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改嫁
用不上?
大概掃了一眼,這都是一些補品什麼的。
江越歌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正需要補身子的時間嗎?
「宮中送來的補品肯定都是上好的,我看還有一年只上貢一點的好東西,這麼多年除了父皇恐怕別人都沒有吃過,這你也沒有吃?」拿起了旁邊上好的燕窩,秦安若咂舌。
順平帝這一次可是真捨得,以前這些東西,順平帝是一點都不會放出來的。
江越歌並沒有被秦安若的話影響到:「如果王爺還活著,就算是不吃這些東西我也會沒事,有什麼好高興的?」
這話說得可就有點意思了。
秦安若沒敢多說,畢竟周圍還有這麼多丫鬟。
她稍微猶豫了一下,出聲讓丫鬟都下去了。
瞬間只留下她跟江越歌了,她還是問了出來:「你是怎麼想的,因為這事兒怪上父皇了?你是不是也跟江尚書說過這件事情,所以江尚書現在對皇上也充滿了不滿?」
江越歌沉默了一下。
別人問她肯定不會說,但是問話的人是秦安若,又好像沒有什麼不好說的。
「是我告訴爹的,不過也用不著我說,現在整個京城都在傳了,你跟梁王做了那麼久的努力,我不至於連這點都不敢。」江越歌沒有任何後悔,說話的語氣也淡淡的,顯然根本就不覺得這是個事兒。
秦安若對上江越歌的表情,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跟江越歌說話。
祁澈的死對他們來說都很難接受,就更是江越歌心中永遠都過不去的痛了。
不過江越歌跟祁涼不同,祁涼可以一次次的找祁復的麻煩,發泄心中的怒火。
江越歌現在就守在這偌大的英王府,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少出門,她的生活無疑是很枯燥的。
目光落在江越歌的身上,秦安若張了張嘴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卻是一直都沒有說出口。
道理誰都懂,只是因為自己不是當事人,有些事兒永遠丟不好說。
江越歌自然感覺到了秦安若的目光,她笑了笑:「我心裡有數,你不用管,我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
她跟以前不一樣了。
往日里江越歌雖然一直都跟個炮仗一樣,不過秦安若完全能看出來江越歌想做什麼。
現在兩個人坐在一起說話,秦安若雖然還是大概能猜到江越歌要做什麼,卻始終都想不到,她這麼做的目的。
「如果真的得罪了父皇,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好事,你為什麼非要跟父皇分的那麼清楚呢?拿來的東西你用了,對你好對孩子也好,跟他生這個氣不值當。」秦安若嘆了一口氣,說話間也覺得有些憋屈。
畢竟橫亘在他們之間的是一條人命。
不能說跟順平帝肯定有關係,但是跟順平帝不是一點都沒關係就是了。
現在提起來這件事情,秦安若都覺得心中難受。
作為當事人的江越歌,估計要比他難受很多倍吧?
果然,江越歌冷笑了一聲:「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皇上,平常人家絕對不會有人這麼做的。無論是什麼身份,錯了就是錯了,然而他哪怕是到了王爺臨走之前,也沒有跟王爺道過歉。他都能做的這麼過分,難道我就不能做嗎?」
江越歌在秦安若面前也沒有隱瞞,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會害她,秦安若也不會。
現在的江越歌早就沒有了曾經的爽朗,秦安若能從江越歌眼中看到的,只有怨恨。
她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是我來的晚了,我應該早點來多看你幾次的。」
也許有人陪著,江越歌就不會跟現在一樣偏激了。
大概也是聽明白了秦安若的意思,江越歌扯了扯唇角:「跟你沒有關係,從當初王爺走的時候,我就這麼想了。現在整個英王府都是我做主,我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再也不用忍耐他了,挺好的。」
江越歌的表情很自然,秦安若看了半晌,也沒從江越歌臉上看出來異樣。
自從知道江尚書在早朝上做的事情之後,秦安若就覺得這父女倆都不是普通人。
現在盯著江越歌看,她是實在不相信,江越歌就這麼點要求。
「行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能給你說,畢竟那位是皇上,我還能做什麼?我就是為了王爺不值得,我也知道王爺不想讓我惹事,我是不會惹事的。」江越歌說的十分認真。
話都說到這一步了,秦安若還能怎麼辦?
