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生活的模樣
林默苒吃完了陸芃芃的美味早餐，話就說不出口了。
她剛動了動唇想要開口，陸芃芃已經先開了口。
她十分抱歉的看著林默苒，「對不起，我真的抱歉，這段時間騙了你，其實剛開始我是因為錢被收買的，但是你真的性格很好，我也是真心實意的和你當朋友的，如果你不願意和我當室友的話，也沒關係，我搬出去就可以了，你現在懷孕了，搬到一個新的環境還要重新適應，對孩子也不好。」
本來林默苒就開不了口。
結果再加上現在這樣一番話下來……
林默苒的上下嘴唇就好似是被黏住了一樣。
「不用了，」林默苒說，「我付了一年的房租，就先把這一年住完吧，現在出去找房子也不方便了。」
陸芃芃笑了起來。
「謝謝你苒苒！」
「不怨你。」
要怨也是梁濯這個罪魁禍首！
門就在這個時候被從外面敲響了。
估計是因為林默苒剛剛原諒了陸芃芃的原因，陸芃芃跑去開門的時候一臉的喜色。
剛一打開門，陸芃芃臉上的喜色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然後就嘭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門外的梁濯：「……」
這種見鬼了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林默苒看著陸芃芃這麼一驚一乍的舉動，不由得問：「怎麼了？是誰？」
「沒誰，」陸芃芃說，「外賣員，送錯地方了。」
林默苒：「……」
門又敲響了。
林默苒抱著手臂看陸芃芃。
陸芃芃說：「估計是還沒走，不用管他。」
林默苒失笑，「開門吧，我知道是梁濯來了。」
陸芃芃打開了門。
梁濯今天換了一身十分職場的白色短袖襯衫和長西褲，「我買了一些草莓和車厘子。」
林默苒：「……」
她最喜歡吃的就是車厘子。
她覺得，是不是陸芃芃偷偷地朝梁濯通風報信了，否則的話，為什麼都知道用美食來賄賂她的！
林默苒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我現在不餓，請你出去。」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車厘子留下。」
陸芃芃：「……」
梁濯既然進來了，就不可能出去。
陸芃芃找了個借口，就直接溜了。
梁濯把水果的袋子放在了桌上，將幾個購物袋放在了沙發上。
「送你的。」
「什麼？」林默苒緊緊地皺著眉。
「昨晚在商場幫你挑了幾件衣服，孕婦裝。」
林默苒偏過頭去，「你又不知道尺碼，怎麼選？」
「店員有經驗，說月份就差不多可以推斷出來了，」梁濯挑了挑眉，「你試試？不能穿的話我可以幫你去換。」
「不用，」林默苒說，「都拿走，我自己有錢有手，我需要什麼衣服，不會自己去買么？」
「當然可以，但是那不是我給你買的。」
梁濯這話，說的儼然他已經成為了主人一樣。
林默苒嗤了一聲，「登堂入室這麼理所應當，沒了你我照樣把孩子養大，缺父愛也沒關係，大不了給孩子找個爹，反正想要喜當爹的也不是沒有。」
她沒有否認梁濯的看法。
也沒必要隱瞞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梁濯又不是傻，既然孕檢報告他都已經看了，就一定會推斷出來孩子的時間。
偽造出自己水性楊花，用「孩子不是你的」這種話來搪塞，她也不是這種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孩子的爸爸是誰，她不想隱瞞。
就算是有了孩子，將來孩子問起來爸爸是誰，她也會如實相告。
