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太子不能來
話都說到這一步了,皇后還是不願意對馮嬤嬤動手。
祁復一腳踢翻了旁邊的凳子:「在母后的心中她永遠都比我強,既然這樣你就不要管孤了,孤也不會再來打擾母后了。」
這一次祁復沒有給皇后反悔的機會,徑直離開了原地。
看著大踏步離開的祁復,皇后只覺得有些頭疼。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了,隨著秦安若編出來的話本的普及,現在大家基本都知道祁復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之前的流言還有人不願意相信,話本中可是有整個故事的脈絡。
但凡是有人不相信話本,她身邊聽過話本的人就都會跳出來。
這一招,祁復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
皇后也不管祁復,他這幾天異常的頹廢。
終於,在順平帝準備讓祁復去戶部的時候,江尚書站了出來:「陛下,按理來說您的安排臣不該有什麼意見,只是現在情況不同,臣覺得太子殿下並不適合來戶部。」
江尚書拱了拱手,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祁復。
祁復的心猛然間往下沉。
在流言剛出來的時候他就怕發生這麼一幕,誰能想到當初沒有發生的事情,竟然會在現在發生。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看了一眼江尚書,張嘴就要為自己辯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直覺是因為流言的事兒,但江尚書現在並沒有說出口,如果他就這麼提出來了,到時候萬一不是呢?
祁復一個遲疑,就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不等順平帝詢問,江尚書就說了現在京城中的流言:「無風不起浪,現在很多人都覺得太子殿下對兄弟不好,如果讓太子殿下主管戶部,想必以後賑災都會受到影響。」
又來了。
順平帝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實在是不願意麵對。
現在聽著江尚書一點都沒有遮掩,直接把話說的這麼明顯,恨不得能直接藏起來。
沒有人給順平帝這個機會。
江尚書只是說了一句,祁復那邊的人聽到了,當即就站了出來:「江尚書這話是什麼意思,朝廷願意賑災是我們朝廷仁慈,難不成那些刁民還會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不成?」
江尚書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百姓都是大盛的百姓,大盛的一切也是她們的,她們願意要什麼人去賑災,也是她們的自由,難道劉大人覺得不應該不成?」
劉大人冷笑了一聲:「太子殿下是大盛的儲君,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誰不願意讓太子殿下去賑災,怕不是有謀反的心思,這種人難道我們還要顧及嗎?」
什麼百姓不願意讓太子去賑災,在他看來就是江尚書的心思不純。
劉大人看向江尚書的眼神中帶上了殺意。
江尚書被嚇了一條,不過很快就露出了笑容。
他沒有在這裡跟劉大人多爭論,反而是重新跟順平帝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陛下,臣覺得現在讓太子殿下來戶部真的和不妥當,縱然我們戶部的工作已經做的不錯了,但是加了太子合這個未知數,我不敢保證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就是嫌棄太子,並且江尚書都沒有遮掩。
一個把他的女兒害的守寡的人,身份高怎麼了?
現在外面流言滿天飛,他就算不要太子,也是占著禮的,他不怕。
順平帝還在上首坐著,祁復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盯著江尚書。
當著朝堂上這麼多大臣的面,他本來不想跟江尚書一般見識,但到底是沒有忍住:「江尚書既然這麼嫌棄孤,為何當初還讓孤去戶部?孤都已經去過戶部了,你說的那些事情也沒有發生,江尚書卻說出來這種話,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祁復的語氣並不重,但看向江尚書的眼神中帶著冷意。
很顯然,他生氣了。
江尚書敢出聲說這麼多,早就做好了會在朝堂上跟祁復爭論的準備。
祁復的身份跟劉大人不一樣,既然祁復都開口詢問了,他自然是沒有不回答的道理。
回過頭沖著祁復拱了拱手,江尚書的態度十分認真:「太子殿下誤會了,臣對您沒有任何意見,現在您不適合去戶部,也不是臣一個人決定的。只是外部環境如此,太子殿下現在就算是去了戶部,也不會有什麼建樹,反倒是浪費了時間,想必太子殿下也是不願意的。」
好賴話都讓江尚書一個人說了,祁復的臉色鐵青。
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在對上江尚書的目光之後卡殼了。
如果真的在這裡跟江尚書吵起來,最終丟人的肯定還是他。
