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情商太低
梅若雪過來坐在陳玉蓮的對面:「母親,若非當做自己親生的,您又不是糊塗人,還至於會傷心?」
這話,陳玉蓮就閉上眼睛了,真真是氣狠了,可梅若雪說的沒錯,自己真的把蘇小妹當成了親生的,所以才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氣得不行。
「話又說回來了,自己的孩子說了一句錯話,您大人大量可不能計較。」梅若雪回頭:「小妹,還不過來和母親賠個不是?」
蘇小妹本來也後悔的很,口無遮攔說了錯話,這會兒得了機會急忙過來,親自到了熱茶送到陳玉蓮的面前:「娘,喝茶,別和我生氣,要生氣的話,打我一頓。」
「大過年的,你看誰家打孩子?」陳玉蓮接過去茶喝了口,放下茶盞往裡挪了挪,拍了拍身邊的空位:「坐下,天大的事情咱們的商量,家裡人能有什麼壞心?娘會容許別人這麼猖狂?」
「就是!」蘇小妹坐下來:「這就是身份擺在那呢,不然還真要搶親不成?」
陳玉蓮點頭表示贊同,兩個人一起看向了梅若雪。
梅若雪想走,真的,特別想立刻就走,因為她覺得眼下最難的就是自己了。
「那啥,我覺得敏之快回來了,咱們府上今晚就不分尊卑,都一同擺下席面,也熱鬧。」梅若雪抿了抿嘴角,擠出來一絲笑:「還有得有紅封。」
「對,紅封。」梅若雪立刻起身:「母親和小妹略坐一會兒,我去把紅封的事情交代下去。」
「有了。」陳玉蓮從旁邊拿過來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水大小的紅封:「席面的事情也都安排下去了,咱們一家人難得吃團圓飯,所以也不分男女同席而坐。」
蘇小妹旁邊附和:「嗯,還特地安排了一個很大的桌子呢。」
梅若雪苦笑著坐過來:「我先看看聘書。」
陳玉蓮和蘇小妹倒沒有阻攔,梅若雪拿著聘書仔細的看著,真的很長,啥都有,珍奇古玩,字畫兵器,房屋田地甚至還有一些話本子,說起來好像是這世上的東西都有,特別是兵器,這哪裡是聘書?簡直更像是兵器譜!
「情商太低了。」梅若雪揉著額角,當初自己選擇蘇易安是有道理的,哪怕當時不覺得程子良情商低,只是覺得富家公子又病嬌的臭毛病就讓自己反感。
如今看來,到底是不了解程子良這個人的,真要了解了的話,更是恨不得自己送自己去千里之外,可這世上啊,就是不講道理的,梅若雪抬頭看蘇小妹:「我就納悶了,你怎麼就看上了他?」
蘇小妹是真的確認梅若雪的眼神里透出的是實打實的嫌棄,這一問,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自己怎麼看上程子良的?
天知道啊?
反正就是看上了,眼裡就這麼一個人了,這些年兩個人就像是貓和老鼠似的,可總是斷不掉,絕對堪稱冤孽了。
可偏偏,她一想到要嫁人,就覺得這世上只有一個程子良。
「可能被下降頭了。」梅若雪看蘇小妹那迷糊糊的樣子,轉過頭看陳玉蓮:「母親,我覺得這婚事還是算了吧,程子良是樣樣都好,可真要和這樣的人做了夫妻,我怕小妹會受苦。」
陳玉蓮被梅若雪這麼一說,腦仁兒都疼。
都多少年了啊?至少她最清楚的這將近四年裡,只要提起蘇小妹的婚事來,就逃不過程子良這三個字,在所有人眼裡都是程子良要娶,偏偏是蘇小妹不願意嫁。
可這孩子是自己養大的,實際上是蘇小妹除了程子良之外,覺不願意嫁給任何人的。
「若雪,你說的降頭是什麼意思?」陳玉蓮看了眼蘇小妹,那眼神意有所指,還帶著關切。