小孩從小就要樹立起來正確的三觀才行。
「你還想給孩子找爹？」梁濯右眼皮跳了跳。
「是啊，」林默苒挑眉覷了他一眼，「哦，我忘了，這裡還有一個現成的。」
梁濯：「……」
他本來就是好么！
比起來昨天林默苒的抵觸，很明顯今天已經好很多了。
梁濯把桌上袋子里的車厘子和草莓拿了出來，直接走進廚房裡去清洗。
林默苒扭頭凝著他，看他這麼輕車熟路的進入廚房。
都是騙子！
還說沒什麼聯繫，這房子恐怕都是梁濯給選的吧！
聽著廚房裡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林默苒掀開袋子看了一眼。
袋子裡面有一條連衣裙的一角，從裡面露了出來，還有標牌。
林默苒看見那標牌上面的價位，就驚的手裡的電視遙控板差點沒有拿穩。
這個牌子是林默苒前兩天陪著陸芃芃去看過的一款奢侈品品牌的裙子，並不算是孕婦裝，只是腰線拉的比較高，所以可以當成孕婦裝來穿。
雖然穆鎮遠從不剋扣她在外面的錢，可林默苒也不是大手大腳的人，除了必備的花銷。
就像是孕婦裝，她其實很少去買，畢竟也就這幾個月的時間，等到生了孩子之後，也就沒法繼續穿了。
當時林默苒就挺想買的，但是看了看價位，還是停下了剁手的手。
太貴了，貴到離譜。
她畢竟和頂尖的富豪還是不一樣的，穆家也就算是一個中上流，一般的奢侈品品牌可以，再貴的恐怕就要勒緊褲腰帶了。
現在林默苒可不捨得勒緊褲腰帶，衣服可以不買，吃的一定要吃。
「這個也太貴了吧。」林默苒直接說。
梁濯已經端著水果出來了。
他用兩個盤子將草莓和車厘子分開了。
「你穿就值得。」
「……」
這情話來的突如其來，林默苒的心跳就猛地跳漏了一拍。
她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下。
應該是太久沒有被撩過了，現在這麼一撩就受不了了，沒出息！
「不用，我自己有衣服穿。」林默苒說。
梁濯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
「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我改天再來看你。」
「誒……」
林默苒抬了抬手，梁濯已經走到了門口。
「怎麼，捨不得我了？」梁濯單手拉開了門，調笑的看著她。
林默苒：「……」
捨不得個屁！
「把你的東西給拿走！」
梁濯笑了笑，「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晚上來接你吃飯。」
他這一笑，讓林默苒都恍惚了片刻。
這男的真是個妖孽！
不得不說，長得太對林默苒的胃口了。
其實，林默苒從小到大，因為在馮玉珍的圈子裡，也見過不少各式各樣的絕品男人。
那個時候，就是兩個極端，丑的，禿的，大肚腩的是一掛，另外一掛就是長得帥風度翩翩的，小年輕有，老男人也有。
只是，她從來都沒有對誰心動過，哪怕是曾經對祝祁豐，也只是懵懂的暗戀。
後來在她去找他的時候沒出現，她的心思也就淡了。
梁濯就是一個一舉一動都長在她的審美上的男人。
就是個渣男！
林默苒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能原諒他！
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今天不用去學校，林默苒就在家自己做瑜伽，快到中午的時候，陸芃芃也還沒回來。
早上吃得飽，她倒是也並不覺得餓。
林默苒在客廳里走了一圈，又看了一眼擺放在茶几上的兩盤車厘子和草莓。
上面還掛著水珠，看起來令人垂涎欲滴，滿肚子的饞蟲都跑了出來。
她來到國外，的確是有段日子沒吃過車厘子了。