她也只能按照江越歌的思路說下去了:「當初三皇兄走的事情,我們都不好受。你如果心中有怨氣也是應該的,如果平日里不太過分,父皇知道也沒有關係,但是你不能做傻事,你懂嗎?」
這個道理江越歌也懂。
她聽著秦安若的話不由笑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爹也是這麼說的,他說現在可以幫著我做我想做的,不過等到孩子生下來,快一年的時間,估計皇上的那為數不多的愧疚也就用完了,讓我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別整這些幺蛾子了。」江越歌倒是沒有尷尬,直接就說了出來。
「那這滿屋子的東西你怎麼辦?」秦安若看了一眼,就覺得頭疼。
相信英王府發生的事情,順平帝都是知道的。
明明清楚江越歌不願意用他給的,還給這麼好的,不就是浪費嗎?
「估計那位的心中,覺得想要補償就給我東西就行了。反正東西我是受了,無論是扔了還是我吃了,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估計接下來還有很多,就這麼放著吧。」江越歌並沒有多想。
秦安若不由砸吧了一下嘴:「你倒是想的真開。」
「我想不開也沒有用,每隔幾天就讓人來送一次,無非就是要告訴我他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唄。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東西都收著了,每次都讓孫德壽進來看了,他知道我的意思,就應該不會再送了。」江越歌說的輕描淡寫。
怕在祁澈走了之後江越歌會過的不好,秦安若才會來看江越歌。
今天跟江越歌聊這麼一會,她發現她實在是想多了。
江越歌心中的難過顯然已經快被撫平了,現在知道跟順平帝鬧了,倒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是這麼想的,秦安若也就直接說出來了:「我覺得你做的沒錯,既然心中不舒服就直接鬧出來。反正也不是你的錯,就算是父皇知道也沒有辦法。」
「我就知道你會理解我的!」江越歌終於笑了。
接下來兩個人說了說孩子的事情,看著江越歌的狀態是真的很好,沒有一點強裝的樣子,秦安若不由鬆了一口氣。
離開的時候,她也沒有跟來的時候一樣緊鎖著眉頭。
一回到梁王府,秦安若就給祁涼說了江越歌現在的情況:「三皇嫂想的開,就算是生氣也是折騰父皇,讓父皇知道她不願意接受好意,倒也挺好的。」
祁涼也覺得江越歌做的沒錯。
就是沒有想到江越歌竟然能這麼做,說的時候還忍不住咂舌:「我是真的的沒想到,三皇嫂竟然也會這麼干。怪不得江尚書在朝堂上敢直接不要太子,原來三皇嫂之前這麼做過了,想必父皇心中已經有數了吧。」
可憐祁復還不知道江尚書為什麼對付他,估計在江尚書剛說出口的時候,順平帝就清楚了。
「沒關係,反正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就行。我時不時再去看看她,我看她現在的日子也很順心。」秦安若嘆了口氣。
話是這麼說,沒有了祁澈,總歸是不一樣的。
祁涼倒也沒有多言,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秦安若,半晌之後,才輕聲問道:「你覺得三皇嫂會改嫁嗎?」
「改嫁?你怎麼會想到這裡?」秦安若抬頭,看向祁涼的眼神中充滿了驚奇。
畢竟不管怎麼想,她都把改嫁跟現在的江越歌牽扯不到一起。
「我今天跟江尚書說了會,他對太子那麼大的意見,是因為太子讓三皇嫂守寡了。我說起了三皇兄走的時候說三皇嫂可以改嫁的事情,縱然江尚書沒有表態,可我覺得他會心動的。」祁涼有些糾結。
作為祁澈的弟弟,他肯定不希望祁澈最後什麼都沒有留下。
但是祁澈在臨死之前都惦記著這件事情,他又覺得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秦安若看著祁涼的表情就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祁涼:「三皇兄從一開始就很尊敬女子,他會給三皇嫂這麼說,我也不驚訝。倒是你這是什麼表現,人家說三皇嫂會不會改嫁,倒好像是要給你找麻煩你一樣你看你這個樣子,好像是誰對不起你似的。」
一句話就立馬讓秦安若炸了,祁涼有些茫然。
他的目光落在秦安若的身上:「你這是怎麼了,本王就是說一句話,這事兒是三皇兄提的,又不是我說的。你要是也覺得改嫁不好,到時候勸勸三皇嫂就行了。」
祁涼說的一本正經,秦安若卻是被祁涼給氣笑了。
「我不同意?三皇嫂的人生是她自己的,並不是因為嫁給了三皇兄,就非要一輩子是三皇兄的人,或者是皇家的人。她有自己選擇改嫁或者不改嫁的權力,誰也管不了!」秦安若的語氣明顯有些激動。
祁涼完全沒明白又是什麼讓秦安若生氣了:「我也沒說不讓她改嫁,無論你同意或者不同意都跟我沒有關係啊,你這是什麼意思?」