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將整個千問山都找遍了,也沒有發現公主的身影
秦笙笙告訴她,這叫芙蓉舞,是流星國最受人尊崇的舞蹈。
也就是說了這麼一句后,之後,無論自己怎麼問,秦笙笙都緊閉唇齒,不再答覆她任何一個問題。
她也是那日心蘭告訴她金珠故事時,才曉得,原來,這芙蓉舞,是流星國的國君慕容子裕跳的徵婚舞。
尤其是當年慕容子裕用了助舞那一段佳話,令鳳南歌久久不能忘,覺得是這輩子,聽到的,最有趣最奇特的故事了。
今日她故意對慕容子裕說了那句十五年前的台詞,就是一時興起,忽然間,就想和他一起跳,一起舞。
舞蹈的結果,如鳳南歌所料,大家一致將友情票投給了鳳南歌。
連皇帝都親身上陣了,要是不投,豈不是簡接地在說皇帝跳的不好嗎,他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那麼做啊,何況,人家是跳的真好。
面對這個結果,韶華公主自然是不服氣,冷笑道:「天平公主勝之不武,需要靠助演才能完成,你好意思嗎?」
鳳南歌撅了撅嘴,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道:「我為人低調,不喜歡出風頭,有好事,當然要與他人一起分享了。舞蹈最高境界,應該是舞出一個人的心靈美,哪裡像你,擺了那麼多動作,一個人金雞獨立,有毛用。」
韶華公主被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咬牙道:「你先別得意,咱們還有第二局。」
她命人抬上兩個水缸,水缸里全是清水。
鳳南歌嘲笑道:「別告訴我,你要現場沐浴。」
韶華公主面上一熱,忍不住惱怒地道:「胡言亂語,誰說要沐浴!你聽清楚了,第二局比試,我要和你比閉氣。誰在水裡閉氣的時間長,誰就勝。」
聞言,鳳南歌毫不客氣地捂著肚子大笑,「哈哈······誰不知道我鳳南歌自小就在西海的海水裡泡大,我能潛入深海里與鯊魚共舞,你竟敢和我比閉氣,你哪來的自信?真是笑死我了!」
韶華公主這回卻平靜地道:「誰讓我比你大,我只好讓著你,說不定,你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廢話也別多說,你要不要比?」
鳳南歌止住笑,點點頭,「你既這麼大方,我就成全了你,開始吧!」
高公公臨時充當發令官,高喊一聲,「開——始!」
兩個妙齡女子同時將臉沒進了水裡。
大家都伸長脖子等待著,就差一塊數數了。
不知怎的,見韶華公主那麼自信,水玉清心頭起了疑惑。
他這個皇姐,只會在水裡撲騰兩下,何時聽過她會長時間閉氣來著。
鳳南歌入水沒多久,正準備心裡哼著歌,忽覺臉上有些辣辣的感覺刺來。
她習慣性地在水裡睜開眼,哪知道,眼睛立刻疼的不行,氣沒憋住,她呼啦一下抬起了頭。
她閉著眼,雙手亂擺著,嘴裡喊道:「你個賤人,這水裡是不是放了辣椒水······快給我拿清水來,辣死我了······」
水玉清見狀,趕緊喚人拿來清水,親自為鳳南歌洗著眼睛。
而這時,韶華公主也從水裡抬起了頭,看著鳳南歌的狼狽樣,心裡樂開了花。
她假裝上前關心地道:「天平公主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哎呀,這水缸也太不結實了,我就這麼一碰,居然就倒了。」
鳳南歌接過乾淨的帕子,擦了擦眼,看到被韶華公主推倒的水缸,一臉憤怒地指著韶華公主道:「你,分明就是你設計陷害的我,你現在還毀滅證據,你太不要臉了!」