況且，現在也不是季節。
林默苒又去房間里背了一會兒稿子，出來又貓了一眼。
她又回過頭去背了一會兒書，拿著書走出來，在客廳里繞了兩圈，索性自暴自棄的坐在了沙發上，拿起一個車厘子就丟在了口中。
反正放著也是放著，放壞了多可惜。
她也是為了避免這車厘子放壞。
她也很有節制，沒有多吃，就把剩下的先放冰箱了。
下午，林默苒補了一下覺，等到醒來的時候就已經五點多了。
可是手機上，沒有一個來電顯示。
梁濯不是說晚上帶著她出去吃飯么？
都已經快六點了！
林默苒起來先拿了兩塊曲奇墊了一下肚子，一直等到了七點多。
騙子！
哪裡有什麼誠意！
都已經七點多了，還不提出去吃飯的事兒！
梁濯的電話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林默苒現在有點火大，直接脫口而出，「你到樓下了？」
梁濯那邊頓了頓，「你在等我？」
林默苒：「……」
打臉了。
真想把自己脫口而出的這句話重新再咽下去。
太丟人了。
她義正言辭的說：「沒有，你聽錯了，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沒事。」
「……」
然後梁濯就掛斷了電話。
林默苒：「？？？」
這是打個電話在她的生活里刷一下存在感么？
她又吃了一個蛋撻，去冰箱里找食材，準備自己弄個麵條吃。
可是……
陸芃芃今天學校有調研，她一天都沒回來，沒買東西。
而林默苒也因為昨天見了梁濯，到今天都有點心不在焉，也沒想著下樓去超市裡買東西。
林默苒索性拿出手機來，點了個外賣。
等了十分鐘，門鈴忽然就響了。
這麼快？
林默苒去開門，「你把……」
門外站著的卻是梁濯。
梁濯手裡拎著兩個外帶飯盒，「看見我這麼驚訝？」
「嗯，非常，很以及特別驚訝。」
「那看見這個呢？」梁濯抬了抬手裡的外帶盒，「還是昨天那家餐廳的，時間趕，就先做了兩個菜，還有一個煲湯在路上。」
林默苒站在門口沒什麼動作。
梁濯側頭，「看在我給你送飯的份兒上，都不放我進去坐坐？」
林默苒腦子還沒發出指令，腳就已經有了動作，先轉了身，給梁濯在門口讓開了位置。
等到梁濯都進了屋，她才反應過來。
她好像是變遲鈍了。
算了。
她也是真的餓了。
林默苒一隻手拆開了一次性的筷子，另外一隻手就把app上點的外賣給取消了。
她在吃飯，梁濯就在房間裡面四處轉了轉。
林默苒說：「你還真的是挺自覺的。」
梁濯沒回答，拿著手機到陽台上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了。
梁濯說：「你吃，我去開門。」
林默苒朝著門口看了一眼，估計是湯送來了。
她往下咽的時候，就有點噎得慌了。
梁濯關上門，把手裡的湯碗給林默苒放在了桌上。
「這個是個保溫的外帶飯盒，裡面還有開胃的泡菜。」
「……」
她現在根本不需要開胃了，吃的已經夠多了。
林默苒打開蓋子，覺得這外賣飯盒不像是餐廳自備的。
「你……」
她剛開口想要問，就看見梁濯已經在茶几的另外一端蹲了下來，「你在幹嘛？」
「安防撞角。」
林默苒這才注意到，梁濯剛才另外一隻手拿著的紙袋裡面，是有硅膠的防撞角，還有防滑墊。
梁濯將家裡的所有有稜角的地方都安裝上了防撞角，又在浴室裡面鋪上了防滑墊。
看著沒有任何礙眼的危險性的死角，他這才算是舒了一口氣。
林默苒看向梁濯，「所以，你是那家店的老闆？」
「嗯？」
「昨天咱們吃飯的那家店，」林默苒指了指餐桌上她的單人食材，「還有這些。」
梁濯嗯了一聲，「是的。」
林默苒：「……」
她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整個Y國的這座城市裡，哪一條唐人街上的飯，都沒有這家的合她的口味。
