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詭異
喬蘿大驚,熟知男女之事的她自然明白譚福生這番表白意味著什麼,前面的軟言細語只是鋪墊,這分明才是要動手的前奏呀!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譚福生想要打動阿璇的心是不可能的,可他若是軟的不行來硬的,想要用強怎麼辦?阿璇一個弱女子如何反抗得過?
實在不行只能大聲喊叫,哪怕他心懷叵測想要自己的命,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阿璇吃虧,大不了一塊死吧,反正自己是活多餘的,至於阿璇,以她從小接受的觀念,肯定是寧死也不願失貞的。
屋裡仍舊寂靜無聲,喬蘿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卻傳出來輕輕的抽泣聲,是阿璇。喬蘿頓時血往上涌,難道譚福生色心難耐開始對阿璇動手動腳?
她緊緊地趴在門板上,努力控制自己不叫出聲來,仔細聽著裡面的動靜,卻什麼也聽不到,她心中大急。
猛然一陣天眩地轉,趕緊走到門邊扶牆站定,卻更加大驚失色,她居然站在牆外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牆裡面的情形!
雖然象隔著一層薄薄的霧,卻還是看的清清楚楚!她嚇了一跳,莫非忽然牆倒了?他們會不會看到自己,她趕緊退到台階下,往一旁躲了躲,屋裡卻一切如常,似乎並沒有察覺什麼?
喬蘿強忍住內心的驚異,又上前幾步,然後輕輕地朝側身坐的阿璇揮揮手,阿璇卻象是私毫沒有察覺,依然側坐在床沿上,以袖掩面似在拭淚。
而譚福生就站在他對面,卻隔著一尺的距離,並沒有動手動腳。
喬蘿試探著伸手摸去,牆壁和門窗完好無缺,根本沒有倒掉,也沒有消失不見。
她方才驚魂未定的發現,好象是她莫名其妙地有了某種奇異的透視能力,居然能隔著厚厚的牆壁看清裡面的東西,聽清裡面的響動,就象前世看電視一樣!
子不語怪力亂神,若沒有發生穿越一事,她是絕不會相信世上有鬼神異能一說,可是現在她信了,一時心裡又驚又喜,又急著查看裡面的情形,就先把這一遭事放在一邊。
阿璇還在掩面低泣,譚福生勸了一會勸不住,似乎有些慌:「阿璇你別哭,別怕,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放心,你若是從了我,保證不會讓你再受半點苦,吃的穿的用的保准比我娘子和若瓊要好的多,而且我保證不會讓她們欺負你,一定好好寵你。
你的出身雖然聽起來好象不錯,但落到如此境地,親人難尋,寄人籬下,半主半仆,今年已經十三歲,大小姐自身難保,誰來替你打算終身?
就算她有心替你打算,可是你高不成低不就的,這裡又沒有什麼好人家,不是奴才就是村夫,一個個大字不識,粗俗骯髒,窮苦勞累,每日吃不飽穿不暖的,你怎能受得了這樣的苦?我又怎麼忍心你受這樣的苦?
你仔細想想看,我雖然是個奴才,卻是個深得主子信任的管事,身家不比一般的殷實人家差,又識文斷字見過世面,這裡山高皇帝遠的還不是我說了算?你放心,我對主子還有大用,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為這點小事懲罰我的,你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阿璇似乎有些被打動,不再哭泣,卻仍是不肯抬頭,抽抽噎噎地說:「你不是有娘子嗎?我跟你算什麼?若被娘子和若瓊姐姐知道,肯定會打死我的,我還不如這會死了算了!」
譚福生的聲音越發緩和:「別怕,那個蠢女人一直被我拿捏的死死的,保證她不敢動你半根手指頭!等你生下了兒子,她就更不敢動你了!
你若從了我,以後我只寵你一個人,絕對不會再碰那個蠢女人一下,她現在以為自己不能生養了,再嫉恨也無可奈何,以後只讓她占著正妻的名頭就行,若她不聽話,我有的是手段!
至於若瓊,一向最喜首飾和衣服,只要我花些錢哄哄她,再嚇唬她幾句,她保證不敢真把你怎麼樣,最多給你些臉色看罷了。
你暫時不要理她,反正她年紀也不小了,我已經在離這二百多裡外的鎮上給她相看好了一門親事,然後去求主子放了她的奴籍就議親,等她及笄后就出嫁,以後一年也見不了幾次,你暫先忍忍就好。
跟了我除了沒有正妻的名份,你還不是應有盡有?人生在世,痛快最重要,計較那些虛的東西做什麼?
好阿璇,你別怕,我會好好疼你的,你乖乖聽話就行,千萬不要喊,你若喊起來了,不但沒人替你做主,壞了名聲你還有活路嗎?