深吸了一口氣,祁復索性也不理會江尚書了,反倒是把事情交給了順平帝:「父皇容稟,兒臣一直都是為了大盛,絕對沒有別的心思,父皇您可不能因為江尚書的幾句話,就真的剝奪了兒臣去戶部的機會,兒臣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祁復現在能努力抓住的人,也就只有順平帝了。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江尚書會在朝堂上發瘋,竟然直接不讓他去戶部。
等到祁復的話說完,江尚書沒有任何遲疑,倒是直截了當就說了自己的想法:「陛下,如果太子殿下真的要來戶部,這個戶部尚書臣估計是沒有辦法任職了,不如就讓太子殿下來吧。」
在戶部幹了那麼多年,江尚書對戶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也是江尚書在任的這些年,戶部的工作才做的越來越好的。
戶部的官員都很信服江尚書,如果真的因為一個祁復讓江尚書離開了戶部,以後別說是去戶部了,祁復除了東宮就哪兒都去不了。
順平帝沒有說話,幽深的目光來回在江尚書身上打量。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江尚書敢在朝堂上這麼鬧,就是清楚即便是順平帝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兒。
最近外面的流言傳的那麼凶,往日里他不知道的事情,現在都可以知道了,就是順平帝都不能苛責他。
果然,在江尚書如此堅持之後,順平帝嘆了一口氣:「如此看來倒是朕想的太簡單了,江尚書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太子就先不要去了,處理好手頭的事情吧。」
手頭的事情?
如果手頭有事情做,祁復也不會這麼著急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順平帝竟然直接撂挑子了。
祁復深吸了一口氣,趕忙走到了江尚書面前:「孤覺得也沒有的罪過江尚書,江尚書要是真的一心為了大盛,也沒有必要針對孤吧?不知道誰給江尚書進了讒言,讓江尚書這麼為難孤?」
說話間祁復還往後看了一眼,顯然覺得這肯定是祁涼做的。
祁涼沒想到江尚書能做出來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在眾人面前把祁復的臉皮仍在地上踩。
在今天之前,他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是江尚書能做出來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不知道也不重要,現在他看戲看得挺歡樂的。
祁復如果以為事情是他做的,他也能承認。
沒多大點事情,他完全能承受的住。
兩個人誰也不願意讓誰,祁復的目光冷然,看向祁涼的眼神中帶著深意。
他願意不願意背鍋是一回事,江尚書既然敢做,就從來沒有害怕過。
就算是聽到了祁復的話,他也沒有順水推舟,反而依舊堅持自己之前說的話:「不是梁王跟臣說的,而是臣自己也這麼覺得。京城的流言想必太子殿下聽過了,只是一個隨便的話本就能讓人套到您的身上,您做事肯定是有不妥的,我們戶部的事情還是挺多的,臣怕太子帶來麻煩。」
哦吼!
姜還是老的辣。
話本就是為了對付祁復的,從江尚書的嘴裡出現,倒是話本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是祁復做的不對,才會有人提出來兩個人相像。
祁涼低著頭,忍住了笑容。
有了江尚書這麼一鬧騰,想必祁復不敢在說話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
話本的事情,皇后都說了暫時沒有處理的辦法,只能讓祁復吃了這個虧了,祁復已經很久都沒有想起來了。
在早朝上被人提起來話本的事兒,他的臉色十分冰冷,卻始終都沒有任何辦法反駁。
江尚書也把自己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此刻看向祁復的目光中帶著涼意。
順平帝權衡了一番利弊,瞬間就覺得現在還是挺划得來的。
他笑了笑:「陛下,您覺得呢?」
該說的話都讓他們說完了,順平帝的意見顯然已經是不重要了。
順平帝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火:「愛卿所言極是,既然太子都知道他不適合去戶部了,這一次就不讓太子去了。」
幾個皇子都會去六部,本來太子不用去,還是重新換個人的
順平帝到底是給祁復稍微留了一點臉面,沒有在朝堂上點明下一個去的人是誰。
早朝就在詭異的氛圍中過去了,江尚書做的事情,也讓大家覺得足夠解氣。
等到下了早朝,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祁復,江尚書眼皮都沒有掀起來。
今天敢這麼對太子,他就跟太子算是公開宣戰了。
太子一直都不是一個大度的人,說不定以後都已經把他當成仇人了,他完全沒有必要跟太子多說。
江尚書想的很清楚,祁復卻不能接受:「孤也沒有得罪過江尚書,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江尚書為何如此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