梁濯笑著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吃都已經吃了。」
「是啊！」
吃都已經吃了，也不在乎多吃一口。
林默苒又喝了一口湯。
太美味了。
以前林默苒是只有陸芃芃幫忙喂胖。
現在，梁濯又在這裡開了一家餐廳，幫著喂胖她。
…………
隨著晚會的時間越來越接近，林默苒才忽然發現，主辦方給主持人準備的主持衣服，她穿不上。
肚子眼看著就又大了一圈，原本瘦削的一張小臉，嬰兒肥都起來了。
陸芃芃安慰她說：「放心，你就算是胖了，也是胖美人！」
林默苒：「……」
真會安慰人。
現在主要是服裝問題。
明天就是晚會了，她真的是……
最近不知道都幹什麼了！
林默苒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梁濯每天都會強拉著她，去瑜伽館學瑜伽，去海邊散心，然後去解鎖各式各樣的各國美食……
好像這段時間的生活，的的確確是很豐富多彩的。
真是男色誤人。
「咦，」陸芃芃忽然叫了一聲，「我覺得這條裙子可以哎！」
林默苒眨了眨眼睛，這才轉頭看過來。
「什麼？」
陸芃芃從懶人沙發的另外一側，拿出來一條裙子來，「你看，這不是我們那次去商場看的裙子么？」
林默苒定睛一看，這就是那條高端奢侈品品牌的天價裙子。
陸芃芃還疑惑著，「苒苒，你什麼時候買的，這條裙子你不是嫌貴么？」
「不是我掏錢。」
「那是誰……」陸芃芃及時的剎住了口中的話，恍然大悟般，「哦，我知道了，那就這條吧！」
「還是不了吧。」
「你試試唄，現在也沒法子了，」陸芃芃聳了聳肩，「要不然你去找找你們導師？」
「不去。」
「對呀，那就是了，」陸芃芃主動幫林默苒把吊牌給摘掉了，「來試試。」
林默苒眼睜睜的看著陸芃芃把吊牌給摘掉了，好傢夥，退都沒辦法退了。
那就試試吧。
反正就是試試。
但是，當穿上之後，林默苒就覺得，非它不可了。
這條裙子就是為她現在的體型量身定做的。
完全看不出來她懷孕的狀態，多一分多餘，少一分太少。
陸芃芃眼睛一亮，「那就這條吧！」
林默苒還是掙扎了一下：「還是先想想別的辦法吧。」
話都已經說到這裡了，別的辦法，都不會比這條裙子的存在更能解了近渴。
在臨上場前十分鐘，林默苒才決定，就穿這條裙子了。
站在鏡子前，她看著今晚光彩照人的自己，心中嘆氣。
俗話說，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還真的是這樣。
吃了吃了，拿也拿了，以後再面對梁濯的時候，也就沒有那麼多硬氣的借口了。
要不然再考察一段時間？
「林，好了嗎？該上場了！」
門外，另外一個女主持在叫她。
「好了好了！」
這個時候，也不是繼續再糾結服裝的時候了。
這是林默苒第一次走上這樣大的直播晚會的現場。
從最開始的緊張，漸漸的放鬆了下來，繼而游刃自如。
真正的放鬆，是源自於準備的充分。
林默苒這一次現在大型晚會的舞台上，也絲毫沒有怯場，就算是中途突發的採訪環節，也能很好的去應對。
中間有一個遊戲環節，把來的明星分為兩隊，去完成一些有意思的小遊戲。
「我們a隊，加入一位神秘嘉賓，請上台來！」
林默苒轉頭看過去，她的眼眸一下就睜大了。
這走上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梁濯！
男主持主動介紹道：「這是遠道而來的梁濯梁先生！也是我們這次晚會的贊助商之一。」
然後底下的水軍整齊的喊了一聲遊戲的口號。
林默苒：「……」
怪不得這遊戲聽起來這麼耳熟，她記起來了，當初和付良一起吃飯的時候，付良說起過。
她想的入神，就一時間忘了同聲翻譯了。
這下就要現場車禍事故了。
一旁的男主持說：「這是被我們帥氣的梁先生傾倒了！」