你們主子自身都難保,說不定還會給你帶來禍事,又拿什麼替你做主?不如從了我,保住了名聲不說,一輩子也有了依靠,就算有什麼災禍,我也會保全你的,乖,聽話……」
你們主子自身都難保?說不定還會給你帶來禍事?看來譚福生果真受人指使想要自己的性命!而且還不打算放過自己身邊這幾個人,當然阿璇例外!
喬蘿緊張的渾身冒汗,卻已經顧不上性命之憂,因為譚福生的手已經撫上了阿璇的頭髮,他要動手動腳了!
她差點忍不出要喊出來之際,阿璇彷彿有些生氣,一把揮開譚福生,走向一邊,坐在了平時做針線活的椅子上,胳膊搭在方桌上,擰過頭去,看似生氣,實則巧妙地避開了譚福生的親近,又不至於讓他惱著成怒。
「你別碰我,李媽媽以前教過我,女孩子的名節大過天,貞潔和名份才是一輩子的保障,你說的好聽,可我這樣無名無份地跟了你算什麼?
可你雖是個管事,但總是個奴才,奴才又不能納妾,我還能一輩子沒有名份不成?妻不妻妾不妾的,豈不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那還不如死算了,免得將來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
看著阿璇輕嗔淺怒的樣子,雙頰因為激動和生氣通紅,燈光下欲加迷人,譚福生心裡越發得意,肯要名份,分明是真的被自己打動了。
雖然不可能給她妻子的名份,但一個妾的名份,對別的奴才來說可能很難,但對他來說,還是能辦得到的。
「好阿璇,我是真心待你的,又怎會虧了你?你放心,主子交待我做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件事若做成了,不但有厚厚的賞賜,還會脫了我的奴籍。
到時我就是一個良民身份的大管事,不但地位更高,說不定還有更好的前途,不但有資格納妾,還定會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你真不用擔心這個。」
這些年在這裡順風順水讓他有些過於狂妄自大,再加上一時色令智昏,似乎不象平時那麼的精明了,忍不住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喬蘿心裡一驚,看來侯府真的有一位很重要的人容不下自己,是確實忌諱自己的刑克之命,還是另有什麼原因讓對方如此狠毒無情禽獸不如?不論是侯府的哪位,可都是自己的至親呀!
靜了片刻,阿璇的聲音期期艾艾起來,含著幾分羞意說:「可是我還小,你剛不是說了,若瓊姐姐也要等到及笄后才能嫁人,我還沒有若瓊姐姐大,沒到嫁人的時候。
譚管事若真有意,不如等我及笄后。李媽媽以前交待過,女人至少要及笄之後方可嫁人,二八年華之後,甚至再大些方可生子,否則,否則會傷了身子……」
喬蘿稍稍鬆了一口氣,想必這個理由出口,譚福生應該不會強迫她吧,阿璇已經承諾了及笄之後,這個理由一點都不過份,他應該等得起,只要先拖著,她們就有機會脫身。
一跳一跳的燭光下,阿璇輕垂螓首弱不勝衣,濃密的黑髮鬆散在鬢邊肩頭,燭光暈染著她的臉頰,容光柔美,青澀略褪,期期艾艾的樣子和略帶羞意的眼神十分動人。
譚福生迷醉的神色清晰可見,喬蘿輕嘆,這就是所謂的色不醉人人自醉吧。
十三歲,在喬蘿的觀念中還是未成年的孩子,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風姿撩人的豆蔻少女了,白幼瘦,聽起來很變態,卻也許就是這個時代男人的普遍愛好吧。
譚福生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眼前少女嬌羞青澀又帶幾分嗔怪的樣子,讓他實在難以忍耐,若不是想得到她的傾心,他哪肯下功夫好言相哄?他早就撲過去用強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聲音曖昧而沙啞地說:「好阿璇,別怕,我有妙藥,不會這麼早有讓你身子的,先跟了我,你雖未及笄,但也不算太小。
我可是暗中察過,你年初就來了月事,可以經人事了,我一定會給你名份的,會讓你一輩子享福的,你放心,我不是粗魯的人,知道怎麼疼女人,會好好疼你的……」
說著那雙手顫抖著撫上了阿璇弱不勝衣的肩膀,看來這個禽獸不顧一切地要下手了!
喬蘿渾身血往上涌,真是個無恥的禽獸,居然還觀察阿璇有沒有來月事,她才是個不到十四歲的未成年少女呀!一時激憤忘了自己身在屋外,伸出手就要去拉開他,卻摸到冰冷粗礪的磚牆上,方才意識到自己其實在屋外。
一時大急,阿璇忽然出聲:「不,不要,我來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