「天平公主,你不要輸了就不承認,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你說我害你,可有證據?」
韶華公主用干巾子擦乾了臉上的水珠,一邊笑道:「輸就是輸了,不要找任何借口,免得讓人以為,鏡花國的公主,也就如此氣量,輸不起。」
「你,分明就是你使壞······」
鳳南歌將手裡的濕帕子一把甩了過去,干好甩在了韶華公主的臉上,那剛擦乾淨的臉蛋上,立即又有了水印。
韶華公主尖叫一聲,「鳳南歌,你瘋了,居然拿你用過的帕子甩我臉上······」
「就甩你了怎樣,小人!」
「啊,你······明明是你心胸狹窄,還賴我!」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起來,氣氛是空前的熱烈。
「都住嘴!」
一道沉沉的男音響起,十足的震懾力,頓時,原本喧鬧的聲音靜了下來。
慕容子裕瞪了鳳南歌一眼,在掃過韶華公主時,眸子里透著寒光。
他不喜歡心腸陰毒的女人,但是這鳳南歌實在不知天高地厚,也的確是需要教訓。
小丫頭涉世未深,雖武功高強,但畢竟心思單純了些,受些挫折,有助於成長。
慕容子裕最後看向水玉清,道:「今日晚宴就到此為止,想必三皇子也累了。春光無限好,明日,寡人請三皇子與韶華公主去野外狩獵。」
看到大家的愣怔,慕容子裕繼續道:「兩位公主不是還有一個決勝局嗎?既然這賭局與寡人有關,那第三局比試,就由寡人來出題。明日,兩位公主,在兩個時辰內,誰射的獵物最多,誰就贏了這場賭局。你們看,可好?」
聽到是這樣,大家的興趣又被勾了起來。
韶華公主點頭,表示贊同,「韶華一切聽出慕容皇帝安排。」
慕容子裕把目光投向心不在焉的鳳南歌。
鳳南歌癟癟嘴,支支吾吾道:「明天,明天我都要······」
「天平公主,你不會現在就認輸了吧?」慕容子裕冷峻地問著。
鳳南歌攪動著手指,腦子裡掙扎了半天,才微微點了點頭······
狩獵地點定在東郊千問山,那裡離皇宮不是很遠。
一大群人,在慕容子裕的帶領下,進入了樹林里。
韶華公主騎在馬背上,路過鳳南歌時,神秘地笑道:「天平公主,你就等著認輸吧。」
鳳南歌懶得與她多廢話,一策馬鞭,進入了樹林。
望著鳳南歌隱沒在綠樹間的身影,韶華公主斂起了笑容。
「只要有這個天平公主在,韶華公主你,就永遠別想留在皇帝身邊······」
這是昨夜宴會散場后,蘭貴人忽然附在她耳畔說的話,這句話從昨夜到現在,就一直在她腦子裡迴響著。
哼!韶華公主的嘴角噙著冷笑,眼底多了一抹狠厲。
慕容子裕與水玉清一前一後騎行著,騎到分岔路口,二人都不約而同地向後望了一眼。
鳳南歌跟在最後方,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裡嘆了一聲,自己明明是打算要走的,偏偏又收到鳳嘯寧送來的大禮——三皇子。這是要逼她完成任務的節奏啊!
可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她發現,那慕容子裕對自己母親的愛既深沉又執著,她很難找到突破口讓他放下這段執念。
更何況,留在這裡惹人嫌,也不受待見,只怕他早巴不得自己離開。
這以前,她覺得自己臉皮厚些不打緊,有時候還得趣的很,可是現在,她似乎有些在乎慕容子裕對自己的看法。只要察覺慕容子裕對自己嫌厭的眼神,她心裡就不是滋味。
水玉清不知道鳳南歌為何興緻不高,只當是韶華惹惱了她,不願意參加什麼狩獵比賽。
忽聽前方傳來聲響,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隻小野豬。
喜悅之情溢出眼底,如果自己將小野豬送給鳳南歌,鳳南歌是不是就會對自己的看法改觀些?