林默苒：「……」
出了個大糗。
她這才急忙把剛才梁濯的那段介紹詞翻譯了一遍。
女主持問：「我想要代表我們廣大的女性同胞問一句，梁先生現在單身否？」
底下的觀眾聽見這樣的話，都有點躁動了起來。
林默苒翻譯了一下。
可是梁濯卻沒有立即回答，他微微笑著，身上是紳士的風度。
「暫時是。」
林默苒聽見這句話，心裡突突的跳了幾下。
女主持一聽這話，就有點嗨了，「暫時？那是梁先生已經有喜歡的女生了么？」
對比男生，八卦有好奇心的，都是女生。
林默苒將這句話翻譯出來，明顯已經不似剛才那樣聲情並茂了。
梁濯點了點頭，「是的。」
「那你在熱烈的追求她么？」
這一次，梁濯的目光，落在了林默苒的身上。
「是的。」
女主持問：「那方便透露一下是誰么？」
「不方便。」
「……」
一旁的男主持很是時機的說：「我們的遊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接下來的遊戲環節，就是最簡單不過的猜字謎，回答問題測試默契度，傳聲筒等小遊戲，明明很好玩，可是林默苒卻是全程遊離在外。
遊戲后，再有最後的一個大合唱，就要結束了。
林默苒在後台的位置上坐著，坐了一會兒，就想去廁所。
從洗手間出來，在走廊上，她看見了靠在牆邊的梁濯。
她直接調頭就往另一邊走。
梁濯兩步就把人給攔住了，單臂撐在牆上，「跑什麼跑？」
「我哪兒跑了。」
「還嘴硬。」
「你才嘴硬！」林默苒直接就想要撥開擋在面前的梁濯的胳膊，可男人的胳膊就好似是鋼鐵鑄就的一樣。
林默苒孕期這段時間，情緒總是容易起伏，頓時就有點生氣，連帶著眼圈都有點紅，「梁濯，你給我……唔。」
男人已經傾身下來，封住了她的唇。
林默苒的瞳孔一下放大，她的手剛想要抬起，卻被梁濯按住了。
吻過，林默苒都覺得自己的呼吸滾燙的好似是沸騰的水一樣。
梁濯撐著手臂，氣息拂在她的耳畔。
「苒苒，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么？」
林默苒：「……」
她不行了。
林默苒這人，向來就是吃軟不吃硬。
現在的這種剛柔相濟，剛好就對了她的脾性。
她近距離的望著男人的一雙黝黑的瞳仁，瞳仁之中，可以看到她的影子。
其實，從一個人的眼神，是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心的。
林默苒定定的注視著梁濯的眼睛，心裡想，如果他能這樣注視她不轉眸，她就考慮一下。
然後……
一分鐘后。
林默苒先別開了腦袋。
「好吧，我給你……」
梁濯又吻了吻她的唇瓣，「苒苒，我很高興，給我就不用了，你還懷著孕。」
林默苒：「……」
剩下的半句還沒說完啊。
她只是想要給他一個機會考慮一下。
梁濯：「如果你非要的話，我們可以換個方式來。」
林默苒：「……」
正巧前面的男主持叫林默苒，她就直接把梁濯給推開，去了台前。
梁濯唇角向上勾了勾。
其實，有時候的開始，並不需要煽情的並非要定一個開始的節點。
林默苒和梁濯的「破鏡」重圓，也就源自於這麼一個吻。
等到林默苒懷孕八個月的時候，祝祁風處理好自己國內的事，來了一趟Y國，約林默苒一起吃飯。
祝祁風知道林默苒的口味，直接就定了梁濯開的那家私人餐廳。
她是一個人來的。
「豐哥，越來越帥了。」林默苒笑著誇讚道，「看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祝祁風起身，特別扶著林默苒坐下：「哪裡有你喜氣。」
「你這是變著法的說我胖的吧。」
林默苒比起懷孕五個月的時候，又胖了一圈，看起來都圓了，特別是肚子，圓滾滾的，好像懷裡揣了個皮球。
「你真決定了？」祝祁風問。
「嗯。」