梅若雪覺得真沒必要普及什麼降頭,所以打開了所謂的聘書:「母親你看,雖說這聘書上奇珍異寶不少,零零碎碎的也都有,甚至還投其所好的搜羅了那麼多兵器兵法,可咱們小妹嫁人是為了過日子,這些玩意兒不實用啊。」
陳玉蓮看到這聘書的時候也不高興,但聽梅若雪這麼說,不贊同的搖頭:「不也有府邸、宅院和莊子嗎?」
梅若雪問:「母親,若是咱們承安娶妻,咱們家下聘該寫什麼?」
「那自然是……。」陳玉蓮扶額。
梅若雪聳了聳肩:「對吧,咱們家絕對不會寫上兵器庫里多少鎧甲刀兵,也不會說咱們家多少蘇家子弟,更不能把咱們家一些雞零狗碎的東西都寫在上面,因為婚事啊,聘書啊,圖吉利的。」
陳玉蓮嘆了口氣:「這程將軍父母還在,兄長也為官,不應該啊。」
不應該沒人過問親事,特別是聘書這種事情。
梅若雪清了清嗓子:「再者,凡事都要講究一個過程,媒人沒有,直接下聘,連桃紅都氣得說像是要搶親似的,更不用說夜裡送聘書還和咱們家姑娘打一架了。」
「嫂嫂,你不願意我嫁給他嗎?」蘇小妹問。
梅若雪險些沒被噎死,這話太有歧義了,當然蘇小妹問的也沒錯,自己說這麼多,歸根結底的意思就是不嫁。
「小妹,婚姻大事總歸是不能太隨意的,要不嫂嫂再給你尋幾個比對一番?」梅若雪試探著問。
「你敢!」程子良嗖一下就進屋了,虎視眈眈的看著梅若雪:「好啊,你竟然如此看我?竟如此背後編排我這個當兄長的?雖然是義兄,可那也是拜了彼此母親的真親!」
梅若雪愕然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程子良。
旁邊,蘇小妹補刀:「他一直沒走。」
好吧,都聽到了。
梅若雪嘆了口氣:「兄長啊,你要下聘也要學學別人家啊,再說娶媳婦兒的事情是有規矩的,你不按照規矩來,還跑來聽牆根兒?」
「我不是沒人幫著張羅嗎?」程子良無比委屈的坐在椅子上:「原以為有個聰明的妹子,怎麼也不能看著在家兄長多年來夙願難成,結果你竟把我編排到了簡直,簡直不像個人了。」
梅若雪深深地吸了口氣,揚聲:「桃紅,去前院問問王爺回來了沒有。」
「是。」桃紅急忙去前院問了。
也是巧了,桃紅剛到前院,就看到了蘇易安,急忙過去行禮:「王爺,王妃在後面被人家欺負了。」
蘇易安正陪著蘇懷瑾,聽到這話臉色一沉:「何人?」
「是程將軍。」桃紅話音落下,蘇易安嗖一下就消失了,留下了桃紅在冷風中凌亂,這府上今兒是怎麼了,都這麼嗖、嗖的來來去去嗎?
蘇懷瑾清了清嗓子:「因何被欺負了?」
桃紅急忙恭敬的垂下頭:「因夫人說大小姐不能嫁給程將軍……。」
「仔細說來。」蘇懷瑾沉聲。
桃紅立刻仔仔細細的說了起來,說道生氣的時候就忘記了規矩,抬起頭:「老王爺,……,老王爺哪兒去了?怎麼也不見了?」
有那麼一剎那,桃紅想哭了,轉過身快速的回來。
蘇易安進門來的時候帶進來一陣冷風,程子良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
梅若雪人沒動,聲音來的塊:「敏之,來者是客。」
當蘇易安的拳頭在程子良的面門處停下來的時候,蘇小妹和陳玉蓮都鬆了口氣。
這大過年的打起來可不好,這兩個人打出來真火的話,扒房拆屋,就別過年了。
「怪不得你提前走了,程子良,你是宮裡的酒喝多了?」蘇易安咬牙切齒的問。
程子良眉頭緊鎖:「蘇家女兒,太難娶了。」
「那你就別娶,送客!」蘇懷瑾緩步進來,臉色陰沉的嚇人。
梅若雪已經下地了,非常同情的看了眼程子良,這兩個人的婚事就像是毒瘡,終於要出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