他悄悄抽出一隻箭,對準野豬方向正要發出,又聽耳畔風聲嗖嗖而過。
「皇上射中了,皇上射中了!」
幾個御林軍高喊著,然後提著獵物呈到慕容子裕面前。
「恭喜皇上,雙箭齊中!」
水玉清瞪大了雙眼看去,果然,兩支御用箭翎都穿透了野豬的要害部位,野豬當場斃命。
慕容子裕淡淡一揮手,「交與御廚,晚上為天平公主做一道烤全豬。」
說完,他看了一眼水玉清,然後一夾馬肚子,繼續前行。
水玉清感覺心頭有些悶堵,也不知道這慕容皇帝是幾個意思,以慕容皇帝的聰明,不可能不知道,這小野豬原本是他要射來送給鳳南歌的,如今變成了慕容皇帝做好人,那他的心思該如何成全。
反正,下次出手要快些,決不能再讓慕容皇帝佔到先機。
一揚鞭,水玉清往另一頭去尋獵物。
鳳南歌不知前方發生的小插曲,獨自策馬到了林間的另一處,稚嫩的臉上表現的是不同年齡的沉重。
想到自己與韶華公主的賭局,她拂去沒來由的煩惱,打起精神,開始尋找獵物。
她告訴自己,就因為都是公主,她才要勝了這場賭局,與留不留在慕容子裕身邊毫無關係。
鳳南歌的箭法是鳳嘯寧親身授教,雖還趕不上其父的精妙,但箭法在鏡花國諸多大將中,已經算得上一流。
一個時辰未到,她就已經獵得三隻野兔,一頭梅花鹿和一頭灰狼。
鳳南歌繼續騎行在密林間,前面不遠處,忽然出現了狐狸的蹤跡,她興奮不已。
正欲悄然追上去,又忽聽身後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而且離自己這邊越來越近。
馬蹄聲驚動了狡猾的狐狸,瞬間逃進了樹林深處,再不見影蹤。
鳳南歌慍惱地回首,見是兩個臉生的御林軍,不禁罵道:「跑那麼快找死啊,本公主的獵物都被爾等嚇跑了!」
御林軍趕緊勒住韁繩,下馬跪地,其中一個慌忙賠禮道:「小的們該死,不該驚擾公主。只是由於皇上方才狩獵時不小心墜了馬,小的們要趕緊去帳篷那尋太醫,所以跑急了些,還望公主恕罪。」
「你說什麼,慕容大叔他墜馬?那,他有沒有受傷啊?」
聞聽消息,鳳南歌追問著,眼底劃過擔憂。
「皇上他摔到了右胳膊,導致舊傷複發,血流不止······」
「什麼?」鳳南歌心頭一緊,急切地道:「他在哪兒摔的?」
不等御林軍回復,她又指著那名說話的御林軍道:「你,帶我去,讓他一個人去請太醫就行了!」
「是,公主!」
那個御林軍騎在前頭為鳳南歌引路,鳳南歌不停地在一旁催促他快些。
說起來,慕容子裕的胳膊是她傷的,尤其是聽太醫說,那流星劍是天下第一法器,鋒利無比,要是再深一點,慕容子裕的那隻胳膊就要徹底報廢。
他舊傷未愈,如今又加新傷,可謂是雪上加霜,傷情一定很嚴重。鳳南歌越想越心急,越想越心痛。
正胡思亂想之際,忽然發現一直領路在前面的御林軍不見了。
「奇怪,怎麼人不見了?」
鳳南歌嘴裡嘟囔著,正準備停下馬步,忽覺馬身往前一沉,然後馬的后蹄揚起來,鳳南歌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而她被甩出去的地方,正是一處懸崖,鳳南歌只覺得自己從半空中落下,狠狠地砸在了地面,然後,身子不受控制地一直往下翻滾,再然後,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草地上堆滿了獵物,眾人臉上幾乎全是喜悅模樣。
韶華公主站在自己的獵物前,環顧四周,不由得露出一絲奸詐的笑。
他身旁的水玉清卻有些不淡定,看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鳳南歌的身影,心頭的不安也漸漸升起。
韶華公主走到慕容子裕身邊,道:「慕容皇帝,按您規定的時辰,我已經射了這許多獵物來。可是,這都四個時辰過去了,那天平公主卻不見身影,那這,算不算她自動放棄賭約呢?」
她明擺著要慕容子裕公平對待,並還要慕容子裕現場給個答案。
慕容子裕坐在帳篷外面的椅子上,也已經坐了有半個時辰,其間,一言不發。
聽到韶華公主的話外之音,慕容子裕抬起沉沉的眸子,盯了韶華公主一眼。
只這一眼,就把韶華公主方才的氣焰給打消了個無形,往後退了一步,強制自己站定。
這時,廖然騎馬奔來,見到慕容子裕下馬叩拜道:「啟稟皇上,屬下將整個千問山都找遍了,也沒有發現公主的身影,就連公主騎的那匹馬,也沒有發現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