這東方水皇宮的老闆，隨時都要入水泡的人，真要一下水，紋身再化了，那可太招笑了。」
聽到劉楊這麼一說，任妍頓時拿眼睛盯著他：「你跟馬老三接觸過？什麼時候？接觸的時間多長？」
劉楊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這下子不用牟小瞳檢舉，自己直接就把自己給賣了。
他急忙看向一邊的王崑崙，心說要不然請黑大哥幫忙，給這傢伙洗洗腦吧。
任妍見劉楊半天沒說話，頓時急了，聲音帶著嚴厲：「不管你是誰，都有義務配合我們的工作，否則我們可以強制傳喚你。」
劉楊鬱悶無比，這個任警官長得倒是挺漂亮的，性格咋就這麼差呢。
他連忙解釋道：「我跟他們一起見的，之前馬老三去拔罐，我們正好在場，警察同志，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啊。這兩位都可以為我作證的。」
他說著看看牟小瞳，希望牟小瞳替自己說句話。
牟小瞳卻是抬著自己的大額頭仰頭望著天花板，有意不搭理劉楊，而王崑崙根本就不說話。
劉楊這下子真有點慌了，越著急越解釋不清，別看他平時話挺密的，但到了這時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恨不得把馬老三給揪起來扇兩巴掌，這個老王八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時候死了。
就在這時候，突然馬老三的手好像動了一下。
劉楊以為自己的眼花了，用力眨了眨眼睛再看，這會兒馬老三的手倒是不動了，他整個人猛地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