林默苒抿著唇，手指在馬克杯上反覆的摩挲著，「這應該就是緣分吧。」
哪裡有什麼完全契合的三觀和靈魂，男女性別不同，本就需要磨合，就看彼此的心了。
分分合合，吵吵鬧鬧，這不就是生活么。
「只要他不犯選擇性的錯誤，我就能和他白頭。」
祝祁風問：「那要是他犯了呢？」
林默苒手裡的動作微微一滯，「那不可原諒。」
她又笑了，「婚姻也是要靠經營的，我不會讓他有機會出軌的，不過……」
林默苒想了想，「如果他真的遇見了更喜歡的，愛的不可自拔的，那也可以離……」
她想的很開。
一時，不等於一世。
如果不愛了，分開也未嘗不可。
她動了動唇，剛想要開口，就聽見身後傳開了一個聲音。
「不會。」
梁濯來到另一側，牽著她的手起身，看向坐在對桌的祝祁風：「抱歉了，三哥，離間失敗。」
「我去趟廁所。」林默苒從包里拿了紙巾。
桌邊，只剩下了祝祁風和梁濯。
梁濯注視著他，「三哥，小動作就不必要做了，苒苒不知道，我能看的清你。」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留不住。」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梁濯嗤了一聲，「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
林默苒從衛生間出來，走過來，「你們在說點什麼，沒吵架吧？」
「沒有，」梁濯主動去攬著林默苒的腰，「這怎麼也是我們三哥，可是我們倆的主婚人見證人。」
祝祁豐問：「你們婚禮準備好了？」
「沒有，」林默苒說，「我覺得累，而且現在太胖了，穿婚紗不好看，等孩子生了再補吧。」
她可不想在任何回想浪漫的婚禮的時候，想到的都是胖的模樣。
「而且我不想在酒店。」
林默苒跟梁濯出來，才開口說。
梁濯挑了挑眉，「那教堂？」
「不，」林默苒說，「我想旅行婚禮，順帶把蜜月給度了。」
「那孩子呢？」
「帶著唄。」
「……」
那還是兩人蜜月么？
後來，這個旅行婚禮的蜜月，就推遲到他們的兒子出生。
這一對年輕的爸爸媽媽，就忙亂了手腳。
夜晚——
「娃又哭了。」梁濯迷迷糊糊的聽見了。
「你去。」林默苒眯著眼睛，踹了一腳身邊的的梁濯。
梁濯眼睛都沒睜，從床上直直的起來，憑著直覺，輕車熟路的走到桌邊，拿起林默苒睡前擠好的奶，溫了溫，試了下溫度，給兒子吃奶。
總算是安靜了下來，而梁濯的睡意也沒了。
他又躺上床的時候，林默苒已經睡著了。
他轉過頭來，左看右看覺得自己媳婦兒好看，就又撲了上來。
林默苒都快睡著了，掀了掀眼皮看著身上的梁濯，直接躺平了，「趕緊，弄完睡覺。」
梁濯：「……」
為什麼說的這麼簡單粗暴一點美感都沒有？
就在梁濯的不懈「耕耘」下，林默苒的女兒就來臨了。
這一次懷孕不像是頭胎那樣艱難，沒有孕吐，甚至一直到快四個月的時候，她才發覺出不對勁來。
就連醫生都說她折騰了這麼久，孩子還健健康康的長大是個奇迹了。
林默苒生二胎的時候，正在給大寶煮米糊，忽然就肚子疼了起來，皺著眉，勉強撐著自己坐在沙發上。
大寶已經兩歲了。
他跑了過來，「麻麻……」
「給你爸爸打電話，說你妹妹要出來了。」
大寶在給梁濯的電話里，第一次準確無誤的說出了「妹妹」這兩個字。
…………
林默苒躺在病床上，嘴角含著微笑，看梁濯正抱著女兒轉悠，一臉的女兒奴的模樣，大寶拉著梁濯的衣角，一跳一跳的，「我要看！要看！看！」
她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持續多久會厭倦，會走入瓶頸期，會被柴米油鹽磋磨。
但只要心不變，辦法總比困難多。
這就是生活的模樣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